在逃生游戏里开玩偶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Esther以斯帖
Esther以斯帖  发于:2020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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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奇怪了,尸体停在前院他们不怕,内院清幽却心怀畏惧,莫非这后头藏了洪水猛兽?
  前院的哀乐和哭喊声遥遥传来,像是蒙了一层纱,落入耳中有些模糊。池边的柳树影影绰绰,树影一摇,应和着前院传来的声音,仿佛幽怨女子在此哀泣。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孝服的小少年从柳树后冒出头,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燕楼没回答他,反问道:“你又是谁?”
  小少年抿着嘴,打量了燕楼好一会儿才说:“我是老太太的孙子,来给她守灵的。”
  “孙子?”燕楼挑眉打量着他,这小孩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看起来是哭得伤感的,“守灵的人不都在前院吗?你怎么在这里躲着呢?”
  小少年张了张嘴,有些哑然,半晌闷闷的说:“是我在问你呢,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内院来了,快些出去!”
  燕楼还没回答,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侍从,嘴里喊着:“六少爷?六少爷,你怎么在这呢!”
  趁着小孩不注意,燕楼拉着尼克勒斯躲起来。
  侍从埋怨说:“老爷可交代了,你不许乱跑,要见不到人老爷会生气的。”
  小孩面色微沉,好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就是出来透透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燕楼之前待的地方,见人没了只以为他们离开了,便没有告知侍从这件事。
  小少年进的是内院的西厢房,厢房的门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一走近燕楼就感觉到了森冷的气息,是浓厚的阴气。
  燕楼低声对尼克勒斯道:“跟我上屋顶去,轻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尼克勒斯点头,轻灵一跃落在黛瓦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燕楼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弄得尼克勒斯有点哭笑不得。
  轻手轻脚的揭开瓦片,燕楼透过瓦片的空隙往屋内看去,里面不但门窗处挂着帘子,屋内也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角落里漆黑一片,只有油灯附近的一方地方有些许微光。
  油灯前方是一方漆黑的棺材,四周缠绕着朱砂线,密密麻麻的符纸贴满整个棺身,而棺材前的油灯分明是一盏长明灯。
  小孩进了屋就缩在角落,离棺材远远的,低着头一副怕得发抖的样子。
  附近没有其他人,燕楼朝尼克勒斯使了个眼色,然后轻轻将瓦片盖回去。尼克勒斯默契的领会了他的意思,两人轻飘飘落地,然后迅速推门进去。
  小孩被开门声惊的一抖,脑袋像鸵鸟一样埋进胳膊里,隐约听得到他恐惧的抽气声。
  棺盖阖上了却没封死,尼克勒斯上前将棺盖推开,借着微弱的光影,两人看清楚了白老太的死状。
  老人肤色青灰,双眼暴突圆睁,颈间的指痕已经发黑。
  就这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白家人好意思说喜丧?不诈尸闹鬼就该谢天谢地了。
  从这满屋子的阴气来看,白老太无疑是成了恶鬼的,而且怨气还不轻。
  但燕楼并没有在这里看到白老太的鬼魂,她去了哪里?
  尼克勒斯绕着棺材上的符纸看了一圈,说:“是个诛邪的阵法,若是鬼魂回了尸体被封在里面,最多七七四十九天就要灰飞烟灭。”
  燕楼点头,点到一半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尼克勒斯一顿,心里慌了一瞬,但他稳住了,并且很快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
  燕楼觉得或许是玩偶的天赋,毕竟玩偶生灵过程中总会有各种意外,变性都有了,来个天才也不奇怪,于是他没再深究。
  他看完尸体后把棺盖推回去,蹲在角落双手抱膝的小孩露出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那个…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燕楼在他面前蹲下来,温和友善的安慰他:“别怕,暂时没鬼。”
  小孩一抖,有点想哭,这么直接的说那个字真的好吗?
  “小孩。”燕楼问,“你叫什么?”
  他迟疑一会,答道:“白端。”
  “我听他们叫你六少爷,你跟白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小孩抿着唇说:“我爹是庶出的,跟老太太不亲,我们一家也离开白家大院好多年了。”
  燕楼挑眉,“外面的人说,你爹没回来?”
  白端一听,眼泪就涌出来,“我爹回来了,头一天接到消息就回来了,他、他被…给害了,呜呜。”
  燕楼拿了张帕子给他,“擦擦,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讲讲。”
  白端攥着帕子,手指尖绞着,犹豫好一会才说:“老太太是被大伯掐死的,具体因为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老太太走得不甘心,当天就闹了鬼……害了她的是大伯,我爹却成了替命的。”
  “替命?”
  “对!”白端哭着点头,“老太太刚死,大院里就来了一伙人,就是做法的那些道士,他们说看到这里怨气冲天,定有厉鬼作乱,所以赶来镇压。”
  “大伯假惺惺的说他跟老太太感情深厚,不想看老太太魂飞魄散,有个姓姚的道士就提出来替命的法子。他说老太太定然也舍不得害了亲儿子,找个人替了大伯,老太太报完仇就能消停下来,他们只需给老太太准备一场法事,给她一个风光大葬,日后老太太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燕楼看着屋内浓郁的阴气,说:“看起来这法子没奏效?”
  “也不算。”白端说,“我爹、我爹被害后,老太太当晚真的放过了大伯,但是没过多久她又闹起来。大伯就急匆匆把我赶过来,还好、还好我爹救了我,那帮道士就说换其他人,我就被留在这里守灵了。”
  白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显然白老爷也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只是老太太的鬼魂没处理,所以留他一命随时可以挡灾。
  “你爹的鬼魂呢?”燕楼问。
  白端顿了顿,摇头,“我不知道,白天基本见不到他们。”
  “你大伯和那些道士在哪里?”
  白端说:“在东厢房。”
  “我们去那边看看,你自己小心,情况不对就跑吧。”燕楼说。
  他正要推门出去,白端忽然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两人一齐看向他。
  “东边的耳房,你们过去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白端有些畏惧的说,“我之前经过那里偷偷看了一眼,里面很多纸人,看着特别吓人。”
  纸人?
  燕楼来了兴趣,他可不就是因为纸人数量不对才出来找的么,难道剩下的都在这里?
  尼克勒斯问:“你看到的那些纸人,画了眼睛吗?”
  白端回忆了一会,肯定的点头,“有!黑咕隆咚的,老吓人了,跟活的一样!”
  白端带给了他们很多信息,最关键的在于纸人的下落,但还有另一点,疑似杀死梁师傅的真凶,白老太的鬼魂。
  动手的或许是白老太,但真正害死他的应当说是那些道士,或者还要加上白老爷。
  他对尼克勒斯说:“我去耳房找纸人,你去东厢房看看那些道士的情况。”
  尼克勒斯抬眼往前边一看,说:“不用,他们回来了。”
  他说的是前去寻找道士的三和九。
  燕楼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偶怪怪的,有时候说话的语气比他还像主人,难道是受到陛下头发的影响,所以有了陛下的气质?
  九简要的汇报情况,“六个人。”
  尼克勒斯疑惑的看他,“就这样?还有呢?”
  九面无表情的回望他。
  尼克勒斯有点心梗,还好这样的下属不是他的…是燕楼的也够心梗的了,他果然应该对燕楼更好一点。
  燕楼见怪不怪,问道:“屋里有六个人,都是道士?”
  九摇头,三补充道:“姓白的在。”
  “姓白的?白家老爷?除了他还有别人吗?”燕楼说。
  九说:“没。”
  燕楼继续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九和三对视一眼,九开口,是个有些尖利的声音:“白老爷,你就放宽心吧,有咱们师兄弟几个在出不了事。等头七那天,咱们给老太太装进铜棺里,送她上山,保准你以后能高枕无忧。”
  三用略嘶哑的嗓音接道:“不是我不相信各位道长,主要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我……”
  另一个声音说:“嘿,白老爷,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外面死的人越多,老太太的怨气就削减得越多,你不是越安全了?”
  这话纯粹是放屁,但白老爷信了。
  几人议论了一番,那个尖利的声音问:“姚老弟,你怎么不说话?事情顺顺利利的,难道你不高兴?”
  一个年轻些的嗓音说:“当然高兴,这一切还要仰仗各位兄长,多亏有你们帮忙!”
  “好说,好说……”
  一段话活灵活现的复述完了,两人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楼。
  燕楼:“……”
  早说你们有这本事,他还修炼什么语言扩展法?


第79章 纸扎
  东厢房里的人在喝着茶高谈阔论, 趁此机会,燕楼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东侧耳房。
  窗户不知道是不是蒙了厚灰,看起来脏兮兮雾蒙蒙的,让燕楼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三用刀剑将窗户抵开一条缝, 透过缝隙看到昏暗的屋内影影绰绰, 仿佛有无数个人影立在那里。
  窗户上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晃动, 但屋内的纸人全都安分着, 那窗上飘过的是什么?影子吗?
  燕楼沉默片刻,猛然醒悟过来, 是有东西趴在窗户上往外窥伺他们。
  东厢房那边传来了动静,燕楼当即拉着尼克勒斯躲起来,三和九也飞快隐匿了身形。
  他跟尼克勒斯蹲在大树茂盛的树冠里, 就是枝杈间落脚的地方不大,两人挨得很近。因为燕楼扎心的身高,和尼克勒斯明显更高大的身材,燕楼整个人被尼克勒斯揽在怀里, 但面对人偶时燕楼可不会有别的心思, 所以压根没发觉不妥。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从东厢房跑过来的人,凭着他们的声音和三、九之前的复述一一对照。
  而尼克勒斯则微微弓着身体,胳膊半抬着为他挡住垂下来的树枝, 制作精细的玻璃眼珠悄悄盯着他苍白的下巴, 还有微抿的淡色薄唇。
  前面跑来的五人都穿着道袍, 束着发髻,一副标准的道士打扮。落在最后面的中年男人有些富态, 跑起来气喘吁吁的, 应当就是一直没露面的白老爷。
  瘦高道士拿着柄桃木剑, 一把推开耳房门, 露出里面整齐的纸人军队。他看了一圈后,回头问:“没人!姚老弟,你不是说有人溜进来了吗?”
  在他身后走进来一个面容年轻些的男人,一双阴骛的眸子扫过耳房的门窗角落,片刻后答道:“兴许是听到动静跑掉了。”
  白老爷拍着胸口有些后怕,“还好我跟各位道长待在一起,这危险果然无处不在,连后院都被人摸进来了,那帮奴才是吃干饭的啊!”
  说到后面他有些恼怒,几乎要忍不住去发落几个人。但最终还是害怕占了上风,他不敢离开这些救命稻草,谁知道老娘的鬼魂会不会突然找上他?
  “行了,虚惊一场,日后警醒些就是了。”另一个道士满不在乎的说。
  姓姚的道士朝那人一拱手,露出来的左手缺了根小拇指,像是被人齐根砍掉的。
  “大哥教训得是,小弟日后一定惊醒。”
  等人离开了,燕楼从树上跳下来,看着这帮人的背影微微眯眼。
  这个姓姚的……
  燕楼说:“刚才屋里的纸人,你们看清了吗?”
  三点头,“四十九个,将士。”
  四十九个被做成将士的纸人,各个都披着统一的纸铠,握着纸做的兵器。这显然是特意打造的纸人军团,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警觉性非常高,比一般纸人要难对付。
  尼克勒斯分析道:“这些纸人跟纸扎铺的似乎不是一伙的,难道是两帮纸人争斗?”
  燕楼想了想,觉得不无可能。
  但是这样仍有问题,“纸扎”副本以城南纸扎铺的纸人为主体,核心boss应该在那边。
  但他们所见的纸扎铺纸人不但数量少,实力也不及这些纸人将士,boss更是不见踪影。两者力量对比失衡,明显不符合实际,所以城南纸扎铺一定还有其他纸人藏了起来。
  “或许要等到晚上才能知道了。”燕楼蹙眉道。
  手札里记载的时间多发生在夜晚,纸人也几乎只在夜晚行凶,也许等到晚上他们就会倾巢出动。而根据故事的脉络,今晚它们应该要去刘氏纸扎铺,去寻刘师傅家的麻烦。
  刘师傅还在扎白家要的纸人,寻常人家丧事的明器都是直接购买,偏偏白家要制定现扎的,再加上这几天不太平,导致他的纸人还没扎完。刘师傅虽然对白家的要求有些奇怪,但人家是主顾,出钱的说了算。
  三和九一跃飞进刘师傅家后院里。
  燕楼则往斜对面的面点摊子走,“老板,两碗牛肉面,要大碗的。”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好!”老板应着声,拿起两团面放进滚开的汤水里。
  两人在旧木桌边坐下,尼克勒斯好奇的摸了摸陈旧的桌椅,又看看煮面的大锅,问:“这个好吃吗?”
  燕楼瞥他一眼,冷酷无情的说:“你不能吃。”
  尼克勒斯:???
  哦,差点忘记了,他现在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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