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无情道:“道长哥哥,逍遥楼有规定,不许欠命之人的家人亲属、同门亲友前来赌博、替他尝债。这地方阴得很,从头就是打着让欠债之人无法偿命、好坐收渔利的算盘!”
贺梅辛看向他,真诚问道:“少主,别无他法吗?”
司空无情抱臂,挑眉道:“倒也不难。以自己的身份去不了,只要乔装成别人去就好了。”
白悦光闻言立刻有了希望,应道:“对呀!无情少主说得对,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师尊,师尊还有救的!”
冰昧仁思考道:“不过,这要假扮的身份需得细细挑选。梅辛须得和要扮成的这人很熟才行,这样也可以准确模仿他的言行举止。”
白悦光也顺着想道:“嗯……最好还需要很有身份地位,武功高强,这样进出赌坊比较方便。”
冰昧仁:“嗯,最好还要很有钱。”
白悦光:“还要平时赌技就很好……要是个纨绔就最好了,这样赢了会比较自然。”
冰昧仁:“对,这么说来,平时行事风格也要比较出其不意、桀骜不驯,这样不论做出什么都不会引起怀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阵,视线渐渐汇聚在了司空无情身上。
司空无情:“……??”
贺梅辛一边思索一边道:“师兄们所言极是,这确实是最安全的身份。这样算来,最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应该是司空少主。”
司空无情一惊,忙道:“道长哥哥,我的身份你随便用都可以,但是逍遥楼那么危险,我怎会让你独自前去呢!”
贺梅辛还没说话,冰昧仁在一旁幽幽道:“简单。无情少主重新再造一个新身份便是。”
说着,不等司空无情反应,白悦光和冰昧仁两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论起来。
白悦光:“这个身份一定要和‘司空无情’很熟,才方便和梅辛一同行动。”
冰昧仁:“嗯,最好身份不要太显著,没什么人听说过,不容易引起怀疑。”
白悦光:“那么最好和‘司空无情’有些亲缘关系,便不会被拒之门外。”
冰昧仁:“对,既然这样,最好扮成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害,不会惹人注目。”
听着听着,司空无情心中渐渐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悦光冰昧仁齐声道:“有了,不如就扮作‘司空无情的未婚妻’,如何!”
司空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司空无情:谁扮司空无情??司空无情扮谁???我扮作我自己的未婚妻??
白悦光冰昧仁:(一通胡乱分析)……哎,好像又把他们(强行)凑一对了,又可以搞CP了!
下一章有少主女装了嘿嘿
那个系统回忆里的渣受当然不会是贺梅辛啦,我们道长怎么可能是渣受呢(他的先天条件也不允许),憋担心~
本文不会出现任何攻虐受情节,只有攻宠受攻宠受,毕竟我是贺道长的亲妈哈哈
这两章走了一下剧情,下面就回归大家熟悉的沙雕环节啦哈哈,谢谢各位仙女的支持~
第32章 少主女装
司空无情简直不明白这二位的脑回路了。
以牙尖嘴利、强词夺理著称的司空无情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槽多无口”的感觉,刚要反驳,白悦光就把贺梅辛推到了他身边,两人肩并肩站着,白悦光和冰昧仁从远处打量他们,一边看一边还连连点头。
白悦光:“嗯,般配!”
冰昧仁:“合适。”
白悦光:“喜庆!”
冰昧仁:“天造地设。”
白悦光:“天衣无缝!”
司空无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过年时七大姑八大姨来串门的诡异热情。
司空无情看向贺梅辛,只见贺梅辛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心道他一定也不同意这个安排,便故意问:“道长哥哥,你意下如何?”
贺梅辛认真地看向他,道:“嗯,我方才一直在推算各种可能,我认为,此法可行。你我若扮作夫妻,一明一暗,一刚一柔,相互配合,彼此掩护,非常方便行事。”
冰昧仁还在一旁幽幽地赞道:“师弟思虑周全,眼光长远。”
司空无情:“……”
司空无情星眸盈盈,拉了拉贺梅辛的衣角,撒娇似的道:“道长哥哥,何必那么麻烦呢?我还是司空无情,你扮我的未婚妻,这样不好吗?”
没等贺梅辛开口,白悦光便一脸歉意地对司空无情道:“还望无情少主多包含,我们梅辛不行的。不瞒你说,他从小便一心修炼、不近女色,扮女人很容易露馅的!”
冰昧仁远远接道:“久闻无情少主生性风流、天资聪颖,扮个女子而已,一定没有问题,还要请少主给我们梅辛亲身示范了,梅辛也要跟着多多学习。”
贺梅辛听见“学习”二字顿时精神焕发,很配合很恭敬地拱手道:“两位师兄说的是,还要劳少主指教了。”
司空无情眉毛挑得快抽筋了。
……多多学习女装技巧到底能有什么用啊?!
一旁的叶怜枝看不下去了:“少主,我现在杀了他们,凌迟还是分尸?”
司空无情道:“倒是不必。”
叶怜枝一咬牙:“实在不行,退一步,留个全尸也是可以的。”
“叶护法,休得无礼。道长哥哥都已开口,我怎舍得拒绝?”司空无情这话虽是对叶怜枝说的,却一直笑盈盈地看着贺梅辛。
贺梅辛见他说得如此坚决,郑重地俯身行礼,动容道:“少主肯将身份借我,此恩重于泰山,实是无以为报。梅辛身无长物,惟一条命,许与少主;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司空无情笑道:“抱?不急,机会多得是呢。”一边说着,凑到贺梅辛身前,小指轻轻一勾,松开了他身前的衣带。
叶怜枝顿时眼前一亮:先脱掉衣服……然后再冲洗干净,露出皮肤,祛毛即可。少主这是终于准许他凌迟了吗!
司空无情斜睨他一眼:“叶护法,你还站着干嘛?”
叶怜枝立刻亮出剑芒,应道:“来了。少主,先切头还是先切腿?”
司空无情瞥向他:“怎么,我和道长哥哥换衣服你还想看着?再碍眼,我就先切你。”
叶怜枝:“是。”立刻右手押着疯子,左手提着红颜祸水四人走出了门。
白悦光和冰昧仁见二人要为改变身份而换装,也立刻带着施尊出门。
两人在房间内折腾一阵,半晌后,春香居的落地水镜中,映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来。
这人头顶束着高高的黑发,身着明红的衣袍,腰带紧紧扎着,勾勒出细长有力的腰身,脚蹬高筒长靴;往那里一站,便是一身意气风发的威势,一段惹人注目的风流。
只是,他眉目间一片清冷温和,平添了几分淡漠。
贺梅辛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道:“少主真是心灵手巧,我从未想到,穿上这身衣袍,竟和少主有八分相似。”
司空无情站在贺梅辛身后,侧着头瞧向他镜中的身影,一边端详一边笑道:“是吗?我也觉得我挺巧。嗯,这面皮捏得也不错,确实很像。不过就是神情不太像,道长哥哥,你要笑一笑的。”
贺梅辛温和勾起一个含蓄的微笑:“我笑了。”
司空无情笑着摇摇头:“这样可不行,江湖上都知道我司空无情是落拓不羁的风流少主,怎能笑得跟看破红尘了似的?嗯,我想想,应该这样——”
一边说着,司空无情两只手从贺梅辛两侧伸出,手指一左一右轻轻勾起贺梅辛的两边唇角,帮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司空无情贴在贺梅辛身后,满意道:“你看,九成相似了。道长哥哥你生得如此好看,就要多笑一笑,最好倾他几座城几个国的,才不浪费嘛。”
贺梅辛不禁莞尔。自己现在顶着司空少主的容貌,少主这分明是在夸自己嘛。
贺梅辛并未说破,而是问道:“还差一成,是哪一成呢?”
司空无情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忽然将纤长的手指伸入口中,一下将指腹咬破,冒出咕咕血滴。
接着,他微微俯下身来,将这只手指贴在贺梅辛的眉间,一笔一划,很是细致地用血渐渐勾勒出一个图形来。
那是一个红莲形状的血印。
“画成了!”司空无情落下最后一笔,收回手指,吮掉血渍,欣赏地看着贺梅辛,“道长哥哥,你知不知道,入我无情派的修士在入教前都要在眉间刻印的,此后,刻印者的灵脉运道会与授印者息息相关,冥冥中受到授印者的保护。你是我亲手刻印的第一个人。”
贺梅辛了然地点点头,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怎的叶护法没有血印?”
司空无情道:“叶护法与其他教众不同,他是弃儿,从小由我父亲收养在教中。从未有过入门仪式,自然从未被刻印。”
贺梅辛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叶护法竟与他身世相近,回想起他冷口冷面的做派,便也理解了。
从镜中看去,这朵红莲血印果然像点睛之笔,立时勾勒出妖冶美艳。贺梅辛道:“果然十成相似了。多谢司空少主。”
司空无情望着他,眉眼弯弯道:“不,现在该是我叫你司空少主了。”
贺梅辛见司空无情这么快便进入角色状态,也立刻很配合地道:“那便等你也换好装扮,咱们便可动身了,娘子。”
司空无情眼珠转了一转,道:“逍遥楼极为隐秘,难以寻找。听闻必须由熟客带入才能进楼。只可惜我也没有去过。不如,我去找邪道中相熟的兄弟引路?”说罢,便打个响指,要去唤叶怜枝。
贺梅辛拦下他,温声道:“不必,我有熟人。”
闻言,司空无情有些诧异地眉头一挑。只见贺梅辛从怀中取出门派令牌,传讯一阵,半晌,令牌上的符篆渐渐凝成一张澄澈的镜面,镜中映出一个人形来。
这人刚一出现在镜中,立刻浑身一震,旋即恭敬行礼,端庄道:“久未聆音,心下挂怀,幸蒙召见,甚欣甚慰。日日读书,未曾废懈。敢问此次,有何要事?”
司空无情听得嘴角有些抽搐:……难道正道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贺梅辛面无波澜,对着令牌道:“珠姬,你说人话。”
镜中女子赶忙道:“抱歉道长,我读书读得有点……等等,你是无情派的那个司空无情?!贺道长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里?!……难道无情派终于把多情派吞并了吗!我终于不用再读书了吗!!”
听她的尾音太过兴奋,贺梅辛眼眉微挑,沉声道:“你好好想清楚我是谁。”
镜中女子大喜过望,坚定道:“没错的!又红又黑的,你肯定是司空无情!司空少主!大王!!魔尊!!!让我跟着你干吧,求你快把我从多情派救出去吧呜呜呜呜!贺梅辛他简直没有人性啊!!”
贺梅辛不动声色地拾起拂尘,在她面前一摇,微笑着一字一句道:“你说,谁没有人性?”
镜中女子看到这柄拂尘,刹那间回忆了被拂尘支配过的恐惧,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又开始说文言文了:“属下愚昧,胡言乱语,实乃狼心狗肺!万望道长赐罪,但求留属下一条命,学海无涯,继续作舟!!”
司空无情看得莫名其妙,滑稽无比,忍不住问道:“道长哥哥,这是谁啊?你们门派还收留这种货色?”
贺梅辛道:“珠姬。说来你也认识她,正是此前在花楼作乱的那只蜘蛛妖。”
司空无情挑眉,扁扁嘴道:“哦?那她应该是见过本少主的风姿的,怎会对我的印象只是‘又红又黑’?”
贺梅辛解释道:“少主见笑了。珠姬被我收服后,身上风尘气太重,过于轻佻,满口污言秽语,难以教化。我便让她日日诵读诗书、研读古籍,提升内涵底蕴。她也很刻苦,这才几个月时间,便已出口成章了。”
司空无情奇道:“所以,‘又红又黑’这词是她从古籍里学来的高级词汇?”
贺梅辛道:“不。她自从开始读书后,经常学习到深夜,虽然很有成效,但近来视物能力越来越不好了,看着蛋黄非要问我月亮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现在基本只能通过颜色辨认人了。”
司空无情“嗤”的一声笑出来:“她吸了十二人的元阳,道长哥哥对她的惩罚就仅是如此吗?”
贺梅辛道:“不止。她初来我派时很不老实,逮到机会就要溜出去吸我师弟们的元阳,经常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师弟们的宿舍。虽不可能吸到,却吓得很多师弟从此对女子有了心理阴影,非常有害身心健康。自那以后我便派她去清扫宿舍尘土,不能用手,必须用嘴吸,二师兄叫她‘吸尘器’。如此半月后,她便老实极了。”
司空无情听罢,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道长哥哥,这法子实在妙!”
珠姬听贺梅辛又提起此事,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道道道道长!您这次叫我不会又要让我去吸尘吧?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话了,我不想做吸尘器啊呜呜呜呜,您当我没有嘴可以吗!!”
贺梅辛道:“说实话,你吸尘还没有我自己用拂尘扫得干净,实在是不必。这次传讯你,是希望你带我们去逍遥楼。”
听到“逍遥楼”三字,珠姬忽而脸色一变,惊恐道:“道长,您饶过我的命,我真心奉劝您,离逍遥楼这鬼地方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