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评定考试[玄幻科幻]——BY:立水吟
立水吟  发于:2020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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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水止被梁舍逗笑,他看到章阶脸青一块白一块,收了些嘴角。
  在章阶还没来得及拦住他时,悬浮车的门就被死死关上,从里面锁住了。
  梁舍选择“极速”行驶,悬浮车便飞似的冲向联合处方向,留了一线浮在半空的灰尘。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


第10章 沉闷
  戍渥听到墙上电子钟沉闷地响着,他像是陷入了睡眠,又像只是在闭目凝神地休息。现在几乎没有有响声的挂钟,但是戍渥喜欢听分秒针走动的声音,那让他感到安全,尤其在黑暗中,可以让他感到自己是跟这个世界一同在运行的。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到时间吃晚饭啦,到时间吃晚饭啦!】挂钟里飘出尖细的声音,像是趴在树上朝你丢小石子的猴子。
  戍渥听着声音,想着考试应该已经结束了。
  【“让我死!让我死——!”】
  愤怒又无力的喊叫又在戍渥耳边回响起来,那个人最后趴在地上抽搐的样子久久散不去,他觉得好烦,脸颊蹭着枕头侧了个身。
  【叮——!】一个清脆的电子声从床上传出来,戍渥大拇指指腹碰了碰右手的光环,里面便自动传出字正腔圆的男声——【今下午16时57分,在夏季ABO——Alpha考场外发生惊险一幕,一名身形高长的考生袭击了两位联合处会长,其中一位会长当场吐血,倒地不起,现已送往医院救治,生死未卜。该考生目前已被联合处控制,据悉,该名考生在Alpha考试中失败,他在第三轮输给了判官001,故怀疑他是因此对联合处产生了怨愤,才下此狠手。】
  戍渥蜷着腿,他将手臂枕到耳侧,光环中的声音就贴在他耳边。
  【这是ABO考试举办一百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袭击相关负责人员的案件,此次案件恐被定义为恐怖袭击,警戒局的人也已派人跟进此事。希望相关机构能给民众一个合理的交待,此事若未能好好处理,日后恐有效仿者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叮咚!】
  什么声音插|入新闻播报声中,戍渥一开始没有理会。
  【后续消息我们会继续跟进,相关人员——】
  【叮咚!】
  戍渥坐起身看向门口,他关掉了新闻声。
  “戍渥,开门,舅舅来了。”
  从胸腔中传出的声音穿过房门直入戍渥耳中,他赶紧下了床,踩着拖鞋小跑着去开门,拖鞋都是在短暂的路途中慌乱穿好的。
  戍渥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一脸慈爱,他笑眯眯地看着戍渥,拎起一个环保袋,环保袋上有着“邵氏烤鸭”的字眼。
  “舅舅。”戍渥礼貌地打声招呼。
  “好外甥,刚才在休息吗?半天不给舅舅开门?”白复垂下了手臂,戍渥侧着身子给他让出一条路,白复便不拘束地走了进去。
  “怎么又是一片黑啊,舅舅不是说过吗,多晒晒太阳,你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老喜欢待在阴暗的地方。”白复边走边四下看着,他将收进墙内的桌子打开,将烤鸭放到上面,走到落地窗前,在光环上摁了什么,窗帘便自动向两侧拉开。
  “没吃晚饭吧,烤鸭还热着,赶紧吃了吧。”白复转过身来,这才注意到戍渥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你之前在睡觉吗?”
  戍渥一听,后背明显一僵,他站在桌子旁,认错地低着头,小声地回答着,“嗯。”
  “啊……”白复眼皮一抬,看起来是恍然大悟,“也不怪你,考试很累吧?多休息休息没什么,舅舅也不会说你。”
  白复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这里的巡逻者,看起来比戍渥更像这里的主人,他自如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上去,翘起了腿,双手交合着放到膝盖上,歪着头斜看着戍渥,“那么……结果怎么样啊?”
  戍渥觉得嘴巴有些干,他抿了抿唇,吞了吞口水,让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尽量不要显得那么干涩又无力,他的心此刻像是悬了起来,但是落下去也不会摔死,就是悬起了约莫小腿那么高的一段距离。
  “我……没过。”戍渥尽量简洁地回答。
  “哦?”白复吃惊地张大了嘴,戍渥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也没见过他这样夸张的神情,不是印象中的舅舅做得出的。
  戍渥想可能他真的很失望。
  “怎么会不过呢?我的小外甥那么厉害啊!”白复眉毛扭曲着,像两条黑粗的毛毛虫,眼镜一面反着光,一面露着他的半只眼。
  “我……”戍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哪里说起似乎都不对,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因为他连事情最开头的矛盾都理不清楚——明鹫到底什么时候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他们什么时候相遇的?他没有印象,他不记得,他怎么解释?他怎么解释?
  他的脑袋里还带有对舅舅的疑问,他没办法忽略掉的疑问。
  “舅舅……”戍渥规矩地站在桌边,声音很轻,但不怯懦,“有个问题,想问您?”
  “嗯?”白复屁股往前坐了坐,他双腿交换了一下,换了条腿搭在上面,“什么问题,你直说。”
  “我,究竟得了什么病?舅舅可以告诉我名称吗?”
  这问题传到白复耳朵里,像是被蚊子刺了一下,令他大脑神经产生微妙的震颤,他齿间吸了口凉气,发着“嘶”的声音,令人难以琢磨的“嘶——”
  戍渥看不明白,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白复,等着他回答。
  白复扭了扭脖颈,他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运动,肩膀僵硬,扭动的时候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戍渥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复也在观察着他,他爽朗地笑着说,“你这个病啊……估计这世界上只此一例!”白复说着用手比了个“1”。
  “什么?”
  “只此一例,”白复收回手,“要知道,当年你八岁时晕倒在家,我废了很大功夫才找来李医生,那时舅舅几乎拿出来一大半家产,才把你从鬼门关拉扯回来,”白复大幅度地,缓慢地摇着头,戍渥看到了他头顶的白发,“要不是这病没有先例,也不至于到现在你都还在受苦,恐怕早早就痊愈了……”
  “舅舅……”戍渥因为自己怀疑白复而感到自责。
  “唉……”白复仰起头看向戍渥,此时他的镜片上没有反光,戍渥清楚地透过镜片看到了那双眼睛,是浑浊的,沧桑的,是看不透的。
  “戍渥啊……,不管那是什么病,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活久一点,舅舅花再多心血都没关系,明白吗?你不要担心舅舅支付不起,或者说不舍得为你寻找更好的医疗资源,哪怕为了你父亲,舅舅也要把你好好照顾到底啊!”
  白复说完指尖支起镜框,指腹抵着眼角揉了揉,看起来很疲惫。
  “舅舅……我……”戍渥话在喉间浮上来又咽回去,他觉得舅舅是真的疼自己的,肯定不会害自己,可这问题也是切实存在着的。
  “你也不要太有压力,”白复接着说,“没有取得Alpha的位置,舅舅不怪你,毕竟这个考试一部分也是要靠运气的……没考上……就没考上吧……”
  白复一句接着一句,看似不断安慰,实际上已经把戍渥要说的话全部堵住,让他没有一个由头可以开口。
  白复知道,他的小外甥很懂事。
  也确实如他所料,戍渥到最后也没能问出他最想问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


第11章 远山
  联合处独有着一幢大楼,大楼一共七层,顶楼是会议室,六楼到三楼依次往下分别是Alpha、Beta、Omega与女性协会办公区域,他们各个协会都有着独立的一层,剩下一楼到三楼是会客,就餐,健身以及审讯用的,分别不规律地分散在三层楼之中。
  大楼楼下聚集着大量媒体车,媒体人挤破了头要往大楼内钻,却被屏蔽门完全阻隔在外,他们的声音都传不进去。
  在乱七八糟停放着的媒体车堆旁,一辆全黑的,可以容纳八人的警戒局派车肃穆地停着,它的车轮紧贴着路边,与其平行,距离掌握堪称完美。
  车内的人都没有出来,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点燃一支烟,夹在指间抽了起来。
  “章队,局长说要我们等,有没有说具体等到什么时候啊?”坐在正在抽烟的章阶后排的人问道。
  章阶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道,“等到他们自己把人交上来。”
  “可……他们之前那么拒绝,等会儿会把人送上来吗?”
  章阶缓慢地吐着烟圈,呛人的烟雾徐徐飘荡出窗外,章阶看着浓厚的烟雾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他笑了笑,“新上任的处长,还不会这么公然地破坏既定已久的规则,他应该比谁都害怕落人话柄。”
  “章队的意思是,明鹫上将还是会顾及警戒局的地位?”
  “他不是顾及,”章阶想到之前受白复之命,对身在乌塔镇的戍渥进行密切关注时发现的事情,他还记得明鹫丢下他的小情人匆匆回国,章阶不由冷哼出声,“他是不得不遵守规则。”
  ——
  高个子被梁舍押到二楼审讯室进行审讯,审讯室也是周围一圈玻璃,他坐在里面就像被围观的杂耍演员,一举一动,甚至连呼吸都被人细致观察。
  梁舍给他递了一杯水,在他对面坐下,高个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敌意。
  “你叫什么名字?”梁舍开门见山问道。
  高个子上半身比梁舍高出一个头,他就算驼着背坐着,也可以轻易俯看着梁舍。
  梁舍问话没有攻击性,也不带有逼迫和质问,倒像是寻常人聊天似的,像是问他“中午吃的啥?”一样自然。
  “你别想太多,在处长来之前,我就简单了解一些基本信息,你就当……话家常!”梁舍摁开手环光屏,他的指尖触到一个按钮,接着一条消息便传送过来,在光屏上铺开来。
  “来吧,我们一条一条说,这样等处长来了,会节省很多时间。”梁舍说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舔了舔嘴唇。
  “说吧,什么名字啊?我看对不对得上。”
  高个子像是被他的亲切自如感染,戒心不自知地少了许多,他转变了视线,低着头看向自己手腕间的青紫,不由想到那位被自己举高后狠狠砸到地上的会长,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梁舍仰头看向他,“喂……不然我叫其他人来问你?”
  梁舍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说“我已经是脾气最好的了,你还不好好配合,等下来个性子差的,就没机会好声好气了。”
  高个子也算识趣,他理解了梁舍的话外之意,于是便像在学校回答老师问题那样,字正腔圆且完整地答道,“高远山,远近的远,山川的山。”
  “高远山,”梁舍看了眼光屏,“嗯,名字对得上,你今年20岁了?”
  “嗯。”
  “为什么推迟了两年参加考试?”
  “私人原因。”
  “身体条件不够好?”
  “……嗯。”高远山回答地并不是很肯定。
  “那你这次考试没通过,是不是憎恨判官,也就是我们处长?”
  高远山沉默了。
  梁舍不懂他沉默的含义,是默认,还是无声的辩解。他觉得高远山从面相上看起来浓眉大眼厚嘴唇,一副宽厚模样,也不像是会记仇的人。
  “啧,”梁舍想想,还是决定再多说两句,“我跟你说啊,这个问题等会我哥……哦不,我们处长肯定还会问,之后你下楼遇到媒体还是会被问,最后你到了警戒局依然会被问,所以你做好准备,我只是餐前小菜,大的都在后面呢!”
  “处长好。”
  门外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梁舍连忙半转过身子去看,明鹫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叫你看不出他此时是不是愤怒,有什么心思。
  “哥,基本信息我都问了,差不多都对得上。”梁舍摁了摁手环,几乎是同时,明鹫的手环亮了亮,“传给你啦。”
  “知道了,”明鹫答道,他大步走来,做到梁舍身边,迅速划看刚才梁舍发来的信息,接着他便关闭了光屏,专注地看向高远山。
  “你知道你袭击的人是谁吗?”明鹫的语气像炙烤下的钢板,生硬又骇人。
  “知道。”高远山的语气倒是没有因为对方气场更强而退缩。
  “你是因为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才出手袭击的吗?”
  高远山点了点头。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付出代价。”高远山毫无犹豫地回答着。
  “付出代价?”明鹫重复一遍,“什么代价?”
  高远山正面迎上明鹫毫无温度的眼睛,就像他在Alpha考试最后一轮中不断击打着自己自尊心时一样,令人生厌,他突然产生一种要折磨明鹫的想法,或者说让他怒吼出来的想法,他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回应,“让他们为你的自负,而付出代价。”
  明鹫仿佛听了个笑话似的,“哦?看来你果然如媒体报道那样,是因为没有在考试中赢过我,所以对联合处恨之入骨,才对会长们起了杀心。”
  高远山太阳穴突突直跳,明鹫看向他的眼神令他感到羞辱,从心底浮起的羞辱,像是刀片在刮他的心。
  “那是我高看你了,”明鹫接着道,“我原以为,你会有什么更了不起的借口,没成想居然真的只是一己之私。既然你大方承认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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