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玄幻科幻]——BY:月神的野鬼
月神的野鬼  发于:2020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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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清开门见山道:“三日内离开天衡宗。”
  云玦已经知道了钟清的身份,也得知了他在天衡宗的地位,隐约似乎也明白了些钟清为何看不惯他,他道:“若是我不走呢?”
  钟清:“三日后你若是还没离开,那就永远留在这座山上。”
  云玦:“你要杀了我?”
  钟清:“错了,我是给你指条活路,我杀你易如反掌,我要是现在动手,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云玦望着钟清不说话。
  钟清:“不信你可以试试。”
  钟清已经完全拿上了反派的剧本,事到如今哪里还管得了以后会不会被报复打脸,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云玦立刻走,羞辱没有用那就换威胁,能吓唬走就吓唬走,换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知道怎么选吧?然而云玦就是不说话,就是盯着他看。
  钟清等了会儿,道:“我真想抽出你的魂魄来,放在魂灯里烧上几个月,每天我都去看你,到时候看你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我。”
  钟清继续道:“到那时你觉得这山上会有人来救你吗?叶夔?他会来救你吗?我将你挂在青阳山的山道上怎么样?试试他能不能在几万盏灯找到你?”
  见云玦不说话,钟清道:“又或是我把你的魂魄放在其他东西身上,蛇?毒虫?还是这山上的鸟雀?你喜欢哪种?我忽然间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你留在这山上也挺好的,你说呢?”
  钟清说着话,他站的那位置太好,窗户外树叶的光影就在他的脸上跳动着,他朝着云玦伸出手去,谁曾想云玦也没躲,他的手就这么碰到了云玦的脸,钟清其实心里相当意外,这孩子怎么不躲啊?吓傻了?他没敢打也没敢拍,可就把手这么收回来好像很尴尬啊,他正想着下面要怎么做,云玦终于开口了。
  “你真想杀我,现在动手就可以,为何要说这么多,还是说,你只是想要逼我自行离开?”
  这孩子好聪明啊,钟清心跳,下刻,他忽然笑了出来,他低下身道:“你真以为我不想现在就杀了你吗?”
  云玦对上了钟清的视线,瞬间,两人全都没有说话,钟清的眼睛在光影恰到好处的模糊,又有那么点光,冷嗖嗖的。
  良久,云玦道:“我和你从来没有见过面,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还要杀了我?”
  钟清的手顺势就往下搭在了云玦的脖颈上,他看着云玦道:“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他慢慢地摸着这孩子的颈脉,同时迅速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也配有这种天赋吗?你也配当修士吗?不,你不配,让你这种下贱的人进入天衡宗,是对天衡宗的种侮辱,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永远活在不见光的地方,虫子你知道吗?就是你这样的,走出来了就是你该死。”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钟清个人的声音,所以分外的清晰,每个字都仿佛是敲在人心上。
  云玦看着钟清,少年的脸似乎格外的清秀,终于,他凑过去些低声道:“可是你也让我觉得很恶心啊,你说我要不要也杀了你?”
  “三日内你若是再来踏入这山上步,我就杀了你,怎么样?”云玦说话忽然抬手把抓住了钟清压着他脖颈的手,掌强大的灵力瞬间绽了出来,钟清的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在钟清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掌已经放出灵力去抵挡,两股强悍的力量僵持着,云玦将钟清的手慢慢地从自己脖子上扯了下来,“我倒是想知道,到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天衡大师兄先杀了我这个见不得光的该死的贱种,还是我这个见不得光的贱种先杀了天衡宗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大师兄你说呢?”
  “你……”
  云玦打断他道:“忘记了,像我这种贱种的命,怎么能和大师兄你的命相提并论?”
  钟清盯着他没有说话,看上去倒是没有丝毫落于下风,实际上他已经被震惊得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云玦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不送,大师兄。”
  黑衣的少年留下几个字,接着回屋去收拾东西,再也没回头看钟清眼。
  操作不成反被秀这种事,大概就是每个炮灰反派必然要经历的宿命吧,回到云须峰后,钟清坐在屋子里个人冷静了很久,他在想件事,为什么短短三个月之内,这个人的修为暴涨得这么恐怖?
  钟清反复想这件事,他觉得这事它根本不符合逻辑啊!按照爽小说的套路,现在应该还是开头,还没到高手满地走、宗师多如狗的情节啊,他这种天衡宗修为第的高手绝对没到烂大街的地步啊,为什么男主现在就可以和他打个平手?男主他充钱了吗?!哪里充的?我能不能也充点啊?!这太难了这怎么玩啊?!
  钟清可以说是懵了啊!吓唬完全没用,现在男主他就在山上他不走了啊!清妙阁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天才绝对不会轻易放他走,他自己也不走,原本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动手,结果现在发现充钱了打不过了啊,这他妈要怎么办?
  钟清坐在房间里,看对着满屋镜子里无数的自己,所有的钟清都在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清忽然腾下起身往外走。
  清妙阁的主殿后卧,妙妙真人已经梳洗完毕,此时他正坐在镜台前照镜子,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打算今日早点睡下,慢条斯理地收拾完毕后,他望着那面镜子,忽然间他似乎陷入了思索,低声自言自语道:“他要这么多镜子做什么呢?”
  就在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把推开了,妙妙真人立刻伸手去扶那面差点倒下来的镜子,“放肆!”他回头看去,却猛地没了声音,半晌才低声道:“师、师侄?”
  炉子里点着熏香,妙妙真人将衣摆卷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坐在那里耐心地听完钟清的来意后,妙妙真人终于道:“你是说,你做了个梦,梦见那个新上山的弟子把我们都杀了,你醒来后觉得这个梦将来会成真,所以想要让他下山去?”
  “是的。”
  妙妙真人似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钟清,他抬手给钟清倒了杯茶,“别怕啊,就是个梦,来,喝点茶定定神。”
  钟清现在哪里有喝茶的心情,“这不是梦的事情,他必须下山。”
  妙妙真人想了良久,道:“师侄啊,自从你师父,也就是我的师兄他下山去不回后,这清妙阁说是我在管,但归根结底我仍然不是真正的掌门,有许多事我个人也做不了主。我知道你不大喜欢这个新弟子啊,这样,我明日命他搬到更远些的山上去,我让他住到海上去,我明日呢我再去说说叶夔,让他今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我批评他,我每日都批评他。”
  “……”
  妙妙真人道:“那个新弟子啊他既然已经上山了,若是他没有犯下什么错,清妙阁这边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他赶下山去啊。这天衡的规矩是你师父定的,没有缘由便将新弟子赶下山去,你师父若是知道了此事恐怕他要大发雷霆呢。”
  钟清道:“那他若是犯事了呢?”
  “啊?”妙妙真人先是哑了下,然后道:“你说那新弟子啊,那自然还是按照天衡的规矩来办,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钟清看着妙妙真人半晌,他抬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行!你记住你今天说的。”他口喝光了茶,起身往外走。
  眼见着钟清阵风似的来了,又阵风似的走了,妙妙真人终于回过神来,这人过来就是为了套这句话吧?妙妙真人卷了下自己掉下去的袖子放在膝盖上,良久他低声说道:“做梦?你才没有做梦呢。”他又看了眼钟清离开的方向。


第13章
  次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钟清坐在屋子里低头思索了五六个时辰,终于,他抬头用力地抹了把脸。
  为新来的小师弟安排好了住处后,清妙阁这边就开始商量着安排人带他修炼了,按规矩来说,新来的师弟都是跟着同门师兄弟修炼,那云玦的选择还是只有三个,钟清、叶夔、唐皎。这三人显然都不大合适教云玦,清妙阁这边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叫云玦的弟子天赋罕见,阁很是重视,妙妙真人的意思是,这个弟子由他亲自来教。
  正当众人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来教他。”
  众人回头看去,望见了张熟悉的脸,妙妙真人道:“师侄?”
  钟清道:“按规矩我是他的同门大师兄,按修为我修为天衡第,我来教他不是合情合理吗?”
  话是这么说……妙妙真人愣着神地看着钟清,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钟清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钟清觉得如果他连个十二岁的孩子他都搞不定,那他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你不是非要留下来吗?行,那你就留下来,看你能留多久!
  天衡宗的弟子卫岚上了趟望山,他奉命来通知云玦让他即刻前往三清大殿行拜师礼。云玦也没多问,换上了道服跟着卫岚下山,卫岚心里面觉得这新来的小师弟也是挺惨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大师兄,那日选试会上,大师兄骂他无父无母没有教养的时候众弟子都惊了,要知道在他们弟子眼失忆后的大师兄虽说古怪了些,但脾气真是没话说的,有时候甚至还挺好玩的,大家从没见他如此刻薄地骂个人。
  这趟大师兄喊他去三清大殿,估计又是凶多吉少,出于对这个新来小师弟的同情,在前往三清大殿的路上,卫岚还是好心提醒了他句,“你进去后只管按照他说的做就是了,不要乱说话,也不要惹他生气,免得自己吃苦头。”他心道大师兄真的火起来掌把你拍死了,喊谁来救你都来不及。
  云玦听见他这么说,知道他在提醒自己,道:“多谢。”
  卫岚闻声看了他眼,心道这新来的弟子看上去还挺好的,不由得更加同情了些。
  云玦进入了三清大殿,大殿二十扇窗都大开着,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的满殿亮亮堂堂,正央挂着幅神仙道像,那是天衡宗的道祖黄龙真人,画像上他须发如雪衣带当风,手把白玉拂尘,身后是三十六只翻飞的红睛白羽鹤,有如天上神仙入世来。云玦把视线从画像上移开,他很快发现殿还有个人,他望着坐在旁椅子上的那个人,终于他道:“参见大师兄。”
  无波无澜的句话,仿佛昨天望山上针锋相对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样。钟清看着他,准确来说,从云玦踏入这殿的第刻起,他就在盯着他。
  钟清起身从旁的供台上抽出了把香,数了九根出来,放在烛火上点燃,烧了会儿抽出来看了眼,还有两根没点燃,他又重新放进去,再拿出来,还是没有点燃,阵沉默后,钟清直接把那两根没点燃的分出来,他把余下的七根点燃的递给云玦,指了指那道像,对着云玦道:“拜师礼,拜吧。”
  刚上山的天衡弟子在学东西前都要行拜师礼,那是个极尽复杂的仪式,有九礼十二式七十二步,据说完整套办下来要五个多时辰,钟清听妙妙真人说的时候心道我哪有这么空?他直接简化成了步,拜师礼拜师礼不就是拜师父吗?清道人不在,那就拜黄龙道祖,走个过场就完了。
  云玦接过了那七根香,他倒是没有敷衍,对着那道像拜了拜。
  钟清道:“从今天起,我负责教你,你就跟着我学东西,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如果你不想学了,大可以下山去,没人拦着你。”
  云玦捏着那七根香的底部,将它们插在了那道像前的铜鼎,他看向钟清,钟清显然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他就差把“邪恶势力”四个字刻在脸上了,云玦忽然就想看看这人还想做什么,他问道:“你要教我什么?”
  “不急,自古拜师学艺的,总要先经历许多考验。”
  “什么考验?”
  钟清看了他两眼,“跟我过来。”
  钟清带着云玦回了云须峰,推开间屋子,他对着云玦道:“把这堆衣服洗了。”
  云玦的视线落在那满地的衣服上,他又看了眼钟清,那眼神仿佛钟清今年十二岁而他才是二十多岁,他问道:“为什么我要做这些?”
  “师门对你的考验,你不想做可以立刻下山。”钟清接着道:“按规矩说我现在就相当于你的师父,违抗师命我也可以立刻将你逐下山去。”
  洗还是不洗,衣服就在这里。
  云玦自始至终表情就没有变过,他看着盼着他翻脸的钟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他收回了视线。
  钟清认定云玦绝对不会碰这堆衣服的,这人的性子太傲,而且不能吃亏,他就等着云玦和他翻脸,说到清妙阁那里去也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可他没想到的是,云玦竟然真的收拾了那堆衣服去洗了,这下反倒是他心里莫名咯噔下。
  云玦在溪水边洗那堆衣服的时候,钟清就在远处的林观察着他。少年低着头,溪水里倒映出半张清秀淡漠的脸,他自幼是个人生活,不比山上的其他弟子都是世家出身,洗衣服之类的事情对他而言似乎很寻常,他从水将衣服捞上来,撒了些皂角粉在衣领处,搓了两把,切看上去熟练又挑不出任何的异样。
  钟清看了他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安,直到云玦洗完了,钟清这才与他前后脚离开溪边。
  连多日,云玦都去那溪水边洗衣服,洗就是七个时辰,整个天衡宗的弟子但凡长了双眼睛都能看出来自家大师兄在故意折磨虐待新来的小师弟,惨啊。这日云玦又抱着脏衣服去往溪水边,他从梨花廊外过走,正巧有几个师兄弟在廊下聊天喝酒,卫岚看见了云玦的背影,示意大家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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