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涂宙看着烛酒脑中想的都是在哪划刀了,割哪里比较疼、割哪里会飙血他一清二楚,死是不能让他那么容易死。
他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涂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陷入昏迷,金离给他的报告也都是有选择性的,不过他好歹从医多年,很快就从这些数值中找到了不合常理的存在。他料想金离有什么东西瞒着他,所以趁金离不在的时候,他调取了所有关于涂年的检查报告,这才发现了涂年一直瞒着他们的事。
但是因为涂年现在还在昏迷,他也就没有说,否则又是一个昏天黑地,烛酒会怎么样与他无关,但是现在的涂年还需要他。
年年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如果不是涂宙的医术加上几个哥哥上天入地的给他找药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但是现在他一个人双倍负荷就有点困难了,身体完全承受不住。
涂宙看了眼他的肚子眼神微冷,这个孩子不应该存在的,烛酒……呵,如果可以他希望让他后悔来过这个世界。
……
又过了几日,烛酒从梦中出来两天了,但是涂年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处于一个休眠的阶段,涂宙和金离经过几日的检查,发现涂年这次的昏迷与外界无关,只不过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在睡眠中他所消耗的能量才是最少的。
知道涂年这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涂宙便开始着手研究烛酒从月崇山带回来的药了。
《幸运》第二期也播出了,因为涂年和烛酒的参与,节目在第一期的时候就掀起了轩然大波,磕这两cp的人数不胜数,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像演员明星公布恋情都会掉一波粉,但是这两人神奇的没有。
其实说起来涂年重新站到大众面前就是因为他和烛酒的一张借位照,那时候就已经诞生了一波cp粉,后来因为烛酒一次又一次的骚操作原本的粉丝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反而觉得这对cp有点好磕,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更甚至有些路人也觉得这两人就是一对了。
第二期后半段的时候烛酒就已经不在节目组了,观众一边大叫可惜一边还在暗摸摸的找糖吃,涂年的一举一动都被冠上了意义,例如他听个歌,网友们马上就扒出了他用的耳机是烛酒公司的产品,所以涂年现在一定是在想烛酒了。涂年喝口水,网友们说前几天烛酒喝的也是这个牌子的水,涂年一定是想他了!“年深日酒”也被疯狂刷上了热搜。
涂年:???
而被最津津乐道的还是涂年射箭的那一段。
【简直了!!!这随手一截就是壁纸啊!】
【这颜值真的是绝了!不行了,我这辈子一定要绿烛酒!】
【飒!这哥们长的我是服了,而且就这运气,哈哈哈哈,节目组别的嘉宾好可怜啊。】
【嘉宾可怜+1,真的是太逗了,戏语本来以为这次食物是板上钉钉的了,后来看到年年射箭之后那不可置信的小眼神哦,真的是笑死我了。】
【谢谢年年大发慈悲,让我家那两个傻子有口饭吃!】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年崽那最后一箭有点悲伤……】
烛酒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网友的评论,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了一声闷哼声,烛酒一怔身体微僵,不敢做任何动作仔细听着动静,他怕自己听错了。
直到第二声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烛酒才反应过来忙到床旁。涂年眼睫微微颤动,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烛酒强压着自己的情感,极力控制住想要拥抱他的那股冲动,但是还没等他动作就发现了涂年的异样。
涂年双目赤红,鼻头微动,像是幼崽在嗅着气味寻找食物,循着气味他慢慢靠近烛酒,嗅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香甜他舔舔唇,猛地发动攻击,一把将烛酒压在床上。
先是用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脖子,本就想咬下去,可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纠结。须臾之后便放弃了脖子,而是顺着肩颈往下走,最后在肩膀上找了个好落口的地方,这才将用牙齿将那一块皮肤撕咬开来,吸起了血。
他像是全无意识一般,烛酒稍微一动他就龇牙警惕地瞪着他,等烛酒完全安静下来之后他便又开始吸血,一边吸血一边用手压着烛酒的肩膀,让他完全在自己的禁锢之下才放心,全凭借着兽性的本能做事。
虽然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烛酒只好配和着他,害怕吓到他一动不敢动,一脸任其□□的表情躺在那任他上下其手。
他发现刚开始的时候身上那人还有些戒备,吸到后来可能觉得自己够配合投了个赞赏的眼神给他,喉咙处发出满足的呜咽声。吸完血之后因为兽类都有圈地盘的习惯,涂年小心翼翼地将他整个肩膀都舔了一遍,标记上自己的味道,顺便舔了舔他咬破的地方,好好养着下次还能够享用。
肩膀上传来的痒意让烛酒眼睛都红了,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将人扯进了怀中,用嘴堵了上去夺了他的呼吸,一个掺杂着血腥味的吻。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喝血了,所以涂年是被渴醒的,脑子里充斥着想要喝血的念头,准确来说是只有喝血这一个念头,喝完血之后意识开始慢慢恢复,烛酒吻上来的那一刻脑子又陷入混沌。
身体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明明是他压在烛酒身上,看着像是他是攻击的那一方,但是他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能够意识到吻他的是烛酒,他双手紧紧抓住烛酒的衣襟,慢慢给了回应。
烛酒一怔,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之后,涂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他似乎还没完全从梦中走出来,双手撑在烛酒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烛酒,好像想确认这是不是真人。
烛酒的衣服被撕破了,露着一大片肩膀,肩膀上一个咬痕十分明显。
涂宙他们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刚开始看到涂年醒了的时候欣喜若狂,后来看到了涂年身下压着的烛酒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涂荒握了握拳头就想上去收拾烛酒,不料被涂洪给拦了下来。
涂荒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道:“你拦我做什么?!”
涂洪脸色黑得吓人,说道:“你看看他们两人……”
被他这么一说,涂荒才仔细打量了几眼,嗯,年年衣服还好好穿着,烛酒……衣服被扯烂了,涂年完好烛酒身上有咬痕,年年在上头烛酒……被压在下面……
???!
辣眼睛!!!这场景让人不误会都不行。
涂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挤出一句,“涂年还不下来。”
第六十八章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涂年吓了一跳, 理智全都回来了,认出了是哥哥的声音,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姿势的他踉踉跄跄从烛酒的身上爬下来, 才爬起来但手脚还有些使不上劲, 一滑又重新跌到他怀中,嘴唇狠狠磕到了烛酒的下巴上,唇上一疼, 原本嘴里就全是血腥味这会有点倒是有些分辨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出血, 只觉得嘴里有点咸咸的味道。
但是因为角度特殊, 在哥哥们的眼里那就是吻上了,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涂年用手捂着唇再次努力爬起来, 烛酒忙伸手扶了他一把,顺势自己也坐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大家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二哥涂宙打破了这一僵局。
涂宙带着听诊器一言不发的走过来给涂年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才又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年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二哥这个笑还不如不笑, 笑得人心里发虚, 涂年讪讪的摇了头,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就是现在各位哥哥看他的眼神有点……
他如果说他只是吸个血,也不知道他们信不信,而且他们似乎还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毛病,说了的话可能会让他们更担心。
涂荒有些按捺不住, 抓着涂年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他嘴唇上的伤口时眼神冷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瞪了眼烛酒。
涂洪还算比较淡定,虽然免不了有那种想要揍烛酒的念头,但还是能够按捺住,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涂年为什么会陷入无端的昏睡中。
他说道:“崽,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担心死我们了!”
涂年:“外界的时间我无法察觉,但是我似乎陷进了一个梦中,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到,但是后来第一个梦境坍塌了,本来以为可以醒过来,但是好像又进了另一个梦……”
听到他说进入另一个梦时,烛酒脸色明显一冷,另外几个哥哥皆怔了怔。
一直没有说话的涂宇问道:“什么梦?在进入梦境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他们都是妖,并不常做梦,梦对他们而言只有两种,一种是在遇见危险之前会有梦预警,另一种就是遭人陷害,有些妖陷入梦境中便无法再出来,所以在涂年说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梦的时候大家的反应才那么大。
在大家这样的保护下,如果还有人能够得手的话,那那人该多深不可测。
至于梦到了什么内容,涂年眼眸垂了垂,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抿抿唇说道:“第一个梦是梦到了烛酒……死了。”
第一个梦烛酒参与了,所以他没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几个哥哥听到他这话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至于第二个梦……我梦到了爸妈,他们说他们在那个世界过得很好,让我们好好生活,然后我就醒了。”
涂宙怀疑:“就这样?”
“嗯,就这样。”
二哥盯着涂年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收会目光轻轻嗯了一声,第一个梦是因为烛酒擅自入梦,所以梦的主角就变成了他,只不过梦还是涂年的梦,那时候因为潜意思中觉得烛酒会出事,所以才会有那么一个梦,但是这第二个梦有些说不过去,既然没人陷害在第一个梦境坍塌他就应该要醒过来,而不是进入第二个梦。
无条件信任弟弟的涂洪听到梦的内容后,笑道:“哈哈哈,既然你醒过来了,就说明这是一个预警的梦。”
涂荒:“不错,年年是自己醒过来的说明并没有人陷害。”
两个哥哥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或许不是预警也不是被人陷害,涂年是上古神兽或许和他们不同。
但其实涂年的第二个梦并不是这样……
他的第二个梦的确梦到了他的父母,但是爸妈和他说的却是要他和他们一起走了,他们是来接他的。
他还见到了自己死后的样子,死得真的是有点惨,要是不说他都有点认不出那个是自己了,瘦骨嶙峋肚子却大的出奇,说明孩子还没出世他就死了,那关他没熬过去。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预警的梦,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两个梦,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样子,他还看到了他死后烛酒的样子,甚至可以说那个不是烛酒,终日恍恍惚惚,一天又一天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管,他只是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那种生活太过痛苦,但是偏偏烛酒身份特殊若是按寿命来活,怕是海枯石烂他都还在人世。
第六十九章
烛酒空守着那长得吓人的寿命, 却又给不到涂年……
后来他就想出了一个法子,他专门往凶兽堆、猎妖人团队里钻,像是真的成了众妖的神, 那一段时间妖界岁月静好到甚至有些无聊,唯有烛酒无法解脱。
涂年在一边看着,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他一直陪着他只是他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死亡对烛酒来说是件奢侈的事, 天道不让他这唯一的神陨落, 他便要一直如此活着。他自予不想连累烛酒才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两人的这段感情, 但是在梦里他才明白不管他答应与否,烛酒的这份感情已经实实在在地给到他了, 它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梦结束的时候烛酒还是没有死, 甚至还是那张年轻的脸, 在他被一股力量拉出梦境的时候他喊了一声烛酒。烛酒好像能听见一般直直地朝他看了过了过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烛酒流泪,像是极度欢喜后的泪又好像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不管是哪一种, 他的确是被吓到了。
他看见烛酒的唇动了动, 但是他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只是隐约听见他说“真好……”, 别的就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之后他便醒了, 如果这个梦真的是所谓的预示的话……
那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活下去,他忍受不了烛酒变成那个样子, 舍不得。
……
涂年的说辞真正相信的应该只有涂洪和涂荒这两个绝对信任弟弟的哥哥了,涂宇涂宙和烛酒三人表情依旧凝重。
坐在床上的烛酒将被涂年扯开的扣子一个一个扣上,动作缓慢而优雅,他真的好爱穿这种衬衫, 还特别中意白色的。涂年见过很多人穿这种衣裳,但是他至今都没见过有谁能比得上烛酒,别说比上了,三分之一的风采都是没有的。
每次见到烛酒,他脑子中总会自动浮现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涂年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烛酒的手移动,从腹部一点点到锁骨最后到最后一粒扣子,烛酒手微微一顿,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他顺着抬头和烛酒对视了一眼,烛酒眉峰微扬,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么着急?
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旁边的哥哥们扭头的扭头闭眼的闭眼,没眼看,这也太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