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玄幻科幻]——BY:贰两半
贰两半  发于:2020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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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眼看着夏戎:狗贼告诉他这些是打什么算盘?
  夏戎轻声感叹:“但是对修界众人来说,满意的答复是要见血的。妖皇传承是修界未来的祸患,也是他们得不到的机缘,所以必须毁掉。可怜的新妖皇……”
  他三两句将那些想杀宴笙箫之人的心态描绘殆尽,言辞间颇有轻蔑之意。最后一句看似怜悯,但更多的是隔岸观火的戏谑。
  妖皇传承之流,夏戎并不稀罕,不如一出好戏让他来得欢喜。
  还未成长起来的妖皇未来必然会非常悲惨,但他半分没有帮手的心思。等宴笙箫活下来,他或许会给他一个与自己对谈的机会。
  “对了,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三门派的人已经来了,今晚动手除妖皇。天香楼主与那些势力的主要人物得到消息,想插一脚,所以没有现身。而杜行舟没被告知,是因为太一仙宗派了更厉害、更狠辣的人物来……”
  最坏的猜想被证实,黎青崖脸色突变,拔腿朝后山奔去。
  夏戎不紧不慢跟上,盯着黎青崖背影的幽深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没有说的是,众门派起初的意思是对妖皇赶尽杀绝,但道尊一句“这是太一仙宗的事”,让围杀修界公敌变成了“清理门户”。
  聂清玄冷心冷情,不会为了宴笙箫出面威慑众门派。他在担心成为妖皇的是自己徒弟,怕黎青崖被这群没眼色的伤到。
  宴笙箫算受了黎青崖的荫蔽,有了一线生机。
  而这件事也让夏戎进一步意识到聂清玄对这个弟子的重视……
  到了后山,黎青崖却找不到宴笙箫。
  发消息时他是瞎说的,根本不知道后山有没有老榕树,如今自然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这里这么大,用神识寻找非常困难,他身边这个人倒做得到,但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
  传讯符必须知道收信人位置才能使用,而传讯玉简虽不需要定位,却需要联络密语,他和宴笙箫还没好到能交换“电话号码”的程度。
  如意将他引到后山的夏戎此时转而说起闲话家常:“听说殷血寒那家伙向你求过亲?”
  ——不是在说妖皇吗?专心点行吗?给妖皇一点面子。
  “为什么没答应?不喜欢他那样的?”
  ——主要是受不住三飞。
  “也是,他的确缺乏魅力。”
  ——比你好。
  这狗贼真是喋喋不休到烦人,但可惜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能忍着。
  就在黎青崖苦寻无果,暗自焦急时,忽听得一声历喝,响彻山林:
  “逆徒!还不束手就擒!”


第48章
  顺着声音追去,黎青崖很快见到了人影。
  山崖前悬了一弯孤月,冷色调的光落在冰冷坚硬的山岩上。
  本该夜深林寂的后山,此时来了不少人,或是得到消息,或是被方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众人瞩目所在,七八位男女将一个青年围在中间。站着的皆是修界叫得上名号的大佬,佛儒道齐备。他们看着中央的青年神情或淡漠,或厌恨。
  宴笙箫已经撤去化形,露出了俊美妖异到不似人的真容。他身上挂了彩,金红的鲜血沿着垂下的白玉般的指尖滴落,砸在灰黑的岩石上,蜿蜒出一道“溪流”。
  御凌恒手持着自己的法器长鞭,凌风立于虚空之上,冰冷地看着他。他周身“势”已积聚到极致,衣袂与发丝狂舞。似宴笙箫只要有一句不对,便会倾轧而下,将其当场诛杀。
  他怒斥宴笙箫:“孽障!你到底知不知错!”
  宴笙箫咬牙,悲愤道:“我有何错?终归不过是他们要找借口杀我。”
  静立于一旁的各派大佬们听闻此言,纷纷蹙起眉头,似是看到了一块难以雕琢、死不足惜的朽木。
  御凌恒更怒:“你再说一遍!”
  站在右后,一直垂眸拨念珠的老僧抬眼,插话道:“御道友,宴笙箫既执迷不悟,那不如将他交与老衲,让其在摩诃山锻佛台修行三百年,待其洗心涤性再放其出来。”
  黎青崖拧眉。
  这老秃驴慈眉善目,一开口却是最狠毒的话。
  三百年咋听不太长,但要知道,地点是锻佛台。此为摩诃山圣地,佛修趋之若鹜的修行宝境,但不具佛骨之人上去,会遭受极大的痛苦。
  宴笙箫现在是妖。
  而妖魔皆为锻佛台克制之物。在那儿呆三百年,宴笙箫不死也废了。
  果然,御凌恒听了脸一冷,不悦回道:“禅师,不是说好让太一仙宗自行清理门户?只是逆徒不听话嘴硬,打一顿就好了。”
  打一顿?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御凌恒与宴笙箫,一个是老固执,能动手的事情绝不好好说话;一个是闷葫芦,服软露怯像是会要他的命,心里一点事能憋到入土。
  何况旁边还有一群巴不得宴笙箫和御凌恒闹个鱼死网破的人。
  黎青崖愁得不行。
  而夏戎这个狗贼却悠然掏出一壶酒和一个酒杯,自在悠闲地喝起酒来。
  见黎青崖看他,他举起酒杯,弯眼笑问:“要喝吗?”
  黎青崖:“不了,怕交叉感染。”
  夏戎:“……”
  场内,御凌恒举起鞭子,微不可查的犹豫后,长鞭狠狠落在宴笙箫身上,留下一道艳丽又狰狞的红痕。妖皇不闪避,不还手,不吭声。御凌恒愈发被激怒,一鞭接着一鞭,鞭鞭如惊雷作响。
  如白玉的皮肤开绽,鲜血红珠似地迸溅。残忍,却又诡异地绮丽。
  一个闷头打,一个闷头挨打。
  这俩真不愧是师徒,都在倔谁先服软。
  夏戎指尖落进盛了酒的酒杯,沾了一滴琼浆,翻手欲弹出。就在此时黎青崖捉住了他的手,质问:“你做什么?”
  魔尊毫无下黑手被抓包的愧疚,坦然回道:“打破僵局啊,一直看他们在这儿抽鞭子有甚意思?”
  就在他们说话的片刻,本来笔直挺立的妖皇突然失声痛嚎。黎青崖转头看去,宴笙箫跪到在地,似是受了极大痛楚,但是御凌恒下手有轻重,不可能突然这么狠地来一下。
  只是暗处下手之人手段极为巧妙,旁人虽觉有异,却也找不到追寻的方向。
  夏戎冲他轻挑眉角,仿佛在说“你看,没我也有其他人”。
  见到宴笙箫痛苦的样子,御凌恒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继续挥动鞭子。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宴笙箫会就在这里被打死。黎青崖心下一急,身子比脑袋快,冲上去捉住了御凌恒的鞭子。
  对上御凌恒陌生又含怒的目光,反应过来的他急忙撤去易容,单膝跪下。另一只手不忘将试图爬起来的宴笙箫继续摁着跪在地上,顺便给他上了一个禁言术。
  “晚辈黎青崖,见过御峰主!”
  御凌恒冷笑:“哼,你还知道出来。”
  黎青崖清楚,这件事他不必揽过错,御凌恒的态度只是对他师尊和他惯有的。
  “御峰主,宴师弟知道错的。但你清楚他是个锯嘴葫芦,说不来什么好听话的。所以这件事,你还得听我陈说。”
  御凌恒没有说话,但黎青崖感觉到手上鞭子力道松懈,他微微松手,御凌恒抽走鞭子,没再落下来。
  黎青崖松了一口气,抓紧机会解释:“当时宴师弟生死一线,唯有接受妖皇传承才能活命,如此作为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了,谁说获的传承就一定会危害修界?宴师弟出来后,可未曾干过坏事。”
  “谁都知道,获的传承的条件是振兴妖道魔道,其必然为祸修界,不得不除。”一个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法修掀起眼皮,他是双极门的掌门,分神前期。
  “孤成子前辈此话差矣。魔的本性是掠夺,所以才会在发展的过程中拼命侵入正道地盘;但是妖天地所蕴,生于灵秀之中,性情并不如魔暴烈,未必会为祸修界。”
  这些话都是黎青崖编的,他想说的真话是:这群所谓大佬,修炼多年无寸进,却眼高于顶,拼命作死,要真把男主逼到与人类决裂,那才是修界的不幸。
  不过真等到把男主逼黑化了,他们多半又一个二个不认账了。
  他好累,明明是条咸鱼却要拯救这群执意作死的正道,孱弱的肩膀承担了这个修为不该有的责任。
  众大佬中,那位执剑女修开口:“好巧的唇舌。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敢保证以后他不做任何恶事吗?”
  她是飞霜派的执剑长老,分神中期,脾气火爆。看着挺年轻,年纪足有四五百岁,徒子徒孙都有一大群。
  黎青崖反问她:“素闻月前辈秉公执法、嫉恶如仇,但您敢保证您门下弟子永远不做任何坏事吗?”
  月钟灵冷哼一声:“若他们为恶,我自会亲手清理门户。”
  黎青崖巧笑:“就是这个道理啊,您都知道要做了恶事才能清理门户。但凭什么轮到宴师弟,就要在他犯错之前惩罚他?”
  月钟灵被堵得无言以对,欲发怒,又瞥见他脸上温和谦逊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生生将一肚子火憋了回去。
  此时,忽然闻得一个温和的声音:“青崖孩儿,莫要闹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非是为了惩罚他,而是要将不可控制的力量加以约束,以免再度酿成大祸。毕竟没有人能为第二次仙魔大战负起责任。”
  说话的是立在御凌恒身边的男人,男人双瞳空洞,面容瞧不出年纪,身着天青色衣袍,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他一直默不作声,但一开口却能让所有人闭紧嘴,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这是乾坤书院的院主,合体前期的大修为者,能在修界排前五的人物。
  不愧是“读书人”,三言两语便将黎青崖的据理力争打为胡闹,并将道理全数拉到他们那边。
  但细究来,恐怕乾坤书院才是最痛恨“传承之力”的门派。当年,乾坤书院一派在魔皇的毒手下几近灭绝,亏了衡钧道尊援手才得以保存一脉。
  沈流云的师父、兄弟、徒弟,皆死于魔皇手下。他绝对希望与魔皇传承同一性质的妖皇传承灭绝。
  否则他不会在众人逼迫宴笙箫时不说话,在御凌恒惩戒宴笙箫时不说话,偏生在黎青崖为宴笙箫辩驳时说话了。
  然而对方一声“青崖孩儿”叫得黎青崖没办法梗着脖子顶撞,毕竟沈流云是与他亲近的长辈。
  黎青崖应和:“沈院主说的有理。但宴笙箫毕竟是太一仙宗的弟子,该由太一仙宗处置。”
  他心里不满也不叫“沈叔叔”了,说完扭头面向御凌恒:“御峰主,这里终究是其它门派地盘,问责自家弟子不合适。不如我们将宴师弟押回去,再行处置。”
  这件事既然划定在“太一仙宗内务”范围内,那便有许多周旋的余地;只要太一仙宗还有能力控制事态,那么其他门派便不能插手。
  御凌恒似有意动,打算答应。但月钟灵插话:“你们师兄师尊的倒为他考虑得周全,但只怕他一颗心早已归化倒妖族那边,不肯为人族退步牺牲。你将他的禁言术解开,听他怎么说?”
  黎青崖脊背一僵,看向宴笙箫。
  他被他摁着跪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不甘地看着浮在空中的众人,像只落进陷阱,挣扎到力竭的野兽。
  他方才的话这宴笙箫未必听入了心中,要是解开禁言术后再来一句什么狂言,所有的口舌都白费了。
  月钟灵催促:“快解啊。”
  黎青崖抬手擦去宴笙箫脸颊的血迹,等他看向自己时,悄悄做了两个口型——“信我”。
  随后,他破釜沉舟般地解开了宴笙箫的禁言术。
  周围倏地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面前的到底是“妖皇”还是“太一仙宗弟子”,山崖上只剩下风声与宴笙箫的喘息声。
  宴笙箫深深望了黎青崖一眼,垂眉哑声:“弟子,愿听师尊处置。”
  御凌恒与黎青崖皆长舒了一口气,月钟灵一众似有不甘,但有言在先,也只能罢了。
  宴笙箫被绑起来带了下去。
  御凌恒走到黎青崖身边,他抬起手,似是想拍拍黎青崖的肩,但顿了一下又收回去:“你比你师父好。”
  黎青崖:?
  这算在夸奖他吧?
  说完这句话御凌恒扭头离开,神情依旧沉重。
  夏戎已经不在了,想来是看完戏离开了。
  估摸着他走的时候估计不太高兴,毕竟魔尊亲自来此,就是为了见证妖皇能为。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有打起来就散场了,他能满意就奇怪了。
  不过,夏戎不爽他爽啊。
  黎青崖干咳一声压抑住扬起来的嘴角。
  大佬们在开会,商议处置宴笙箫的流程。人多就是这点好,什么事儿都要开个会,一来二去,他就有时间做点手脚了。
  去寻宴笙箫的路上,黎青崖撞见两个在角落窃窃私语的飞霜派女弟子。
  只听其中一个道:“不是听说裴城主也来了吗?”
  飞霜派是剑修门派,只要是剑修就没有不崇拜裴雨延的。这个熟悉的称呼也让黎青崖停住了脚步。
  另一个回道:“听说去捉另一个从山海界出来的人了,捉到了应该就会来汇合吧。”
  “这样啊。”女弟子甲略显失望,“对了!你不是见过他吗?怎么样?听说可俊了是不是?与今天哪位比较起来如何?”
  她说的“那位”应当是指宴笙箫。
  女弟子乙叹道:“相貌上各有各的特色如何比较?非要形容的话,他们一个是从尸骨上长出来的妖异糜艳的彼岸花,一个是供奉在神龛里清贵不可攀的神君。只是,这神君冷得吓人,让人一句话也不敢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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