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玉回到了京州的另一处殿里,他脸色十分难看,想着那呆子方才的态度,莫名心里不爽。
他把这种不爽归于没有人敢对他那么个态度,换成是别人,他早就直接弄死了。
最好别让他知道那呆子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然……
谢含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戚越在正殿外面守着,正在外面和枳芜送来的另一名少年说着话,他垂着眼看着那名少年,那名少年眼睛里亮着光,正叽叽喳喳的和戚越说个不停。
“戚哥哥,红娘说枳芜大人要过来了……”
“你说到时候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谢含玉耳力过人,两人的对话都落在他耳边,他懒得管这些闲事,收回来视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另一处,穆棠风等到谢含玉走了,又躺上床榻把自己团成一团,用被子蒙住了脸。
他本来是睡不着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淡淡的熏香,随着这熏香困意一点点的上涌,他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后,银玄的身影显现出来,帮他盖好了被子,又在床榻前看了他好一会儿,身形才又消失。
穆棠风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银玄守在他床榻边上,他眼睫颤了颤,用被子又盖住了脸。
“哪有你这样的,也不怕蒙的喘不过气。”银玄伸手把他抱着的被子扯开,“起来了,容试没几天了,你如今倒是清闲的很。”
无论如何,很多事都还是要做的。
穆棠风掀开被子,换完衣服去洗漱,然后又吃了早膳,拿著书在院子里坐着。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一瞬不眨地盯着上面的字。
银玄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半个时辰过去了,看的还一直是同一页。
一动也不动。
他有些想笑,在穆棠风旁边道,“你半个时辰就一直看一句话?记住了吗?”
穆棠风慢吞吞地看向他,耳尖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管你什么事。”
“别看了,我带你出去玩。”
穆棠风不为所动,屁股粘在了座位上还在瞅著书发呆,“不去。”
银玄握着他的手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带着他瞬身到了京州街道上。
“反正你看书也看不进去。”银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今天是花灯节,我们可以去看花灯。”
听他这么一说,穆棠风才注意到,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街道两边尽是小贩摆摊卖灯的,形态各异,里面的小烛燃着橘色的光。
朱红的、紫红的、淡粉色的,鹅黄色的凑在一起,都是吉利的颜色,挂在抽绳上微微晃动,后面的竹竿顺着垂落。
银玄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拉着他上前,给他挑了一个兔子的花灯,给小贩付了银子。
花灯递到穆棠风面前,穆棠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硕大无比的大白兔,大白兔十分憨傻,他拒绝道,“不要,这个好丑。”
“不丑,跟棠棠一样软绵绵的,很可爱。”银玄嗓音温和,把兔子塞进了他怀里。
穆棠风,“……”
银玄牵着他逛灯会,穆棠风的目光落在银玄握着他手腕的指尖上,想着谢含玉与那少年的事,心里又烦闷起来,到底没有挣开。
街边卖的还有许多小吃,有香香甜甜的羊奶糕、酸乳烙,杏仁薄饼,虾仁炒饭和脆皮烤鸭……
银玄买了一大堆一直往他怀里塞,穆棠风单手要抱不住了,银玄回头看了一眼,就没有再买了。
穆棠风挣了挣手腕,“银玄,松手。”
“我要吃羊奶糕。”
银玄缓缓松开了他,看起来隐隐不太情愿。
穆棠风把兔子灯让他拿着,抱着糕点一点点的啃起来。他们两人站在河边的桥上,底下的莲花一簇簇开着,有微风顺着吹过来,吹的莲花摇曳生姿。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银玄伸手把他嘴边的一点碎屑碾掉了,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多管闲事。”穆棠风看了他一眼,小仓鼠一样继续抱着啃着糕点。
不远处,戚越看着谢含玉压抑着怒气的脸色,轻声问道,“殿下,我们要过去吗?”
他们是正好路过的,戚越心里有了猜想,觉得这狐狸多半是有毛病。
平常一副不愿意搭理人家的样子,想尽办法想把人甩开,结果看到人家和别人在一起,又一副妻子红杏出墙了一样的死人脸。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文超超超好看!!《穿成魔尊后我成了团宠》by鹿拾
闻朝因为看了一本修仙小说,意外穿成书中的反派魔尊闻风鸣。
原着中,魔尊作恶多端,一朝走火入魔,欺师叛道、血洗仙门,害掌门师尊断了双腿,废了小师弟半身修为,还亲手掏出镇派大妖的内丹,使得仙界大乱。最终被各方势力群起攻之,天诛地灭,挫骨扬灰。
闻朝:……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正当他准备奋起反抗之时,突然发现——
以上剧情根本没有发生,他穿到了走火入魔的那个晚上。
为他护法的小师弟体力透支,哭唧唧地拽住他的袖口;
心高气傲的大妖为镇压他魔气妖力耗尽,变成巴掌大的小兽掉进他怀里;
而他心心念念的师尊挡下了他的致命一击,白衣染血,目光如炬,冲他伸手:“孽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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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界都传,闻风鸣入魔了。
还飞升成了团宠。
并且……被关禁闭了。
城府深沉·清冷隐忍·美人师尊攻×
阳光乐观·时常犯皮·魔尊徒弟受
第64章 羞辱
谢含玉眼里一片深色,开口道,“你回去吧。”
戚越乐的不用看他脸色,说了个“是”,身形消失在原地。
谢含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二人后面。
桥下池子里鲤鱼若隐若现,在水上漾开一圈圈的波纹,被人群惊动摆尾游进了莲花深处。
穆棠风在上面瞅着,把还剩一点点的羊奶糕掰碎了一点点的洒在池子里,鲤鱼争相来逐食,淡红色的花纹一闪而过,浮着的羊奶糕被吃了个干净。
天边远山映出来一片绯红,接着苍穹暮霭一点点的沉下去,隐隐有几颗星辰显出来,缀在深蓝色的天空上。
银玄视线若有若无的朝身后扫了一眼,目光掠过谢含玉隐在人群里的身影,伸手再次握住了穆棠风的手腕。
“京州有一处昙河,河边是一望无际的昙花,它们在夜间盛开,清晨开败枯萎。我们现在过去,正好可以赶上昙花一现。”
穆棠风在书上的文献里看过昙河的记载,此时来了些兴趣,问道,“那处河可是在祭台那边?”
祭台是每年太子用来祭祀为百姓祈福的,临靠昙河望山峰,据说上面还有一座掌管天下世间万物的神像。
“我在邺城的时候,就听过不少太子殿下的事迹……不知道殿试能不能见到太子殿下。”穆棠风眼里浮现出崇拜之意,毕竟身在大魏,没人不仰慕魏凤临。
银玄眼里浮现出一丝古怪,“你说魏凤临?前几天他不是还在你那吃饭吗?”
“……”
穆棠风的眼眸一点点睁大,这才想起来,当朝太子……姓魏,名凤临。
之前在江阴,他还看到了凤临手上戴的有雕刻着魏字的戒指,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凤临就是魏凤临。
“那是我太失礼了……”穆棠风想起来之前自己还赶人家走,心里有些惭愧。
银玄,“不用担心,他对你挺欣赏的,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于穆棠风对魏凤临的崇拜,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跟在魏凤临身边做事,见过那些朝臣对魏凤临的吹捧程度,早就已经麻木了。
银玄牵着他沿着街道边走,走的地方越来越偏,隐约能够看到远处的昙花枝,天色逐渐暗下来,有许多男男女女从他们旁边经过,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夜色一点点暗下来,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暗淡去,深蓝色的夜空像是一条缎带,弦月弯弯,周围星辰闪烁,衔着远山洒落一地月光。
到了昙河边缘,一望无际的昙枝微垂着。昙花花苞微微拢着,空气里都是昙花香气,花苞一点点的绽开,白色的一簇簇吐着淡黄色的花蕊,枝叶繁茂,放眼望去都是皎洁的雪色。
穆棠风置身在花丛之中,晚风刮着昙花的香气拂面而来,月光洒了一身,他面容柔和,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一朵昙花花瓣。
“棠棠,看那边。”
不远处的河流边缘,人群各执一盏花灯,里面的烛光燃着,一盏盏落进河里,随着水流向下汇聚在一起,浮向远处天际。
小小的花灯亮着光,上面载着人们的祈愿。
穆棠风怀里还抱着银玄给他买的兔子灯,他走到了河边缘,那里四处卖的都有花灯和烛心红布条的。
红色布条写完放进花灯里,每个花灯里都有一个专门放布条的地方。
银玄给他买了红色布条和炭笔,在一旁想看看穆棠风写什么,穆棠风瞅他一眼,去了另一边,不让他看。
“写的什么不能见人的?”银玄有些想笑。
穆棠风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塞进了兔子花灯里,抱着兔子回他道,“看了就不灵了。”
谢含玉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你情我浓的在放花灯,目光落在穆棠风手里的兔子花灯上,心里嗤笑一声。在那花灯顺着水流漂下去的时候,他指尖一动,把里面的布条凭空拿了过来。
红色布条握在手里,谢含玉垂着眉眼,他倒要看看,这呆子写的是什么。
一点点的卷开,里面是清秀隽永的字体。
:愿玄丘谢含玉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常欢喜。
谢含玉指尖微缩,心里难言的情绪刚冒出来,就被身上的咒文一点点吞噬,他怔在原地,厌恶阴郁的情绪一点点扩大。
他的身影隐在夜色中,神情晦暗难辨,握着布条一点点的攥紧,然后收了手,把布条塞进了怀里。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他更加恼怒起来,想要把手里的布条扔了,但是指尖放在上面,怎么也下不了手。
谢含玉有些暴躁,最后把布条收进了袖子里,继续跟在穆棠风和银玄身后。
穆棠风看着花灯远去,人群熙熙攘攘,他闻着昙花的香气,感觉到身体里面又开始燥热起来。
“走,回去吧。”
穆棠风意识到了不妥,担心半路上出问题,直接提议了先回去。
“前面还有夜市,不再逛逛……”银玄的目光落在他一点点泛红的脸颊上,收了话音,改口说了个好。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岸边的花灯离得越来越远,穆棠风的速度越来越慢,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
上次他自己熬过去的,这回情蛊来的更加汹涌。
密密麻麻的酥.麻感涌遍全身,他走一步都会有难.耐的感觉浮上来,红唇微张呼出来灼热的气息,身体变得格外敏.感,走着走着忍不住捏住了银玄的一截袖口。
“送我回去。”穆棠风面色潮红,双腿一软扑进了银玄的怀里,银玄把人接住,深绿色的眼眸垂眸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蛊惑,“棠棠,再忍忍,自己走。”
穆棠风愣愣地抬头看着他,撞进银玄深不见底的眼底,银玄已经松开手,把他扶着站稳。
布料摩擦在身上都忍不住让他战.栗,穆棠风咬着唇,一步一步走的艰难,身上被浸透,眼眸里泛着水光,他求饶一样的看着银玄,银玄只当没有看见。
他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到……银玄……原来这样的坏。
“银玄……我走不动了……”
穆棠风喘着气,扶着树干的手微微发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全身被碰一下都会让他忍不住发软。
银玄依旧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指尖伸过来摸了摸他泛红的眼角,用力的碾在上面,“你这样……真是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
穆棠风低.吟一声,被银玄整个横抱起来,他站着的地方还留的有一两滴水迹,看的他面红耳赤,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银玄胸口处。
一路到了小院儿里,银玄把穆棠风放在了床榻上,他看着穆棠风已经撑不住要去撕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微微拧眉。
“不许乱碰。”
几道蛛丝缠上来,把穆棠风的手腕和脚踝束在了一旁,穆棠风全身变成粉红色,眼眸里一片湿润,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银玄握紧了掌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去找魏凤临,棠棠……忍一会儿。”
穆棠风没空听他说什么,只是磨着蛛丝想要挣开,手上腿上一阵乱动,笔直雪白的双腿张开,无措的在床上绕着蛛丝,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挣扎了半天,才想要去向银玄帮忙,转眸看过去,银玄人已经不在了。
“唔……”
穆棠风咬着被角,被磨的眼睛红通通的,烛光在床边闪烁着,他像是一个微微张开的河蚌,露出来皎洁雪白的嫩.肉,等待着人去采颉。
烛影微微晃动,门外“嘎吱”一声轻响,钻进来一道晚风,穆棠风顺着看过去,看清人影后微微一愣。
谢含玉“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神色看上去有些恐怖,眼底压抑着浓稠的墨色,黑靴一步步地走过来,到了床榻前。
穆棠风感觉到如今自己的姿态有些难堪,忍不住地别开脸,不去看谢含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