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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一招制敌
最后,是由楚江月赔了五块灵石作为饭钱,将燕翎领走的。
此时已是月入天心,京城的长街短巷的行人寥寥无几,偶有一两个浪荡子来去徘徊,欲上花楼寻欢作乐。
燕翎放下衣袖,同楚江月并肩走着,除了微红的手心,看不出洗了几个时辰的碗。
“想必你今夜进行得不大顺利?”燕翎问。
楚江月没做声,皇宫毕竟守卫森严,他要趁着夜色杀掉白霜带着玉茗全身而退,着实有几分难度。今晚的情况在他预料之内,大不了过几日再潜进去一趟,玩一招灯下黑。
对于他的冷淡,燕翎早习以为常,继续自说自话:“若非这顿饭钱,我早应该与秦枢相认,随他离开,而非现在与你一起在大街上无处可去。”
说来说去,还是在怪他没付饭钱?
楚江月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道:“我本就没带太多灵石出来,京城客栈比他处昂贵。你要是嫌树梢睡着难受,大可自己想法子赚钱住进客栈。”
总归自己习惯了睡树梢,没有这么娇气。
听出他意有所指,燕翎平静道:“深更半夜,你让我去赚钱?”
一路过来,正经人家早就关门闭户,店铺也已打烊。
这个时辰,街上还开着的只有几家花楼。
花楼灯火通明,远远地隔了半条街都能闻到脂粉味,浪语调笑随风入耳。
楚江月顿了一下,道:“或许,你可以借鉴一下她们的法子。”
燕翎淡淡道:“怎么借鉴?在头上插根草卖身葬父?”
说到这里,燕翎有一丝明悟:“不错,我们正好有两个人。这样,我去找块白布来,你扮父亲,我扮女儿。等有人把我买走,你再跟过来吓他一吓。如此,我们便有钱住客栈。”
且这钱来得合情合理,既非强抢,也非盗取。
“适可而止。”楚江月冷冷道:“不要玩仙人跳。”
燕翎恢复沉默,二人继续向前走。
路过一家花楼门口时,楚江月忽然道:“她们都有熟客,你没有。”
“那又如何?”燕翎偏头问他。
“去找秦枢。”楚江月勾唇冷笑:“没有熟客,就发展出熟客来,他不可能出不起你的房费。”
还能以此恶心一下谢临清,何乐而不为?
燕翎一怔,道:“我不是那种人……”
楚江月回道:“秦枢莫非就是了?”
若他是这种人,楚江月就算拼着性命都要把他打死,以免污了“秦枢”的名声。
燕翎细细一想,觉得楚江月说得有理,道:“我去看看。”
有了主意,他迅捷地跃上房顶,抛下楚江月,向着心中感应之处而去。
客栈在城西,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烛光还未歇下。
燕翎落在瓦片上,足音轻巧得像一只猫。
秦枢的屋子在他落脚的正下方,没有烛火,想必人已经歇下。
谢临清身为秦枢的弟子,应当住在隔壁。所以,自己现在进秦枢的房间,是不会被其他人知晓的。
燕翎在正门和窗户犹豫了半天,想起来京城之前在路上看的话本子,觉得走窗户比较符合自己的形象。
没有正人君子会半夜私会,半夜私会的多半是偷情,燕翎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
从屋顶下来,他轻轻推了推窗户,没能推开。
燕翎再加了把劲,还是没能推开,这窗户未免关得太紧。
看来窗户是走不成了,燕翎寻了个入口,翻进客栈中,准备走正门。
屋内,秦枢察觉外头有人,睁开眼睛,轻声问身旁的谢临清道:“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兴许是个小贼。”谢临清道,他也听到了推窗户的声音。
但毕竟夜深人静,不好大张旗鼓地叫人起来捉贼,谢临清想了想,道:“师尊先歇息吧,我去看看便回。”
他从被窝中起来,回身给秦枢拢了拢被子,披上外袍打开房门出去了。
此时的燕翎还在二楼,刚好被巡夜的婆子撞见,盘问道:“你是哪个屋子的客人?”
她人虽老,眼睛却精明,今日投宿的客人中没有如此模样的人。听说京城最近出了大盗,她自然要好好保证客人们的钱财安全。
“我是三楼天字二号房的。”燕翎从容道。
婆子眯眼把他左右细瞧,一口咬定道:“你在扯谎!”
若是别的房间便也罢了,今日投宿在天字二号房那两位公子长得极其标志,俊美出众,她印象很深,这个少年绝不是那两位中的任意一人。
话已出口,不好更改,燕翎坚持道:“我就是天字二号房的,劳烦您瞧仔细了。”
“我老婆子还没老眼昏花。”婆子狐疑道:“你莫不是京中近来那个大盗?”
越瞧越像那么回事,不然怎么会有人大晚上的在楼中随意闲逛,被怀疑起来还沉着地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到底是哪个房的?”老婆子质问道。
“我……”燕翎张了张口,却见楼梯上下来个人,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正是谢临清。
老婆子认得这张脸,这不正是天字二号房的客人吗?她指着燕翎问道:“公子,这位小公子半夜在楼中闲逛,被老婆子问起,说是你们房的,请问可有此事?”
婆子手中端的烛盏并不太亮,少年一身月白衫子,长发在脑后束起,脸庞又小又白净,有一半隐没在昏暗中。
饶是如此,谢临清依然认出了那张脸,惊愕得瞳孔微微放大——燕翎。
半年前,他在师尊的识海中对这张脸有过一面之缘。
这半年来,谢临清也问过秦枢不少前世之事,知晓燕翎早在秦枢前世少年时便过世了。在秦枢心里,燕翎这个人一直占有很特殊的位置,愧疚、遗憾和悲伤种种情绪与之环绕而生,是秦枢绕不开的一个伤口。
然而此刻,他竟在客栈里,与这个早该死去的人狭路相逢。
少年抬头注视着他,面色无辜而淡定,眼眸空洞死寂,同秦枢识海里那张脸形似,神不似。
谢临清多看了一眼,收回灵识,心绪从惊异到平复,眸光微冷。
是死而复生,还是有人搞鬼,他心里已有了个数。
“我不认识。”谢临清淡淡道:“此人看起来很是可疑。”
谢临清这么说,老婆子放心了一半,看来自己没有冤枉人:“可不是嘛,老婆子还以为花了眼,认错了好人呐。”
话毕,她声音一厉,对燕翎道:“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是哪个房的人,老婆子就送你去见官!”
要是被送去见官,自己今晚可不就功亏一篑?燕翎对谢临清道:“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师父的旧相识,你把他叫来,他定然认得我。”
“旧相识?”谢临清唇畔浮现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个旧相识?”
燕翎用话本子上学的成语简洁概括:“青梅竹马。”
闻言,谢临清笑意加深,脸色却冷得吓人。
他对老婆子道:“这小贼疯言疯语,劳烦把他送官,莫让他扰了我师尊的清净。”
燕翎愣了愣,想不明白谢临清为何不去找秦枢来,反而要将他送官?
谢临清只是秦枢的弟子,虽听楚江月说过秦枢对谢临清好的不一般,但也不至于可以由谢临清为他做下决定?
在天字号房的贵客和疑似小贼的人之间,老婆子拎得清,扭住燕翎的肩膀道:“还不快随我去见官!”
“我和秦枢的确是旧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燕翎辩解道:“你可能不清楚我们之间的情谊,秦枢定会认出我的。”
眼见谢临清不为所动,在被老婆子拖走前,燕翎微微提高了音量:“秦枢和我情投意合,我们两小无猜……”
他正要一股脑将近些天看的话本子上的词语全堆上来时,声音戛然而止,口中呜呜,说不出话来。
谢临清收回灵力,对老婆子微微笑道:“夜深了,可别扰到其他客人歇息。”
“公子考虑得周全。”老婆子笑着附和,连拉带拽地将这小贼拖走。
燕翎怎么可能任凡人施为,他正要挣扎,却被人隔空点了穴道,封住灵力运行。燕翎自身修为不高,刚化形不久的身体更是柔弱,被老婆子拎在手里,全无还手之力。
他睁大眼睛看向谢临清,谢临清好似没事人一般温和地笑了笑,转身上楼。
天字二号房内,秦枢听到推门声,翻了个身,微微掀开眼皮看他。
“师尊莫担心,只是一个小贼,已经让人送官了。”谢临清取下外袍,爬上床来道。
“这便好。”秦枢无意追问,分了一半被子给他,寻个舒服的位置,又安心地合眼睡了。
谢临清搂住他的腰,靠得紧了一些,想到被送去见官的燕翎,眼中再无睡意。
非人非鬼的东西,想对师尊做什么?不过,正面应对也好,少费些心思拆解暗招,他今日能将人送去见官,明日便能让人入不了轮回。
五更,牢房内。
天色微明,夜风尚冷,燕翎坐在干硬的稻草上,盯着漏风的墙头裂缝,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等出去了,一定要买本黄历。
作者有话要说:谢临清:睡前关窗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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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折花
翌日是个艳阳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师徒二人下楼,至大堂用过早膳后不久,宫里派来的马车低调停在了客栈后头。
车夫向秦枢出示了白霜的信物,载着二人向皇宫偏门而去。
天启上下都重视修士,秦枢为了避免麻烦,没有用峥一宗长老之名,只以普通散修的名头进宫去探望白霜。
马车进了涌金门便停下,剩下的路需要下马车走过去。
一名小太监在前带路,脚步又轻又慢,恪守规矩,目不斜视,一看便是在宫中锤炼了许久。
秦枢走在御道上,神识发散出去,稍稍一感知,知晓这宫里着实小瞧不得。除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御林军外,还有数道修士的气息,最低为分神期,最高可达渡劫期。
不愧是皇家,单就这大手笔的防卫,便别无他号。
秦枢敛了自身的气息,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分神期。在宫里用这个程度的修为刚好合适,既不会过多引起注意,又不至于让人看不上眼。
不消他说,谢临清也自觉压制到了元婴,元婴在京中可谓毫不起眼,仿佛石子落入大海,溅不起什么水花。
从宫门到白霜所居的西三所,几人用了近一个时辰。
把他们带到此处后,小太监就行礼下去了,换了位侍女领他们入西三所的前厅。
进了大门,绕过屏风,里面的人早已抑制不住心情激昂,大步上前对秦枢深深一拜:“弟子拜见师尊。”
“起来罢。”这里是皇宫,秦枢也不好让白霜不讲礼数,伸手托住他的手肘,将他扶起。
进来之前,他的神识已察觉到白霜气息孱弱,此时定睛一看,更是万分惊异。两年多不见,白霜怎的如此憔悴不堪?
原先昳丽神气的面貌折损大半,那双漂亮的凤眼中神采也消失了,面色惨白,身子瘦得撑不起衣服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枢在主位坐下,面色严肃。
谢临清脸色也不太好,二师弟这模样一看便是被人所害,否则一位金丹期修士怎么会跌落成如此模样?可惜自己这半年生活在列星宗,不曾得知外面的消息。
白霜苦笑一声,道:“弟子也不知,这病
最初开始,只是一场寻常的风寒……”
他将自己半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的病灶,说到最后,眉宇间忍不住染上疑惑:“小乘期的前辈竟也看不出此病成因,着实让弟子感到奇怪。”
他说完后,几人都心知肚明,这病绝非普通风寒,是有人在暗中作怪。
秦枢心里思考半晌,与八七讨论了一会儿,对白霜道:“为师需要在西三所走一遭,四处看看。”
白霜就等着他这句话,当下便起身道:“师尊请。”
他正要跟着秦枢一道出去,却被谢临清叫住了:“不必跟去,师尊自有分寸。”
秦枢出去后,白霜问谢临清:“大师兄,这半年你缘何不在宗内?”
柳明齐的来信他看过了,庆幸先看见了大师兄的来信,否则又要失望了。
“师尊召我去历练。”谢临清语焉不详地一笔带过,又正色道:“若是师弟信得过我,我试试帮你找出这病的症结所在。”
白霜知道,自己的大师兄一向很厉害,是峥一宗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说,法术、法阵、剑术等无一不强。但这病连其他小乘期前辈也没找出原因,大师兄只有元婴修为,是否不太合适?
看出白霜心中的疑虑,谢临清没有多做解释,只道:“二师弟放心便是,我总是不会害你的。”
他修为已达渡劫期之事只有师尊与师叔们知晓,对潜伏在暗处的楚江月算得上留个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