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一颗洗髓草[星际][玄幻科幻]——BY:泛泛而咕
泛泛而咕  发于:202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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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里没有桓路,当然,也可能单纯是我没见到……这个么……他是谁?”原谅他有几年不理世事。
  “林朗,林家最新认回来的二少爷。”


第65章
  吴鹤轩看着光脑上的照片,不期然想起了一个女人:“林朗我没见过,不过有个女人长得和他很像。”
  那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吴鹤轩歪头想了一下:“面做得挺好吃的。”
  实验室的日子还挺自由,除了每天定点的实验,其他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除了不能出自己的小屋子。
  那个女人住在吴鹤轩隔壁,她爱好挺特别的,比起其他人,吴鹤轩对她有点印象,因为从小窗口里总能飘来各种各样的香味,有一天女人从窗口给他递了一碗面,绿油油的葱花洒在上头,还挺好看的。
  秦六想起那天晚上在厨房遇见的林朗,他提起过他的母亲。
  “林朗的母亲在吴家实验室待过?后来呢?”
  吴鹤轩摇头:“实验室里每天都在少人,有一天她也不见了。”
  隔壁的屋子很快被收拾出来,所有的厨具都被搬走,不久就住进了一个新人。
  新人很沉默,吴鹤轩多多少少有点无趣,他开始有点想念那个女人,想念小窗口飘来的香气,想念那碗递过来的面条。
  但是那点想念实在是微不足道,他的身体一点点虚弱,隔壁的“室友”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那个女人彻底在他记忆里淡去。
  不过人的记忆很有趣,他以为不记得的事情往往又在不知名的哪一刻冒出来。
  秦邯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大概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她在实验室呆了多久?”
  吴鹤轩回忆了一下:“实验室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她消失大概是九、十年前?呆了两三年吧。”
  实验室没有时间的概念,他曾经用古老的计数方式在墙上记录过,可惜整面墙记满了他也没出去,后来突然觉得没意思,就再没记过。
  秦邯算了一下林朗的年纪:“所以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去参加了实验,吴家那时候知道林朗的身份吗?还是他母亲一开始就是吴家的人?”
  第一军团桓路和吴家关系不浅,第二军团林朗的母亲曾经参加过吴家的实验……
  秦邯没想到看起来低调的吴家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吴家的实验到底是什么?”
  吴鹤轩嗤笑一声:“都是一帮老头子,整天神神叨叨说什么要恢复天道之类的,你也知道吴家曾经的与众不同。”
  “有帮老子认为是什么天道消亡了,所以他们的传承也跟着断了。”
  吴鹤轩那一代,吴家已经和星际时代接轨,他们那一代是没怎么接触过吴家传承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已经没有传承了,只有几个老人还拼命地记着往日的辉煌。
  在吴鹤轩眼里有点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吴鹤轩当年被族人背叛,他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
  能力,对家族的忠诚,给家族的荣耀,他哪一点都不缺,直到他第一次泡在培养液里,听两个研究员闲聊。
  “老师说少将的精神力即将突破S级,这样珍贵的实验体总觉得有些浪费。”
  “预言里,天道将在我们这一辈重现,老师对他期待很大。”
  两人的语气都带着狂热,但吴鹤轩莫名想笑,因为他们两的对话每一天都在重复,他们口中的“老师”根本不信任他们,让他们的记忆始终在一天徘徊,直到有一天,这两人再没出现在实验室中。
  ——
  秦六两人回了母舰,吴鹤轩的事还挺麻烦,秦六需要两天做做准备工作。
  回去的路上,秦六想着吴鹤轩的话:“他说的天道,在很久以前是真实存在的。”
  秦邯:“嗯?”
  “修仙之人虽然说着逆天道、求长生,但是天道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你所谓的反抗到底是不是天道的安排。”秦六给他举例子。
  “如果你想修为更进一步,渡劫是必不可少的,天道会降下神雷,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一种考验,如果你通过了,就可以进入更高的领域,如果失败了,轻则流血重则道消,修仙者喜欢把这一过程称之为逆天而行。”
  但是如果天道当真不准有人忤逆,又为什么要设置考验呢?凡考验必有人通过,直接降下灾难不是更好?
  他想起行宫的幻境,天道当真已经消亡了吗?
  秦邯看他纠结得两条眉毛都快打架了,他伸手轻轻在他眉间按了按:“快别想了,吴家的事情我让人去查。”
  “说起来——”将军拉长了尾音,果然将小恩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我觉得洗髓丹对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本以为小恩人会很感兴趣地追问,谁知道他翠绿的眼里闪烁了一下,还心虚地咽了口口水,立刻低下脑袋,手指在他腰间戳了一下。
  秦邯眼睛眯了眯,凑近了小恩人的耳边,压低声音,笑着问:“你怎么不好奇?”
  秦六反应极大地往后跳了半步,一手揉着耳朵,大声地反驳他:“我、我好奇啊!”
  他轻轻咳了一声,又挪回将军身边,两手背在身后,仰着脑袋问他:“有什么效果啊?”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真的毫不知情,眼睛的碧波里咕嘟咕嘟地直冒问号。
  秦邯彻底确定小恩人果然有什么在瞒着他,这件事还和他的改变有关。
  “最近训练,我对于S级机甲的掌控好像熟练了不少?”他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实则眼睛牢牢地盯着小恩人的脸,捕捉他最细微的表情。
  “那真是太棒啦!”秦六扯出大大的笑容,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他由衷道,“恭喜你啊!”
  秦邯笑着点头,又扯到别的事情,看见小恩人果然放松下来,脚下都开始蹦蹦跳跳的,然后突然问他:“晚上睡得好吗?”
  秦六猝不及防,两脚撞在一起,一头向前栽去,旁边伸出一条手臂,牢牢地箍住他的腰,把他拉到身边。
  “怎么啦?”秦邯放开手臂,不经意地问,“是晚上睡得不好吗?”
  “没有没有!”秦六恨不得把脑袋晃出残影,将军怕他把自己摇昏过去,两指捏住他的脸颊两侧,迫使他停下。
  秦邯两指微微用力,噗叽噗叽地捏了两下,把小恩人的嘴型捏成小鸡嘴,怪可爱的。
  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小恩人:“怎么反应这么大,嗯?”
  秦六虚张声势地打掉他的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乖乖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晚上就熬夜玩了一会游戏,真的就一会。”
  他晃荡着脚尖,抬起头真诚地看着秦邯:“以后不会了!真的!我一定早早就睡!”
  变聪明了啊。
  秦邯挑眉,和他对视了一会,只看见满眼快要溢出来的诚恳。
  装得还挺像。
  “既然这样——”他故作严肃,“那就原谅你,今天早点睡。”
  秦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一定!你可以来查房啊!”
  ——
  深夜,第五军团的会议室还亮着灯,秦邯和付顾安等人开了一晚上的会,等散会的时候,他轻轻拍了下副官的肩膀。
  本来正襟危坐的副官被他的轻轻一拍,差点一头栽在会议桌上,秦邯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要不我改一改训练表?”
  “不——”除了技能都点亮在技术领域的梁罗,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反驳,高格两腿都在哆嗦,还是□□地行了个军礼,掷地有声。
  “我们喜欢!”
  他是最辛苦的一个,除了日常训练,还得私底下跟小金培养默契,但他显然乐在其中。
  秦邯:“……”你们开心就好。
  散会后,他一路回房,经过秦六的房间,他顿了一下,打开房门。
  房里已经熄灯了,只有墙角一盏淡白色的起夜灯发着微光,将军合上门,把门外的光线阻隔在外面,借着起夜灯微弱的灯光走到床边。
  床上微微拱起一个人形包包,包包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睡得发丝凌乱,脸蛋热热的软软的,将军没忍住戳了戳,床上人呼吸均匀,没反应。
  秦邯宠溺地笑了笑,把他的发丝撸到两边,无声地说了句:“晚安。”
  房门再次悄悄地合上,屋里还是只有呼吸声,对于深夜来客一无所觉。
  秦邯回到自己房间,快速冲了把澡,然后坐在床头把明天的事项一一列出,圈画重点。
  十五分钟后,房中的灯熄了。
  又十五分钟,房中静悄悄一片,一种淡淡的冷香飘荡在屋中。
  将军房里的衣架上挂了唯一的一件大衣,突然,大衣口袋动了动,有什么东西把口袋戳出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一片小小的叶子从口袋垂下,沿着墙角一路爬到将军床下。
  叶子贴着床边,飞快地伸长,钻进被子轻轻戳了一下,随后“唰”地缩回叶子,安静地假装是床面的花纹。
  等了几分钟,见床上没有动静,叶子轻飘飘地从床沿飘下来,落在地上。
  “啵啵啵”几下,叶子长出相同的五片,变化成洗髓草的模样。
  洗髓草努力地揪着被子爬上床,两片叶子踩着被子晃晃悠悠地一路向上走,走到半路,秦邯突然动了一下。
  吓得洗髓草把自己压得扁扁的,扒拉在被子上,假装是一片刺绣。
  等了几分钟,被子没了动静,“刺绣”悄咪咪地掀起一片叶子,朝四面看了看,确定安全以后,洗髓草又迈着“两条腿”,轻手轻脚地爬到将军枕边。
  其中一片叶子拉长,伸到将军眉心,刚要碰上,一只手掌整个包裹住叶子,把洗髓草拉了起来。
  洗髓草:!!!


第66章
  一片长长的叶子,一头在男人掌心里攥着,另一头连着五片短短的叶子,死死地拽着枕头
  灯光咻得亮起,男人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黑色的瞳仁里漾着一层又一层温柔的笑意。
  他跟收鱼线似的,一点点把长长的叶子卷在掌心,剩下的五片叶子连同枕头都被他揪起。
  叶子丢掉枕头,拼尽力气在空中抓了几下,然后认命一般地垂下所有的叶子。
  秦邯挑眉,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扒拉了一下装死的洗髓草,叶子跟着他的动作翻了个身。
  突然“biu——”得一下,长长的叶子不见了,秦邯看见一抹绿色拖着长长的尾巴,从他眼皮子底下窜过。
  刚刚被洗髓草丢下的枕头晃了晃。
  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像是有些苦恼的样子。
  “不见了啊?”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原本微微下凹的床垫回弹,接着是几声脚步声,最后房门被轻轻地合上。
  房间安静下来,几分钟后,一片薄薄的叶子从枕头底下伸出来。
  叶子很谨慎,等了几秒才竖起来,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把自己拧巴得都细了。
  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洗髓草猛得掀开枕头,整棵草用力地向上弹起,然后朝着衣架上的大衣发射自己。
  最后落在一只温暖的掌心里。
  本来软趴趴的叶子瞬间变得和石膏一样僵硬,那只手把他带到了男人面前。
  秦邯眼带着笑:“找到了。”
  洗髓草吧唧一下瘫软在他掌心里,生无可恋.JPG
  另一间房里,床上的人猛地拉起被子盖在头上,遮住了自己扭曲的表情,他在被子里锤了一下床垫,又无声地滚了两圈,直到听见敲门声。
  门外的人明明可以直接进来,非要一下一下地敲着房门,跟催命似的。
  青年瞬间从床上做起,扒拉了两下头发,揉着眼睛,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门。
  他好看的绿眼睛雾蒙蒙的,仿佛清晨林间漾起的水汽。
  秦·看起来一无所知·六:“怎么啦?这么晚了。”
  他转身让将军进来,听见关门声响起,他背对着将军咽了口口水。
  秦邯看着他的背影,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低得像是气音,短促得像是在人心头快速地弹了一下。
  秦六略显僵硬地坐下来,在床上不安地扭了两下,将军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出声。
  他只能磕磕绊绊地开口:“怎、怎么啦?”
  “嗐,你、你不知道!我刚刚正做噩梦,梦见一只黑色的大尾巴狼把我叼在嘴里,它、它可坏啦!”
  他想转移一下将军的注意力,谁知越编越顺畅,同将军绘声绘色地讲着大尾巴狼的可怕,然而最后实在词穷讲不出什么,只能拿眼角偷偷地看将军,又问他:
  “你怎么来啦?”
  “怎么不开灯?”将军回了句不相干的话。
  “啊?哦,开灯开灯。”秦六一面跟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他的话,一面打开灯。
  暖暖的床头灯昏暗又温柔,如同坐在他前面的男人,他双手合十,捧到秦六眼前。
  “刚刚我收到了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
  对他手里东西一清二楚的秦六装傻:“是什么鸭?”
  他有些欲言又止:“……既、既然是礼物,不然你就好好收着叭,别看了别看了!”
  秦邯微微摇头:“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把自己当成礼物送来,我怎么能不看呢?”
  他摊开掌心,露出里面那棵蔫答答的洗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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