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修仙培训班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与归君
与归君  发于:2020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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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息功夫,便画得一张巴掌大的符。
  徐云笈能动用的灵气不太多,但画符主要是借用天地之力。只是催动需要些许灵力而已。
  于是旁人但见青年伸出白皙的一只手,指尖在那符上略点,那方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黄纸便仿佛一抖,叫人眼前一花,再看时只觉得这普通的符纸莹润有光,连丹砂墨迹都透出十足的圆润之态来。
  有人禁不住“呀”了一声,但又觉得是心理作用。
  毕竟哪怕一群老头老太太多少信一些玄学,到底也是在唯物主义的主流中生活的,更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说哪位大师灵验也都只是听闻“谁谁谁去解了签回去运道变好了”这种轶事,没有说见到哪位大师真的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他们凑过来本是看热闹,陡然发现这年纪轻轻大学生似的“大师”一点之下,那符纸整个儿从方才普普通通鬼画符似的样子变得似乎自带高贵气息,第一反应都是疑心自己眼花,要么是心理作用。
  也就是对道教真的比较相信的,才生出某种敬畏的感情。
  徐云笈全然不管他们想什么,又如法炮制又画了一张驱阴符,接着以特殊的手法折叠好,这才转身面对李女士夫妇,表情严肃:
  “你们把符带回去,一张放在家里——就放在你们供奉玄天上帝的地方,另一张放在儿子身上,叫他贴身携带不得离身。还有,家里要开窗通风,打扫干净。如此,就能把此前的霉运驱散大半。但最关键的,还是要提醒你们儿子不要惹事。如今你家里的霉运是他在外面沾染的,我的符能够驱散一时,但他要是继续之前的做法,这两枚符保不了你家里太久。”
  他姿态坦然,语气又严肃,李女士夫妇一时被他镇住,全然不管这只是个年龄或许也就是他们一半的年轻人,连连点头道谢。
  李女士双手接过那对叠作元宝状的黄符,忽然觉得身上一轻,仿佛有什么压制她的无形之物忽然离开了。
  在徐云笈眼里,却是在她接过黄符刹那,符箓上灵气激荡,逼得她周身萦绕的阴气散开。
  李女士看不到这些,她只觉得原本自己因为婆婆的死还有丈夫工作上的事,这几日都是昏昏沉沉心中绝望的,这一刻却突然脑子清醒了不少,身上的沉重感也不复存在。
  她本来是绝望之中撞上徐云笈这么个一语道破家里情况的人,崩溃的人一丝希望也不肯放过,便将这青年当做了救命稻草,恨不得跪地磕头请他帮忙。然而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理智也知晓,从城隍庙到崇华观,她失望了太多次,这一次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求徐云笈出手也不过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转机的可能。
  却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过上几日验证运气好坏,只是接过那黄符,就有了变化。
  她憔悴的脸上一时间露出惊喜之色,顾不得别的,一把抓住身边的丈夫,塞了一个黄符给他:“你拿着!不一样!真不一样!”
  她丈夫还愣神想着“不是说作法,怎么这就完了”,冷不丁被老婆塞了一枚黄符,还不待说话,忽然便有一阵清凉之意席卷全身,将那股从心底发出的燥意焦灼驱散了去。
  他一下子愕然瞪大了眼,原本将信将疑此刻全转成了信赖感激,怔怔望向那白T的年轻人,什么衣着简朴不似寻常大师都成了“无需身外之物装点”的自信。
  “大师!”
  中年男人抓着手心的符,千恩万谢地吼了一声,一双原本黯淡浑浊的眼此刻也又焕发出光彩。
  旁边的人还在纳罕: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男的听起来就这么感激涕零了?
  有心思动得快的看见他手里握着的符,立刻便想到是这符箓起了作用。
  可平时到观里请符,哪个不是叫你回家如何如何使用、不能心急、要虔诚慢慢才有效果?
  怎么这符竟然这么立竿见影?
  也不知这夫妇二人是感觉到了什么,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旁人还在琢磨,真真体会到那符好处的夫妇两个心里千头万绪,说是看到了生活的新希望都不夸张。
  李女士抽噎着把符千宝贝万宝贝地塞进外衣内侧的口袋,把扣子扣好,生怕丢了去,然后急急忙忙从钱包里又掏出钱来。
  这次她老公非但没阻拦还主动把钱拿过来往徐云笈跟前递:“大师!多谢您了大师!我们也没什么钱,这就是所有能给出来的……”说着脸上还显出些许羞愧。
  徐云笈早看出这夫妇二人都是本性善良淳朴的,此刻看他们明明如此困难,还非要给钱,当然不收。
  “早就说好了,我不要钱,只要剩下这些黄纸朱砂就是了。你们把钱收回去。”
  他说完,也不顾那夫妇两个依旧要给他塞钞票的动作,慢条斯理收拾了笔墨纸砚朱砂黄纸,拎着就准备走了。
  这一下,旁边没看明白的观众都有点急了:
  这怎么,就这么轻飘飘要走了呢?
  来崇华观的不少自己家里有需要寻求破解的问题,就是想要招财运给闺女儿子招桃花运的,看李女士夫妇那副模样,哪怕不明就里也猜出这年轻的大师是灵验的。
  而且看他真的不收报酬,一贯谨小慎微、出手保守的老头老太太们总觉得错过了好像就没占着便宜、就跟超市买东西送鸡蛋自己没赶上似的那么难受。
  立刻有个老头就说:“年轻人!别走啊!你给我也看看行不行?我最近腿难受,走不动道,是不是沾染什么倒霉东西了?”
  徐云笈一面拎着东西越众往外走,一面顺便扫了他一眼,随口回答:“没有,您身上没有阴气……估计就是老年病。不要什么都想着找大师化解,要相信科学,去看看医生吧。”
  嚯。
  这小伙子自己就是搞玄学的,结果劝人去看医生?
  这一下,原本疑心他招摇撞骗找李女士当托儿的,也觉得应该不是骗子了。
  立刻更多的人围上来。徐云笈被团团围拢,又不能伤到这些老人,不好硬闯出去,一时皱眉。
  意识到他们都是觉得“不看白不看,反正不花钱,不如堵着人看看”之后,他开口道:
  “我方才出手是看到那对夫妇确实情况不好,而且两个人魂魄之气浩然,是良善之人,这才不要回报。有言道救急不救穷,我出手规矩也是如此。你们当中没有像他们一般既平素为善,又确实情况紧急的。如果还要我帮你们解运,便不是免费的了。”
  徐云笈不知道这个世界解签看相是个什么行情,于是侧头问李女士夫妇:“崇华观解签需要多少香火钱?”
  李女士来了多次,非常清楚:“‘云’字辈的道长解签是三百辛苦费,‘长’字辈五百。若是请长信真人至少需要五百。”
  徐云笈咋舌。
  这价格堪称不菲了。
  纯粹解签也就半个小时,想来如果需要破解还要请神像、敬香、请符,又是另算。
  这个世界不是说不怎么信玄学吗?他还以为看相解卦什么的应该不太有市场,没想到不是。
  徐云笈琢磨着自己是真材实料,而这个崇华观单看李女士来了好几回都没人看破她身上阴气,想来起码她这几次撞上的都不是有能力的,还能收那么多,于是按照‘长’字辈的随口定了个价:
  “要我看相、测字、解卦,五百一位。”
  这一下,那些想着“反正免费不如看看”的都悻悻地嘟囔着走了,还有些非常不爽地说徐云笈是骗钱。
  青年才不管他们想什么。修者虽然被要求与人为善,可也不是来当冤大头随便叫人指使的。看他们散开了,于是再次推拒了李女士夫妇塞钱的举动,准备离开。
  方才听李女士说自己去过城隍庙,还去过“老街”。他听出老街是个鱼龙混杂、有不少卖或真或假的古玩、法器,也有人看相算命的地方。
  比起崇华观这种“4A级景区”,反而是那样的地方可能真有些门道。
  ——至少不用收门票,他能接触到那些“大师”嘛,指不定就有真的玄门中人能够给他指条道呢。
  他正要走,结果被李女士夫妇拦着不放,死活要给他钱。
  李女士丈夫说:“知道您是同情我们。可我们有手有脚,如果不是这段时期运道不好……家里也没到起不来的地步!您是好心,可我们不能做那白伸手的人啊。真这样,我们自己心里也得总惦记着这个事。”
  徐云笈愣了一下,看他满脸恳切,有些欣慰于自己没看错人,另一方面,这个钱却也不得不收了。
  有些人自尊心很重,他们夫妇俩是宁可咬咬牙渡过难关,也不想欠人的。左右他们霉运已去,之后如果能约束好儿子,家里会慢慢好起来的。
  既然这样,他倒也不好推拒,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五百。那夫妇俩这才松了口气,又是一番感谢,这才道别离去。


第5章 05
  “老街”离崇华观不远,正如之前旁观者所说,鱼龙混杂,是条非常古老的步行街,两边建筑要么是古建筑要么也是仿古,中间通道狭窄,还摆了不少摊子,到处都是卖香烛、文玩、法器等等的,也有摆摊测字看相的。
  徐云笈转悠了一圈,从街头走到街尾,把每个测字解卦的摊子都悄悄看过,发现那些摊主身上都并无灵气,非玄门中人,想来看不到什么天机运势,多半是骗子。一时有些失望。
  但又转悠两步,他却发现那些吆喝着“宋朝瓷枕”、“唐三彩”、“五帝钱”的摊子上虽然大多数东西都是假货,但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泛着浅淡灵光。甚至,还有一家摆着神像法器的佛道用具铺子里,有一件黄铜的莲花杵更是灵光湛然,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一件法器。假如说古董因为沾染时代气运而生灵光,法器则必然是玄门中人炼制的。
  这叫他眼前一亮:既然有法器,那么这个世界必然有修-真之道,有修者!
  只是他如今没有门道,这世界对于修-真又当做封建迷信,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喊一喊说要找修者,只能在这条最可能遇到玄门中人的地方待着碰运气。
  徐云笈身无分文,想要自己活下去还是需要赚钱。他扫一眼那些打着“测字算命”的幡的摊子,干脆自己也翻出笔墨纸砚,走笔如蛇,写了“破煞解惑”四个大字,找块石头压住,便在原地等着了。
  徐云笈做完这一切,忽然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他皱了皱眉毛看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戴着瓜皮帽,脸上架着一副复古的眼镜,身前摆着一个摊子,上头画着各种卦象还有太极图、河图洛书什么的,杂乱非常。
  发出笑声的正是这男人。
  他看徐云笈看过来,目光丝毫不躲闪,反而咧嘴露出一个略有嘲讽的笑容:“小年轻,你这样没人来的。年龄就不行,还穿个牛仔裤,谁信你啊?你干这行,得饿死!”
  “赵根你个老骗子还说别人呢。”这会儿这附近没什么游客顾客,街上斜对过一个给手机贴膜卖手机壳的摊主闻言不客气道,“你也就靠着你那张嘴瞎咧咧骗人,还大师呢!”
  “那我好歹客似云来。”叫“赵根”的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的,“咱这样的,站出去别人就觉得有两下子!”
  他转个头又看向徐云笈:“你小子这形象,没人信你!再过个四十年差不多!”
  徐云笈一笑:“信不信的,到底还是看结果,长相年龄是次要的。”
  “嚯,小子有点狂啊。以前街上可没见过你。新人还是学点规矩吧!”
  徐云笈说得平淡,自己觉得没什么,赵根却可能觉得被撅了面子,或者以为他附和卖手机壳的暗讽自己是骗子,恨恨地瞪了他好几眼。
  徐云笈不想搭理这种人,他打量了一下天上日头,觉得肚子挺饿,干脆起身去边上面摊吃了碗面。
  吃完面回来,徐云笈看到一个消瘦的男人在赵根摊子跟前千求万求,说家里闹鬼,家宅不宁,让赵根帮忙给看看。
  赵根似模似样地点着头说着一些糊弄人的话,什么换禄伏吟大凶之兆,乾造年月拱酉会金……听得那来者云山雾罩,但是一脸信服,连连点头,直说自己有个同学就是在赵根这里化解了问题,赵大师必然是高人云云。
  但是徐云笈一眼看见那男人背后飘着黑色虚影,这是真的撞鬼了,看他田宅宫暗青,只怕家宅出了问题,只是到底撞上什么还得细问。
  徐云笈听着赵根忽悠,越听越不对。那男人背后黑气浓重成那样,不管是真的有可能要命的。他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开口:
  “这说得不对,他那八字虽然是拱格,但是日时同干,是申戌拱贵之相,与他近日出的事情无关。问题出在别处。”
  青年声音清凌凌的,饶是这会儿老街人渐多、声浪嘈杂,也仿佛穿透杂乱之音似的直抵耳膜。
  正和赵根交谈的男人闻言一怔,转头看去,发现是个衣着简单的年轻人,神色便从认真陡然变得冷淡。
  赵根更是暗恨:这小子当真不懂规矩!哪有这种时候坏人好事的?
  他干这一行,早练就一双利眼。眼前的男人虽然穿得不显,可是脖子上隐隐绰绰的观音,那玉可是好水头,没个大几万下不来!这样的人请他,肯定给的报酬不菲!
  边上那小子想要搅局,实在可恶!
  赵根于是把脸一板,做出高人冷淡的模样:“那位小兄弟今日才来老街,看来是个同行。听起来他对我的论断不太赞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只是我这行当规矩便是同一件事不托两家,行内事不同外行细解释。邱先生自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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