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时有幸
时有幸  发于:2020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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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逼着自己喝了小半杯水,由此冷静下来,表情恢复如常。
  过了会,吃完饭的同事们陆续回来,叽叽喳喳地插科打诨。办公室里来了同部门的朋友,聚在一起消磨着午间时光。
  “可以喊你小枝吗?”自然熟的女生问。
  云枝道:“怎么顺口怎么叫,随意的。”
  他长得出挑,性格又好,很快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大家年纪相差不大,又同是艺术出身,学习经历和爱好有很大一部分的重叠,彼此之间共同话题很多。
  聊了几句各自喜欢的作品,再约了抽空一起去看展览。他们略微熟络了,就开始讲着比较私密的话题。
  “有女朋友吗,还是男朋友吗?”
  “都没有。”云枝说。
  天知道他还没谈过恋爱,就喊过某个人两次宝贝了。
  真是替自己羞耻。
  女生开玩笑似的举手:“我也没有!”
  其他人纷纷附和,不管到底有没有,都跟着起哄。
  直到下午的考勤打卡时间到了,他们纷纷散开,办公室重新变得认真严肃,投入在工作中。
  进度非常紧凑,云枝帮不到他们什么,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拉仇恨。
  虽然自己看着清闲,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状态,但他坐在这里并不好受。云枝让白栖迟多布置点任务,白栖迟回了句“天哪你有受虐倾向吗”。
  可能他真的不适合做这种躺着都能拿钱的工作,总是心里空落落的,又使不上劲。
  云枝思考了一会人生,嫌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除了这里,没有更好的地方能让他待着了,提前步入退休生活就乖乖养老吧。
  “于域,能不能帮我整理下文件。”这里的组长说。
  云枝看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实习生,那个男生道:“姐,我这里在画建模,下班前给你可以吗?”
  “给我吧。”云枝说。
  组长摇头:“你是总监助理,又不是我们部门的公用小秘书,这样不好。”
  她比云枝更熟悉职场规矩,既然觉得不妥当,那云枝又歇了回去。
  他很久没碰过社交软件了,用的都是手机最基本的短信功能,这会儿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下载了当下用的最多的APP。
  熟悉了一下操作,再把沈锦旬、薛风疏和那两只吸血鬼的电话号码挨个输入搜索栏,跳出相应的账号后点击添加。
  第一个通过请求的是还没开学的许嘉致,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刚刚起床,这才是吸血鬼该有的生活,不用和紫外线抗争。
  第二个是上班摸鱼的白栖迟:[共享你一些我的私人珍藏。]
  随后,满屏幕都是他这些年攒的沙雕表情包。
  第三个是加完夜班的薛风疏,他非常拉仇恨地发了张路边烧烤摊的照片,问云枝馋不馋。
  对此,云枝抱有的同情更多一些,毕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而这人早上七点就要查房。敢情自己的节奏是夕阳红,对方的作息是火葬场。
  沈锦旬迟迟没动静,看来是过得最充实的人。
  没能变成好友,云枝只能看他的头像。图片是平凡无奇的黄昏落日,天空上演着昼夜交替,一半云彩隐匿在了暗处,另一半还被阳光泼得闪闪发亮。
  按照一些真实性待考究的说法,此类代表着所用者的内心处在矛盾中,并在尝试脱离某种状态。
  等了很久,沈锦旬在他睡前同意了好友请求。
  云枝困得眼皮子打架,强撑着精神翻他的过往动态,发现这人几乎不会分享日常生活。
  偶尔发出来的照片千篇一律是自己做的饭菜,单人份,摆在入镜了小小一角就知道整体肯定很大的桌上。
  看着看着流口水,云枝握着手机睡着了。
  梦里的内容在年前重复过,是他咬了沈锦旬。触感比以往更加清晰,连脖颈的温度都很真实。
  沈锦旬散漫地靠在一张沙发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肩头,以及锻炼良好的肌肉线条。他仰头看着跨坐在身上的自己,眼神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
  在舔上流血伤口的那一刻,云枝还没尝到味道,就被闹钟吵醒了。
  云枝眨眨眼睛,往被窝里拱了两下想要睡个回笼觉,然而突然顿住了动作。
  第一反应是哪里湿了,感觉有点黏。
  他愣愣地看向枕头,布料上面清清爽爽没有一点水渍,然后就是床单……
  为什么梦到沈锦旬会这样啊?!
  云枝躺在床上难堪地并拢了腿,不敢相信自己在朦朦胧胧中做出了什么生理反应。
  鬼鬼祟祟避开室友,再悄悄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他忐忑地跟着白栖迟去上班。
  怕什么来什么,于域问他能不能帮忙倒杯咖啡,并且挑剔地提出条件,要轻度烘焙的豆子,味道稍微酸一些。
  他没有推拒地去了茶水间,打开门就看到沈锦旬。
  总裁难得下楼晃悠,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瓶可乐,正忙里偷闲享受难得的惬意,看到他也是一怔。
  换做别人就已经被吓出去了,而他拿着于域的马克杯,浑身不自在地解释了下。
  “他是断手断脚了吗?为什么要来使唤你?”沈锦旬问。
  云枝嘀咕:“没想那么多,顺手就跑一趟。那我不帮他泡了?”
  “随你。”
  沈锦旬利落地把易拉罐抛到垃圾桶里,看架势是要把这里留给云枝独自发挥。云枝见状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衣摆。
  “其实我分不清轻度烘焙还是重度烘焙,也不知道怎么冲……”云枝道,“他要味道酸一点的。”
  本来打算自己慢慢琢磨,但思来想去,还是及时求助更加方便。
  他摊牌道:“我只学过调酒,还是会馆里的假酒。”
  沈锦旬:“……”
  他低头看云枝,云枝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瞳仁清透明亮,夹杂了几分期望,就差把“你来帮帮我好不好”写在脸上。
  合着这人不仅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还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最无语的是他还让云枝得逞了。
  他脱了外套把袖子卷起来,摆好豆子和手冲壶。云枝坐在旁边,时不时瞄向他,不小心被他逮到几次,又匆匆扭过头,假装在随便看风景。
  沈锦旬因为遗产分配的事情有些烦闷,没怎么在意云枝的小动作,然而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可以理解云枝监督自己做咖啡,但为什么喉结要上下滚动?
  到底是于域渴了还是他在渴?


第15章
  咖啡泡得多了,剩下的平分在五只一次性杯子里,冒着腾腾香气。
  云枝尝了尝,喊道:“小锦。”
  沈锦旬没理他,把器具放在清洗机里,又被叫了一声“沈总”。
  “你是不是想干什么亏心事?”他纳闷。
  云枝低着头不肯对视,双手捧着杯子:“很好喝。”
  突然被表扬了一句,沈锦旬觉得他没安好心。可云枝确实说完就没了下文,急匆匆地端着托盘要去分享给同事。
  午后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锦旬踩着他的影子往前,在电梯口站着,看他一拐弯就没了踪影。
  办公室的其他人没想到自己还有份,道谢后接了过去,纷纷套近乎。
  懂行的说要向云枝取经,云枝摆手说不敢。
  有前辈道:“以前是不是特意学过?口感很好。”
  云枝轻笑:“好喝就行。”
  他心说,毕竟这是你们总裁做的。
  晚上白栖迟加班,云枝留下来陪了一会,把废弃的设计图拿来上色解闷。
  右手的发挥有限,但这种程度的不是问题。经过这些年的适应,他能够画简单的图,包括珠宝的稿件,可惜并没分配到任务。
  涂完以后白栖迟扫了两眼,道:“比送给许嘉致的那张要好。”
  那次云枝有很久没握过画笔,本就远不如以前的水平更是雪上加霜。相当于文科生转做物理化,转头撒欢了大半年,能拿及格都多亏了基础扎实。
  但他也没解释,就转了转笔:“大秀要挑在哪里办?”
  “我支持选在他家开的一座酒店里,哥特式的建筑符合概念。不过有人坚持要去荒郊野岭重新布景。”
  云枝道:“我猜沈锦旬会倾向那个人的想法。”
  “在自家地盘上开发布会,又省钱又省力,不好吗?”
  “但这样会有很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家庭背景……”
  白栖迟保存好文件,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必要这么避嫌吧?搞得好像家里的名声很臭。”
  他又问:“要不要再画一张?”
  云枝点点头,欢快地挪到了边上,仿佛被投喂。
  他们待到了凌晨,熬夜加班的不止这里,下楼时遇到了三个公关部的。
  他们和白栖迟聊招募模特的事情,Tiro这些年的形势一直不大好,最近在舆论的风头浪尖,大众形象一再跌价。邀请的名模都对此犹豫,怕参加后给自己的履历添上负面的一笔。
  “好在楼朔答应了,其他人一听也没了顾虑。”部长道,“反正要被嘲的话他首当其冲。”
  “他和你是同辈吗?”
  白栖迟答:“不是,他血统比较好。”
  “什么?血统好不好是怎么划分的啊?”
  “按照能力很公平地做出区别,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自愈速度。往往速度越快,血统越纯净,也就越好。”他解释,“楼家是唯二的纯血统之一。”
  “本来家族之间很松散,后来我们紧密了起来,也尝试融入社会。开始自我约束,在外遵守法律法规,对内也有了很多规矩。内部由楼家掌握权力,管理着族里事务。”
  公关部的人说:“这样算是一种稳定的秩序,不然很容易乱套。”
  “嗯,我们一向以强者为尊,大家对这些没有异议。”白栖迟道,“楼家那一脉的吸血鬼很厉害。”
  “另外一家纯血统呢?”云枝问。
  白栖迟抱着胳膊:“没心思管内务,自顾自消失了。”
  他说完看着云枝诧异的表情,失笑:“你别脑补阴谋论,都快濒临灭绝了,担心种族问题还来不及,哪会勾心斗角?”
  吸血鬼因为过于稀少,所以习惯了抱团取暖,集体意识感非常强烈。
  风气如此,他们不吝于互帮互助,分享自己所有的一切。
  就如许嘉致,接纳了白栖迟,也主动帮助云枝。在他心里真没当回事,觉得是举手之劳,根本不计较得失。
  “我们想去吃小馄饨,周围有家店做得很鲜。”部长邀请,“你们要去吗?”
  他们俩没有推拒,到了店门口,白栖迟远远看到毛血旺的招牌就迈不开腿,半路抛弃了云枝独自过去。
  走前还要丢下一句“动物血都见不得,你太娇气了”。
  云枝感觉身为吸血鬼的威猛形象被贬低,瞧瞧毛血旺这三个大字又不敢进门,哼哼唧唧去吃蟹黄小馄饨。
  坐下没五分钟,他隐约有些后悔。
  东西是好吃的,同事是友善的,但有个姑娘暗恋沈锦旬,一开口就聊个没完。
  云枝对此习以为常,可今天正好心虚得很。他想起来别扭,看到人影别扭,听到名字也别扭。
  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滋味,心跳加快,甜里带苦。
  “我没戏的啦。”姑娘坦荡荡地摆手,把馄饨碗里的热汤饮尽。
  她叹气:“平时看的玩的都不一样,没有共鸣哪来的爱情?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没和他聊过,怎么就知道谈不到一起去了?”
  “算了,我都没勇气和他私下里说话。”姑娘道,“还会想很多。”
  “比如?”
  “怕他表里不一,说不定混熟了会变成别的面孔!也怕他背地里花心,还怕他家里不同意会施加压力。”
  两个同部门的人齐刷刷回复:“八字没一撇呢,你是想的有点多!”
  “但没法死心,他实在是太有钱了……”
  部长敲了敲她:“醒醒,你就是惦记他的钞能力。”
  姑娘抱拳:“我这就自我反思,究竟是喜欢他,还是想和他拥有同一个爸爸。”
  被回了句“有谁不想”,三个人哈哈笑作一团。
  云枝捞着汤里的青葱,听她们谈天说地。从自己的理想型男友扯去了投资理财,并得出结论:爱情可以没有,事业必须要抓牢。
  “唉,有个小帅哥貌似不向往发财。”姑娘提起他,“你是不是家里有矿啊?”
  他不假思索道:“没有,我也很想衣食无忧。”
  说完,他又碎碎念:“但也要看情况。”
  沈习甫病逝,老师的亲戚们生怕他争抢遗产,他不愿意被误会,二话不说就走了。后来到了会馆机会更多,他也无法接受。
  话说回来,自己并没多独立,也谈不上清高。
  在沈锦旬面前还有种贪得无厌的失控趋势……
  云枝用汤勺撵着葱,自我批评了一会,转而强词夺理地找借口——
  都怪小锦诱惑我!
  现实里如此,到了梦里也不放过!
  然后姑娘注意到他的衣服能抵三个月工资,十分抓狂:“天哪,你这都叫没矿?那我岂不是生活在贫民窟!”
  云枝:“……”
  以防对方心碎,他好心安慰:“是高仿。”
  就在姑娘疑惑地要做真假鉴定,警告他不要欺骗感情时,白栖迟打包了毛血旺靠在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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