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玄幻科幻]——BY:金飞羽
金飞羽  发于:2020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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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纪昱一下想到鸟儿的死亡,鸟儿被人打死的愤怒让纪昱心又冷下来:“鸟儿是被弹弓打死的,宫里只有你玩弹弓。”
  意思就是说,打死鸟儿的人除了狐星河,再不可能是别人。
  狐星河呆住,他怎么也没想到纪昱会冤枉自己,一心认为他的鸟儿是自己打死的。那一瞬间的难过,就像一只大手狠狠揪住狐星河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难过得只想哭。
  他拿不出证据,因为那弹弓确实是自己的。
  他一遍遍地说着自己没有打死那只鸟儿,让纪昱相信自己,纪昱确实松动了。
  然而卫真真又在此时开口:“可是上次,我明明见到星河哥哥用弹弓指着纪昱哥哥的鸟儿……”
  这件事情纪昱也记得,当时狐星河才拿到弹弓,十分的开心和得意,拿着弹弓到处比划,还用弹弓指着纪昱的鸟儿。
  狐星河哭得整张脸都红了,鼻尖亮晶晶的,他声嘶力竭地哭道:“我没有,师父告诉我那样不对之后我就再没有了!”
  可这一次纪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狐星河了,他生气而失望地看了狐星河一眼,把狐星河当做一个撒谎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的小孩,转身就走了。
  卫真真急忙跟在纪昱身后,就像一条缠人的小尾巴,在纪昱看不到的背后,卫真真转头看着狐星河,对狐星河甜甜的笑了。
  狐星河哭得更大声了。
  马车上,狐星河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件事,这件事情现在想来仍然让他无法释怀。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冤枉,可只要同卫真真在一起,总免不了被人冤枉。
  果儿听得愣愣的,完全想不到一个三岁的女孩就有如此的心机:“她怎么打小就那么坏呀……”
  狐星河冷笑一声:“这还算好的了,还有一次……”
  这次的事情是在狐星河四岁的时候发生的。
  四岁的时候他和卫真真一块进入了宫里的学堂,纪昱在学堂先生讲到某些课时,也会来学堂听课。
  一开始纪昱来学堂,都是坐在狐星河的身边,而卫真真坐在纪昱的背后。卫真真在课堂时,表现得十分乖巧,总是喜欢对着先生甜甜的一笑,因此十分得先生喜欢。
  而狐星河上课时,总觉得先生教授的课没有自己师父教授的有趣,因此总是发呆出神,相比之下就没那么受先生喜爱。
  在一次上课时,狐星河好端端地却突然觉得身上很痒,像身上有什么虫子在爬一样。他忍不住左挠挠右挠挠,屁股在坐墩上挪过来挪过去,先生瞪了他一眼,狐星河便不敢再动。
  但过了一会儿,狐星河感觉那虫子爬到了他肚皮上,又从肚皮爬到了背上,他实在忍不住趴在案几上,手别在背后想把虫子抓出来。
  先生忍无可忍,一拍案几大声呵斥道:“狐星河,你给我在外面去罚站马步!”
  被先生这么大声呵斥,学堂上所有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狐星河身上。坐在狐星河身边的纪昱不悦地看了狐星河一眼,不满意狐星河在课堂上的轻慢。
  狐星河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尴尬和羞愧让他灰溜溜地走了出去。他站在屋子外面,一双眼睛通红委屈得想哭,他真的觉得身上很痒,像有虫子在爬一样,他根本不是故意的。
  狐星河铁了心要把虫子找出来,证明他的清白,就听到屋子里面先生生气的声音。
  “卫真真,以后你就坐在狐星河的位置上,你乖巧听话,不能让狐星河影响到了纪昱。”
  狐星河在外面听到,一瞬间鼻子酸酸的,两颗豆大的眼珠一下就滚落下来,滴在地上,连身上的痒都顾不得了。
  这时他的腿传来虫子爬动的感觉,狐星河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只手指长的蜈蚣从他腿上爬下来,他吓得小脸儿苍白,忍不住尖叫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又死死把嘴巴捂住,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影响先生上课。
  但先生还是听到了。
  “狐星河你给我抄十遍书!”
  狐星河急忙辩解道:“先生,刚刚有条蜈蚣在我身上爬!”
  学堂里顿时传来孩子们的哄笑声,其中卫真真的声音像银铃一般,笑得开怀极了。
  听到卫真真的笑声,狐星河本人的心一抖,有些害怕。
  他听到先生生气道:“蜈蚣在哪儿呢!”
  狐星河忙想把蜈蚣找到给先生看,但低头却怎么也瞧不见那只蜈蚣了,他红着眼睛呆呆道:“蜈蚣……蜈蚣不见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哄笑。
  他忽然想到卫真真说过的话,卫真真对他说:“你和我换个位置,我不许你和纪昱哥哥坐!”
  在狐星河拒绝之后,卫真真咬着手指狠狠道:“那好吧,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狐星河用手抱住肩膀蹲了下来,小小的他只觉得被寒意包围……
  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果儿做出了与狐星河当初一样的动作,抱着肩膀瑟瑟发抖:“太恐怖了,那我们回到景国之后怎么办?”
  狐星河好笑地看了果儿一眼,眼睛一转,对着果儿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你家大人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了!”
  果儿被狐星河逗笑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倒是对这一趟景国之行少了几分担忧和恐惧。
  狐星河只说了这两件事,其实卫真真干过的不止这两件小事,但后面的事情狐星河没说。那些事情都太过沉重,他准备留着一件件跟卫真真清算。
  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卫真真应该很害怕吧。毕竟因为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只有他了。
  狐星河眼尾上扬,一丝幽幽的眸光流泻出来,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妖异和嘲弄。
  景国国都,景元城。
  这是一座交通便利繁华的都城,狐星河来到景元城的城门外,通过开启的城门见到了这座城池的内部。
  他正接受着城门守卫的盘问,在经过询问之后,狐星河的马车和随行的一行人得以进入城内。他身边只带了二十个侍卫,王淞被他留在城外,行踪隐蔽,无一人知晓。
  宫里的侍人早在城门口等着了,见到狐星河之后,侍人迎上来接替了马车夫的位置,带着狐星河往王宫的方向走去。但是在快到王宫时,马车却往左边一钻,进入了一条荒僻的巷道,很快停在一间屋子门口。
  狐星河并不慌张,毕竟是在都城,纪昱的庇护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当众行凶的事情发生。
  狐星河踩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下来,果儿跟在狐星河身后,也跟着出来了。
  那侍人立在门口,对着狐星河皮笑肉不笑道:“狐公子,请进吧。”
  狐星河进入房门,在屋子里见到一道想不到的身影,他忍不住抬了抬眼皮。
  那道人影背对着他,披着一件褐色的袄子,袄子上的帽子遮住了头,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但这道人影狐星河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如何会认不得?
  狐星河勾起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卫真真,把我引到这儿来想干什么?叙旧么?”
  背对着狐星河的人影转过身来,她揭下挡住脸的大袄帽子,一头青丝就这么披散下来,露出一张白皙明艳的脸来。
  卫真真的眸子很冷,此刻她的面色很沉,一点也不像平时一样亲和近人,倒显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来。
  卫真真嘴唇掀了掀,嘲弄道:“没想到你能活着回来。”
  狐星河环抱双臂,嘴里叼着一缕发丝,像含着根草一样,态度散漫不羁:“啊,你很失望?”
  卫真真眼神动了动,她似乎觉得狐星河有哪儿不一样了,比以前好看不少,五官像精致了许多倍,简直都不像一个人了。
  不,不只是容貌!
  以前的狐星河面对着她,总带着几分强装的镇定,就像是一只见到猛兽一样的小动物一样,害怕而戒备。
  现在的狐星河却让她有了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面对她时姿态闲散而轻松,甚至也不正眼看她,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般。
  卫真真顿时火大,更有一种事情脱离她掌控的感觉,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卫真真稳了稳心神,冷冷一笑:“去了趟炎国倒是变得不一样了,不过人也还是那个蠢样子。这一次我劝你,不该起的心思就别起,不然你知道下场的!”
  狐星河懒懒耸搭着眼皮,一副困倦得想睡觉的模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说啥?”
  卫真真怒道:“狐星河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这次回来什么意思我清楚的很!告诉你,不要再试图靠近纪昱,最好离他离得远远的!”
  卫真真说完这句话,转身撩开屋内的门帘,从屋子的另一处出口离开。准备进入门帘时,卫真真回头看着狐星河,笑道:“你不想再一次被赶出景国吧?”
  卫真真通篇都是威胁,狐星河却对她的话语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正是卫真真心虚的表现。若不是因为心虚,卫真真怎么会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警告他?
  从屋子里走出来,狐星河上了马车。这一次马车直接停在宫城门口,有宫人主动牵了马车引到一旁,侍卫和果儿都被留在了门口,狐星河则是跟了引路的宫人进入了宫城。
  天寒地冻,双雪飘飞。
  已经是傍晚了,天气骤降,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降落,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雪将至。
  宫道上一直有工人在不停打扫着积雪,为往来的行人扫出一条通道来。狐星河的鞋子踩在薄薄的新下的积雪上,感觉到了寒意。
  他穿的还是炎国那边的衣服,都不甚厚,在炎国那边穿着温暖,到景国这边却不怎么适宜了。
  景国的雪天不是炎国的阴冷,带着潮湿的气息,而是一种干燥的酷寒,不见一点湿气,冻得人连鼻子都干痛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如同暴露在了冰刀霜剑之中。
  狐星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过多时,远远见到一处庄严宏伟的宫殿,狐星河知晓这是景帝的宫殿,他对景国的宫城再熟悉无比,这一处宫殿更是他经常来的地方。
  小时候他在这宫殿中与景帝一起接受师父的教导,师父去了之后,他来这座宫殿就只是为了景帝。
  他的分|身爱慕景帝,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狐星河在景国的名声并不好,相比于卫真真,它就像是一个反面,映照出卫真真的纯真和善良。
  大家都支持卫真真和景帝在一起,对痴恋着景帝的狐星河都是抱着嘲讽看热闹的心态,甚至有人嘲笑狐星河是癞□□想吃天鹅肉。
  毕竟景帝如此的完美无缺,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如同那悬挂在天际的皎洁明月,又譬如雪山之巅清冷的雪莲。
  没有人能够想象,配站在景帝身边的人是什么模样,就连卫真真许多人也觉得不配。但如果非要说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似乎也只有卫真真。
  毕竟卫真真从小在宫里长大,为人亲和善良美丽大方,和景帝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而狐星河在众人眼中的印象,却是极为不堪,既没有拿得出手的样貌,又没有什么才华,还老爱干些蠢事坏事,又愚蠢又恶毒。
  这一次狐星河回来,不少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狐星河又干出什么蠢不可及的事来,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狐星河进入宫殿,穿过几道回廊,见到院落里的池塘都冻结成冰,一副天寒地冻的模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等到偏殿门口,那宫人止步,让狐星河自己进去。
  景国的冬天少不了炭火铜盆。狐星河在门口都能感受到屋子里如春般的暖意,他急忙一头钻进屋子,搓着手狠狠跺了跺脚。
  等候在屋子外的宫人见到狐星河这副模样,心里有些着急。景帝最喜欢安静,最讨厌别人发出声音打扰,就连最得景帝宠爱的卫真真进入景帝的寝宫时,也都是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声音。
  只有这位大爷,一进屋子不是搓手就是跺脚,还使劲儿拍了拍身上的飘雪,弄出好大一番动静。
  那宫人心道,这么冒失不知道会惹得景帝多不痛快呢。
  狐星河对这间屋子熟悉的很,他没想到景帝即便是登基即位了,也还住在原来的寝宫里。不过也有可能是丧期未到,所以纪昱暂时还未搬离。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简单的屏风书架,一些名贵的物件,看上去低调却不失身份。
  狐星河大大方方绕过屏风走出来,站在离景帝三米的距离,面容平静,一点看不出激动欣喜。
  这不符合常理,若是以前的狐星河见到纪昱,一定是一副激动而喜悦的神态,那双眼眸眼角微扬,如同漆黑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透出一股机灵的光来。
  而此时的狐星河看着景帝时,就像再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
  景帝坐在坐榻上,身前放置着一张漆着深红色的案几,案几上燃着一炉熏香,摊开着一张竹简。在案几之下,纪昱的脚边则是堆放着一堆小山似的竹简。
  纪昱手中拿着笔,正在竹简上批阅。这些竹简似乎都是今日送上来的折子,正等待着纪昱的批阅。
  狐星河眸光沉静地落在纪昱身上。
  纪昱低着头一副认真的模样,像是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或者说毫不在意。那双清冷的眉眼写满专注,时不时蹙起做思索之态。
  他的眉眼很深邃,高挺的鼻梁与眼窝形成淡淡的阴翳,挺拔如同山岳,五官俊美而立体。他的嘴唇薄如刀削,带着几分冷情的意味,如同远离凡尘断情绝爱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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