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那是因为我和陆舒跟他说话,咱们几个并排!”好想直接跟他说少自作多情了。
管嘉白但笑不语,摇头否定了傅明的说法,“我确定。唉,你不懂,那眼神……”他跟个大姑娘似的作娇羞状:“我知道,尤其是要走的时候。”
傅明看他那神情,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那么肯定的样子,再回想一下方才的情形,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真跟他讨论起来。因为这属于私事,他们两个在说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人家戴着墨镜呢,这都能看清?”
管嘉白:“这就叫欲盖弥彰了。”他道行高深一样地吐出这么几个字,傅明看起来像是信服了。
同排的敖楚和陆舒倒是听得挺清楚的。
陆舒原本想问敖楚是不是跟上神认识,他看他刚才一直往这边看,像是在看敖楚。可听了管嘉白这么一分析,又觉得他说得挺像一回事,毕竟人家有经验,再加上跑步前他新鲜收获的新认知,这种事情他可真说不准了。陆舒想,可能是真的在看孔雀精,是他自己会错意了,所以想问敖楚的话只能作罢。
敖楚没有他们几个那么多想法,盛天清就是在看他,至于什么眼神不眼神的,那是眼巴巴看儿子的眼神,呵,属于亲情的。敖楚没想跟他们多说,跑步本来就累人,尽管他没出多少汗。
叫一条龙跑步,缺不缺德?旁边都是有腿的,就他只有爪子!即使化成人形,也不能否认他金贵的龙爪此时正用于跑步的事实!
等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山下的休息处时,南海龙宫三殿下的脸色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黑的程度,给气的。
休息处的场地宽阔,上面覆盖着藤蔓。里面放着几张桌椅,山下四周没人,应该是设了什么阵法隔离了人群。
盛天清的秘书小于等在门口处,看到来人,她面带微笑,温和地朝训练老师点了点头,他停下来问:“上神在里面吗?”
“嗯,您辛苦了,先生为大家准备了水。随我来。”秘书说。
训练老师有些不解,“可这还没有一个来回……”
秘书说:“是这样的,这届学生体质普遍较弱,所以训练强度需要适当降低。”
他回头看了看,确实有几个脸色比较苍白的,这才放他们进去。
一群家伙一看就是第一次体验长跑,平时有灵力哪用得着遭这样的罪,一个个进了休息处都摊了。
秘书和两个女生主动帮忙发水。
盛天清没形没款地坐在最中间那张桌子,人群一进门就奔着他那一桌去了。傅明他们冲得最拼,坐到了盛天清那张桌子剩下的几个位置。敖楚是被陆舒拽过去的,他一坐下,看到何嘉兰在发饮料,便站起身说自己不累,去帮忙。完了之后找了个离他们远点的桌子坐到一边去了,同时还邀请了两位女同学。
赵韵怡一开始是推辞的,因为她们位置是在盛天清那边。敖楚趁她没注意,跟何嘉兰交换下眼神。对待生意上,何嘉兰思维是敏捷的,认为敖少爷这是看上人赵姑娘了。她挽着赵韵怡的手把人带过去,“没咱位置了,那是秘书姐姐和老师的。”
他们三个一桌,何嘉兰坐下后不久,便非常醒目地说:“你们聊,我出去外面看看风景。”说完不给赵韵怡说“我跟你一起去”的机会,自己小跑着出去了。
盛天清这桌,交谈的很热闹,简直就像在开盛上神专访,上神的传说太多太精彩。学生踊跃发问,卡着分寸提问问题,盛天清想回答的便十分随和的答了,不想回答的含糊地转移话题。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往敖楚那桌的方向看上一眼。
敖楚这边,何嘉兰走后,他跟赵韵怡原先聊着天还算正常,聊到后面敖楚发觉得有点……不对劲。
比如赵韵怡向他家中两位姐姐问好的时候一一他们两个家族原本是世交,只是后面几百年小辈们走得不亲近而已。现在问声好也没什么特别,她特地关心一句“敖婧姐姐最近好不好”,敖楚也觉得没什么。
可当敖楚随口地问上一句“你原来和我大姐认识的”,她却低下头,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不,她不认识我。”
这让敖楚觉得有些奇怪。再聊了几句,她似乎无意间又主动提起敖婧。敖楚隐隐约约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到他那严厉的大姐,敖楚忍俊不禁。他这一笑,正好对上盛天清如“视/奸”的目光。
敖楚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继而一歪脑袋对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有人的桃花可能不保了。
盛天清胸闷不已:就知道撩闲,知道你撩的是谁吗,再怎么努力姑娘也跟你没缘份,到时有你哭的!
他扭头对陆舒说:“你刚才说什么,开眼界是吗?行,把同学都叫过来这边,一起看看,我也正好了解了解一下你们的想法。”陆舒一听,麻利地走上一圈叫齐人。
人都聚集在一起,盛天清坐在最中间,“这道术法是能读取心理的,放心,平常我不用,既然有同学问起,”他故弄玄虚地说,“那我来看看谁说我坏话。”
管嘉白殷勤道:“我们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说你坏话?”
关黎在心里接上:“才怪!”然后他就看到盛天清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尊师重道啊关同学。”
接着他又看向管嘉白,微微笑道:“小孔雀,你也知道我现在能清楚你们在想什么。我先谢谢你了,只不过你在夸我帅的同时,可不可以去掉一些儿童不宜的词语?”管嘉白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何嘉兰白眼都要顶天了。
傅明没想到盛上神脸皮居然这么厚,管嘉白还附在傅明耳朵嘚瑟,开心地说,“看到没,这就叫调/情,公开的。”
“嗯?都这么老实了,怎么做到没有心理活动的?”盛天清感觉不到他们什么想法了,看了一圈,“都心虚啦?”
站在他身后的敖楚任性一样在心里冒出一句:“那我喜欢你呢?”
像心有灵犀似的,盛天清忽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敖楚对上他的目光,一下子慌了,脸色都白了。他那一句冲动又赌气,藏了那么久的秘密,说实话,是有点期待让盛天清知道,可也只是一点点,不然他不至于一走几百年。
盛天清读取不到他心里的想法,他隐约感觉得到敖楚心里此时的想法是关于他的。他回头想看看他是什么情况,这一看不得了,敖楚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盛天清一下没了游戏的心思,他匆忙说了几句之后,朝训练老师一点头,表示休息结束,把人带走继续训练。
他以为敖楚病发了,想留他下来查看一下。他再看一眼时,不过一瞬间,敖楚的脸上又恢复了些血色。盛天清想,看来不是身体问题,把人留下来敖楚也不愿意,由他跑吧。
“这孩子心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做过什么给他造成这么大反应?”盛天清百思不得其解。
敖楚心里刚刚一阵慌乱过后,很快便回了心神,因为盛天清读取到的想法,是基于说他坏话,对他不利。再加上盛天清那一眼,不像是知道他想法后表现出来的反应,所以他相信他的秘密没被发现。
在心里分析过后,敖楚一阵轻松,跑起步来也轻快了许多,除了有点儿心疼他的爪子。
第17章
第一趟回去的路上,管嘉白速度有些跟不上,他跟傅明说“我呼吸困难”。
边上的陆舒听了很想给他来一句:“你是精/虫上脑导致的缺氧吧。”
傅明“呵”一声,刚要开口说你别故技重演,话没说出口管嘉白人就栽了,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队伍停了下来,傅明蹲下去小声和他说:“盛大帅哥又看不见,别演了。”说着还一手晃了晃他肩膀,倒着的人跟死猪一样,这下是真晕了。训练老师只好联系一下校医那边。
盛校长的观光车没走远,不一会儿便开了回来。
陆舒有些茫然地问:“校长你们怎么出现得这么及时?”
盛天清没回他,下了车,秘书替他接过话说是校医老师联系她的。总不能说盛校长回去的路上实时监视他们吧。两个女生虽然也在车上,但是她们没有灵力,看不到盛天清开着的“监控画面”。
傅明和陆舒扶着管嘉白,按照吩咐,把他送到车后排盛天清原先坐着的位置陈着。盛天清走到队伍前面,提高声音提醒道:“身体有任何不适要跟老师说一声,不要硬撑着,知道了吗?”
学生齐声答道:“知道了。”
他扫视了一遍,最后在敖楚脸上收回了目光。敖楚不仅没有回答他,还把脸别到一边。生怕多看一下都眼疼。
陆舒放下人,往回走时,跟着盛天清的话音一抬头,顺着他的视线,陆舒这下是真的看清楚了,人家盛校长来来回回看的就是他小楚哥,那样一句叮嘱大家的话,瞬间变得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这两人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盛天清回到车上坐到副驾驶座上,返回一趟拉了只孔雀精走了。
路上,盛天清和两个女学生说,“咱学校的女同学,基本都是医护或者后勤方面的,你们不用参加他们的训练,可以在边上旁观,也可以让小于带你们去师姐那里先了解一下。”
何嘉兰含冤带怨地看了一眼后排她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亲哥,问可以先考虑一下吗?盛天清说,“当然可以,这几天的课先让小于带着你们,四处看看也好。”
赵韵怡乖巧懂事道:“谢谢校长,谢谢小于老师。”
“其他班的女生也是这么好的待遇吗,秘书姐姐亲自带着?”何嘉兰问。
盛天清笑道:“咱们班特殊,懂吗?”
何嘉兰恍然大悟,用力地点点头,“懂了!”盛上神亲自带的学生,能不特殊,待遇能不好吗?
体能训练课的第一个项目,他们这些男生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四天,期间真有跑哭的,例如那个叫阿庆的内向年轻人,边跑边默默流泪,后来训练老师看不过去给拉走了。最后一天还添加点难度,像背书包一样背个沙包跑。
敖楚是跑得没脾气了,这几天只要一跑步,他便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一个哲学问题,论如何晕倒?
他的身体没差到跑几天路就晕倒的份上,他也没管嘉白那个脸皮装晕,再加上盛天清那句什么“身体不适跟老师说一声”,使得他更加屹立不倒了,他堂堂男子汉,跑几天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单纯地嫌烦,烦的他一连拒加了好几天盛天清的微信。
盛天清也不介意,把请求添加好友的验证信息当聊天信息发了,单方面的。
“小楚,住得习惯吗?”
“通过一下啊儿砸”
“兄弟?”
“腿酸吗?出来,我带你去泡jio”
另一方面,敖楚在微信上找何嘉兰问了那天早上坐车的事,单刀直入地问她,盛天清有没有跟赵韵怡献殷勤。
何嘉兰感觉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得透透的,金主这是在跟她打听情敌的事,她尽责尽职地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整个在场情况。
听起来盛天清也没采取什么行动计划,安安分分。
不等敖楚问话,何嘉兰专门负责卖消息的,出于职业素质把自己知道的一并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个放假小通知,过几天天气降温了,学院放学生回家取衣服或者家属送上学校也可以。何嘉兰说,“真不是什么大事,什么年代了还取衣服。不过是以前就有的规定了,这次还没改。”
敖楚盘觉得倒是个好机会,他带着猜想对赵韵怡旁敲侧击,并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要当事人在场才好做判断。
盛校长剩下的三天没有再出现,似乎到了第四天想起了还有实习课要带,才把一块块黑炭领回去上课。
这次要带他们去见识一下基础任务,也就是上次说的在区域世界外面便可封裂缝的。
盛天清没再凹造型了,基本算得上中规中矩,他在台上播着PPT:“任务简单,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人族的消防员知道不?我们主要任务不是救火,但咱们跟他们差不多,又累又苦。”
学生:“……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吗?”
盛天清笑出一口白牙,接着调出一个视频,“这里有几个例子,你们先看一下。”说完按了播放。
十分钟后,台下一片石化惊呆脸。
关黎匪夷所思地问道:“不是,播错了吧,这是哪里剪辑的苦逼视频?”看着都心塞。
管嘉白“花容失色”地问,“捉猪仔是什么操作?”怎么说也是个族中公子哥,小仙男一枚,下田里跟一群小猪搏斗,传出去不要面子的吗?想想都魔幻。
傅明问:“怎么还有带枪的?”
陆舒一看就知道这几位是没参加过考试的,性质其实跟当初入学考试差不多,这些个任务算是“亲和”的了。
盛天清严肃正经道:“这是真实记录。”他又对管嘉白说,“也不一定是猪,下次是猫是狗说不定。”
他点了加速倒退,定格在一个有枪的画面,对他们说:“这跟人族的不一样,这是我们技术部门开发的。你光有灵力不行,还可以带上帮手,这种是麻醉作用,要不了类六灵的命,毕竟我们是要抓活的,最终找到它的区域世界。更关键的是还可以避免伤到人族。”他一咧嘴:“打什么打,一枪放倒更好。”
学生们点点头,随后有人问:“既然这样,那我们不是应该训练枪法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