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顺着周以光的下巴,将凝结成露的女儿红一点一点吃掉。
“周衍......”周以光的嗓音有些压抑。
才至喉结,便闻其声。一路向下,隔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女儿红的味道很别致。
周以光背部用力,像是闪躲,却把自己更加凑近前去,又像渴求更多。
周衍只偏爱一处,身体压抑的很难受,药效上来自己又动弹不得,周以光不想求他。
沉溺在这致死的压抑中也是另一种欢愉吧,所有的感觉,都是周衍给的。
周衍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下的人,眼睛很像自己。
他亲了亲周以光的眼睛,接着落下一吻。
周以光没力气说话,嘴里泛着血腥味,自己没有伤口。才意识到,刚刚接吻的时候,他又把周衍弄出血来。
周以光心头朦胧,对身体的反应无所适从,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然后,身强体健,三年以来未遇敌手的周公子,竟然因为刚刚的挑逗过于刺激,他晕了过去。
醒来时,周以光发现自己又被绑住了,在一间幽暗的牢房里。情形就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自己穿了衣服。
这间牢房空荡荡的,几个分开的牢笼中,只有关押着自己。
手被绑在身后,还好,脚上没有戴镣铐,他还能站起身来,比较自由的在这间牢房里走一走。
这牢笼不小,还挺宽敞。牢笼由黑色的精钢铸成,牢门的锁头和链条也是同样的精钢,周以光打消了破门的念头。
忽然,黑漆漆的牢房好像闪过点点金光。
期初周以光以为这是幻觉,后来抬头定睛一看,不是幻觉,是真的。
一行闪着光的篆体金字出现在眼前的上空中。
【系统提示:您的任务进度为零,请抓紧时间。】
周以光有点头痛,任务过于艰巨。
周以光试图与系统沟通:“为什么我要抓紧时间,很着急吗?晚了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良久,没有东西回应他,牢笼里干净的连只老鼠也没有。
周以光这才意识到,这个系统可能是单线联系的。而且是个哑巴,只会写字,不会说话。好歹这个宿主还认识几个字,不然鬼知道系统想让我干嘛。
周以光不然干笑两声,自言自语的感觉有点尴尬。
可是周围太安静,他又喃喃道:“我都自身难保了,还着什么急,早晚都得强行下线。”
没想到,周衍来得巧,刚刚那两声干笑,还有刚才那一句话,都被周衍听到了。
周衍疑惑:“什么叫强行下线?”
“还有,你刚刚笑什么?”
周以光闻声,只见周衍从远处走过来。
周以光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气势不减:“笑都不让笑了?”
周衍走到近前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你该怎么跟我说话。”
周衍靠近,周身的威压漫延开来。不知怎的,周以光仿佛觉得鬼气森森,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周以光竟然有点胆寒,气焰也就减了几分。
“强行下线......就是......我在研究怎样强行从这牢中逃出去。看了半天,感觉不太有可能。”
“不错,你很有自知之明。”
这话说的周以光很不服气。
“没错,我逃不出去,但是把人关着算什么本事?昨天是我失策,有种你现在把我放出去,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周以光在心里盘算着,堂堂正正打一场,获胜的概率,比逃出这个监牢还要低。
但是不管怎么样,先从牢笼逃出去再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被关在这里,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任务,那得死得多憋屈。
周以光的视线落在牢房前面的一块空地上,那地方摆满各种逼供用的刑具,还算宽敞,似乎也是个训练场。
他接着说:“你放我出去,给我松绑,我们就在那块空地打一场。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解气的话,我看你这里的刑具也不少,随便用在我身上,我也没办法反抗。”
周以光指的自然就是训练场旁边的架子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刑具,有烧着炭火的烙铁,有夹人手指的夹板,有拔指甲用的铁钳,有钉床,有老虎凳,各式各样带着荆棘的鞭子,应有尽有。
第5章
周以光望着视线所及之处的那些刑具,话一出口,不由有点心虚,这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太狠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弄撒在沙漠的水,无论多可惜,都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负隅顽抗:“如果我赢了......”
周衍一直沉默,此刻自然而然地觉得,周以光肯定要说,如果他赢了,就放他离开之类的话。
可周以光偏偏不按规矩出牌。
“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吧,我想跟着你。”
周衍有些拿不准周以光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跟着我,三年前为什么逃?为什么要等到三年后?
周以光这么说,一来是为保命,二来是真的想跟着周衍,毕竟无极的剑招只有周衍会打,只有跟着他,才有机会完成任务,拿到无极的剑意。
无论如何,周以光这句话,算是没说错。
周衍听了很顺心,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他们两个,谁都不看好周以光,只是硬着头皮上罢了。
“哐当”一声,沉重的精钢锁链落在地上,周衍用特制的钥匙打开牢门。
“这钥匙,只有你这一把吗?”
“不错。”周衍不知道周以光为什么要这么问。
“哦,那你可收好了。万一丢了,被锁住的人岂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周以光阵前如此临危不乱,令人感叹。
周衍黑着脸:“也没什么关系,被关在这里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出不出去差别不大。”
言语之中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周以光走到训练场,从各种各样的兵器当中,抽出一把剑,拿在手里试了试,不太顺手。又放回去,拿起另一把。
这把剑被草草扔在一个装有很多铁剑的框里,连个正经的兵阑都没有,非常不起眼。
可是周以光觉得它很顺手,顺手的,才是好的。
势均力敌的人与情人同样难得,值得惺惺相惜。周以光终于又遇到值得自己拔剑的人,可惜这人自己打不过。
“不错,你挑的这把剑,来头不小,它叫青玄。”
“哦,有什么来头?”
“你不需要知道。”
因为这把剑来自地府,一个凡人,或者没觉醒的载灵之人,没必要知道。
周以光先发制人,剑气灌进青玄剑中,发出一声低低的蜂鸣,直直向周衍心口刺去。
周衍稍微运气,轻松化解掉周以光的剑气。弹指之间如行云流水,诠释着什么叫不费吹灰之力。
短兵相接,青铁与寒刃碰撞之下擦出冷光,周以光后退几步,虎口被震得发疼,半边手臂都是麻的。
果真,虎口裂开,流出血来,但是周以光生忍着,面色如常。
“你打不过我。”
周衍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又怎样?”
周以光不以为然,再次挥剑,无所顾忌的,将天命剑法打的肆意。明明势在必输,可轻云蔽月流风回雪都不及他这一剑来的潇洒自在。
“我的剑招,你怎么会打?”
周衍注意到周以光所用的剑法,天命无极,分明就是他的剑招。未曾传授给别人过,所以他周以光怎么会打?
周以光避而不答:“不应该吗?”
周以光的胳膊被四散的剑气划破,袖子破开几道口子,渗出血来。
周衍的剑光闪过,凶狠霸道的真气与周以光的青玄剑硬碰硬,周以光后退几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他拿剑撑了地面一下,才勉强站稳。
周以光觉得胸口有点闷痛,吐出一口血来,受了内伤。看看手中这把青铁,到现在还完好无损,想必是把好剑,如果是普通的凡铁,估计早就四分五裂,断成几节。
周以光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一尘不染的月白色衣袖上面沾染上一抹靓丽的血色,风姿动人。眉目如玉,脆弱又坚强,仿佛来此世间,能够这样不计生死地打一场,亦无憾。
周公子眼神坚毅,剑气如霜,就算气息已经不稳,虎口不断溢出血来,但是拿剑的手不能不稳。
周衍有些疑惑,这孩子真有勇气。不由觉得这孩子实在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很投缘。那股子韧劲儿,很对他的胃口,心中甚是满意。
周以光打算孤注一掷,不再顾忌,空门也不管不顾,以攻为守。一剑破空,向周衍的肩胛骨刺去,潇洒至极。
额前掉落的几丝头发随风飘动,眉头清秀但是眼中有光,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杀人的人,总归有点邪魅。
绝境的时候,也是一样。
周衍失神,再去挡时已来不及。当然,就算不挡,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由他去了。
这就叫,实力悬殊。
锋利的剑刃刺入肩胛骨,不是很深,但见了血。就算是这样,也没破开周衍的防身功法,周以光有点失望。
几个回合之后,打斗陷入僵局。僵局就是,周以光左右打不过,他好累,不想打了。
别说试图逼他用无极剑招了,就算使出全力,也不过伤他皮毛。反正输了就是死,死了就退出,随缘再见。
周以光随意地把手中的剑扔在地上,任由周衍将剑抵在他的喉咙上,真凉。
“你输了。”
“嗯。”周以光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认输吗?”
“不。”
周衍用剑挑着周以光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周以光看着眼前的人,颀长的身影,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冷厉的面部轮廓,怪不得原主对他这么心动。
他也心动。
周以光的视线落在那把随时都会要命的剑上,笑了一下:“昨天刚快活过,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不好吧?”
“昨天快活过的人,明明是你。”
周衍收了剑,“说吧,这些刑具,你想先从哪个开始体验?”
周以光摊手:“都不想。”
打不过,泄了气,周以光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伤口好疼。潇洒归潇洒,周以光本就是个极怕疼的人,现在看看满屋子的刑具,顿时觉得心里发毛,后悔当初夸下海口。
半晌,周以光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刑具,单单鞭子就有十多种,挂着倒刺的,沾了毒的,皮的铁的......他叹了口气,像是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你真的要对我用刑?”
周衍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周以光在这样的沉默之中愈发紧张,声音都有点干涩:“那从这只带着刺的鞭子开始吧。”
“我想要你......”,周以光咽了一口唾沫,“亲自弄我。”
周衍:......
不知道为什么,周以光死到临头,紧张都挂在脸上,丝毫不假。但周衍似乎从他的语气当中听出一点刺激的意味,周衍不理会周以光,自说自话:
“不想就算了,今天饶你一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还缺个贴身伺候的人,别人我都看不惯。”
别人我都看不惯,言外之意,就是周以光还算合他的意。这话说的周公子很欣慰,留在他身边,算是莫名其妙的迈出了偷学剑招的第一步。
一向心狠手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帝王,今天突然开恩。也许是看上了这孩子身上那股子韧劲儿突然改变的心意,也许从一开始,追溯到三年之前,周衍就没想过要他的命。
对于周以光为什么会他的天命剑法,周衍也不再追究。大抵是二十四楼给他的吧,二十四楼是个不入世的神秘存在,拥有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不足为奇。
想起周以光的剑法,根基还不错,但是招式太烂了,内功也不行,周衍挑剔地皱起眉头:“我行宫的后花园,适合习武,平时你多练练。”
“太差了。”
“我也觉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
“你想打败我?”周衍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越来越有兴趣。
“不行吗?从一开始你就想杀我,我想反击,想打败你,不是很正常吗?”
“你倒是坦诚,可惜没有那么一天。”
周衍有些感慨,在自己的威压之下,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吧。诸侯王公氏族将相,唯唯诺诺俯首称臣的时候,大多,不是不想反,只是不敢反而已。真正心悦诚服的人,又有几个呢?
高处不胜寒,周衍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寂寞之意。
虽然被看不起了,但是周美人心里还是高兴的。
因为这话让周衍来说,一点毛病也没有。对于周衍来讲,他就是太差了。
既然能贴身跟着,就多了切磋剑法的由头。周以光有信心,无极剑招,只要周衍打一遍,他肯定能记住。
这个系统实在诡异,虽说快穿不死,但周以光还是担心拖久了会有麻烦,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还夹杂一点私心在里面,周公子有点喜欢周衍,尽管周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他取血。昨天的事情,食髓知味,周公子还想找机会再来几次,就是不知道周衍有没有那个闲心。
周以光的卧房被安排在行宫的别院之中,与周衍的寝宫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