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月光手下求生/我把师兄拉下神坛后》作者:江上鱼肚白/猛呛一口水
文案
以光是仙门当中最皮的那个小师弟,吃过的诫鞭比树上的桃儿还多。
周衍是大弟子,掌门的接班人,仙门之栋梁,他君子端方,清冷到桃树上都结霜。
周以光拿命撩拨清冷师兄,一点儿不怕死。
他总是说,“师兄,今晚我想和你睡,如何?”
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不可。”
然而仙门降罪那一日,周衍这块儿千年寒冰,却挡在周以光面前,一边替他扛下刻骨天雷,一边贴在少年耳边,嗓音压抑而炙热,“今晚去我房间给我上药。”
直到有一天,周以光进入系统,忘却前尘。
为情入幻,幻境当中,周衍黑化,总是想着要他的小命。一个敢要,一个愿给。周以光一步步将他拉下神坛,同死同生,同入深渊。
——曾经求而不得,如今嗜我如血。
【食用指南】
1.结局1V1,HE,深爱锁死
2.宿主本人是受,攻不切片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以光,周衍 ┃ 配角:可爱的配角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如自投罗网
第1章
“嘿,说起这京城的二十四楼,坊间有一副对子,说得甚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上可摘星辰!”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子。
京城随便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当中,坐满了人,一个个儿伸长了脖子,茶水瓜子和果盘全都顾不上。听到这儿,有人问了,“先生怎么说?”
那人满脸疑惑,眼底全是好奇。
“啧啧,一看你就是外来人,怕是不晓得二十四楼的奇妙之处。”旁边坐着吃茶的看官嗤笑道,“先生莫怪,先生继续!”
说书先生眼睛一眯,把惊堂木又重重的拍了一下:
“上陵之胜在京城,京城之胜在二十四楼,二十四楼之胜,胜在周公子。”
席间焚香品茗,清茶淡酒,琵琶声歇停杯投箸之间,二十四楼就是一个普通的茶楼。无非一个身份神秘的琴师使得此楼茶香袅袅间更加浓墨重彩。
“好!”
吃茶的看官拍手叫好,二十四楼的故事,无论真真假假,都是坊间最为津津乐道的奇闻轶事。说书先生起承转合抑扬顿挫,那个不明就里的外来人自此也打消疑问,全神贯注,听听这个周公子究竟是怎么一号人物。
“这十四楼,卖奇物,也卖奇人。正如那副对子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上可摘星辰,这便是二十四楼的法则。”
“在二十四楼当中,随便哪一片叶子上的露水,都贵得惊人。家财万贯的看官自可前去吃酒,不若,在此听听故事逗趣儿也是好极。”
“茶钱三文,收了收了。”
说书先生一个眼神,小厮便拿了铜盘去接,只消片刻,铜钱就叠成一座小山。
“先生我出十个钱,我想听听那周公子故事!”
十文铜钱“叮叮当当”落在铜盘上,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再响,笑道:“好!”
“周公子,周以光,是二十四楼的琴师。世人皆传,他乃是从幻境里遗落的妖,艳比妲己,举手投足之间惑人心智,颠倒万千。有人说啊,你可千万不能看周公子的眼睛,吃人!陷进去了呀,出不来!”
“多少人拿熊心豹子胆充当色胆,敢去调戏人家,可不就丢了小命。”
众人哗然。
“其实吧,”说书先生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也没那么邪乎。”
“这位周公子的身世,在下略知一二。一个小小的琴师,难倒京城一大片纨绔子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幼就是习武奇才,小小年纪,练得一身浑厚的内家功夫,一般人很难近身于他。的确有人死于他手,却不见得是什么妖术。”
“另一层缘故,说来奇怪,只有周以光见识过这二十四楼的楼主,知道他的真面目。楼主其人,那是就连楼中最高级别的主管,也不知道身份的一个人。”
看客插嘴:“如此说来,这周以光岂不是比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更加神秘?”
七嘴八舌:“有理,有理啊。”
眼见场子越来越暖,说书先生又抛出一段秘闻:
“而且啊,我听说,周以光是打小儿被他娘亲卖去二十四楼的。”
“可偏生被卖到这里来的三年里,周以光在二十四楼混的很好,声色犬马丝竹管弦,为楼里赚的盆满钵满,眼见着炙手可热。”
“啧啧……”众人唏嘘不已,场子瞬间躁动起来,看客们对周以光的好奇升温到最高点,偏偏此时,说书先生戛然而止:“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书听下回分解。”
“我们再出钱,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对啊对啊!然后呢?”
……
只是在列席的最后一排,有个剑客是始终没抬过头,神情不屑。临走,喃喃道:“看不得的男人?我怎么就不信呢!”
在这人鬼不分的二十四楼,周以光是个静立云端的琴师,琴色双绝。一双纤长的手弦动天下,层层沙帐之下那若有若无的笑比靡靡琴音更加摄人心魄。
无数人觊觎难耐,却终不可得。
对于注定得不到的事物,总有人不死心。所以今晚的二十四楼,注定不平静。
一个江湖剑客闯入楼中,一脚险些将那雕花的木门踹碎了,酒客纷纷大惊。
他上下打量着二十四楼当中的装潢,心道不过如此,都是些破烂木头,传得那么神,富可敌国的酒楼,竟也舍不得镶金篆玉。
他的目光沿着廊柱看向二层的阁楼,只见一位少年慵懒地靠在戏台上,睥睨着台下的众生百态。夏夜燥热而漫长,他衣衫半解,光洁的胸膛袒露在月光下,仿佛月光也是清凉的。
想必此人就是周公子,周以光。
周以光,实在是个美人儿,而且面相上,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天生贵气。分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像个君王。
纤细的身子让你忍不住要压着他肆意凌虐,可对上那清冷禁欲的眼神,你就不寒而栗。
剑客形容猥琐,言语龌龊:
“还挺热闹的嘛,听闻这里有位姓周的公子琴弹得不错,脸蛋儿长得……也俊俏。”
“小爷我夜里寂寞,正少个人陪酒暖场。”
周以光手中琴音陡然凛冽起来,疏忽又戛然而止,冷冷道:
“何谓陪酒,暖什么场?”
闯入者继续大言不惭:“陪的是花酒,暖的自然是风月场。”
沙帐之中传来周以光的一阵掌声:“很好,有趣。”
此人今日指明要周以光作陪,自然不是区区弹琴。纵然美人如花隔云端,也有猴子在树下挠心挠肝的试探。
凌冽的剑意随那人一起直冲进来,楼内的酒客都按剑警惕,心想今天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和二十四楼叫板。
酒客之中小声窃窃私语:
“谁?”
“是岳澜!”
酒客中有几个混江湖的,单凭这凌冽的剑意,就认出他是岳澜。
“岳澜?”有人表示疑惑。
“就是那个打败了万剑宗宗主的年轻剑客啊。”
“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大胆。”
……
这名剑客最近在江湖也是名声大躁,三十不到,便给万剑宗老宗主下了拜帖。哪里是拜帖,分明是战书。
不知道内情的酒客唏嘘不已,周以光却不屑一顾。
二十四楼是什么地方,最烈的酒,最美的人,最灵通的消息和最神秘的地方,二十四楼尽是拨得头筹。
所谓的万剑宗一战,不过是宗主落了把柄在岳澜手中,故意一败以求保全声誉,里头的猫腻多了去。岳澜的剑招固然有点本事,却还远远不到万剑宗宗主那个水平。
周以光心想:“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啊,还真可怜的紧。死后原知万事空,身前浮名,何必在意呢?”而且敢做不敢当,是最恶心的嘴脸,他看不惯。
岳澜将剑收回鞘内,动作做作又刻意。明明是个收剑的动作,却好像是要强调剑在手中一样,招摇炫耀中夹杂着威胁恐吓,嘴脸丑恶。
周以光一早就听见此人大放厥词今晚一定要自己作陪,可他都不带正眼看岳澜一眼的,他不配。
主管是个中规中矩的生意人,穿着一身缎面的褐色长袍。虽然是个白家子,一点武功也不会,却没在岳澜面前露怯,依旧是一副精明睿智的样子,道:
“这位客官,二十四楼可不是这么闯的,烦请您将剑意收一收。”
“这里有很多客人跟我一样,是个白家子,怕是顶不住您这深厚的修为。”
听到此话,岳澜嗤之以鼻,周身的气息没有丝毫收敛:“叫你们这里的头牌下来,就是那个周以光。我说了,今天晚上,我要他陪我。”
主管欠身道:“很不巧,周公子是我们这儿的琴师,不卖身陪客,我们这儿也是清清白白的茶楼,狎|妓请往别处去。一来这是规矩我们破不得,二来他本人不愿意,我们也勉强不得。”
岳澜将一大把银票拍在桌子上,对楼中主管吆喝道:“这样行不行,钱我放在这里。人你就交给我,能不能搞定,就不归你管了。”
那意思分明就是,不行我就来硬的。
主管面露难色,岳澜步步紧逼威胁道:“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
见势又作拔剑状。
主管向周以光投去询问的眼神,周以光点点头,主管便退下了。
岳澜使了个轻身的功夫飞上阁楼,坐到周以光对面,眼神就直勾勾盯着周以光那半敞的胸膛,色|欲熏心。
“钱我付了,今天这酒,你愿意陪也得陪,不愿意陪也得陪。”
周以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将残酒饮尽,酒杯“碰”的一声落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周公子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银票留下,你的命也留下。”
眼神清冽:“一条狗命,能换一个你离我这么近的机会,不亏。”
岳澜受此折辱,心头火起,对峙的场面一度紧张起来。
但二十四楼就是二十四楼,即便是剑拔弩张的现在,也没耽误吹拉弹唱的伶人弹词唱曲,来自指尖的筝声没有一个音阶的错误,锦绣的喉咙里唱出动人的词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周公子的声音娓娓道来,岳澜凛冽的剑意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似乎,连警惕之心都不曾提起。
岳澜早已被眼前的美色迷了心窍,虽然美人的大言不惭让他很上火,他却没什么杀意。此刻只想,一亲芳泽。
岳澜伸手触碰周公子光洁的胸膛,觊觎着胸前娇艳的两点春色。
但是岳澜没有杀意,并不代表周以光会心慈手软,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
周以光捉住那只继续探索的手,岳澜只觉得,手被周公子那样握着,全身都飘飘然。
此时周以光冷冷道:“你妹妹,岳群芳还好吗?”
“你早就知道万宗主有意于她,是你逼她去勾引万剑宗宗主的吧?”
“万宗主那么一个为老不尊的糟老头子,你也忍心?”
岳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事情,周以光怎么会这么清楚。
如果这事儿传开了,自己定会身败名裂。自己用妹妹的清白,去威胁万剑宗宗主,要他比武输给自己,否则就让妹妹把自己被侮辱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岳澜平日里也做惯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此刻当然矢口否认:“我妹妹已经不在人世,我已经万分痛心,此刻你竟信口开河玷污她的清白。果真再好看的一张脸也不过是卖唱的,下贱。”
“你万分心痛?那怕不是要痛死了?”
周以光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口气有些嘲讽。
“既然这样,不如我送你一程。”
岳澜还没反应过来,寒光一闪而过,一支银色的发簪就贯穿自己的喉咙。径直划破喉管,连血都没流出来,干净的很。
到死,岳澜凸出的眼球中都写满惊恐与不可置信。
原来,这才是内力。
发簪离开发髻,周公子的泼墨一般的头发便四散开来,美的不可方物。这坊间生了血腥之气,周以光有些厌恶,也就不爱在这儿呆着了,起身便回房间去。
在坐的酒客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但是祸兮福所倚,若不是今天的惊吓,他们也难以一睹周公子的身手,和此刻的绝美风姿。
分明是一袭素的不能再素净的月白长衫,却被周以光穿出万山红遍的艳丽。墨色的长发自肩头垂落,杀人如作画一般风雅,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弱冠少年呢?
对于周以光的来历,恐怕只有楼主知道,可这楼主的来历更加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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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茶楼,说书先生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不慎砸到小拇指,指甲盖都乌青了,先生依旧神情自若,岿然不动。看客们正当兴头上,可不能坏了气氛。
“嘶……周公子单姓一个周,上陵国的皇室也姓周,这其中的关系,你们敢想?”
对于皇家那些秘而不宣的秘闻,比如豢养鬼怪剖心取血成就帝王长生之梦的荒唐行径,坊间有所传闻,却没人相信。
百姓觉得,虎毒尚且不食子,穷人家一家三代哪怕饿死街头,也会先给孩子一口米汤喝。舐犊之情本就是人类的本能,谁会忍心对孩子下手呢?所以即使荒年兵乱,香火总不至于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