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父暗恋我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0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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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昀问:“萧……咳,霁华君现在何处?”
  “他吩咐我和云师兄好好照顾你,随后就走了。”孟景晨耸耸肩,“看他去的方向是重鸾峰,多半是找我师父兴师问罪去了。你没看到他临走时候那神情,太恐怖了。”
  孟景晨夸张地抱着胳膊浑身一颤,似是心有余悸。
  楚昀想了想,点头道:“天岳门中居然有魔灵作祟,以他那嫉恶如仇的脾气,肯定忍不了。”思及此,楚昀这才了然,难怪昨夜遇见的时候,箫风临看上去这么生气。一只元婴期的魔灵都能让他气成那样,这人几百年修为定力都被狗吃了吧。
  孟景晨迟疑一下:“……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楚昀没再理他,转头鼓捣起困住自己的缚灵索。这缚灵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银制锁链,极为纤细,却牢固无比。
  没有修为肯定解不开。
  他转头朝孟景晨看过去,低垂着眼角眨巴两下,信手拈来做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孟师兄……”
  那眼底好似蕴了一汪清潭,澄澈勾人。楚昀现在这张脸本就长得讨巧,卖起乖叫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但孟景晨转开了目光:“……别,你现在叫我亲爹也没用。”
  楚昀立马变脸,鄙视道:“出息。”
  “就你有出息。”孟景晨笑骂,“真有出息,你往山下逃什么,那霁华君还能吃人不成?”
  楚昀心道,他怎么不能吃人,他要知道我是谁,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楚昀没打算解释,孟景晨自顾自又道:“不过啊,咱俩也算是共患难过,以后我交你这个朋友。对了,我还想问你个事,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什么?”
  孟景晨偏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驱使狼妖那招,究竟怎么学来的?”
  楚昀无奈:“我能选择不答么?”
  “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孟景晨得意地笑,“这数百年来,将驱使妖兽之术练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不出三个。而其中,唯有九霄魔域圣主楚昀,最精通此道。”
  楚昀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孟景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拍着他肩膀感叹:“你学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楚昀扯出个笑意:“我哪儿敢啊,就是随便练练,歪打正着罢了。”
  “谅你也不敢。”孟景晨道:“传说,魔域圣主楚昀能仅凭心念便可万兽臣服,这数百年间模仿他的人多了,不过嘛,统统没戏。”
  楚昀猜到他想说什么,不动声色道:“怎么说?”
  “因为此招的法门不在魔域圣主本人,而在他那把剑。”孟景晨嘿嘿一笑,“魔域圣主楚昀还有个诨名,叫乌邪剑主,就是因为他手中那把乌邪剑。听说,乌邪剑是楚昀叛出师门后,以乌邪兽之骨铸成。乌邪乃上古邪兽,万兽之尊,楚昀手握此等神兵,自然拥有驱使万兽之能。”
  孟景晨顿了顿,又道:“魔域圣主死后,乌邪剑不知所踪,那些人连这至关重要的法器都没有,自然无法学会此法。要说,那楚昀真是个不世之材,乌邪剑可不是谁都能铸出来的。可惜了,成也乌邪败也乌邪,若不是铸了那把剑,他何至于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楚昀哭笑不得:“你这些究竟都哪里听来的?”
  “我祖父说的。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外传。”孟景晨煞有其事道,“我祖父以前也是仙门中人,和魔域圣主有点渊源。我祖父常说,若不是那人当年走了邪路,现在的正道第一人,怕是要让位的。不过人家去了魔修,照样不成了天下第一大魔头,啧啧,天才就是天才。”
  这一通胡吹楚昀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打住,越说越过火。人家都死多少年了,你在这儿替他吹什么。”
  “我不就说说嘛,你这么紧张干嘛。”孟景晨不以为意,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天岳门乃仙门正道,更何况还有个对魔修恨之入骨的霁华君,要是被人听到他妄议魔道中人,定会惹祸上身。
  楚昀懒洋洋地倒回床上,闭目养神。孟景晨却是个闲不住的,没安静一会儿,又凑到他身边开始找话:“但在我看来,霁华君总归有一点比他那位师兄强。”
  楚昀来了兴致:“说说。”
  “自然是他那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啊。霁华君年年居仙门真君品貌排行榜之首,样貌艳绝古今。那风姿,那容颜,我敢说,这世上绝没人能敌得过他。”
  楚昀这下不服气了,挑眉道:“可我怎么听说,楚昀也是个美男子呢。”
  孟景晨斜眼看他:“哪本书上说的,你找来给我瞧瞧?”楚昀不答,孟景晨又道,“可惜霁华君是个男子,若是女子……”
  楚昀对箫风临本能有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般的护犊之情,听孟景晨这么说,想也不想抬脚朝他踢去,笑骂道:“滚吧你,就算是个女子,也轮不上你觊觎。”
  孟景晨闪身躲过,笑道:“我就随便想想,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楚昀双手撑在脑后,脑中又浮现出前夜见到那张冷峻的容颜,他薄唇一抿,悠悠道:“不过他长得的确不错。要不是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也当得起那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天岳掌门朝澜长老踏入弟子居的时候,恰好听见楚昀这句话。他浑身一僵,险些直接将迈进去的一只脚收回来。朝澜长老瞥了一眼身旁冷若冰霜的白衣人,重新端起掌门的架势,从容步入。
  孟景晨正想再说什么,便听见朝澜长老的声音传来:“背后道人是非,景晨,为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孟景晨听声一震,蹭地站起来,就见自家师父走了进来。朝澜长老须眉交白,鹤发童颜,端得一派风雅俊朗,气度非凡。他信步闲庭般负手而来,身后还跟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
  孟景晨连忙行礼:“见过师父,见过……霁华君。”
  方才议论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孟景晨头也不敢抬,一张脸涨得通红,一直烧到耳根。朝澜瞥了他一眼,啐道:“小兔崽子,回头再收拾你,还不快滚出去。”
  “是。”
  孟景晨如获大赦,忙不迭离开了。室内一时安静,楚昀倚在床榻上,微微翻身便带起腰上的银链子一阵脆响,道:“二位尊上好,恕晏清不能给二位行礼了。”
  他刚说完,便觉腰上一轻。
  朝澜解开楚昀的缚灵索,轻咳一声:“云越这臭小子又乱对同门使用仙术,回头我定好好惩罚他。”
  楚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情不是你们让他这么对我的?
  不过至此,楚昀也没法再躺在床上装死。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双手抱于身前,屈下单膝——
  楚昀这一跪到底没有跪下去。箫风临忽然上前一步,抬住他的手臂。鼻尖闻到一股竹叶清香,他抬头,恰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一瞬异光。
  箫风临道:“不必。”
  他的声音像淬过寒冰,低而不哑,磁而不沉。二人靠得近了,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楚昀的耳朵说出来,听得他心尖发颤。
  楚昀稍有恍神,箫风临很快放开他,敛眸回到朝澜身边,不再看他。
  楚昀的视线追上去。昨夜仓促会面,又是夜里,根本来不及看清。直到这时,楚昀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箫风临收起了昨夜的锋芒,五官轮廓清晰,俊美非常,此时敛眸静立,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这下,便更接近楚昀记忆中的模样了。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朝澜忍无可忍,右手虚握抵在唇边,轻咳道:“晏清,今日来找你,是为你触犯门规之事。”
  楚昀回神,朝澜道:“你与同门私斗在前,而后又逃离静心阁,甚至擅闯后山禁地,数罪并罚,理当逐出天岳门。”楚昀眼前一亮,便又听朝澜说,“不过,霁华君出面替你求情,自愿替你揽下罪责,本座答应从轻发落。”
  还不等楚昀有所反应,朝澜又道:“你的罪过可以不追究,可你烧毁古树之事,却必须给天岳门一个交代。”
  楚昀问:“烧毁古树?”
  “对,正是烧毁古树。”朝澜突然变脸,扑到楚昀面前,咬牙快速道,“那禁林之中,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四棵千年红杉古树,每一棵都价值连城。你倒好,那一把火足足烧毁了二十七棵!”
  他说完这话,又立刻恢复沉稳,笑吟吟道:“这笔损失,理当由你来偿还。”
  楚昀道:“不对吧,我那分明是正当防卫。若不是那魔灵先袭击我,我哪儿会闲着没事去你家后院放火。”
  朝澜似是早有准备,微笑道:“可若不是你私闯禁地,哪会撞上魔灵。那禁地中有灵妖守卫,若没有你,天岳门自可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它。更何况,魔灵最终也不是你收服的,不是么?”
  ……呵呵,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楚昀问:“我若是还不上呢?”
  朝澜笑道:“这也容易,天岳门弟子司内务杂役,月俸灵石仙药。我替你算过,若你从今日起便留在派中做杂役,将所获月俸用于抵债,三百三十七年零六个月后便可还清。不过,在债务还清之前,你不能私自下山。”
  ……三百三十七年,还他妈连零六个月都算这么清。
  楚昀皮笑肉不笑地问:“敢问掌门,可还有别的法子?”
  “当然有,”朝澜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按照门规,门中弟子结丹后,便可下山除魔卫道,赚取功德报酬。虽说你不能私自下山,但若有霁华君同行,倒是可以网开一面。你身为天岳门弟子,又是霁华君唯一的徒弟,功德自然不会低。算下来,应当比留在派中做杂役来得快。”
  ……哦。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朝澜笑意盈盈,理直气壮得非常欠揍。
  楚昀沉默不语,朝澜正要再扇个风添把柴,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朝澜。”
  朝澜转过头,迎上一双冷锐的眸子。箫风临素来不爱说话,朝澜与他相处久了便懂察言观色,见对方眼底已有恼意,立即心领神会。
  他停顿片刻,回头对楚昀道:“本座派中还有些事务未曾处理,晏清,这事就这么定了,余下的,便听你家师父吩咐吧。”
  朝澜说完,潇洒拂袖而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一片寂静,箫风临抬步上前,楚昀下意识后退。二人这一进一退,楚昀一个没留意,被床沿绊倒跌坐在床上。箫风临站在他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楚昀顿时心如鼓擂,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箫风临:不许欺负我未来媳妇【瞪
  朝澜:帮你追徒弟还瞪我,孺子不可教也!
  楚昀:……呵呵,原来就是你教坏我宝贝师弟,我剑呢?


第5章 师徒见面
  箫风临的手异常冰冷,一阵酥麻寒意从肌肤相触的地方,迅速爬到了楚昀全身。
  直白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楚昀不敢抬头,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死命拽着衣袖,生生止住了想抽出手的冲动。
  箫风临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话少到了非必要时候从不开口。若在前世,箫风临不需开口,楚昀都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但到了现在……
  楚昀紧盯着箫风临纤尘不染的衣摆,心里阵阵发毛。这几百年不见,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霁华君心里在想什么,他可真是摸不准。
  忽然,箫风临手腕翻转,握住他的那只手卸了力道,改为轻轻搭在他的脉间。微凉的手指在他脉搏上缓慢按压,须臾,箫风临道:“灵力消耗太多,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楚昀一愣,原来……只是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朝澜已将原委告诉了我,此事错不在你。”箫风临松开手,道,“这几日,你受委屈了。”
  箫风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但比起先前对朝澜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是温柔如水了。就连前世,箫风临都极少这么和他说话,就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楚昀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自在道:“那个,霁华君……”
  箫风临眼眸微动:“叫我什么?”
  “……师父。”
  这称呼对楚昀来说可比“霁华君”还要古怪,箫风临却好像对此极为受用。他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神情,轻声应道:“嗯。”
  楚昀眼前一亮,没想到啊没想到,箫风临这小子活了这几百年,竟然还吃这套。他心里稍作思忖,那点不安和别扭瞬间消退干净,再抬头的时候,已是一副乖顺模样。
  楚昀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的双眼中泛起水雾,委屈道:“……师父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弟子,我还以为,师父不要我了。”
  装可怜对楚昀来说可是驾轻就熟,箫风临略微一怔,歉疚道:“抱歉,我不该留下你一人。”他伸手摸了摸楚昀的头发,停顿片刻,又道,“再也不会了。”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却也无比郑重。
  楚昀最见不得箫风临这副神情,目光一转,又做出一副苦恼的神情,转移了话题:“师父,照掌门方才所言,弟子真要在这里做三百年杂役吗?”
  箫风临不假思索:“不过几株杉木,我替你还了就是。”
  楚昀道:“这……怎敢让师父替弟子破费。”
  “算不上。”箫风临摇摇头,毋庸置疑道,“但你须切记,禁地凶险万分,不可再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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