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有酒
有酒  发于:2020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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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舟:“……”
  虽说他们身边的人都知晓了他与傅城的关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时舟还是把他推开,小声嗔道:“你干什么。”
  众人自觉地移开目光。
  傅城说道:“舟,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你。”
  时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发誓搞得一头雾水,说:“你脑子累坏了?”
  傅城盯着他,慢慢地说出了时零的事情。
  时舟静了很久。
  他望向已成废墟的大厦,那个看着他长大的人的骨灰大概就与这些黑色的灰尘混迹在一起。
  傅城在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再次抱住似的。
  他又看向傅城。
  其实在北方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做出该有的反应了。
  他问告诉他一切的时零,你站在哪一边。时零说,秦苛。
  那时候他心灰意冷,身边的所有都已经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人。
  ——是傅城抱住了他。
  仿佛最难熬风浪已经过去,这次他没有过度伤感,只是有一些轻微的波澜而已。
  他看着傅城担忧的模样,心脏跳动的脉络清晰了起来。突然觉得想笑,但是他没笑,只是说:“哦。”
  傅城:“你要是想哭……”
  时舟:“闭嘴。”
  傅城认真道:“啊!我没和你开玩笑。”
  亲卫本来撤出了老远,准备指挥收场,这时候,却突然接起了拨号器,听到另一边的传讯之后,立马点头,说:“收到。”
  他跑回去,刚好时舟将傅城推到一边去。亲卫叫了声:“领主!”
  时舟立刻恢复严肃:“怎么了。”
  “刚才樊上尉那边来讯息,”亲卫说道,“孟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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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倒计时,还剩一章廖!


第84章
  “领主……”
  “他在哪。”
  樊青一咬牙,说道:“楼顶……他在等您。”
  时舟看了一眼屋子里,孟冉靠在窗边,抓住一边的胳膊,她的裙子和病床上的被单一样洁白,风将如薄雾的窗帘吹起来的时候,轻抚过她的胳膊。
  看见她眉间的郁色,时舟把语气放轻了些,他问道:“孟光和你说什么了。”
  孟冉摇头,说道:“什么也没说。”
  ……
  天明如镜,映着历经苦难的青空城。
  有人或者说是神,会注视着这面镜子,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座城市的盛衰荣辱,一个种族的产生毁灭,都只是他心情的一个倒影。每个生灵都是一个神经节,浩劫和灾难只不过是他生的一场病而已。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一个细胞去与个体承担他的喜怒哀乐太过狂妄。
  孟光穿着一件白色的病服,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在楼顶外围靠着栅栏,向前走一步,便心无杂念。
  他失去了右手,拿画笔的手。
  樊青执意要跟随着时舟登上楼顶。
  她曾经是将孟光当成偶像的其中一个,直觉告诉她,她有一些话需要和孟光说,不然便晚了。
  时舟走过去的时候。孟光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
  时舟并没有挽回他的意思。
  他是一个战犯,就算是出于情谊将他从感染中抢救回来,他也逃不掉被处决的结局。
  他们俩个都曾想过把对方置于死地,也都这么做了,谁也不比谁高尚怜悯,也不必在此刻再谈什么亲情。
  时舟本来就不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他觉得,这么多年的仇恨已经将他与孟光之间的羁绊给磨淡了。叫他的一声哥,是将最后的藕断丝连彻底切断。
  孟光站起来,在楼顶的边缘,岌岌可危,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时舟道:“没有。”
  孟光轻轻地笑了一下,就像楼顶刮来的一阵风。他说:“为什么。”
  时舟道:“不想知道。”
  孟光叹了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面一碧如洗,是一块纯洁的画布,会有几只鸟落在上面。
  他说:“好吧。”
  时舟身后的樊青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她叫道:“孟少爷。”
  是风中的一声铃响,让他想起了一些逝去的东西,还有人如此喊他的时候,他是年少且轻狂的。
  他们都是。
  孟光半长的头发吹散在脸上,舍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樊青小心翼翼地走上来。她打开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了一张画。
  孟光看着轻轻展开的如新的纸张——就好像这幅画是一个少年昨日刚完成的。
  上面是一个失去双腿的芭蕾舞女孩。
  樊青抿了一下唇,说道:“这是你的画,当时我有幸得到的。我非常非常的喜欢。”
  孟光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说起来可能有些俗……我毕业那一年,没有如愿以偿地升入军委。考核官说,虽然我的成绩达到了标准,但是历年来没有女性进入军委——他以这种理由拒绝了我。我非常地失望,甚至有些心灰意冷……是你一直在支持着我,你肯定不知道的。”
  “我有时候会想起你,想起你的画。我想,这世界没有那么糟,有人一直渴望触碰平等和自由。有人,就一定会有一天。我只要尽力等着,相信着,大概一定会等来的吧。”
  “谢谢你没让我变成一个疾世愤俗的疯子。”
  樊青松开了手,那副画落在了地上,被风吹到了孟光的脚边,白色的light在角上静静地署着。
  light这个艺名曾经是一群人的信仰——后来他们大多数成了亡命之徒,也许连孟光这个最憎恶联盟的疯子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对他留存着这么温柔的解读。他疯了,却给了别人解药——哪怕只有一个。
  樊青并不囿于过去,她明白孟光因为口中的“信仰”犯了什么罪。他在刀尖上走过去,拖着长长的血迹逐渐地步入了极端。这些罪孽并不能因为她的一面之词而免除。
  樊青后退几步,目光终于从孟光身上移开,然后消失在了楼顶。她要说的说完了,如释重负。
  时舟一直沉默不言,站在楼顶边缘的那个人也是。
  孟光看着地上的画,他没有伸手去捡——他一只手抓着栏杆,也没法去捡。最后,它被风吹下了楼顶,在空中飘荡着,好像方才飞过去的那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孟光声音的质地像羽毛:“她死了。”
  时舟安静地看着他。
  他说:“我到处去画画,我走在大漠上,哪里都去,平民窟,矿场,城市废墟,走私商人窝,小型变异人的聚集地。”
  孟光的脸上露出一种惆怅的神色,他说:“我到了一座地下商场,人在那里,都变成了亡徒,金钱和野心在生命的前面。我在那里见到了她。”
  “她竟然长出了她的双腿。但是她的羽毛失去了光泽。她本来应该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却沦成了双眼空洞的奴隶,向人们乞讨着阳光和食物。为了满足私欲的士兵们折磨她,她也只能蜷起身子说‘对不起’。”
  “然后……然后我便知道了,她是秦苛的实验原料。她的双腿,是秦苛的手笔。在那里关押着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原料。”
  “时零对你说得一部分是错误的。孟恩和一直知道秦苛私下进行禁忌实验的事情。他只是装作不知,放任秦苛一直做下去罢了。因为他也知道,秦苛做的这些肮脏的勾当,的确是人类未来的出路。”
  孟光摇头,讥笑了一声:“你们现在享受的这一切东西——抑制变异的药剂,操控变异人的能力,甚至……可能在不久之后会与它们产生交流的能力,都是秦苛亲手从鲜血里剖出来的。他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些成果。”
  “他失控而心性变得极端,杀了你父母,这时候养虎为患的孟恩和才去追责他。”
  “这无可厚非,孟恩和是为了‘联盟的未来’,这是一个联盟代领该做的。”孟光笑了一下,“可我为什么恨孟恩和。因为你。”
  周遭变得十分安静,风也倦了。
  时舟皱眉:“什么。”
  孟光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不知道。”
  孟光看向时舟,说道:“你十九岁开始着手接管联盟的事务,时舟,这么多年,你有走进过这个世界最黑暗潮湿的地方看过一眼吗?你就是一只被养着的金丝雀。你的决策是总是为了地上的枝繁叶茂。那底下的根系呢,任其腐烂。”
  “那只天鹅为什么变成了奴隶,因为移民法。”
  孟光的眼睛浸在忧伤里。
  “你扩大了移民法里老弱病残的占比。这看起来也十分的人道主义,但是这些人要怎么在竞争残酷的青空城生存下去?你又主张建立了收留所。后来,总务院不愿白白地往收留所投大量的资金,将投入缩减了一半。再后来,孟恩和为了缓解收留所的压力,将判断为‘失去大部分劳动能力’的人,送到了秦苛那——他缺原料。”
  时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在瞒着你……你相信我吗。不信。那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孟恩和,他可是我父亲。”孟光自答自问道,“他牺牲了一半‘没有用’的,保住了另一半弱势群体的生活权利,听起来好像是一个理智和人道的结合体。”
  孟光道:“可我厌恶骗子。”
  他松开了手,单凭着双脚,站在了边缘。
  他说:“她本来已经被驱逐回了新世界……如果你不要那么高傲的怜悯,让他们在大地上自生自灭呢,如果,他们饿死,老死,还是病死的都是自由自己掌控呢。”
  “如果……你当时能跟随我去流浪,就不会是青空城上的笼鸟槛猿。”
  时舟静静地听孟光说完,两个人对视。
  时舟缄默。
  孟光笑了一下,说:“我说完了。”
  他啧了一声,说道:“但好像并没有多么心情舒畅。”
  时舟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身影,是一个不知悔改也不懂回头的人,孑立在天地间。
  过了很久,最后他和风也告别了。
  孟光还是笑着的,对他说道:“走了。”
  时舟瞳孔慢慢地缩小。
  孟光后仰,消失在楼顶边缘。
  时舟闭上眼睛,时间流逝得十分漫长。
  他还是自由了。
  ……
  “陈院长,”研究员说道,“我们在衣疏的体内检测到了一种很不同寻常的频率,我认为应该和他的‘交流’能力有关。”
  陈宸推了一下眼镜,看完了他递来的材料,手指轻轻叩着检测单,说道:“这应该是一个突破点,那就从这着手吧。”
  研究员:“好的。”
  陈宸举起检测单,皱着眉再次浏览了一遍,嘴中嘀咕着什么东西。
  突然他眼角一隅闯进来一样东西,他将眼神移过去,发现外面的灌木丛上掉落了一张画。
  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
  “嗯?”陈宸推开了窗户,伸手,把它拿了进来。
  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芭蕾裙,高傲地扬着头,是一朵纯洁又自在的花朵。
  陈宸没有太过在意,将画往桌子上一放,开窗的时候灰尘吹进来眼睛里。他摘下眼镜来擦了擦眼镜。
  “唔。”他将手拿开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下,那副画好像变了一副形态。陈宸一怔,站远了一点,发现这好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鸽。
  陈宸看着别出心裁的话,微笑了一下,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她是一个女孩,
  她是一只白鸽。
  ……
  两年后
  ……
  “我再次重申一遍,不可能,滚!”
  亲卫缩了一下肩膀,刚走到徐将军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声吼,整个走廊里都余音绕梁。
  他就知道了徐少爷肯定在里面。
  果不其然,带着口罩的徐尽欢若无其事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关上门,朝亲卫点头示意。
  亲卫道:“徐总理。”
  现在徐尽欢是监督院的总理了。
  “你还是正常叫我吧,这称呼一直没习惯过来,”徐尽欢说道,“怎么,你来有什么事吗。”
  亲卫道:“修复北城的材料有部分不够,领主让我来申请调用一些军用中型机出发去北方……”
  “哦,”徐尽欢的声音在口罩下显得有点小闷,“那你好好气一下他,专挑愁人的说。”
  亲卫:“……”
  徐尽欢走了,顺道跟路过的职员打招呼。
  徐彦成仍旧不同意徐尽欢跟衣疏的事,徐尽欢硬磨了两年,不但没有解决,还把父子关系搞得更加僵了。
  这件事上,一直三心二意的徐少爷似乎吃了铁心,摆明了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说服徐彦成,要么把他爹气死。
  他还任重道远。
  亲卫耸了一下肩。
  徐尽欢照旧来到了研究院。还没接近目的房间,就看到陈院长跟他的一级研究员和特级研究员热火朝天地吵架。
  他们之间调侃,研究院里全都是些二傻子——等级观念为无,日常守则当白板。陈院长这种功勋级的人物经常混迹于一二三级研究员群里,不管有没有外来组织学习团,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他们见着都不稀奇了。
  陈宸:“检测……检测人员睡着了吗!大脑功能复苏过程中的检测报告呢。”
  检测人员:“仪器总是出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没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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