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青山[玄幻科幻]——BY:长舟
长舟  发于: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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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双漂亮的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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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方终于开着拖拉机来了,他开了三章了。


第97章
  “哎。”塔灵摊在闻道台上:“他说霜降那日开局,还有好几天,难道我们要一直蹲在这个破台子上吗?”
  温行安安静静的跪坐在叶酌身边,道:“仙君的安全比较重要。”
  “可是好无聊啊。”塔灵躺倒。
  叶酌道:“可惜闻道台壮士去凤口关陪陈可真了,不然我们四个人刚好凑一桌麻将。”
  他扯了率温行的头发绕在指尖:“宝贝儿,你会不会打麻将?”
  “不会。”温行笑:“但是我可以学。”
  “别学了。”叶酌往他怀里一滚,头枕着他的膝盖:“我当年教倌倌打麻将,教了他足足两年,两年啊,一个仙君教了他两年,猪都该学会了。”
  温行就笑,问“那他学会了吗?”
  “没有啊,他只学会了把三张一样的牌摞在一起,摆摆好放在前面。”叶酌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要我说,可能你们这种不染凡尘的大美人,天生就学不会这种东西。”
  眼见着严肃认真的场合又往打情骂俏那边发展了,塔灵眼角直抽:“仙君,你要不要认真一点,要是这几天出了问题,明年的霜降我就该给您哭坟了。”
  叶酌无所谓,贫嘴道:“那你多烧点纸钱,我不要纸铜钱,要金子和……唔!”
  温行伸出一只手,直接压在了他的唇上。
  大美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望向仙君的时候,少见的带了责怪。
  叶酌一愣,旋即笑道:“我开玩笑的呀。”
  温行固执的摇头,眉头蹙在一起:“不许开这种玩笑。”
  塔灵托着脸,顺嘴给仙君救了个场,他岔开话题:“要我说,您就不该去三境大比,你要是蹲在下泉宫,我把你往白狱里头一塞,那里有这么多破事。”
  “对啊。”叶酌就坡下驴,还不忘捧一把塔灵的臭脚:“你肚子里最安全了。”
  塔灵望天,翘着二郎腿:“不说别的,要是还在下泉,我们不会这么无聊吧,下泉宫那么多弟子,高修低修应有尽有,我们完全可以拉仙君的虎皮作大旗,装神弄鬼的调戏他们……”
  “等等。”叶酌忽然坐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了。”塔灵也跟着坐起来:“调戏他们玩儿?”
  “前面那句。”
  “扯仙君的虎皮做大旗?”
  叶酌摇头:“再前面。”
  “下泉宫那么多弟子,高修低修应有尽有?”他狐疑:“仙君,您想到了什么。”
  叶酌道:“先前我不是说,无常鬼有了,仙君有了,江川百姓有了,这戏人到齐了吗?现在来看,没有齐。”
  温行问:“可是差了点什么?”
  “差了修士。”叶酌道:“广玉元君屠江川的时候虽然是主力,但他不可能孤军奋战,无常鬼是一场波及整个人间的浩劫,定然有无数修士追随着元君,大大小小,高修低修,剑修符修,甚至妖修魔修。要完美的复刻五千年前江川的局面,他还差很多很多,各门各派的修士。”
  塔灵问:“可是仓促之间,到哪汇集各门各派的修士?”
  叶酌道:“不必汇聚,刚刚好有。”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道:“三境大比。”
  长老带队,弟子参赛,高修低修,妖修魔修,应有尽有,岂不是现成的绝佳材料?
  闻道台上,陡然刮过一线冷风。
  “您是说……”塔灵狐疑:“他会把大比的弟子带来此处?可是那么多人,还有很多修士,怎么带过来?”
  叶酌闭目沉思,双手交叉于胸前,过了片刻,忽然道:“温行,你还记不记得大比之中,让简青不能出声的那个法阵?”
  温行点头:“事后我禀明端秀长老,派人探查过,那阵法确实和一般比赛用的加固阵法不同,但最后也没看出来历。”
  叶酌道:“我记得每年大比加固赛台,都是长舟渡月阁在做吧?”
  “是。”温行点头:“我人族擅长法阵的大派,只有长舟渡月阁。”
  塔灵插嘴:“仙君,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不对大了去了,我先前见到闻道台,听他说广玉元君那个故事的时候,就觉着隐隐的有问题。你提到长舟渡月,我这才想起来。”
  叶酌捏着鼻梁:“你们还记得那个广渠斋人吗?”
  “记得呀。”塔灵同温行对视一眼:“长舟渡月的阁主嘛,不就是因为广玉元君收了他当弟子,下泉宫害怕落后,才那么严苛的要求温长老的吗?”
  叶酌道:“广渠斋人被元君收入门下,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
  “没错,可是这……”
  塔灵诡异的停顿了。
  他们三人皆静默下来,同时察觉到了其中反常的地方。
  叶酌深吸一口气:“按照闻道台的说法,广玉元君已经死了五千多年,身为广玉转世的陈可真,最近才知道他自己是谁,那广玉元君是怎么把广渠斋人收入门下的?”
  他冷笑:“托梦吗?”
  温行道:“闻道台和我们是初见,他的话,是否完全可信?”
  “可信。”叶酌点头:“我已经在闻道台了,如果他想对我做什么,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根本没有什么挣扎的机会,他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和我扯这种非常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塔灵:“您的意思是……?”
  “有一些内容似乎可以串起来。”叶酌道:“你还记得,那个代替我收了温行的假仙君吗?有没有这种可能,下泉和长舟渡月同为天下大派,有一个人,想要利用两个门派的势力,于是假借了我和广玉的名头,先后收了广渠和温行当弟子?”
  温行道:“确实只能这样解释。”
  “可是,”塔灵揉头:“那为何广渠和温长老,得到的待遇那么不同呢?”
  叶酌摇头:“目前不知,我还要细细的想一下……小心!”
  脚下的台身忽然大幅度的颤抖,他骤然出声,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滚温行怀里去了,恰在此时,闻道台灵力轰然开启,如流如波,台体悬于山体二尺,叶酌这才站稳。
  然而他微微一望,却见台下的江川更是地晃天摇,房屋倾颓古木崩塌,扬起烟尘无数,即使隔的这么远,都能隐隐听见底下百姓的哀嚎惨叫,只见一股灰烟自城中弥散开来,滚滚直冲天际,不一会儿,连天色都暗淡了下来,再过了半盏茶,整个城市已漆黑如夜,闻道台正对面,浮起了一朵巨大的黑云。
  叶酌挺直脊背,朗声道:“何方神圣驾临,在下有失远迎,只是不知尊驾为何遮遮掩掩,藏在这黑云之中,不敢以真面目待人呢?”
  云之中旋即传来一声轻笑。
  他音色清朗,语调平和,细细听来,居然有两分和煦和儒雅。
  “此言差矣,我等都是有身份的人,直接露面,到底少了两分意趣,恰好我身后,有些道具,在下,想和您玩个游戏。”
  “什么道具?”
  他向后一挥广袖,袖风过处,黑云散去一角,露出了七八百个玄铁牢笼。
  笼中人皆面色惊惧,有人半跪其中,缩在角落,有人抓着栏杆,青筋暴起,其中不乏叶酌眼熟的面孔,端秀大汉淋漓,她已经往栏杆上砍了两百余剑,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划出,简青简白在各自的笼中,哥哥正伸出手安慰弟弟,两人看见叶酌,皆瞳孔一缩。
  云中人将他们的情况收入眼底,笑道:“您看,我这笼子修的极好,不但能关无常鬼,关这些上天入地的各派长老,也非常的合适。”
  叶酌立在台上,定如老松,笑道:“用来关你,想必也非常的合适。”
  “您过一会儿,可不一定会这么说了。”云中人也不恼,他又挥广袖,重新聚起乌云,又道:“哦,对了,我们还是说回游戏,您还不知道游戏规则,不如我先来讲解一二。”
  塔灵悄悄传音:“要不要去凤口关找陈可真和闻道台帮忙?”
  “没用”叶酌道:“无常鬼是最重要的,陈可真能阻无常鬼入关,他不可离开凤口关半步,这边只有我们解决。”
  “我们怎么解决啊。”塔灵急的跳脚:“此人携千百人驾云而上,这修为直逼飞升了。”
  “镇定。”叶酌神色不变:“他说玩游戏,我们先看看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云中人娓娓道来:“我本来一直觉着,崇宁仙君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观察了您些时日,您其实是一个聪明人。”
  叶酌不接这话茬。
  云中人自顾自道:“我的一些局,我自以为精妙无比,依旧被您抓到了蛛丝马迹,以至于今日的境况,您上了闻道台,这和我设想的凤口关有所不同。所以我很想知道,这么大的一局棋,您到底推算出了多少。”
  塔灵深吸了一口气,喃喃:“个性极端自负,真的给仙君猜对了。”
  叶酌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打个赌嘛,有彩头。”云中人打了个响指,只听黑云之中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一道惊呼,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倒飞而出,穿破黑云,瞬间悬停在了闻道台的正前方。
  那是一个人,头部和四肢皆向下,腰臀上提,如同被一只巨手捏着腰部,挂在天幕之上,他抬起头,口中像是被封住了,无力的蹬了两下腿,流着泪看向台上。
  “这孩子好像是你的故友,第一把,就他当赌注了。”
  塔灵呐呐:“简青……”
  叶酌冷声:“如何赌。”
  “简单。”云中人比出一根手指:“我问你一些和此局有关的问题,你答对了,这孩子还你,你打错了……”
  他又打了个响指,只见简青扑腾一下,猛地从高空直坠而下,他的修为显然也被封住了,喉咙里压着嗬嗬的惨叫,狂风吹的鬓发散乱,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眼看就要砸在地上。
  云中人隔空捏着他,将他挪回了原处。
  “好,规则阐述完毕,现在是第一个问题。”
  他比出一根手指:“仙君见过我的,而且是两次,不同的身份,请问我是谁?”
  “赌赢的条件,是两个都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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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恋爱被我写成了解谜orz前面有小可爱说到了神探夏洛克,其实我确实是有意的想学集中解谜,前面懵逼的盆友们后面应该能串起来。


第98章
  “两个?”
  塔灵暗暗吞下震惊,和温行对视一眼,隐晦的注视着立在最前端的叶酌。
  仙君已经走到了闻道台的边缘,只需再走一步,就可以彻底离开闻道台设置的保护气墙。他独自一人立在那里,在漫长的闲适生活里放松的脊背悄然绷直,背影就像是风口浪尖之上的一根桅杆。
  “你看上去很胸有成竹的样子。”云中人清朗的微笑了一下:“我要开始倒数了,十个数,这个孩子就会被丢下去了。”
  “十,九,八……”
  “第一个是师夷清,其实这个答案非常明显。”叶酌提高语速,他飞快的扫了一眼简青,这孩子哭的抽抽噎噎,眼泪和鼻涕泅在衣服里。“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云中人似乎略微有些吃惊,旋即收拢了手指,简青一声闷哼,脖颈涨的通红。
  他笑道:“乱猜拖延时间的话,我会让他死的更惨。”
  叶酌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只能一边不停的说话,一边尝试抽丝剥茧:“首先,既然你早已洞悉我的行动轨迹,却任我自由发展,而且前来设局,我推断你是一个极端自负的人,并且十分享受设局的乐趣。”
  “不错。”云中人道:“但这似乎和我的问题没用关系。”
  “有关系。”叶酌强扼住皱眉沉思的冲动,仍旧装的云淡风轻:“虽然我是仙君,但凭你的自命不凡,早已经把我视作瓮中之鳖,唾手可得,你认为都不需要你亲自动手,随意几步,就可以解决掉我,也正是因此,你放任我在京城自由活动,根本不惧我会对你产生威胁。”
  “所以你这种人,肯屈尊降贵,亲自加入局中,不可能是为了设局,因为你根本不认为我有值得你亲自出手的能力。所以,你大费周章变换身份,只可能是为了享乐,或者说,你享受愚弄我们的乐趣。”
  “不错。”云中人似乎起了三分兴趣:“你接着说。”
  叶酌深吸一口气:“而不暴露身份,你要如何愚弄我们?我猜,你会在我落难或者有困难的时候,以帮助者的身份出现,给我们指一条无关紧要,或者是错误的线索,但我们仍旧感恩戴德。因此,你愚弄了一个曾经的仙君,这会让你很有成就感。”
  “我们一路上,给我提供帮助和线索的人并不多,当我们被困在仪山,指引我们到江川,顺带以灵官的身份给我们名册的你,算一个。”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叶酌隔着一层云雾同云中人对视,其间似有暗潮涌动。
  “很好。”那人拍手:“性格上的推断说的不错,不过,你一点证据也没用吗?”
  “有。”叶酌语速飞快:“你还记得你说你邻居的孩子长舟渡月阴谋的受害者,你看不下去救了他,为了避免他再被迫害,把他藏在一座仪山娘娘庙中,而我们在庙中住了一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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