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鬼王被成亲以后
作者:林葱
文案
鬼王他总往BE的方向策马奔腾。
全期流氓后期忠犬攻 X 暴脾气炸毛大美人受
景渊(秦莫语) X 临岚(江近月)
听闻鬼界主人鬼王大人夜夜笙歌,流连花丛而从不见真心。
受帝君之托,娶了天界的神君为鬼后,打算按计划把人撂下,无限期冷处理。
三界流传,那二位成亲当晚竟是大打出手,引得狂风暴雨,天雷滚滚,石破天惊。
这计划前头进行得顺顺利利,后面的发展,好像不太对?
鬼王日常反省:都怪我这没出息的色心!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有人盯上他的王位,心中窃喜,麻溜退位,自个儿往人间一扎,投胎去了。
意想不到的是,他那便宜鬼后也跟在他后头一起投了胎。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殉情?鬼王懵了,不知是喜是悲,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他那么大一个鬼后,竟然又上天入地找不着了。
————
近来发现街对面的江老板和往日不大相同,原是在背地里搞事情,将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反击事业做得红红火火。
前任鬼王暗道不好,这是要报复他啊!人间太值得,为什么要杀回鬼界去?
人前高岭之花、人后辛酸揣崽的鬼后:都是为了孩子。
排雷:
1.生子
2.开篇即共枕
3.攻不洁受洁,重生后双洁
4.又雷又狗血
5.轻松向,渣渣作者写不来古风
内容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渊,临岚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谈恋爱吗?拆房子那种
第1章 江老板
烟白镇上有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酒馆,酒馆的老板江近月倒是出名得很,是位长得极好看的年轻公子,只是脾气有点儿不好。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生意,有人为酒来,有人为看老板而来。比如有些胆子大的姑娘们,往往杵在门前光盯着人看,等老板一问起,她们却又报不出酒名,来围观没提前做下功课。
这情形江近月也不恼,有时心情好,还会耐着性子给人讲上一讲。
如过遇上买酒的男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江近月便会把手头上的木制酒提子“砰”地撂木桌上,一言不发,冷着脸用眼神把人打发走。
也有既是真心来买酒、又是存心来看美人的。
秦莫语欣赏江老板的出众面容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胸前抱着双臂,往大门上一靠,不忸怩也不轻浮。
他酒品得用心,单在这方面还能跟江近月聊上一两句,算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己。
然而江老板心平气和的时候极为罕见,聊天是没多少机会可聊的,他尤其对秦莫语最不待见。要他说出个缘由,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论相貌,秦莫语也是顶好的,生得一双情人目,未语先笑。他身量颀长,往人群里一站,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一个。论品性,他为人爽快又讲道义。
江近月那年初来乍到,孤身一人开着一家酒馆,被当地几个恶霸上门为难,是秦莫语救的他。
当时江近月心底里却对他没多少好感,反而没来由地生出些许烦躁,毫无诚意地随口客气道“大恩不言谢”。
但秦某人大手一挥,大言不惭,硬是让江小老板承包下他以后的酒水……事后令临岚不得不怀疑谁才是真正的恶霸。
这几年来,秦莫语倒是规规矩矩,没招惹他。反而是江近月心里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抵触,待这恩人邻居跟仇人似的,最后只能归根于他俩八字不合。
清晨,江南初春。
早早的便有几位街坊过来小酒馆打酒,见大门紧闭,早已见怪不怪,各自寻思着改天再来。酒馆当天开不开,这要看江老板心情,所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江近月今儿个没出门,就在楼上房间里,而他的床帐里多了另一个人。
秦莫语醒得早,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细细地端详着身侧熟睡的人儿。江近月无知无觉,稠黑的睫毛轻轻颤动,素日冰冷若霜的人此时正睡得很安稳平和。秦莫语心里一动,往床里边靠了靠,伸手把人轻轻拢入怀里。
烛台上落满了层层烛泪。点了一夜的几根蜡烛,屋内的人无暇吹灭,又或者不想它熄灭。烛光下看人,曚昽中又添上几分美感。
昨晚的事是意料之外,吻得意乱情迷之时,后事便顺其自然,说不清是谁主动的。
他们两人之间,谈不上两情相悦,也算不得水到渠成,可能是因为江近月挑着最烈的酒喝了,一时冲动。又或许是秦莫语自己没控制好。
结束时已是后半夜,秦莫语看着江近月朦胧的眼半睁着,里面映着烛光,十分迷人,忍不住轻声问他,“你记起我了吗?”
身下的人没有出声,江近月已经睡了过去。
秦莫语醒来后想道:他当时也许连话都没听清。
他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虽是前世拜过堂,但这一世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补齐全才是。当下男风盛行,不是什么难为事,盘算着找个良辰吉日把人迎娶了。
不多时,他察觉到江近月绵长的呼吸顿了顿,接着怀里的人整个身体一僵,想来应该是醒了。秦莫语才要低头与他说话,忽的被对方双手用力推开,他不得已分开了些,堪堪退到了床沿。
下一刻被窝里的人一脚凌厉地踢来,秦莫语没料到,猝不及防被踢下了床。
好在他身手敏捷,不至于落得真滚下床的下场,生生挨了一脚之后顺势翻身下床,半跪在床边,虚虚合着的里衣此时敞开了一大半。露着的结实胸膛上,几个深陷的指甲印隐隐带血,没遮没拦地昭示着江老板瘦那修整圆润的指甲威力不容小觑。
江近月猛地坐起来之后,也瞥见了那几个印子,扫过一眼便移开视线,哑着声音言简意赅道:“滚!”
“别呀,江老板,”秦莫语懒洋洋地说道,随手拉了拉衣裳,站起来重新坐上床,也不敢靠得太近,半跪坐着一条腿,另一条荡在床边,“睡完想翻脸?你这可就没意思了。”
江近月冷哼一声,看起来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一大早寒着一张苍白的俊脸,伸手一指木门,示意他快滚。
秦莫语假装看不懂人脸色一样,非但没有领略江近月的意思,还没事人似的拉住抬在他眼前的手,靠近江近月一侧的手同时伸过去揽他的肩膀,想要把他往身边一带。
然而他还没用上什么力,江近月却皱了眉头,“嘶”了一小声,身上强忍着的不适终于在脸上绷不住了。
秦莫语动作一顿,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落下伤?”说着手就要往腰下移,想帮他查看一下,刚一动便被江近月狠狠拍开。
他别别扭扭地裹好被子,别过脸,从醒来后耳朵都是通红的。
秦莫语知道他脸皮薄,但这种事情马虎不得,他再次关切道,“我看看。”
江近月这下索性当没听见,不理他。秦莫语讪讪,想了想便起身穿戴整齐,单方面跟他交代了几句后回了家。
等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关门声,江近月才咬了咬牙,准备下床。
一站起来,双腿微微打着颤,他只得又重新坐在了床沿,连动作都是轻微小心的,手指无意识地攥了攥被单,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景渊……”
江近月想起以前,景渊还不是秦莫语的时候,他们两人最亲近的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服了软,漂亮的一双眼睛眨出了泪水,用央求的语气示弱,“景渊哥哥,疼……”
压制在他身上的人愣了愣,到底心软了,什么也没做成,匆匆起身离开本属于自己的房间,临走前,风度翩翩的鬼王竟还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盖好被子。
没想到成婚两百年,又转世二十年,因为一壶酒,两人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江近月心里不免唏嘘,想当年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可谓成了三界笑话。
第2章 说媒
江近月垂着眼,坐在床边发愣了许久,他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一团。
一来是他多少受到了惊吓,昨夜的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二来是他以前的记忆这几日来正慢慢回笼,搅得他心烦意乱,借酒浇愁,不曾想不仅愁上加愁,还……酒后误事。
前些天只是想起了两人的身份,他是上天庭的临岚神君,也是现今帝君的弟弟,秦莫语是鬼界的鬼王景渊,也是让他守活寡的夫君。
他两百多年前嫁入鬼界为鬼后,此后的日子过得似乎不是很舒心,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先记起的,都是一些跟景渊在一起后不愉快的事情,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直到今早醒来,记忆才算完整,但不知自己为何还能活着。心中感慨万千,也只能叹一句,都是天意。
秦莫语在遇见他之前,记忆有没有丢失江近月不清楚,但他知道,秦莫语是认出他了,也许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认出来了。
昨晚他问是否记起,江近月不知该怎么答。
仔细想了想,那就当不记得了吧,往事别再提了。重生一世,前尘尽断,有过的姻缘不应做数。至于肌/肤之亲,算作露水情缘罢了。
想通了这事,江近月便当做无事发生,拾掇好自身,下楼洗漱完,又回到房内收拾打理一番。
秦莫语从小酒馆出来,街上人来人往,包子飘香,早市正热闹。
他步履轻快地往对面街上的家里赶,几步路的功夫,居然被一胖一瘦两个不长眼的野鬼拦了。
“大王!”他们当街扑通一声跪下。两只鬼长相穿着倒也与常人无异,只不过脸上青灰,端着标准的大众鬼相,哭丧着脸挡住秦莫语去路。仗着普通人看不到他们,赖在他面前,“求您救救我们一帮鬼兄弟!”
秦莫语虽然现如今只是一介凡人,但还是有点修为傍身的,甩下区区两鬼根本不在话下,这种事他自从转生成人来多多少的也见怪不怪了,已是以驱鬼为副业了。
秦莫语照常视而不见,大跨步往前,胖鬼身壮胆肥,在秦莫语错开他们后,机智勇敢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秦莫语无言以对,一时挪不开脚,热心邻居看到他好像被什么绊到一样,问道:“小秦爷,脚抽筋?”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表示没事,等人走开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回头对绊脚鬼们露出一个风流倜傥的笑容,“行吧,跟我来。”
两鬼不疑有他,连忙起身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秦莫语料理好一些琐事之后,提着个食盒,揣着一盒膏药,带上两只鬼,来到了酒馆,见大门没开,他怕江近月在睡回笼觉,便不去敲门,估计此时敲门他也不会放他进去。
他带着一胖一瘦绕过大街后方,翻身从矮墙进了江老板的后院,落地后看到庭院空空如也,刚要招呼鬼小弟们,便被穿过来的胖鬼撞鬼正着,险些没站稳,不禁怀念起当鬼的方便。
秦莫语轻飘飘几跃,上了屋顶,走到靠近木窗上方,瞧见窗牖打开着,他轻灵一跳,一手扒着檐角,一手提着食盒,正要神不知鬼不觉翻窗进去。
此时窗子对面,隔着约十米的东街饼铺二楼,刘家那婆娘刘氏大喇叭道:“小秦爷,做什么呢?”大嗓门一出,惹得街上众人纷纷抬头。
秦莫语身形一顿,回头干巴巴搪塞道:“给江老板赶野猫。”
说完再一看窗内,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瓶挟着劲风迎面冲着他脑袋飞了过来,秦莫语眼疾手快,偏开头的同时,张开手用臂弯兜住了它。
看到这惊险一幕的刘氏出口赞道,“哟,好身手!”
都是街坊邻居,有人夸奖也有人抱怨,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哎,亏得秦哥哥接得好,不然这砸了人可怎么办?”开口的是平日里没少给江近月找麻烦的孙柒柒,十六七岁,模样不错,说起话来却不客气。她说完一句,又提高嗓门道,“这人啊,脾气大就改,当谁都纵容你呢!”
她话还没说完,楼上江近月“啪”一声把窗户甩上了。秦莫语也没傻挂在半空中,脚尖一点墙壁借力,又上了屋顶。
“小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秦莫语抱着个花瓶蹲下,低头朝那丫头朗声道,“我们家江老板啊,脾气好着呢,你看你吵了他这么多年,人家都没跟你计较上。”
孙柒柒最光辉的事迹,要数去年那会儿,专门搬了条板凳,坐在江老板酒馆门前喋喋不休地数落了一个早上。
江近月那时面不改色,酒馆照开,生意照做,末了还十分好心肠地问人家小姑娘渴不渴,孙柒柒被他这么皮笑肉不笑地一问,问愣了,忽然觉得一个人骂久了没意思,听完黑着脸扭头就走。
“这个吧,”秦莫语顺手拍了一下花瓶,“他也是料定我能接才扔的,不会乱来。”他本想说这是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又觉得对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这样讲是在耍流氓,便不嘴瓢了。
孙柒柒语塞,这时旁边有人逮着他前一句起哄,“怎么成了你家的了啊,小秦爷?”
“对啊。”刘氏应和道。
向来洒脱自在的小秦爷这时还不好意思上了,他干咳一声,清了清嗓音,道:“那什么,刘婶,我跟江老板,就托你说媒了。”
刘氏吃了一惊,她做媒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张扬托说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