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年纪长了几岁,竹尧这心性是半点长进没有。
他语气刁钻,语气里尽是嫌恶:“果然是乡下来的,这穿的什么啊。”
游邪抬眸,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容沅瑾将手掩在袍下轻轻捏了捏游邪的手掌,抬头回道:“家母上月病逝,沅瑾尚在守孝期间……”
竹尧撇开眸子道了声:“真晦气。”
游邪当即色变,欲发作,主位上的人道:“来了就快入坐吧。”
容沅瑾扯了扯游邪的袖袍,对主位上的舅母抬手作拱:“沅瑾携妻前来叨扰,谢过舅母收留之恩。”
舅母神情冷淡地摆了摆手:“你舅父今日事务繁忙要晚归,不等他了,开饭吧。”
席间竹投三番两次对容沅瑾讽刺挖苦,主位的舅母视而不见,一帮小辈也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游邪几次压制不住怒意欲要发作都被容沅瑾拦住了,一顿饭吃得好不窝火。
夜里,容沅瑾侧卧塌上面朝着距离自己足有一掌远的游邪,轻声问道:“娘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游邪叹了口气,他虽修炼出了肉身,本质却与常人差异巨大。他并无心跳脉搏,自然也没有体温,而容沅瑾又体寒虚弱易染风寒,游邪只能尽量避免用自己冰凉的身体接触他。
前段日子在家中容沅瑾因母亲离世整日郁郁寡欢,时常夜里暗自垂泪,游邪舍不得他独自难过,于是就每晚上床前把自己的身体浸染在热水桶里半个时辰,以保证容沅瑾能在自己热乎乎的怀里睡着。等他睡熟了,游邪就小心翼翼地把人松开,再把被子帮他掖好。
时间长了容沅瑾便习惯于在他怀里入睡。
奈何如今寄人篱下,这残破的偏院竟连个灶房都没有,唯有院中立着一口深井,井水冰凉刺骨。这天儿还没入夏,别说用井水泡澡了,就是打上来饮用也得冻得人牙齿打颤。
容沅瑾见他不答,便伸手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中衣,小声试探道:“娘子可是……还在生气?”
游邪无奈地摇了摇头,担心他多想,只得将身子往他跟前挪了一些,但仍与他隔着一指左右的距离。
他隔着棉被抬手虚搭在容沅瑾腰上:“没生气,只是我这身子最近又有些凉了,担心冰着你。”
闻言容沅瑾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舒出一口气,往前凑了凑钻进他怀里,伸手结实地将他搂了个满怀:“没生气就好。”
游邪手掌抵着他的脑门,将人往怀外推,哄道:“乖,你这风寒才好几天……”
容沅瑾却死死抱着他不撒手,仰着脸在他掌心里蹭来蹭去,嘴里一边扯着瞎话:“最近天气热了,我昨天半夜被热出了一身汗,正好搂着娘子还能凉快凉快。”
第12章 偷窥
红烛如泪滴沿烛身淌落,摇曳的烛火映照出床塌上一双交缠的人影,低而粗沉的喘息与刻意压抑的呻吟混在一起,充斥在轻纱罗帐内。
游邪满头如墨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紧实光洁的脊背上,极黑与极白两抹颜色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魅丽的光景,他挺着胯将自己完全勃起的性器继续往身下人那个紧涩狭窄的穴口深处推送。
距离洞房花烛那夜翻覆云雨到现在已经过了三月之久,尽管已经经过了手指与凝脂膏充分的扩张润滑,容沅瑾身后那个极少承欢的小口仍是难以将游邪那硕大狰狞之物顺利吞入。
游邪才刚将自己浑圆紫红的龟头完全送进窄口,容沅瑾的呼吸骤时急促起来,赤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紧皱的眉头看上去痛苦得很,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许力道。
容沅瑾纤细的手指在游邪肩头过于白皙的肌肤上掐出一片红痕,游邪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似的,俯身轻吻安抚着身下紧张的人,一双微凉的大手在搭在自己身侧那两条光滑白嫩的大腿上一边温柔抚摸,一边柔声道:“瑾儿乖,放松一些,你咬得太紧了。”
容沅瑾极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奈何身体里的异物感太过强烈,穴口撕裂一般的痛感混着后穴入口处穴壁挤压过度的充涨感却犹如直接从两股之间一直蔓延上他的脊梁,随着游邪按住他大腿用性器在他穴口小幅度的轻轻抽送的动作牵起更深的疼痛,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眸底迅速泛起一层薄雾。
游邪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中又酸又软,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看了太多次他伤心流泪的模样,以至实在看不得他再多受一点委屈。
游邪动作极其缓慢而轻柔地抽出了自己的性器,俯身将身下身子不住颤抖的人搂进怀里,低头吻去他眼尾渗出的泪,抚摸着容沅瑾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头受惊的小兽,轻声哄道:“别怕,不痛了。”
容沅瑾摇了摇头,张着嘴大口喘息着。
游邪的身体挤在他两条长腿之间,俯身紧拥他时身下那处坚硬湿滑的前端不偏不倚地正抵在他平坦柔软的肚子上。随着他呼吸时身体的剧烈起伏,沾着粘液的顶端不时顶蹭过他极为敏感的肚脐,从肚子到小腹一带都被游邪不自知的顶弄惹得又酥又麻。
容沅瑾将发热的脸贴在游邪冰凉的胸膛上,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短而急促的呼吸调整平稳,他张了张嘴,小声道:“……我,不怕。”
怀中传出的声音有些闷,听上去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游邪低头看着他微垂的眸子,耷在眼脸上那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羽扇微微煽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游邪还未平复下来的性器,握住,动作生涩地抚慰着他的茎身。容沅瑾脸埋在他怀里羞赧万分地接着说道:“无妨的,进、进去就不痛了……娘子不用忍耐,我也想与娘子,与娘子……”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也没颜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游邪却饶有兴趣地伸手碰了碰他发红的耳朵,不依不饶地明知故问道:“相公想同我做什么?”
容沅瑾在他的追问下只得道:“……想同你再亲近些。”
话音刚落,游邪忽然拥着他一个反身,容沅瑾低呼一声下意识将双腿紧紧勾上他的腰。两人的位置倏然发生变化,而刚才被压在两人身下的凌乱锦被随着二人的动作掉落一大半在地上。
容沅瑾被迫骑在游邪腰间,面染赧色不敢直视身下人的眼睛,游邪双手扣着他纤细的窄腰将他的身体微微托起,将他雪白的两瓣臀肉中间那道窄缝对上自己胯间耸立的硕物,一边道:“瑾儿自己骑上来兴许不会太痛。”
容沅瑾神情稍显仓惶,却仍垂着眸子点了点头,乖顺地道了声:“好。”
他双膝分开跪在他的身体两侧,伸手扶着游邪胯间那根筋脉盘踞、狰狞硕大的器物,对准自己两股间残留着化开的凝脂膏的湿润穴口,缓慢地坐了下去。
“啊……”被进入的异物感与刺痛感依然无法轻易逾越,几乎是一瞬间,后穴辛辣的痛感便顺着神经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容沅瑾的眉头痛苦地蹙了起来,鼻间也发出了一声难捱的闷哼,只得双手撑着身下人结实的腹肌将身体艰难地抬了起来,再紧紧咬住下唇,缓慢地坐下,再次用身体容纳着那物,努力适应着这股疼痛。
“哈——”前端被包裹进濡湿温暖的软肉中那一刻游邪忍不住低喘出了声。
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身上人那个一张一合的浅色蜜穴,看着那张小口边缘的褶皱被他的器物撑开,再一点一点将胯间器色发紫的硕茎吃下去,吐出来,再缓缓吃得更深,来回反复地吞吐着……
游邪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呼吸愈发粗重,喘息着道:“瑾儿里面又热又紧。”
容沅瑾本就因这样的动作羞耻地头都不敢抬,听到他的淫言秽语更是面红耳赤地不知所措,奈何游邪却故意要臊他似得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瑾儿好乖,吸得我好舒服”之类的荤话,容沅瑾慌乱之下只好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了,小声求饶道:“娘子莫要再讲这些污言秽语了……”
游邪越是看着他这副可爱乖巧的模样越是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于是张开嘴,伸出舌头裹了裹他的指尖,接着顺着他纤细修长的手指舔了上去。
濡湿柔软的舌头舔过容沅瑾的指根时一阵酥痒从指缝传了出来,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没来得及收回的几根手指便被游邪趁机含入口中吸吮,与此同时试探着挺身朝他紧缩的甬道内又挤入一小截。
容沅瑾的后穴随着他的贸然顶入猛然缩紧,空出的那只手怯怯地推了推游邪的胸膛,然而想象中难忍疼痛却没有如期出现,只剩下些许轻微的不适感,大概是逐渐适应了些。
耳边的鼻息明显粗重绵长起来,游邪的目光自下而上顺着身上人颤巍挺立在身前的干净玉茎缓缓上移,手指轻轻拨动过容沅瑾茎根稀疏卷曲的毛发,掌心抚摸过容沅瑾绷得紧实平坦的小腹,手掌沿着他流畅的腰线向上抚摸,最终停留在他泛起潮红的胸膛上。
冰凉的手指在捻上容沅瑾胸前一点时一阵酥麻立刻从挺立起来的乳头蔓延至全身,容沅瑾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软,原本还夹得游邪动弹不得的穴壁逐渐放松了下来。
游邪吮吸着他的手指,挺着胯将自己的性器一寸寸缓慢地嵌入容沅瑾的身体中。
“嗯……”容沅瑾绷直了身体承受着他的进入,蜷缩的脚趾抓着身下的锦被,扬头呻吟时下巴与脖颈拉出一道流畅好看的曲线。
游邪一时情难自抑,双腿分开挤开容沅瑾跪撑在自己身体两侧的双腿,身上人果不其然猛地失了力,跌坐在他胯上,将最后那一小段性器尽数吞入窄穴。
柔嫩紧致的穴壁与凸起跳动的筋脉摩擦在一起,甬道火热滚烫,性器湿滑冰凉,一冷一热的紧密贴合与磨蹭产生出的奇妙快感几乎瞬间将两人吞噬进这份浓郁的情欲里。
“哈……啊……”容沅瑾身子软如一滩水,刚被顶弄几下便眼眸迷蒙地俯身贴进游邪怀里。
游邪痴迷地吻着他的唇,舌头勾舔着他的软舌,时而轻咬他红润柔软的嘴唇,吻了许久,掐着他的腰肢扶着他在自己身上直起身,挺着胯捻磨,顶弄,抽送,每一次都朝着甬道最深处顶入。
两人交融的津液拉出的细长银丝挂在容沅瑾红肿的唇瓣上,呻吟声逐渐忘记克制。
昏黄烛火轻摇,忽而映到窗棂薄纸之上闪过一道黑影。
游邪斜眸冷觑,抬手一挥,门外顿时响起一声没抑制住的吃痛抽气儿。
门外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容沅瑾雾眸圆睁,他绷直了后背,因紧张而缩紧的后穴绞得游邪好不快活。
游邪按着他的腰继续大操大干着他不断吮吸着他的性器的嫩穴,两人连接处拍打出一阵“噗呲噗呲”的淫糜声,惹得容沅瑾慌张失措地去推搡他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制止道:“唔……娘子别……外面……好像有人……”
“哪里有人。”游邪随口道,伸手将身上腰都软得几乎直不起来的人按进怀里,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将他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折在胸前,俯身将自己沾满了透明粘液的性器连根插入容沅瑾的穴中,“相公这样不专心,可是要受惩罚的。”
“啊……”容沅瑾拉长脖颈呻吟出声,迷眸微眯,眼染薄红,“什么惩罚……”
游邪扭头,伸出殷红的舌尖沿着架在自己肩上光洁纤细的小腿线条舔吻上去,舌头勾了勾他白净圆润的脚趾,抬起的手握在他的颤颤巍巍的茎柱上撸动了两下,忽然用指腹堵上了他前端渗着蜜汁的铃口。
“没有我的允许,相公不许先泄了……”
“唔……”
一只手扼住床榻上熟睡人的下颌,冷冽而浓稠的液体顺着他被动微分的唇缝渗进去,一股浓郁的腥甜在口中散开。
容沅瑾双眸紧阖,眉头紧蹙,明显抵触地将双唇抿成一线。
紧接着,唇上再次传来了柔软冰凉的触感,他欲偏头躲避,微凉的软舌却抢先一步,他紧合的唇齿被强硬撬开,同时渡过来的还有一口甘甜清沁的茶水。
茶水的气味冲淡了嘴里那股浓锈腥甜,容沅瑾的眉头总算逐渐舒展开来。
游邪直起身,将手中一盏茶盅放在床头,指腹轻抚着他眉心颜色渐浅的乌印,轻声道:“睡吧。”
伴随着这声话音落下,容沅瑾纤长浓密的睫毛停下了细微的颤动,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游邪俯身在容沅瑾额头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他拿起一张帕子,胡乱擦拭掉自己心口那处颜色浓得发乌的血迹。血液在白帕上绽出一团暗红的花簇,他将衣衫披上,掩盖住苍白胜雪的肌肤。
用沾着乌血的白帕包裹起刀尖染血的骨质匕首,他看了一眼塌上熟睡的人,起身,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第13章 找死
游邪刚走到门庭外的长廊上,余光瞥见迎面走来一人,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东西塞进衣袖下,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来人。
此人正是昨夜窗下行龌龊之事的竹尧。
清晨凉风习习,他手持一把折扇在身前轻摇,也不觉冷,正挺胸阔步迎游邪走来。
游邪眼底掠寒,无视此人,朝往院外走。
那不长眼的竹尧却先上前一步,手中折扇拢起阻住他的去路:“哎?弟媳这一大清早的,要到哪里去啊?”
游邪侧身甩掉他的手,语气不善道:“让开。”
竹尧直勾勾盯着面前略施粉黛的弟媳。
面前人肤白胜雪,黑发如瀑,染着胭脂薄红的眼尾微挑着,浸了满眼撩人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