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滴冰凉打在容沅瑾眼皮上,接着又是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玉珠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容沅瑾被这几滴眼泪砸得顿时心下大乱,慌忙抬手在他湿润的脸上胡乱抹了几把,道:“娘子别哭,我怎会嫌你,别哭……”
邪祟俯身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发闷的声音里染上一丝轻颤:“我过门那刻,相公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容沅瑾听着耳边娘子怯生生的问话,想必娘子在娘家过得日子并不快活,现下才会有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软上一块,怜惜之情涌入心头,伸手抬起颈窝中那张俊脸,郑重地点头,道:“自然是作数的,男子女子又如何,既然娘子今日已经与我拜了堂,我此生便不会负你。”
说着,他的脸红了起来,错开目光小声道:“何况……我们都已有了肌肤之亲,若我再将你抛弃,岂不是畜牲所为。”
察觉到覆在身上的身体突然轻轻颤动了两下,容沅瑾忙将人拥住,道:“娘子不哭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邪祟强忍住笑意,轻轻点头,柔声在他耳边问道:“相公当真不嫌弃?”
容沅瑾“嗯”了一声,似是想要帮他打消顾虑,红着脸伸出手慢慢朝他胯间那物摸去。刚隔着亵裤触到那物,耳边的呼吸忽而急促,掌心下那物顿时又胀大了些。
邪祟单手将亵裤腰带解开,扯下软布,将那根涨的发痛的性器放了出来。硕大粗长的男根没有了布料的束缚,猛地弹在容沅瑾的掌心之中。
第一次触到他人私密之物的他满面通红,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出。很快,一只大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扣回原处,带动着他的手抚摸上粗硕性器。
邪祟凉唇贴在他耳侧,轻声喘息道:“好相公,帮我摸摸。”
容沅瑾面红耳赤地道了声“好”,手掌伸开缓缓握上他胯间那物。
邪祟的性器乃是千年修炼的阳气汇集之处,自然比寻常凡人优越得多,一根高高翘起的阳具足有儿臂粗细,狰狞的黑紫色茎柱之上青筋盘踞、脉络凸起,浑圆的龟头上沾着透明湿滑的粘液。容沅瑾握得有些艰难,刚上下撸动了两下,顶端小孔之中冒出的滑腻粘液便顺着茎柱流在了他的手背上。
容沅瑾回忆着刚才娘子帮自己纾解的动作生疏地模仿着,茎柱沾上粘液,上下动作时顺滑了许多。刚才的画面在脑中细致地浮现出来,惹得他下腹一阵搔麻,他咬着唇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喘息。
邪祟俯在他耳边轻喘,刻意臊他似得将声音出得婉转绵长,手也悄悄摸上了他胯间明明刚发泄过,却再次挺立起来的性物上。
手上做着下流事,嘴上却美名其曰:“相公若是不会,我教你弄。”
容沅瑾的呼吸很快随着他的动作乱了节奏,喘息愈发粗重起来,奈何自家娘子偏偏还在他耳边低问他为何不学。
他耳垂红得几乎滴得出血来,只好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胯间那只手上,学着娘子的动作轻揉茎根坠着鼓鼓囊囊的囊袋里那两颗卵蛋,接着用指腹去刮蹭手中这根性器上那些凸起的脉络。
容沅瑾的手柔滑细嫩,唯独常年执笔的拇指指腹上生出了一层薄茧,滑嫩的小手在邪祟性器上撸动,指腹那一点粗砺蹭过茎身,时而学着他的样子按碾敏感至极的马眼处,又用指尖轻轻扣弄着那道湿滑的沟壑。
邪祟被他弄得快活又难耐,喘息愈发不稳,索性拉开他的手将自己粗硕的性器与他那根并在一起,一冷一热两根阳具紧紧贴合,邪祟舒服地轻叹一声,俯下身去挺着胯与他那处相蹭。
容沅瑾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身下那根东西在肌肤上磨蹭如此畅快,动了情的双眸有些迷离,他抬手拥着娘子的脖颈,一声忘记抑制的呻吟从喉间泻出。
声音才一散开,邪祟的动作蓦然停了下来,低头痴迷地望着身下这陷入情欲之人。只见容沅瑾面色潮红眼神失焦,难为情地咬了咬下唇,挺着身子过去在他胯间轻轻磨蹭。
“相公想不想,再快活一点?”
低沉喑哑的嗓音如同蛊惑一般在容沅瑾耳边响起,他点了点头,呢喃似得问道:“怎么快活?”
邪祟手指轻轻划过容沅瑾的胸膛,轻声在他耳边诱惑道:“我想与相公行周公之礼,共赴巫山。”
容沅瑾有些疑惑,虽说他对这事一窍不通,但这行房一事是通常都是一男一女,这点常识他还是清楚的。
“男子与男子如何……如何交媾?”他红着脸,将后面二字咬得极轻。
“我曾在书上看过一些断袖男子之间的风流韵事,据说比男女那事舒服得多。”邪祟低下头,轻轻咬上容沅瑾胸前一粒殷红乳首,一边在齿间嘶磨,一边含糊不清道,“我来伺候相公,可好?”
胸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容沅瑾顿时又有几分失神,“……好。”
邪祟的手掌抚摸上他赤裸的长腿,顺着他大腿外侧的肌肤缓缓摸进内里,掌心下容沅瑾大腿内侧光滑细腻的触感让邪祟难以控制地将力道加大了些,动情地揉捏着他腿上的嫩肉。
容沅瑾似是觉得痛了,大腿轻轻颤动了一下,邪祟趁机毫不费力地将身体挤入他两条腿之间,伸手取过不知何时出现在榻上的一只小白瓷瓶,用指腹从中挖取一块香气怡人的玉香膏。
沾着玉香膏的指尖猝不及防挤入容沅瑾的后穴里,容沅瑾忙去按他的手,张惶失措制止道:“娘子这是做甚?这处,这处不能……”
体内的异物感令容沅瑾有些紧张,下意识夹紧了后穴,邪祟只挤进一个指节便被卡在滚烫的甬道中动弹不得。
他只好用指腹轻轻按揉着容沅瑾紧缩的肉壁,温声哄道:“等一会儿就舒服了,乖。”
邪祟抚慰似得耐心舔舐着他的胸前的茱萸,将一点肉粒含在唇中轻抿,空闲的一只手抚上他身前翘起的男根。
指尖那块粘稠的玉香膏很快在他的按揉下化开了,紧涩的内壁有了脂膏润滑手指进入的总算不那么艰难了,容沅瑾却忽而觉得自己如同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力气,浑身软乏无力。
体内宛若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将他的身体烧得滚烫,他仰头张着嘴大口呼吸着,很快这股火便烧到了喉咙中,将他的嗓子熏的干涩难耐。
邪祟用指腹勾蹭过容沅瑾炙热濡湿的穴壁,果不其然听到一声绵长诱人的呻吟,他眯起眸子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明知故问道:“怎么了相公?”
“好热,”容沅瑾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眼中染上一层薄雾,哼哼唧唧道,“难受,娘子,热……”
“搂住我兴许会凉快些。”
“唔……”容沅瑾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上他身上的一片冰凉,这才缓缓眯了眯眼睛,摇了摇头哼咛道,“好热……”
邪祟将手指整根送进他体内,纤长的手指在他紧致的甬道中缓慢碾转,“这样可好些?”
容沅瑾蹙着眉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得后穴那处冰凉的手指如同瘙痒一般,碰过的地方能得以舒缓一阵子,但没一会儿又难受起来。
而那人却像是故意折磨他似得手指磨蹭两下,待他快要觉得舒服时便停了,他忍耐不住只好自己摆动着腰胯凑上去蹭那只手。
白皙胜雪的臀肉间那道浅樱色的窄口不时吞吐着邪祟的手指,邪祟眼底愈发炙灼,颈间微微滚动,拿开那只帮小相公抚慰前端的手难以抑制地握住自己硬得发痛的性器撸动了起来,在容沅瑾穴中扩张的动作也不由地加快了。
直到容沅瑾的后穴能够容纳下三根手指的进出之后,俯身用嘴堵上容沅瑾微微张开的双唇。
喉间的烧灼干涩使得容沅瑾下意识含住顶进口中那条带着凉意的舌尖轻吮了一下,很快对方口中的津液伴随着他的吮吸流入口中,这津液竟也如同这人一般冷冽,甚至滑过喉间时还带着几分清甜……
容沅瑾如同一条离了水濒死的鱼,紧紧守住这片炙热之下唯一的水源,双臂勾住邪祟的脖颈,身体与之紧紧贴合,闭上眼睛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尖,滚烫难耐的后穴也紧紧包裹着三根冰凉的手指……
心上之人这般勾引怎会有人抵得住,邪祟狠狠地在那穴中抽插了几下,在听到容沅瑾喉间不加克制的呻吟时,猛地将手指抽出,扶着自己胯下阳物挺身顶入那被他伺候地濡湿松软的窄穴之中。
约莫是那玉香膏的药劲儿给得足了,冰凉硕大的阳物横冲直闯地顶进最深处,容沅瑾竟没觉得痛,只觉得狭窄的甬道被塞满了,涨得他有些难受。
邪祟的性器被包裹进炙热的穴壁中,柔软湿滑的嫩肉不断收缩,紧紧挤压着他茎柱上的脉络,这般快感是平日里手上再复杂的花样也玩不出的舒坦。
他在容沅瑾的发顶温柔地抚摸着,胯下一次次撞入最深处的动作却粗暴地很,“乖瑾儿,把腿打开些。”
容沅瑾不知不觉地跟着耳边的指示将双腿分开勾上身上人的腰。
后穴的异物感逐渐适应后,一股前所未有的酥痒软麻从被不断冲撞那处蔓延上了全身,他情难自已,圆润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呻吟声被顶得断断续续……
肉体撞击产生的淫靡之声混杂着两道凌乱粗重的喘息,萦萦绕耳,一室旖旎。
第4章 乌珠
东方欲晓,晨光熹微。一抹薄光从老旧的漆红窗棂透进了床前轻薄如羽的红纱帐。
榻上人熟睡之人黑发散落一枕,双眸轻阖,垂在眼睑上那对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晨光镀上一层浅金。
大红锦被下圆润酥肩半遮半露,而那完全不加遮掩的修长脖颈上星星点点的旖旎痕迹被他白皙如雪的肤色衬出几分可怖之色。
颈间忽而染上一抹微凉,榻上人一双好看的眉目细微地蹙动了一下,肌肤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好在脖颈上的凉意很快便散了,他的眉头这才逐渐舒展开来。
邪祟侧卧榻上,将搭在容沅瑾颈间的手收了回来,目光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锁骨之间坠着的一颗乌木珠子上。
这颗木珠差不多有小指甲盖大小,通体乌黑,由一根极细的黑色丝线从中穿过坠于颈间,若是细心留意便会发现这根发丝粗细的黑线之上竟然无结,好似与这佩戴之人浑然一体。
邪祟体寒,怕扰了枕边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肌肤,指尖轻轻将珠子捻起,置于指腹间把玩。
身旁正在熟睡的人似乎有了察觉,长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宛若停驻的蝴蝶轻展羽翼。
一双朦胧惺忪的眸子缓缓睁开,正好对上他眼底一汪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春水柔情。容沅瑾目光先是有几分呆滞,看到他手中捻着自己脖颈上坠着的珠子,条件反射地抬手将珠子拽回来。
邪祟一愣,手还停在半空,抬头眨着眼睛望了他一眼。
容沅瑾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心里明白自己刚才下意识所做出的举动有些伤人,暗自懊恼起来,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解释。
邪祟倒没在意,看他这般模样心中只觉好笑,于是便明知故问道:“这珠子看似无奇,相公怎如此宝贝?难不成是什么贵重的稀罕物?”
“不,不是……”容沅瑾面带赧色,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这颗来路不明的木珠。
这颗珠子从他儿时一场大病后便一直戴着。他曾经问过竹青这珠子的来历,竹青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处,只叫他戴着吧,他便就从未摘下过。
邪祟撑着脑袋含笑望着他,逗趣儿道:“既然如此,相公可愿将这小物件送我?”
“这……”容沅瑾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新过门的娘子,稍作犹豫,还是抬手去摘。
虽说这老物件随身戴的久了,多少有些感情,但归根结底只是颗不值钱的木头珠子罢了。——他家娘子都不嫌弃他家境贫寒,他若是连一颗珠子都不肯给实在说不过去。
容沅瑾扯住那根细线,心口猛地一坠,他蹙眉,手中顿了一下,抬手在胸膛轻轻按了按。
“相公怎么了?”邪祟看着他异样的神色。
方才心口那阵强烈的不适感很快褪了。
容沅瑾摇摇头,继续去拽那根绳子。
不料勾着那根黑线又扯又拽了半天,手指都勒红了,那条细丝却仍纹丝不动。
容沅瑾憋得满面通红,道:“我去娘房里找把剪子来。”
邪祟看着他通红的脸,忍俊不禁:“不用了。”邪祟拉起他的手,将泛红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笑道,“看来这珠子跟你有缘,相公可要好好收好了。”
他口中吹出的一缕凉气儿柔柔地拂过容沅瑾的手,红润的唇瓣近在咫尺,容沅瑾只要稍稍勾一勾手指,指尖便能触到他上唇中嵌着的那颗色泽饱满的唇珠。
容沅瑾脑中没由来地回想到昨夜两人在榻上共赴云雨时,那双唇柔软微润的触感……
思绪飘散之际,一条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将他带回了榻上。
邪祟掀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俯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相公一大早在想些什么?怎么脸都红了?”
容沅瑾红着脸摇头,那片熟悉的冰凉却已经覆上他身下极力遮掩未果的高翘玉茎。
邪祟低沉的嗓音里含着笑意,打趣儿道:“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事。”
容沅瑾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制止道:“娘子,这青天白日里,不、不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