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以后[玄幻科幻]——BY:未妆
未妆  发于:2020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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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虺女狐疑地看着他:“那一会若是要结账了,你待如何?”
  相长宁胸有成竹地道:“虽然我现在没有灵石,等一会可就说不定了。”
  说罢便将目光投向楼下,终于,竞卖会快要进入了尾声,风咏絮笑意吟吟地道:“不知在座的诸位客人,可听说过药王谷?”
  一句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风咏絮继续道:“药王谷一门精通丹修,还出过不少高手,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听说相长宁相前辈从前也在药王谷参悟过一段时间。”
  再次被提起的相长宁默默放下了茶盏,开始深思,那时候他十分低调,为何还会有人知道他的动向?难不成这些人成日里不修炼,没事干专门盯着他的动静不成?
  相长宁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风咏絮还在说道:“药王谷虽然没落了,但是还有不少秘密丹方流传下来,其中最为出名的一个,说起来诸位可能会觉得耳熟。”
  她说着,笑笑之后,才接着道:“方才我们还竞拍过它,这一件竞拍物品正是烈日展凤丹的丹方,竞价为三千上品灵石,若有需要的客人,可以开始竞价了。”
  霎时间,四周都传来私语之声,众人似乎都十分惊讶,前面才竞卖了烈日展凤丹,后头连丹方都开始卖起来了?
  很快,有人先反应过来,喊价道:“我出三千五上品灵石。”
  “我出四千!”
  “四千五!”
  “我出五千上品灵石!”
  喊价声络绎不绝,但是众人的心思已经被搅动起来了!试想一下,前一枚烈日展凤丹,可是竞拍到了十一万上品灵石的高价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个丹方的价值更高!
  利益当前,所有人的心头都火热起来,一下子便把这丹方的价格给哄抬了上去,并且还在不断地加价,相长宁听着那一声一声的竞价声,宛如听见灵石掉进口袋中,发出的哗哗声响,心里别提多美了。
  就连虺女都有些错愕,相长宁笑眯眯地道:“可看见了?这不是便有灵石来了么?”
  说起来也是他走运,若是没有之前竞拍烈日展凤丹这一股东风,恐怕他这个丹方拿出来还起不了什么水花,能卖个三千上品灵石就偷着乐了。
  随着价格逐渐升高,抬到五万上品灵石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声音竞价了,相长宁也不急,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忽而听见隔壁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颇有几分熟悉,如同砂石互相摩擦一般,那人道:“六万一千。”
  “六万三千。”
  “六万五千。”
  相长宁在脑子里使劲搜刮了一下,才放下茶盏,看了看隔壁那道墙,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
  之前那个凌霄派的黑衣长老,相长宁算计过他一回,从他手底下顺走了龙甲不算,最后巧用傀儡脱身,还耍了他一把,两人之间算是结下了一个小梁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相长宁感叹一声自己这什么运气,仅仅只是来参加一个竞卖会而已,便将从前的对头都见着了一遍。
  他这一走神,却听虺女道:“想不到你修为不高,认识的人倒是挺多。”
  相长宁差点被口水呛着,哂笑道:“不错,认识的人确实是挺多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多虽然是多,可惜关系都不大好就是了。
  很快,烈日展凤丹的价钱已经达到了七万三千的高价,喊价的声音也已经寥寥无几了,显然是今天晚上这么一遭下来,大家的身家也都耗费的差不多了,相长宁心中有些遗憾,其实照之前那个势头来看,竞卖烈日展凤丹的顺序再往前靠一靠就好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修士手中都还算富裕,不过眼前这个价钱也已经符合他的预想了。
  相长宁正这么想着,忽闻头顶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八万。”
  语气轻飘飘的,却让相长宁眼皮子一跳,心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又来了。
  曲清江那厮竟然还没走。
  他不仅没走,还拿着自己的灵石来挥霍了!
  一想到这个事实,相长宁的心中又开始滴血了,楼上雅间一开口,霎时间整个楼里一片寂静,大概此时所有人的心理活动都与相长宁差不多,又来了,又来了,这位神秘人物又出手了,接下来的竞拍过程恐怕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于是原本喊价有三人,很快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声音还在强撑着,与曲清江你来我往,将丹方的价格竞到了九万一千的高价。
  那人很明显撑不住了,在曲清江报出九万五千之后,便没有再作声,整座楼阁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中,唯有台上的风咏絮完全不受影响,笑盈盈地道:“九万五千上品灵石,可还有客人要竞价?”
  仍旧没有人吱声,各个雅间都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风咏絮喊过三遍之后,遂笑着宣布道:“烈日展凤丹方以九万五千上品灵石为这位客人竞得,恭贺这位客人。”
  大堂中依旧寂静,很快,相长宁听到了一点动静,从楼上的雅间传来,是椅子动了一下,然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直到了门口,只听吱呀一声轻响,雅间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相长宁呼出一口气来,曲清江这回终于走了。
  竞卖会这算是正式结束了,相长宁起身来,准备去后堂拿灵石,才开门出去,便撞上了隔壁雅间的人出来,一行人打了一个照面,后面的钟海眼神阴沉地看过来,显然是仍旧在记恨相长宁之前攻击他神识,令他出丑的事情。
  莫栖止则是兴味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相长宁面不改色,同时,他看见了那个黑衣人,即便是隔着重重斗篷,他也还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着。
  相长宁微微颔首,唇边勾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来,然后转身离去了,他身后,莫栖止展开折扇来,笑着轻讽道:“师弟,你看他这举止姿态,说不得你这仇人的修为比你要高啊。”
  钟海瞪他一眼,回敬道:“师兄若是有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论道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听说师兄上一回错过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年,可别头一场就被送回老家了。”
  莫栖止哈哈一笑,语带讥讽道:“多谢师弟关心,不过么,像师弟这样的,我一个打十个也不嫌多,师弟还是省省心吧。”
  这话说得着实气人,钟海脸都差点扭曲了,咬牙切齿地怒笑道:“那我就等着看师兄的好戏了。”
  ……
  且不说这凌霄派师兄弟的争斗,相长宁拍拍屁股晃悠去了后堂,特意腾空了一个储物袋去装灵石,末了掂了掂分量十足的储物袋,分外满足地离开了齐宝阁。
  此时夜已经深了,整个河子州内城也渐渐褪去了喧嚣吵闹,回归于难得的安静时候,树上传来不知名的虫子,扯着调子忽高忽低地叫着,倒也颇有些意境。
  齐宝阁内的轩窗下,犹能看见一轮西斜的圆月,洒下淡淡银辉,一片静谧,身着宫装的女子进了房间,窗下烛火微微一动,她忽而扬声道:“道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声音冷清,如玉珏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很快,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轩窗外,昏黄的烛光落在他的面孔上,打出一道淡淡的影子,那人瞳孔幽深,隐约可见暗红血色,他开口,语气冷淡地道:“向你打听事情。”
  风咏絮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烛台来,指尖微弹,火苗倏然窜起来,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又亮了不少,她含笑道:“若论起消息灵通,曲道友似乎找错了地方呢,该去千机楼打听。”
  曲清江眼睛微微一转,落在她的脸上,表情不动,道:“我只问你一句,今日竞卖这件物事的,它的原本主人是谁?”
  他说着,伸出手来,手心摊开,上面躺着一枚玉简,在暖黄的烛光下显得温润无比,正是那一枚他从竞卖会上拍下的,记录着烈日展凤丹方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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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爆肝了!!!!!
  放开我我还撑得住!!
  爱你们,晚安!


第91章
  “我只问你一句, 今日竞卖这件物事的, 它的原本主人是谁?”
  曲清江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风咏絮打量那玉简一眼,莞尔一笑, 放下烛台, 道:“这却是要说一声抱歉了, 曲道友,阁内有规矩在, 不许随意向他人透露客人的身份信息, 即便是我, 也不能例外, 还请道友见谅则个。”
  曲清江一双眼睛盯着她,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件物品似的,声音有些凉,像是浸透了这漫天的银月冷光,道:“果真不能说么?”
  风咏絮看着他,抿了抿唇角, 露出一丝客气的浅笑来, 并不言语, 只是她此时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曲清江背对着月光, 银辉洒落在他的发丝和肩头, 清冷如新雪, 房内透出来的昏黄烛光染上了他的面孔, 暖意融融, 这两者交错,使得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中。
  此时正是深夜时候,万籁俱寂,楼阁二层上,两人对峙着,紧接着,曲清江动了,霎时间就仿佛挟裹着万千威压一般,踏上前一步,只听咯吱咯吱的碎响声不绝于耳,整座小楼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无形的压力自窗外灌入,那一瞬间,就像是有无数剑意扑面而来,刺得人脸皮生痛不已,风咏絮不得不一连退开两步,才勉强站住了,神色惊疑地看向对面的曲清江,她的修为本与对方是差不多的,此时竟然不敢直面其锋芒!可见曲清江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曲清江仍旧站在窗前,眼眸沉沉看过来,道:“现在能说了吗?”
  ……
  曲清江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转身离去了,速度干脆利落,眨眼便消失在浓稠的黑夜中,轩窗下站着的风咏絮眉头微微蹙起,走向妆台。
  随着她莲步轻移,身后的桌椅屏风俱是寸寸粉碎开来,化作尘埃散开,风咏絮却并不在意,随手一挥,再次有一套完好的桌椅物什出现在远处,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拉开妆台的小抽屉,从最下方取出一张空白的传讯符来,以指为笔,开始写起来,字迹娟秀,别有一番韵味,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字:曲已至河子州……
  很快,她写妥当了,便将那传讯符叠起来,纤手掐诀,那传讯符便化作一道流光,倏然飞向轩窗外,破开重重夜色,往不知名的远方去了。
  此时相长宁正走在静寂的街道上,银月已然西斜,清辉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都挂着灯笼,为他的袍角染上一层明灭不定的暖黄。
  整个河子州仿佛陷入了沉睡中,相长宁一边往前走,忽然感觉一道神识锁定了他的位置,他眉头微皱,索性停下脚步,朗声道:“阁下若是有事,不如直接出来便是,何必躲躲藏藏?”
  很快,他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街角传来,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满脸阴沉,相长宁一眼便认出他来,正是之前在齐宝阁挑衅他,最后被他反击回去的青年修士,与那凌霄派的黑衣人是一路的。
  只是这大半夜的在街头堵住他,显然是来者不善,不过对方才是筑基后期,以相长宁如今的修为,倒是不至于怕了他,遂挑眉笑道:“这位道友深更半夜跟踪在下,可是有事?”
  钟海不善地盯着他,阴沉道:“你怕是忘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了么?”
  相长宁敲了敲额角,失笑道:“这一晚上的事情多,倒还真忘记了,阁下这一副寻仇的架势,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钟海怒极反笑,道:“既然忘了,我便来提醒提醒你,今晚在齐宝阁内,你攻击了我的神识,莫不是以为可以就这样轻轻揭过了?”
  相长宁唔了一声,道:“这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是阁下寻衅在先,我不过是反击一下而已,当时我还算手下留情了,否则……”
  他说着忽而笑了,语气戏谑道:“否则阁下可就不能像如今这样,稳稳当当地站着这里,来找我的晦气了。”
  钟海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看招!”
  他话音未落,双手一挥,便有两道微光如灵蛇一般蹿出来,直奔相长宁,眨眼间便将他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钟海五指一张,掌心凭空现出一把利剑来,那剑是一件上品的灵器,寒光凛凛,剑刃在月光下折射出锋锐的光,灵气湛然。
  他呼喝一声,持剑便向被绳索捆住的相长宁刺来,速度极快,几乎片刻便扑至近前,相长宁却不慌不忙,脚下稳如磐石,上身往后一仰,轻轻松松便躲开了这一剑,如同在与小娃儿戏耍似的,与此同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气氛寂静,这声嗤笑便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不必细品,便能体会出其中的嘲笑和轻蔑之意,这对于心高气傲,肚量本就不大的钟海来说,无异于对方啪啪往他脸上甩耳光似的。
  他登时气红了眼,手中剑势忽而一变,猛地回劈,这一下若是被劈中了,恐怕相长宁的脑袋就要飞出去了。
  相长宁却仍旧不急,身形倏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对方的身后,钟海乍见敌人消失,正不解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肩膀被拍了拍,那人道:“我在这里。”
  钟海下意识扫了他身上一眼,那绳索竟然还在,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愕然:“你——”
  相长宁低头看了看,语气轻松地道:“你是在看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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