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玄幻科幻]——BY:与孟生
与孟生  发于:202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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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话和盛玉宇没放在心上,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抽身离开。罗致派了车在酒店门口送他们回家,走出宴会厅,经过酒店的露天中庭时,盛玉宇突然想上厕所,又重新回到了宴会厅内,容话则待在中庭等候。

这处的酒店中庭灯光偏暗,四周植满了树,繁茂的树枝几乎遮住了头顶上的整片夜空。又逢夜深,没有来往的酒店客人,便显得格外幽静异常。

盛玉宇去了五分多钟还没回来,估计是吃坏了肚子。容话等的无聊,遂往不远处的观景台走去,准备四处逛逛。

观景台设立的高度,恰好能将整个中庭的景象一览无余。容话刚跨上最后一层台阶,就远远的看见观景台的护栏上,坐着个小男孩的背影。

小男孩两只手搭在护栏上,两只腿悬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看起来很惬意。

但容话却被小男孩的动作吓的出了一手的汗。

观景台离地面至少有十米,这男孩要是现在摔下去,即便不死也得残。

容话怕出声制止反倒吓着男孩造成意外发生,便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男孩背后,在对方还没有察觉之时,以最快的速度将人一把从护栏上抱下来放回了安全的平台上。

小男孩穿着一身小西装,看装扮应该是赴宴宾客里哪家的孩子。容话后怕的打量着这个小男孩,忍不住批评道:“你刚刚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坐着?你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仰起头半晌,忽然说:“你把我的面具弄掉了。”

“你的面具不是好好的戴着你脸上吗?”容话看着小男孩脸上戴着的黄色全脸面具,上面绘满了他看不懂的怪异符文,此刻遮挡在男孩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小男孩绕过容话重新跑回护栏前,两手抓着栏沿,视线透过面具上的洞孔凝望着下方,“面具,刚刚被你抱的时候,从脸上掉下来了。”

容话怕这小男孩又突发奇想的往护栏上爬,将人拉远了些,“在哪儿?”

“在下面。”小男孩伸出手指指给他看。

容话探出头往下方的中庭一瞧,果不其然在草丛里看见了一张红色的面具。

“面具……”小男孩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

“我去给你捡回来。”容话临走前,嘱咐道:“你不能再爬护栏了,听到了吗?”

小男孩说:“捡回来,就不爬。”

容话快速的跑下观景台,在草丛中捡起了那张红色的面具。

在他捡起的一瞬间,头顶上的灯光照到了面身上,手里的面具变得鲜红似血,红亮异常。

“你拿了我的面具。”小男孩不知何时重新坐回了护栏上。

容话心惊胆颤,“你快从上面下去!”

小男孩下一刻却从护栏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容话,稚嫩的童声里有一丝笑意:“你竟然拿了我的面具。”

他从护栏上一跃而下,容话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被震惊的失了声。

小男孩的身体擦着容话的耳畔掠过,“既然拿了,就替我好好保管,别让我失望……”

容话猛地回转过身,想象中的惨状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男孩消失了。

在跳下观景台后,从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容话愣在原地,抓着面具的手倏的一空。他垂眸往自己的手里看了一眼,那张面具也不见了。

容话抹了一把额角流下的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情绪还没从这场没头没尾的事件里抽离出来,便突然感觉一道狠厉的劲风从他背后袭来,容话侧身躲开,却还是慢了一步。右肩上被重物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锥心刺骨的痛意立刻传遍全身,他大脑的反应变慢下来,还没能看清后方袭击他的人是谁,便被人从后方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他挣扎的力道逐渐变弱,眼帘几开几阖,终是经不住药物的作用,阖上双眼,陷入昏迷。

正文 第32章 一点月04

容话前半夜都睡的昏昏沉沉, 既提防着慕别突然袭击, 又因为右手的伤隐隐作痛,直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睡过去。

一夜雨后,翌日放了晴。

容话被人用毛巾擦着脸, 从被窝里剥出来。

“不上学了?”有人这样问着。

脸上湿热的温度让半梦半醒的容话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别过脸往后躲了一下。慕别揶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真是金贵的小少爷……”

容话睡意一扫而散,睁开眼盯着站在床头穿戴整齐手的慕别, “你做什么?”

慕别晃了一下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湿毛巾, 所做的事不言而喻。

容话掀开被子走下床,接过慕别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可以的。”他拿着毛巾进到浴室, 慕别信步跟上来,倚在浴室门沿上, 看着正在照镜子的容话, 提醒道:“十点过了, 你想逃学?”

容话单手拧干毛巾里多余的水, “下午上课。”

慕别不知想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说:“你们现在上学真自由。”

“大学都是这样。”容话把毛巾重新挂好,“你不是吗?”

“我没上大学。”慕别答的自然。

容话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过了一会儿语气不自然的道:“你不去工地上班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多此一举, 慕别非人, 估计去工地搬砖的事也不过是个幌子。

不料慕别却答:“请了半天假, 下午去上工。”

容话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 慕别朝容话笑了一下,“不是你陪我一起去找的工作吗?怎么,现在不相信了?”

容话思忖着道:“可你不是普通人。”

“盛玉宇不照样在你工作的餐厅上班?”慕别顺水推舟,“我们妖怪呢,也是要赚钱吃饭,养家糊口的。”

盛玉宇虽然是只兔子精,但从小在远离城市的深山老林里长大,刚来湛海时和现代社会文明接轨的并不融洽。容话犹记得刚在餐厅结识盛玉宇时,对方懵懂无知跟三岁的孩童没什么区别,好在一身厨艺不错,他们老板娘乔菁又是个善良的女人,再加上餐厅同事相处和睦,时不时的帮助玉宇,对方这才在几个月内飞速成长适应了现代生活,靠一技之长能够独立生存。

这样一看,慕别和盛玉宇当初的情况也是有些类似的。

穿着民国时代的长衫,拉着二胡在鱼龙混杂的红灯区卖艺,又没有手机又没有公交车卡,同样的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容话蹙了蹙眉,试探着问:“你是……什么妖怪?”

慕别兴味道:“你觉得我像什么妖怪?”

容话的视线落到慕别的脸庞上,语气里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狐狸精?”

慕别挑了一下眉,“下次给你看看我的尾巴?”

“不用了!”容话避着慕别火速离开浴室,打开衣柜门拿出一套搭好的衣服,正要换上,慕别悠悠道:“要我帮你?”

容话摇头,“我自己可以。”

话虽如此,可他现在右手动不了,一脱下睡衣后开始换内搭的衬衣就不顺利。纽扣缝隙小,容话左手又不敢太用力怕牵扯到右手的伤,从缝隙里滑落七八次才顺利扣上一颗扣。

慕别在这时走过来,容话谨慎的后退,“你干嘛?”背贴上身后的衣柜门,容话身上松散的衬衣在摩擦间滑落了一半。

“给小恩人扣个扣。”慕别伸出手,指尖搭落在容话的衣襟,拉好对方的衬衣。

容话适时放软了态度,没再拒绝慕别的好意,垂眸望着慕别在他衣襟上搭扣的手。

在扣领口下方的扣子时,慕别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温和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容话心口处一条浅粉色的疤痕,状似随口道:“这是胎记?”

容话看了一眼那条疤,淡声道:“以前动手术留下来的伤疤。”

慕别哦声,不再说话。

容话下午到了学校,赶上两节理论大课,三个班合上。阶梯教室黑压压的坐着百十来号人,容话来得晚没位置可选,就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放下书包坐下。

有路过的同班同学看见容话手上缠着绷带,前来慰问了几句,容话礼貌的谢过。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卢轶背着包红红火火的从教室门口闯进来,一眼瞄到前排的容话,径直在容话旁边坐下。

“怎么样,手伤还好吗?”卢轶从包里拿出这堂课的用书,喘着粗气问。

容话看着卢轶满头大汗的模样,“还好。”

卢轶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两瓶装满了黑漆漆液体的玻璃罐,递到容话桌子前,“衡星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对骨头有帮助。”

容话略显迟疑,“外敷?”

“喝啊。”卢轶拍了拍罐身,“他说是他老家的亲戚来湛海给他捎来的,喝完保管你神清气爽,药到病除。”

衡星老家的亲戚,不也是海里的鲛人吗?

容话望着这两罐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东西,神情有些说不上来。

“容话。”卢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恨上次衡星把你推下海那事吗?”

“没有。”容话回过神来,斟酌用词道:“我只是觉得这个药看起来有点特别。”

“哎,你担心这个啊……”卢轶松了口气,“你别看它黑乎乎的,味道还不错的,不难喝,我在家里喝过了。”他积极的帮容话把这两罐药装进包里,嘱咐道:“每晚睡前一勺,和热水兑在一起喝……”

容话道了谢,等卢轶拉好背包的拉链后,他说:“你之前,对衡星管家的态度……”

不是容话好奇,只是卢轶之前对待衡星的态度的确说不上好,现在转变,让容话不由得有些担心,特别是在知道衡星也是妖之后。

“他之前想泡我小姑,我凭什么要对他态度好?”卢轶说的理所应当,“就是要对他越苛刻越刁钻,让他知道我小姑不好追,就算追到了,有我这么一个凶侄子在,他也不敢不对我小姑好!”

容话豁然开朗,“你有心了……”

卢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为了我小姑挨几个衡星的白眼也没什么。”

容话忍不住笑出声,“卢老师和衡星管家现在怎么样,关系有缓和吗?”

卢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才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缓和,小姑没以前那么针锋相对,衡星也没以前那么逆来顺受……不过也没感觉他们两个更近一步,我看不懂。”

容话也听得一头雾水,按理说两个人既然把关系说开了就应该在一起才对,难道是衡星还没有告诉卢蔚澜自己鲛人的身份?

“你也别替他们担心容话,谈恋爱这事儿本来就又玄乎又不靠谱。”卢轶拿出包里的笔,“能不能走在一起,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插不了手。”

他说完,上课铃声同时响起,过道里走动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教室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从教室门外走进,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他走到讲课台,对着教室内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学弟学妹们好,我是大三的叶东文,你们的学长。今天由于主讲《西方音乐史》的老师临时生病,我临危受命来替大家讲这堂课。”

他脸上有笑,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讲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多担待。”

有学生认识他,口哨声接连响起,“叶学长你来讲,我可就不困了!”

教室内哄堂大笑,众所周知《西方音乐史》是一门枯燥乏味的课程,讲课的老教授又上了些年纪,讲的一板一眼。一堂课下来,能支撑到最后的同学实属罕见。

“叶东文啊,”卢轶靠着后桌,“管弦系的,和我们两个月后一起参加节目的,能力挺强的。”

容话上了一年大学,课余时间都在打工兼职,同级的两百多名同学都没时间认全,高一级的学长他就更没见过了。

“能帮老师来代课,应该是很优秀的学生。”容话说。

卢轶不置可否,“等两个月后就知道了。”

叶东文讲课条理清晰,不像老教授一样照本宣科,他会在各种历史事迹里穿插现实生活中的案例典故,让听课人十分有代入感,整堂课下来教室内的学习氛围十分不错。

晚秋夜里黑的早,两节大课上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天色黑蒙蒙的。

卢轶把替容话上课抄好的笔记递给对方,容话道了谢,两人各自整理好自己的包,卢轶说:“我开车了,送你一程?”

“你还敢开车?”容话惊疑。

卢轶咳了声,“你放心,衡星陪我练了半个月,我现在上路没问题了。”

容话将信将疑。正这时,一道声音介入了他们两人之间,“两位学弟,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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