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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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用的手机实在太破旧,贺故渊看不过去,给他换了个新版的智能机。
“钱会从你的工资里扣除。”贺故渊说。
于是虞鱼心安理得地把手机收下了。
吴秘书正在跟贺故渊汇报今天的行程,虞鱼则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研究新手机如何使用。
他捧着手机,小心谨慎地戳开一个看起来花花绿绿的软件。
“……天星娱乐今天下午会亲自过来同您会面,之前和他们谈的项目,他们有意向同我们合作……”吴秘书得体地微笑着,吐字清晰流利。
贺故渊听完她的汇报,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眼神接着落在了沙发那儿。
吴秘书优雅地抱着文件退出办公室,她现在已经被磨练得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吴秘书动作飞速地掏出手机:“又是磕糖的一天,姐妹们!”
“来吧,不要大意地用糖砸死我吧!”
“上次我看到贺总看向小虞先生的眼神,一句awsl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虞鱼没注意周围,他现在已经被屏幕上的小游戏给迷住了眼睛。
欢乐斗地主。
虞鱼兴致冲冲地学了规则,莽上去就要当地主,还反手给人来个超级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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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因手伤暂退电竞圈,身为队长连自家队伍打练习的公司都很久没去,算算也差不多一星期没碰游戏了。
他好不容易提起一点对手机游戏的兴致,结果一进斗地主就给匹配了个憨批。
手上捏着顺子不打,王炸到他手里他非得捏着不放,最可气的——
萧璟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剩的最后一张方块9,再看看那位憨批队友打出来的桃心2,他气得想摔手机。
只要出一张小点儿的牌,他们这局就赢了!
他在这边恨恨咬牙,这位“神仙”队友还在给他发——快点儿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还花谢了,他都没说他头发都快谢了!
萧璟冷笑一声,噼里啪啦在聊天框里打字怼人,刚要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话的消息发出去。
【系统提示:您的队友网络不佳,游戏已中断。】
萧璟:……
气成河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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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眨眨眼,看着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熄屏的贺故渊,无辜地歪歪头。
贺故渊解释:“玩了很久,该休息了。”
虞鱼应声,收起手机。
他用小脑袋瓜想了想,征询雇主意见:“贺先生,我可以出去吗?”
贺故渊点头:“可以。”
“别跑太远,待会一起吃午饭。”
自从发现虞鱼穿英式风格很合适后,刘伯就又往虞鱼衣柜里塞了套英式小西装,今天虞鱼穿出来的就是那套。
他刚才在沙发上靠了好一会儿,早上系得整整齐齐的领带已经有点散开了。
贺故渊微微俯身,伸手帮虞鱼重新系了下领带,修长的手指在黑色条纹的领带间翻飞,看得虞鱼眼花缭乱。
虞鱼晃晃脑袋,抬头看着系好领带,直起身的贺故渊。他伸手,一把将人抱住。
虞鱼抿唇笑笑,小酒窝一闪而过:“谢谢贺先生,我走啦。”
贺故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鼻间还残留着虞鱼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低声笑了下,坐回办公椅继续工作。
虞鱼先在公司里绕了一圈,由于没有把小背包从办公室带下来,所以只好忍痛割舍了一些员工们塞过来的小零食,只接了吴秘书递给他的一盒山药片。
他拆开包装袋,“喀嚓喀嚓”地咬着山药片从公司大门走出去。
夏末的天气总是很闷热,虞鱼刚从凉爽的室内迈出去一步,就很想把脚脚再缩回来。
太热了,如果他是一只雪糕精,他可能都要融化了。
虞鱼在门口认真严肃地犹豫了三秒钟,最后勇敢地从大门迈了出去。
然后匆匆地往街边有空调的地方跑。
“虞医生?”
谭曼从虞鱼身后走过来,笑容温雅。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虞鱼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谭曼,眼睫扑朔了两下:“您好?”
谭曼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小渊、贺故渊的母亲,谭曼。”
她伸出手,那只手保养得当,皮肤光滑细腻。
虞鱼礼貌地跟谭曼握手:“您好,谭女士。”
他仔细地看着谭曼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谭曼似乎愣神一瞬,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既然遇上了,我请您喝杯咖啡吧。”她指指一旁的咖啡店。
虞鱼脸颊上攒起漂亮的小酒窝,他笑容柔软,看着没有丝毫的攻击性,无害得让人不经意间就会放松心神。
“咖啡店可以带这个进去吗?”虞鱼摇摇头手里的那袋山药片。
谭曼笑容不变:“当然。”
两人坐进了咖啡店。
虞鱼对苦苦的咖啡兴趣不大,他随便点了一杯。
谭曼同他说话:“我想问问关于小渊那孩子的治疗情况,您的进展如何了?”
她这时候倒是不笑了,秀眉皱起来,像是忧虑不安的模样。
谭曼从头到尾都仿佛是一位关心儿子的母亲,但虞鱼却在她的眼中看出了谎言。
咖啡很快上了桌,谭曼把自己的那一杯挪到身前,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把柄,等待着虞鱼的回答。
“谭女士。”
谭曼抬起头,看见那位年轻的虞医生掩去了面上的笑容。
“您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谭曼无奈地笑笑:“虞医生,您在说什么呢?我当然是想知道我儿子的健康状况了。”
虞鱼垂眼盯着面前的咖啡,里面的倒影很清晰。
“您与贺先生的关系并不亲近。”虞鱼眉眼澄澈如水,仿若能洞悉一切谎言。
谭曼冷下脸,她拽紧咖啡杯的把柄:“你是我雇来的家庭医生,有责任满足我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估计还有三章左右完结?
假鱼鱼是什么大家应该知道了叭?
本章揭露了沈变态的收藏癖好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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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那一枚小小的鱼鳞, 成为了寻找的关键。
鱼鳞上留下的气息不算多, 但足以顺藤摸瓜。
贺故渊捉着那片鱼鳞,靠着那上面仅剩的丁点儿气息, 摸到了一点模糊的方向。
他选中了另一条岔道。
沈鹤书站在监视屏前,神色微动:“……还挺敏锐的。”
虽然他并不想再继续为沈常文做事,但打发一点闲暇时光还是非常乐意的。
就让他稍微消遣一下吧。
几乎趋向神经质的沈常文看见沈鹤书起身,立马扭头去看他:“你要去哪?”
沈鹤书瞥了沈常文一眼:“打发时间。”
沈常文甚至没来得及跟沈鹤书说上一句话。
他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地扣住椅子的把手。
不行, 他不放心,他不能把9号就那样放在那里, 他必须要去看看。
“不对……要藏起来才行。”沈常文喃喃念叨。
……
坚固的钢质门被贺故渊直接轰开,温羡清看着贺故渊身后巨大虚影慢慢收回的粗壮腕足, 其上布满了疯狂转动的血色眼球, 它们松散地堆砌起来,虹膜发散着无机质的冷光, 飘散着螺旋般的星云。
他对自己先前的判断有所怀疑了,温羡清收回视线, 鱼鱼会喜欢长这样的玩意儿吗?
被破坏的钢质门后依然是长长的走道。
但在场的两人的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喀哒。”走廊两旁的门都开了。
里面走出了一个、两个、六个、数十个的“虞鱼”。
他们扭头看着贺故渊和温羡清, 神情软和,行为举止都和本人无异。
“贺先生……”
“温哥……”
“你要杀我吗?”
“你要杀我吗?”
“这里好冷啊……”
“我想出去……带我出去……”
贺故渊的脸色猛地一沉, 语气冷飕飕的:“力量不强, 膈应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这些赝品的能量波动和刚才第一个出现的赝品一模一样,大概也都是画纸变的。
也就是说,背后的操纵者画了这么多个的鱼鱼。
……想想就来气。
温羡清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都是假的,那就都砍了。”
比起这种唬人的赝品,他们更想要见的是真人。
就像比起玻璃仿制的假宝石,那颗唯一熠熠生辉的真宝石才是价值连城。
·
虞鱼在黑暗里又走了不短的时间。
终于走不动,在原地坐了下来。
他的脚实在疼得厉害,体力消耗比以往要更快速,而且极度的干渴也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还是休息一下来得好。
虞鱼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本来想着能不能试着趁机逃跑,但是目前看来有点儿困难。
甬道里依然在刮着冷风,虞鱼的小棉袄被吹得都不那么暖和了。
虞鱼把腿蜷起来,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坐姿,他抱住膝盖,慢吞吞地把下巴搁上去,因为穿得厚,团起来的时候就像个软绵绵的糯米团子。
肚子“咕叽”地响了一声。
虞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他现在不仅很渴。
他还饿了。
黑暗总是能牵动人的想象力,有人在黑暗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一些恐怖的事情,例如鬼怪什么的。
虞鱼的注意力也因为黑暗开始发散起来,只不过稍微有点儿不一样。
他想的是吃的东西。
“黄金珍奶、芋圆奶茶、焦糖红茶玛奇朵、波霸奶绿、四季奶青、珍芋抹茶、珍珠烤奶、芝士莓莓、满杯百香果……”
“章鱼小丸子、咖喱牛肉、五花肉串、烤年糕、炸鸡腿、麻辣香锅、黄焖鸡、肉蟹煲……”
沈常文打开通路,走进甬道的时候就听到小小声的念叨。
甬道里没允许普通的照明设备运行,只能驱使本身有发光能力的怪物。
沈常文带着的是鳛鳛鱼,形似鹊但长有十只翅膀,可喷水灭火,本身可以会发光,在夜晚也能持续飞行。
他把鳛鳛鱼放出来,在前面用作照明,找到了坐在地上掰手指数菜名的虞鱼。
“……粉蒸肉、辣子鸡、麻辣田鸡,”虞鱼数到这儿,忽然瞧见幽幽光芒下沈常文的脸,“嗯,这只田鸡肉太老了。”
沈常文:“……”
田鸡?他长得难道很像青蛙吗?
沈常文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但看在待会儿要抽9号血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9号,跟我走一趟。”沈常文开门见山。
虞鱼把沈常文隐隐恼怒的神色收进眼底,他歪了下头:“好啊。”
沈常文怔了怔,这么听话?他狐疑地打量虞鱼。
鳛鳛鱼在黑暗散发的光芒落在虞鱼脸上,映出了他天真无辜的神色。
虞鱼抱坐在地上,蓬松的棉袄把他的脸衬得更小了,冻得雪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一尊瓷娃娃。
沈常文不觉得对方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站起来,先跟我出去。”沈常文简短地说。
虞鱼没有动,他仰起脸,下巴尖上还有刚才搁在膝盖上印出来的些微红印:“我走不动。”
“沈鹤书给我吃了人鱼药。”
沈常文:“……”
该死的,他就知道没有好事!
他向身后扭头:“雪人!”
雪人应声而出,走动时冰块碰撞发出的“吱呀”声让虞鱼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散架。
沈常文命令道:“你抱着他,跟我走。”
雪人慢吞吞地点点头,他这次又裹上了黑色的长风衣,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虞鱼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刺骨寒意。
雪人弯下腰,抱起了虞鱼。
虞鱼被冰得一个哆嗦,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可以结冰碴子了。
他剩余的体力和热量差不多就被这一抱给消耗完了,除了冷和饿之外,他甚至开始犯困。
虞鱼抖着嗓子问:“‘雪人’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吗?”
沈常文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是。”
“这样啊,”虞鱼感叹道,“可他是冰做成的,应该要叫‘冰人’。”
沈常文:“……他被给予的能力是造雪!”
“好叭,如果你非要叫这个名字的话,那他就已经重名了。”虞鱼慢吞吞地打了个呵欠:“也许你听说过尼泊尔喜马拉雅山区有一种大雪怪,它的名字也是‘雪人’……”
虞鱼说着说着,忍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着听后续的沈常文许久没听见下文,转头一看,又把自己气着了。
重名?不叫雪人要叫什么?
沈常文怒气冲冲地问雪人:“你难道想改名字吗?改成‘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