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马甲号是究极BOSS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质谱仪
质谱仪  发于:2020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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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这个“任何人”里不包括那维亚自己!
  希德越想越生气。
  他比那维亚还火冒三丈。
  尽管每个早上那维亚都会顺他的毛、把他安慰好了,可是一到晚上,希德就恨不得把几万年前被某人的宣誓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自己揪出来扇两个耳光。
  柯特妮总是对他说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怎么他总是忘记?
  希德想着,往那维亚肩上撞了一下。
  那维亚却放开了希德。
  在他们对峙时,几个少女谈笑风生地从女厕里走出来。
  姑娘正在谈论着影片内容,见到希德与那维亚,登时将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
  倒不是别的原因。他们的长相是在过于出众。
  青年两人神姿高彻,如同从欧式教堂的挂画中走出来的贤者,与方才电影里的当红辣子鸡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希德和那维亚是刚从神殿里出来看电影的。由于希德午觉睡过了头,两人来不及换衣服进行伪装。
  好在如今风气开放,无论怎样的服饰都可以为大众所接受。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姑娘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往两人的方向拍了张照。
  打开朋友圈,插入图片,上传,一气呵成。
  那维亚听到了手机相机自带的音效,往此人方向扫了一眼,攥住希德的手腕,往洗手间外走。
  现在他没心思管别的。
  其他人怎么评述他,他没空搭理。
  他只知道今天希德·那维亚完了。
  待两人走后,少女们一边洗手,一边开始小声议论。
  少女A:“那两个小哥哥在玩cos吗?好有爱。”
  “我知道后面那个是教皇小可爱,但是前面那个……”少女B从那维亚的袍角辨认出类似某款大型网游里象征噤声之渊的触须图腾,不确定地推测道,“大概是黑暗共主?”
  她们沉思着摁下洗手液的推扭。
  死灵与黑暗之共主并没有特定的外貌。奥米加的记载与其他史书都未曾提及祂长相如何,而电影的制作团队为了烘托教皇与勇士之间的情感,更倾向于将此人描摹成拥有可怕鳞甲与巨大触手的怪物。
  不过,最近网上也流传出不少关于黑暗神的拟人图,画手立绘功底着实不错,质感、细节都非常到位,一度上过热搜前十,给这对邪教CP涨了不少死忠粉。
  “我突然觉得这对CP还挺好磕的?”少女C若有所思道。
  果然,颜才是正义。
  完美的cos比一千篇同人文更有引诱人跳墙的能力。
  少女B立刻嘲笑:“善变的女人,之前还推三阻四,还不是没逃过真香定律。”
  “搞快点!安利我!”
  少女B往手上涂洗手液,同时压低了声音。
  “我从贴吧上看到一个假说,我觉得可信度还挺高的——”她说,“有大佬推测,勇士奥尔德从黑暗神殿救走的其实只是一个外表酷似教皇的傀儡,真正的教皇小天使却被永远留在了黑暗神殿。
  “无论他是否愿意,勇者已经归去,再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哭喊,只得作为神最心爱的宝物,长伴于黑暗共主的身旁。”
  “……卧槽?”
  姑娘们打开了水龙头冲水。
  “或者你觉得不够带劲,还有假说二。救走教皇的其实是黑暗神附身的奥尔德。你想想,如果神真的存在,怎么可能有人类单枪匹马干得倒神族?
  “那个勇者救公主的故事一看就假得不行,但由于当时的教皇克拉拉被控制了,只能宣称勇者凯旋归来。奥米加史诗里不是说过,当时希德因为受到惊吓,失去了呆在黑暗神殿时的记忆吗?依我看,他可能是被触手给……”
  “递笔!让我看让我看!啊,借我下纸巾……”
  三人擦干净手,将纸巾扔进垃圾筒,一同走出洗手间。
  少女A:“我觉得,教皇陛下绝对是那时候的第一美人,就算结婚之后还那么多人喜欢他,天天去奥尔德门前挑战,想抱得美人归。就连后来的奥米加也不能幸免。”
  少女C惊讶:“奥米加喜欢教皇陛下?他什么时候说的?”
  “笨哪,你看完史诗不就晓得了?那段神话故事里明明卡尼亚斯·奥尔德拿的才是草根逆袭龙傲天的剧本,从一介卖脸的小白脸到圣骑士、学生会长、圣骑士长,最后到弑神的救世主!活脱脱的点家文主角啊!结果呢?他把一大半篇幅都留给了他的小美人希德!描绘他长得多可爱!多漂亮!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原来如此!”
  少女B:“对了,我教的镇教之图还没给你看,我发给你,吃我安利爆裂弹!”
  “妈耶美炸天!等等……‘熊不喜欢喝牛奶’?这个艾迪有点眼熟……”少女C思索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看电影的中途出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最后一排的小哥哥,在平板上绘画,然后……他的签名好像就是这个。”
  几人面面相觑,再度陷入了沉默。


第97章 :番外③
  萨尔帝都被连绵的阴雨包围,铅灰色的轻雾笼罩着大大小小八十座生锈的钟楼。
  狂风吹开了圣院的长窗,一些雨丝洒落在稍积了灰的地毯上。
  今晚值班的教士霍尔听到动静,秉烛走上前去。
  他关上窗户,插上锁销,往院子里一望,又将锁销抽出,从窗边拖出一块松松软软的枕垫。
  一抹黑影从窗外的树丛跃进了大殿。
  这是一只赤金色的小熊猫。它抬起尾巴走到霍尔身边,抖了抖被雨淋湿的毛,窝在枕垫上,把头埋进尾巴里,开始睡觉。
  霍尔垂头看它,蹲下来揉搓着它的脖子,莞尔一笑,转身从柜子上拿了一盘切好的苹果,摆到它跟前。
  这只熊今年春天时第一次拜访圣院。
  那时候圣院里也只有霍尔。他听到声音,看到窗外有只金色眼睛的熊崽在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窗户,一时心软,就打开窗将它放进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那次以后,这只小熊猫似乎就把这里当作了它第二个窝,三天两头就来这里转一转。
  天气好的某天,霍尔到集市上买了一只鹅绒枕垫,让小熊猫可以眯起眼睛,在阳光和煦的日子里懒懒地睡上一觉。
  也好在这几日值夜的人唯有霍尔,这只熊不会被其他发现它的教士赶出门外。
  放在几年前,这时停留在圣院的人绝不会少。成群的教徒会在午夜跪坐于穹窿下默诵圣典;铂金之座骄傲的圣骑士和皇家学院的见习骑士背负圣剑巡逻周边;每一晚圣仆们都要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擦拭每一块地砖,唯恐让任何一处角落染上灰尘。
  但这些庄重的盛况,全在数年之间烟消云散了。
  皇宫不久前收回了对于光明圣院的大部分开支,圣院不得不将大部分教士下放地方教会。
  霍尔平日很受主教的青睐,方才幸免于难。
  他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大门被扣响了。
  霍尔将门打开,见门口站着一名灰头发的少年。
  少年将自己裹在雨衣里,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他穿得很单薄,唇上毫无血色。
  “请您进来吧,外面的雨到明天才会停。”霍尔让开一条道。
  “谢、谢谢您。”
  少年似乎没料到圣院里的教士会那么好说话,匆匆踏进门内,摘下了兜帽。
  他有一双通红的眼睛,眼角下垂,看起来仿佛刚受到惊吓的兔子。
  “您不是帝都人?”
  霍尔将门掩上,他看到小熊猫叼着垫子,将它拖到了一面门帘后边。
  小家伙总是不会喜欢在睡觉时被人打扰,他也是。
  少年点点头,将双手握在胸前:“我是从北海热林过来的,来这儿是为了向伟大的光明神寻求方向。我叫托比·奥尔德,先生。”
  霍尔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
  他很快想起了这份熟悉感源于何处。为他们带来新纪元的勇者那维亚在未担任帝国学院的校长之前就是姓奥尔德。
  但在此之后,也许是改姓叫作“奥尔德”的人太多了,那位勇者也改换了姓名。
  霍尔摇摇头,将心里的异样甩到脑后。
  “现在还信奉光明神的人可不多见了。”他笑了一下,转回身去,“我看看院子里还有没有没烧尽的柴火。我猜您需要一个热水澡和一些面包。”
  托比攥住他的手腕。
  “我不是来这儿骗吃骗喝的!”少年结结巴巴地说,“请带我到普鲁维尔的神像前去。”
  霍尔先是错愕,随即失笑。
  “我的老天爷,普鲁维尔已经死了上百年了,您不知道么,先生?”
  托比·奥尔德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
  少年的脸颊苍白了一阵。他搓了搓冰凉的手心,低喃着“如何是好”。
  他深吸一口气:“那只有您能救我了,大人!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您千万不要害怕。”
  霍尔点头。
  “其实——”他凝重地压低一点声音,“我是一只兔妖。”
  霍尔:“……”
  少年气得抓耳朵:“您为什么笑?我看见了,大人,您不必掩饰!我没在开玩笑!您需要我化形给您看么?”
  不得不说,托比揪住两边耳朵的动作确实很像霍尔在肉兔场见过的灰兔子。
  霍尔知道如何安抚这些尚未成熟的男孩。
  在以前,有很多到光明圣院门前玩耍的孩子。而霍尔是他们最喜欢的教士。
  “我没有笑您,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霍尔压下笑意,按住少年的肩头,试图让他冷静,“我们这儿有一只可爱的小东西,您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它。”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那只赤金色的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慢悠悠遛到托比跟前,扒拉住少年的双腿。
  “它似乎挺喜欢您。别看它小,红猫熊是猛兽,一般不怎么亲近人类。”霍尔举烛跨入长廊,“请过来,我们边走边说。”
  托比感觉到那对爪子抱住自己的膝盖时,差点吓得坐倒在地上。
  恍惚间,他发现似乎有种力量将他扶了一下。
  他低下头,打量这只小熊猫。那双金色的眼睛令他心头一惊。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托比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将它举起,托在臂弯里,赶忙跟上了霍尔。
  “我是兔妖,不是人类。”他坚持争辩。
  圣院的后花园幽静无人,雨点将迷迭香的馨香溶入水雾之间。
  由于连年战乱,光明圣院的主教都被传唤到皇宫,商讨派遣牧师驻扎前线的安排。
  眼下,霍尔是它唯一的守门人。
  托比抱着熊,跟在霍尔身后。
  他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
  在托比·奥尔德的印象里,几百年前——乃至数万年前,光明圣院都是萨尔帝国最神圣的地方,就连最得势的贵族,也得怀着虔诚之心拜临此地。
  但如今,这座院子里却都是坍圮的墙砖,树丛灰败的影子凌乱地涂在石桌上。
  托比回头望向霍尔的背景,咽了一口唾沫。
  他说:“也许您不肯相信,但我确实是兔妖。几年前我还在热林吃红原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另一只兔子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声音。接着,我就奇迹般地拥有了人类的智慧,以及一些先祖的记忆。
  “它对两个名字的印象十分深刻,一个是‘托比’,另一个是‘奥尔德’。”
  没错。托比·奥尔德低头看向正在往他怀里蹭的熊。
  托比对它有印象。
  他的先祖,肯定见过这只熊。
  霍尔将烛灯放在栏杆上,披上雨衣走出长廊,穿过一条在后院蜿蜒盘旋的石子路,跨进堆满干草的亭子里,将一些柴火取出来。
  圣院里的神池圣水早已被皇宫征用,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
  他将雨衣脱下,挂回走廊的木钩上。
  “噢!那简直真是太稀奇了。”
  “您的语气就像是在听小孩子撒谎一样!”托比生气地跺脚。
  霍尔惊讶地瞧他一眼。
  的确,这种招数对小孩子最有用处。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撒谎!我的先祖是来自帝都的灰兔,它小时候从屠宰场跑出来,逃到圣院里,一位长得很好看的牧师看见了它,就将它收养了。”
  “那您还记得那位牧师住所的门牌号吗?”霍尔笑吟吟地问,“在圣院务工的牧师都会住在帝都。”
  “这……这种事情,一只兔子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呢?!”少年突然语塞,“一只兔子,就只知道吃吃喝喝而已,您不能把这当成我撒谎的证据!”
  霍尔了然地点头。
  他带着少年来到教堂的后厨,从橱柜里取出几个纸包,递给托比。
  托比将纸包打开。
  他发现这居然是两块胡萝卜面包。
  少年朝霍尔看去,感动得泪眼汪汪。这种眼神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只饿了许多天的可怜兔子。
  他将面包掰下一块,送给怀里的小熊猫,自己才啃起来。
  “后来,我碰到一个猎人——一个背着箭的半精灵,那个混蛋!好在小爷跑得快,抢在他射中我之前跳下了悬崖。那里正好是人鱼的领地。”托比站在烧柴的霍尔背后支支吾吾地感叹,“几百年的时间,没想到他们就将版图扩张到那样广阔的地方了,真厉害。”
  “您的史学课老师一定很负责任。”
  霍尔回想起他曾在教会学校读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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