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淮知道秦南岳这又是哪根筋儿抽了没整好,所以估计找他事儿,所以直接道:“教官,您希望我回答什么?”
“我希望你说真话,你刚才站军姿的时候为什么要动?”
“我没动。”骆安淮觉得这次的对话似乎又可以用那句“是你眼瞎”来结束,但是他只讲了这三个字就停下。经过了早上那件事情,他已经不想和秦南岳再说其他话。
秦南岳挑了挑眉,“我看到了,这一次你还觉得是你教官眼瞎吗?”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骆安淮这一次不打算再继续这样无聊的小学生对话,他又一次直截了当地回答,“报告教官,不是你眼瞎,是你故意找我的事。”
“我为什么找你的事?”秦南岳继续胡搅蛮缠,“还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好。”
这样子太没有逻辑了。
骆安淮不想再继续下去,他实在有些疲惫,好像整个人在死亡的边缘,所以他屈服了,懒得跟秦南岳继续挣扎。“是我做的不好,教官,你罚我吧。”
秦南岳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笑了笑,“哦,你认错了就好,认错了,那就回去吧,没什么要罚的,毕竟我是宽容大度的一个人。”
☆、第十五章 心上之人
第十五章心上之人
“秦教官怎么故意挑你刺?”中间休息的时候,克林特恩问骆安淮。毕竟就今天的那个被骆安淮自己认定的咬痕已经证明了这两个人之间特殊且亲密的关系,无论是有什么政治纠纷,也不至于当着其他人的面给骆安淮难堪。秦南岳这样子未免有些过于小家子气。
“他就是那种人,你别管他。”说实话骆安淮其实挺习惯秦南岳这种抽风的样子,毕竟三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秦南岳比现在过分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当然,这里面也不乏他投桃报李的加成。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段时光还是挺让人怀念的,熟悉的亲切的人都在身边,而现在所有的一切,无论如何都已经回不去了。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过分了,不过你们俩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你们自己才能解决。小情侣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就吵架,吵架很伤感情的。”
这一次,是骆安淮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情侣?谁?”
“你和秦教官啊,你们都亲......”克林特恩压低声音,“你们不是吗?”
“我们不是。”骆安淮做完这个否定性回答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又或者是单纯的脑子也抽了又加了一句,“以前也不是。”
“好吧。”克林特恩觉得情况更加复杂了,“果然还是我太年轻,不懂你们成年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克林特恩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想是吗?”
“这不是重点。”骆安淮用成年人的方式回答,“我有更重要的事,他也一样。”
——「哎,安淮,你喜欢秦南岳吧?」出发之前,王大鑫问骆安淮。
骆安淮配枪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王大鑫秉持着一个大老爷们的心态直接而又了当,
「哎呦,喜欢就喜欢呗,有啥子不敢承认的。」
「你想多了,」骆安淮将枪装好,「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嘴欠?喜欢他八卦?喜欢他长得倒是挺高可惜没脑子?」
「你不要扯把子,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多话。」王大鑫开口,「你这样子就像是凯尔斯科尔那个瓜娃子,他对他女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嘴上说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见到了人就像是一只小哈巴狗似的。」
王半仙开口,「我给你说,故地球时期,我们的祖先发明过一个东西,叫做五行八卦。看人合适不合适要看生辰八字。你和衡哥,名字就很和。淮,四最干净清澈的水,岳,四最高耸挺拔的山,有山有水......」
王大鑫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有山有水,在那个时候,最合适有个坟。」骆安淮看到这家伙装忧郁就差手上捏着一支烟,忍不住打破。「这个时候讲什么坟?」
「我给你说我祖传算命,虽说算自己的命有违天道,可四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还四忍不住算了一下自己的。」王大鑫对着他抛了个媚眼,「真的,老天知道,我这个人啊,命里该绝。」
「别这么说。」骆安淮不信那些生辰八字五行八卦之类的东西,也不信宿命和前生今世,他始终牢牢地把命抓在自己手上,以前听到王大鑫将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也只是当耳旁风听听热闹,可是今天他不是这样了,原因应该是因为王大鑫这一次说到了自己身上。
「那行,那我们把话题绕回来。」王大鑫老师继续授课,「所谓爱情,这个东西就四一发势,忽然就来了,挡也挡不住,真的没办法。你从一开始看秦南岳的眼神都不对,你以为那四崇拜,牵引,甚至是信仰感,可四实际上,那是爱情的萌芽啊。就像四我对于艾尔莎斯纳的感受一样,那四爱情。」艾尔莎斯纳就是那个荧幕女郎,有着一头如同金子般耀眼夺目的头发。
「你只是喜欢金发,就像是我只是喜欢军人,」骆安淮忍不住为自己辩护,不过他又加了一句,「而且还是好军人。」
「不不不,艾尔莎斯纳四我的唯一。」王大鑫不能接受这个论调,「从这个人出现在你我面前的时候,辣个瞬间,他们就已经命中注定,无可避免地成为了我们的唯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了。」
——当时因为时间有限,骆安淮没有来得及反驳王大鑫的话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爱情至上主义的好方法,可是现在他想起这段对话,终于有了具体的事例去反驳,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找到的反驳内容是惨烈的事实告诉他的,你以为那是最重要的,可是有些坎儿迈不过去或者不想迈过去,那么那所谓的最重要,永远都没有兑现的可能。
晚训的时候被选中参加合唱的人全部走完,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五音不全,确实也不知道干嘛。
秦南岳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让自己省点心。“我不能放你们回去,我们必须在这里待够时间,所以,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说出来听听。”
“大家自己刷自己的光脑吧!多快乐!”
“玩游戏呗!这么多人一起玩游戏多爽!”
“出都出来了,还是聊天吧!”
......
秦南岳其实觉得第一条挺合适的,自己的世界自己发展,也不需要什么狂欢,但是毕竟还是在军训,他就算心里想,也就只是心里想想。
“还是聊聊天吧,这样,我们随机开始点人,上一个人抽下一个然后问问题,后一个人回答,问的不好的和答的不好的都表演节目,不要一直重复相互报复,不问特别隐私的事情,怎么样?”
他说完这段也不等下面的人反应就自作主张,“行,那就开始吧,就从最边上第一个开始,给你个特权,光提问就行。”
这种游戏其实类似于真心话,虽然说才军训几天,但是男孩子毕竟熟得快,现在彼此之间也是互叫兄弟勾肩搭背,有了这种机会也不会放过,问出来的问题不是沙雕就是集中在感情上。
作为胆大话多的代名词,瑞恩回答完问题之后直接看向秦南岳,笑得不怀好意。“衡哥,点你可以不?”自从听到了凯尔斯科尔他们喊他衡哥之后,这群自来熟的人就已经跟着叫上了,现在有向秦南岳带的整个连发展的趋势。
秦南岳无所畏惧,“点我啊,可以,那你得好好问才行,不然先发五十个蹲起。”
“衡哥,你有女朋友吗?”瑞恩问。这是和他考到一所大学的女生问的,自从秦南岳来了之后在女生中的人气就居高不下,而且更有甚者还因为他和骆安淮的针尖对麦芒而粉上了这对cp。
“没有。”秦南岳又补了一句,“这个问题之前我就回答过了,你要就问这个,那就把五十个蹲起罚了。”
“不不不,”为了逃避惩罚,瑞恩急中生智又问了一句,“没有女朋友,那你有男朋友吗?”
男生们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尤其是在秦南岳反常的犹豫和不回答之中愈演愈烈。
“你们别吵,这样我说什么你们也听不清。”秦南岳笑,“男朋友也没有,但是有一个也行。”
比如长骆安淮的那种模样,像骆安淮那种性格的就很不错。
“教官,这么说,你是有心上人了吗?”瑞恩趁热打铁,力图争取更多信息。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不回答了。”秦教官严格地继续,“不过你的问题实在是太烂了,来,出来,到旁边做五十个蹲起,自己数。”
“.......”瑞恩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但屈服于对方的威严(?),只能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到一边做起了蹲起,起身离去的身影像极了烈士。
“该我抽人了,我抽......”
秦南岳这句话还没说完,底下就有不怕死的人开始碎碎念,“肯定又是骆安淮。”
果不其然,秦南岳又点了骆安淮。“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第八个,对不用看了,就是你,骆安淮,回答问题。”
骆安淮懒得搭理他,只想着得过且过。虽然说秦南岳这个人成功地把自己活成了一条狗,但是也不至于干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他的伤口再往里面撒上一包盐这样的糟心事,其他的事情,他敢问他就敢答,根本无,所,谓。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现在有没有心上人啊?”
“......”
“报告教官,”骆安淮站起来,“五十个蹲起是吗?”
“你别害羞,不要着急,”秦南岳笑,“大家都回答了,你这样多不好。”
可能是因为凯尔斯科尔过来巡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总之这一刻那些聒噪到不行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只留下站立着的骆安淮平视着秦南岳。原来他老是被凯尔斯科尔他们说是个狠人,但其实秦南岳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他最狠的就是敢在众人面前逼他,非要他给那个吻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有心上人,”骆安淮说道,“可惜那个人太混蛋,可惜还有,还有人——死而无地葬身。”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君:
“扯把子”意思是撒谎。“一发势”就是一瞬间,很短的时间。
我微博由于不可抗力不能用了,所以开了个新号,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嘤嘤嘤,新号是@似黛爱学习。这个名字很励志了,笑哭
☆、第十六章 畏畏缩缩
第十六章畏畏缩缩
秦南岳爱极了骆安淮的这句回答,他终于开始直面这个横亘在他和他的未来之间的问题了,只要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他的人生永远都只能停留在那一刻止步不前。要不然,他以为在走,也不过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我觉得挺好,人不用那么沉重,人是要走出来,向前看的,而且,”秦南岳笑着回应他,“你的心上人,他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感到很荣幸。”
骆安淮没再理他,“下一个问题,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第七个,克林特恩,回答问题,你和瑞恩两个人看起来为什么gay里gay气?”
“哦,”克林特恩觉得这个回答起来简直是毫无压力,“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看起来gay里gay气,只是后来他胖了,我就移情别恋了。”
“没错,”瑞恩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配合着演戏,“嘤嘤嘤,你这个渣男,好狠的心!”
有了他们插科打诨,骆安淮和秦南岳那一小段就那么过去了,刚才过来的凯尔斯科尔终于有机会把骆安淮叫出去。
“教官,有什么事吗?”骆安淮走过来看到凯尔斯科尔盯着光脑看,问了一句。
“哦,”凯尔斯科尔转过来给他看,“你瞧瞧衡哥,我就把你叫出来这么一下,他就给我发消息了。”
骆安淮本来懒得去看上面的东西,可是他不看凯尔斯科尔就不动,以前他执拗起来都没对方这么过。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只好瞟了一眼。
衡哥:「凯尔,你要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不然小心你回来以后我就打断你的腿。」
衡哥:「哦,不对,你要是敢对他动手动脚,那个死小孩肯定会自己打断你的腿。他心狠的很,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衡哥:「还有,他毕竟刚跟我表白,你对他好一点,好好说话。」
“......”
骆安淮后悔了,他刚才就应该让凯尔斯科尔那样继续举着。
“所以,教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凯尔斯科尔摇头,语气委屈,“安淮,不要叫我教官,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以前都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的教官。”骆安淮道。
得了,明白了。骆安淮这是又跟自己较上劲了,这家伙就是这么执拗,实在是讨人厌。
凯尔斯科尔放弃了让对方改换称呼,“安淮,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做错了。”
骆安淮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叹一口气,“你没错。”错的是他。
“就是我错了,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就那么做,就是我错了。”凯尔斯科尔知道自己这么说有多么苍白,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讲出来,再苍白,他也要道歉。
骆安淮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秦南岳告诉凯尔斯科尔的,可是凯尔斯科尔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不用道歉。“你没错,凯尔,你没错。这些都是我的......”
“不是你的错,”凯尔斯科尔制止了骆安淮的话,“这怎么能是你的错,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可是它已经发生了,我们都不愿意,可是......可是我们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