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饲养指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元夜
元夜  发于:2019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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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身影沿着垂直塔楼攀跑而上,快至顶点时一跃而起,在月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塔楼顶部。付沉看准了脚爪的着力点,屏气凝神,加速追上去。

五,四,三……

付沉完美落地,在付云面前,背着一片灿烂花火,缓缓起身。

他正要开口:“哥,我……”

付云二话不说,拥住他,深深吻了上去。呼吸仍旧不稳,动作略显急躁,满满都是迫切和喜悦。

纵情交融的那一刻,他在心中默默倒数下最后的数字。

二,一。

我爱你,新年快乐。

天地间炸开璀璨耀眼的烟花,喜悦的爆鸣声响彻天地之间。这一刻古今遥遥相望,零点的钟声敲响,在美好的祝愿,盛大的欢迎中,在灿烂得如同星河的火树银花下,崭新一年如约踏来。

付云轻轻松开了他,微喘着气,面上挂着畅快的笑。他的唇吻得微红,焰火的光芒给那里抹上一层妖冶,付沉捧着他的脸,情不自禁摩挲着,轻轻蹭过嘴角。

“新年快乐。”付云赶在零点前溜回到他身边,还成功浪漫了一把,心情舒畅。

付沉静静凝视着他,那笑中满满都是宠溺。

“我爱你。”他低声道。

随后,毫不犹豫地又吻下去。

月色温柔皎洁,烟花盛大灿烂,你自二者间而来,胜过这世间所有色彩。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到了完结的时候,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到如今要同雪豹分别了,内心竟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轻松的小故事,愣愣地写了二十万字,也没想过能申签成功,没想过会有人看,甚至追文。预估的二十万字,现已快至三十万。

写下雪豹的第一个字时,仍旧在仲夏,而今已至霜降。宝宝你看,时间它其实走得飞快,我们没有任何手段去挽留它。

唯一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享受当下,坚持当下。

讲一些关于文章的设定吧。

感谢松茸宝贝的长评,面面俱到,鞭辟入里,我已将评论中例举缺点之一二尽数记下,在下一篇文中进行改正,感谢厚爱。

有关大纲,具体字数究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因为三十三页大纲纯手写,红黑蓝三种墨迹标注得密密麻麻,不太好计算字数。除此之外,S港的地图、马戏团的分布、特控局的布局,乃至巴勒山的地形,皆一一绘制单幅的平面图。潦草简陋,字迹张扬,各类版本不下数十余张,唯一好处是能让我完成对一段故事的描述,也算物尽其用。

我尽量将每个人物的特点塑造得更鲜明,更生动一些,不知文章更到后期,有没有达到这种效果。

某个冬天,我独自站在郊区外一块公交站牌下等车,只有一棵树,一块站牌,和我。天色渐晚,远处车尾灯闪烁迷离,寒风刺骨。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拥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猫,回去后一定要把脸埋进它软乎乎暖融融的肚子里,对这只简单的动物撒一会儿娇。

于是《雪豹》就诞生了。

为什么是雪豹?因为它看起来毛最多最暖和;看着帅实际上很逗很可爱。我想塑造一只简简单单的大猫,没有霸道总裁那么遥远的人设。他触手可及,温暖善良,似我们之中的某个人,却又有着独特的闪光之处。

付云则是我的一种希冀与目标。不要吝惜自己的善意,做一个温柔而坚强的人。你会发现给予帮助的同时,自己也正被救赎。

我曾得到过许多好人的帮助,他们匆匆而来,不留下任何信息,又忙忙赶回人海里,我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相信宝宝们也曾有过这样被帮助的体会。

他们凝聚成了付云的原型。倾力相助,不求回报,不经意间却被以另一种方式报答。我也得以在此传达出我的谢意。

每一位角色都有他/她自己需要走过去的坎。生活的五味杂陈并非三言两语便能叙述得轻,我只希望在讲一个温馨偏萌的故事时,尽量代入生活的真实感。

每一位角色或多或少都有相应的原型,先前在作话中也有过注释,在这里便挑一两位来谈。

有关球球。

或许有的宝宝已经看出来,球球最开始的命运轨迹并非如现在这般侥幸。直到快到原定的球球的结局时,我仍未纠结出球球的结果该是如何。理性让我遵从事实,感性让我忍不住留下这只可怜的狗狗。

最后我决定听宝宝们的意思。

不出预料,球球的命运被改变了。

或许宝宝们不知道,你们的一条条评论里,无意间将球球救了回来。感谢你们的善良,感谢你们的厚爱。

如果当初,球球的原型能有这一点点善意堆砌,兴许就不会走到最后那步。

感谢你们,至少让它活在了书里。

有关徐偲。

徐偲一开始的设定便是一位有责任心的正面人物形象,并且是悲剧的结局。原本的结局还要更惨烈一些,但为着文章的整体风格,于是改成如今结局。

这本就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故而我不做它述,讨论的空间便留给宝宝们。

只是,对于一个如此优秀的人逝去,我内心亦是惋惜不舍,替他不值得。或许是因着我远未达到,能冷静客观地评价一场事件的缘故。

有关“悲喜神”的十二个反派。

很简单的设定,如同所有主角一般打怪升级上去。但为了不让反派显得单一邪恶,于是各支线有了各支线的小故事,部分设定未在正文之中体现出来,亦不算会影响正文剧情的故事,是以我将之删除。若是宝宝们想看一些相关的番外,我还可再写。

自国庆之后便已发完所有存稿,好在前期大纲准备得较为充分,是以每天照着细纲来走,仍能尽量保证每日的更新。

评论区有三只“霜”,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收到话痨宝宝们的每一条评论,我真的非常开心。

白兰花宝宝默默砸了很多雷,非常非常感谢;许多宝宝投了雷,灌了营养液,数据变动一次,我能高兴一整天。

很多个深夜更完文,接着码下一章的内容,近夜里一点时才关上灯,准备睡觉。临睡前看到追更的宝宝们朝气蓬勃地在评论区里蹦跶,实在可爱,临睡前心情都是愉悦的。

相信在看雪豹的宝宝们,一定也有着一颗柔软的心肠,尽了自己的努力去过好每一天。

希望这篇文能回报宝宝们的善意,令宝宝们稍感开心,感谢你们的陪伴。

元夜叩首,万分感谢。

于2019年10月25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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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隐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一:立冬(上)

  付云醒来的时候天色昏暗,客厅里没有开灯。身上简简单单搭了件外套,有点冷。
  不知是为何,全身说不出的无力,就好似他被这个世界遗忘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或许是最近在吃药的缘故吧,他的抑郁症快治好了,这条黑狗陪伴他快九年,期间反反复复,最近总算是快好了。
  他对这种吃力的感觉已经习惯,吃过的药物像木偶头顶那根线,将他提起来生活。
  最近这根线变成了他们家吵吵闹闹的小豹子,付沉霸道往他面前一站,就把黑狗驱远了。
  今天是立冬,一整个漫长冬季的开始。窗外边下着小雪,细细密密将街道上铺撒得一片白。
  付云有些诧异,近几年气候逐渐炎热,B市已经很少在立冬这天下雪了,即便是春节,都难得几场雪。
  不知道猫咪跑到了哪里去,客厅里混沌得令人心情沉郁。他撑起身子,打开客厅大灯。
  茶几上散落着好几种治疗抑郁的药,维持着他入睡前的模样。透明塑料果盆里装着几个苹果,下边有些暗色。他伸手拿起其中一个,发现底部已经腐烂得发黑。
  “……天,这是放了多久?”付云皱眉。
  自己隔几天就打扫一次卫生,猫咪每天都倒垃圾,他们俩居然都没有发现。
  他厌恶地将烂苹果一个个捡出来扔掉,扔完才发现,整盆苹果都没了。
  手机放在上班穿的外套里,而外套搭在餐厅的椅背上,付云站起身去拿。
  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入睡之前还要吃力,无精打采。
  怎么这个药物没彻底治好,反而还加重了?
  周身被厌恶的情绪包围着,他像拖着一滩烂泥在行走,有些喘不过气。付云翻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外出的猫咪,叫他回来。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一只软软的大猫,会宽慰许多。
  手机跳出来一大堆信息,甚至还有很久很久前的那个人,刚发过来请求复合的信息,满满当当写了篇小作文。
  付云没有理会,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只焦急地翻着通讯录,找猫咪的号码。
  很奇怪,分明付沉的电话应该在第一位,却找不到了。
  打电话也不接,只是嘟嘟忙音,发信息也不回。
  心如坠冰窟,手指发凉,微微颤抖着,无论翻找何处,都找不到能联系付沉的方式。
  他一下慌了,也没多想,随手点开一位联系人,便一通电话打过去。
  “喂,那个。老杜,我联系不上付沉了。”听到师兄熟悉的声音,付云略略安了心,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
  那头老杜斟酌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是阿云啊,呃,是你家那边的兄弟不见了么?”
  什么兄弟啊,付云微微蹙眉,着急道:“不是兄弟,是付沉啊。”
  “付沉是谁?”
  付云如遭雷击,整个立在了原地。
  老杜没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怕了,“哎哎,阿云,别着急啊。总能找到人的,失踪多久了啊?要不要先去报个案?”
  “喂?”
  付云僵硬在原地,目光茫然。恍然间他看见厨房的一角,父亲的遗像仍旧挂着黑色绸缎。
  这幅像,本该在他出发去往边疆之前,就取下来了!
  全身血液似乎都流淌走,自己只是一副冰冷的躯壳,他木木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他的状态太过吓人,老杜讷讷回答过之后,问需不需要过来看他。
  立冬,一年前。
  不是和付沉的第七年,是彗星来的一年前。
  没有付沉。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气息颤抖着,忽然就挂断电话,打开家门踉跄冲了出去。
  傍晚天色昏暗,路灯已经渐次亮起,昏黄的灯光下,雪花静谧落下。远处汽车尾灯通红,形成一条缓缓移动的光带,霓虹灯影幢幢。
  穿着深色皮衣的青年人靠在楼梯口,一头叛逆的卷发扎起揪,下巴胡茬青灰,叼着的烟星火忽闪忽灭,烟雾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正低头看手机。
  见到他下来,青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阿云,你听我说,我……”
  付云气喘得很急,仿佛下一瞬间就能背过气去。他踉跄奔下楼,一把推开堵在楼梯口的青年,如逃命般狂奔而去。
  青年一脸震惊,一只手还僵硬地举在半空中,“阿云?”
  .
  如每一个漆黑的夜晚般,晚高峰的城区拥堵,车尾灯红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往家的方向缓慢移动。
  冬天来临的晚上,街道上已没什么人,偶尔行人三三两两相伴而过,交谈的声音随嘴里冒出的热气,消散在空气中。
  付云逆着车水马龙的世界狂奔,热气从嘴边溢出,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气声,街上光影晃动摇曳,几乎刺瞎他的双眼。
  明明街上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商店里的音乐热情高涨,偶尔还能听到公交报站的声音,下来的白领们畅快交谈欢笑,远处广场舞鼓点激昂。
  所有声音都在快速消褪下去,如同颜料从一幅色彩艳丽的油画上剥离下来,成为黑色粘稠的一大团,摊在地上。
  他的世界静默成黑白。
  付云跑过老城门下,路过夜色中漆黑的树,沉睡的桥,来到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前。旁边只有一间破败的棚子,歪歪扭扭喷着“补胎”的字样,还有一间已关门的路边小卖部。
  撑着膝盖喘了好长时间的气,才稍稍缓和过来。冰冷的空气终于使得他头脑稍稍清醒,他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整片荒地,有些无措。
  没有特控局,没有兽人,没有那个世界。
  他真的回到了八年前,一切都还未开始的时候,彗星还在赶来的路上,而付沉还是高原某个山旮旯里的小豹子。
  身体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就如同孤注一掷去走一条路,拼尽全力赌上了一切,自以为已经到达终点,当爬过那条线时,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
  经历万千疼痛,终究一无所得,仍旧孤寂无助得只有自己。
  这样的颓然无力。
  付云眼前一花,栽倒在地上。
  .
  隐隐约约有灯光刺眼,周围人压低了声音的交谈显得那么刺耳,付云很想立刻逃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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