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饲养指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元夜
元夜  发于:2019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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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小猫咪……劳苦功高,该好好奖励。”

他熟练地摸到雪豹那条毛茸茸的豹尾巴,拽出来,毫不留情在尾根处使了点劲儿,掐上去。

那双灿金的眸子邪魅深沉,笑意吟吟下是缱绻的温柔。

付沉尾巴上的毛顿时全竖了起来。



冬天万物萧瑟,街道仿佛笼罩着一层迷蒙的灰白,属于冬天的颜色。

一切都沉了下来,无论是整个世界的颜色,还是人的心情。早晨十点的光穿透云层,悄悄洒落在大地上,显得有些苍白。光柱之间,尘埃如星芒,静静旋舞。

一整年的假期早已过完,重归于工作和学习中的人们日渐忙碌,日复一日重复着机械的生活,波澜无惊,在平淡的生活中汲取些微温暖。

吉茜在年底之前便搬去了分部,走的那一天,“狰”组全员到大门口去送她。

姑娘来的时候甚至连衣服也没有,走的时候却带了满满当当三个大箱子。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她自己的。

除了徐偲曾经的东西,组里的汉子们细心准备了小礼物送给她,祝愿这位小姑娘在新的环境里,能慢慢好起来。

赵汉东恋恋不舍,十分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吉茜看起来就如他妹妹一般大,小妹天性恣意畅快,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就该哭该笑,活泼热爱,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妹子,到了那边,要是有哪个不识好歹的,一个电话,哥就过去。”他拍了拍吉茜肩膀,看起来十分仗义。

杜宾默不作声地将三只箱子都搬到车后箱,小心码放好,随后拉下后箱的门,安静站在众人后边。他想了一肚子道别的话,最终还是习惯性地保持了沉默。

吉茜瘦了许多,脸上已可清晰看出颧骨的轮廓,面颊微微凹陷,眼底是长期失眠而生出的大片乌青。

棕褐色的蓬松长卷随意披散,小脸有大半都埋进了围巾里,愈发衬得瘦下来的脸娇小无比。现下不出任务,只一身邻家少女的随意打扮,才令人想起她并非如执行任务途中那般凌厉果断。

这个善良的女孩,今后要学着独自前行了。

付沉帮她关上车门,一手扶着车顶,友好地微笑道:“以后常回来看看吧,朋友们都在这里。”

“嗯。”她看了一圈真挚的战友们,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会想念大家。”

“祝福各位。”



送走了组里唯一的小姑娘,在下班之前,付云还要去一趟甲区。

沈球球同志以快过年为由,申请多一次探视的机会,局里同意了这个要求。

沈医生进入到熟悉的探视间里时,摇晃着尾巴的哈士奇已经等待多时。渐灰的尾巴快摇成一阵小旋风,球球两只爪子兴奋地在桌面上拍击,扬声吠叫。

“行啦,乖球球。”沈玥笑着在椅子上坐定。

球球前爪一使劲,跳上桌子,将脖子上的钢链抻得笔直,愣是挤到了沈玥那边。

钢链是特控局特制的钢链,项圈却是球球自己的项圈。负责对接球球的三怪似乎十分懂得球球的心理,总之项圈套上脖子,球球就没再使劲挣扎过,甚至将项圈扯坏。

沈玥把手指伸进球球的项圈里,帮他松了松被项圈勒得有些痒痛的脖子。球球吐着鲜红的舌头,一脸温顺惬意。

她拍了拍桌子,球球立刻听话地坐下,跺跺脚爪。沈玥从门口借来纸笔,伏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球球好奇地将头凑过去。

“今天我们给球球取个大名,响亮的大名。等以后可以出来了,再给球球弄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沈玥踌躇满志。

球球兴奋地汪了一声,表示赞同。

一人一狗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语言不通,却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这个不行,划掉,太复杂了球球不会写……这个太简单了……这个,这个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但也说不出哪里好,还是划掉吧。”

纸上剩下最后一个名字,沈玥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将纸举给球球看,一脸谈论正事的严肃,“这个可以么?”

“沈元,元通圆,姐姐希望球球未来的生活能圆圆满满。”沈玥又忆起什么,笑了笑,“姐姐遇上球球的第二天,正好是元旦。”

球球高兴地汪了一声,表示赞同。

新的名字,新的一年,带着过去贯穿至今的希望。



正趴在监控室里,将监控看得津津有味的付沉忽然转过头来问付云,“哥,我为什么叫付沉?”

因为你的眼睛。

付云抱着手臂,神态慵懒似猫,悠悠道:“因为太重了,特沉,还压断过我的手。”

立在电脑前的雪豹趴下来,蹲坐在他面前,一脸难以置信的委屈。

付沉:“QAQ”

原来自己的名字取得这么随便啊,沈玥给沈球取名字,写了好几张纸呢。虽然自己的名字也很好听,但一想到哥取名毫不用心,就很难受啊。

不行,他要减肥。

就从今晚做起。

监控画面上,干员已将沈玥请出了房间,球球被重新带回房间。付云在记录上潇洒签下自己的名字,顺手用力揉揉猫咪的脑袋。

“今晚请猫咪吃四川火锅,油辣锅涮羊肉,吃不吃?”

“……吃。”

还是明天再减吧。

付云从椅子上取过大衣穿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步踏出门外,如许多年里的动作一般。

只是多了头聒噪的雪豹,一直紧紧跟在身边,步伐速率与他如出一辙。

交谈的声音随着一人一豹背影渐远,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哥,你给我取名字,真的这么随便嘛?我不信。”

“真的,原本想直接叫付一算了,听得过去,还方便写。”

“真的吗……”

“……”

“唉……”

“其实是因为你的眼睛,就特别漂亮,有时候看起来像……”

“我就知道你诓我!渣男!”

“……”

付云无奈笑着,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话来反驳这头愤愤的雪豹,于是投降。

……

帮你取名字的那一天,正好是霜降。

如霜色般干净简单的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是天意吗?

那么,感谢上天。

让我遇见你,让我拥有你,让我爱上你。

琨琨白霜,沉入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感谢各位宝宝一路相随!!!!!!!!!!!

ps:今天是世界雪豹日,付沉过节啦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宝宝们的支持!!!!!!!!!

第67章 【终章】二

付云依稀记得,上一次跨年之时,他们一群人都还好好地聚在一块,他和付沉才刚从医院里康复归来。

不过整一年,却已物是人非,今年再凑不到这么多人过年了。

好在他也并非如从前那般孤苦伶仃,元旦家里冷清得好似冰窟,干脆申请外派任务,借着出任的借口在外地随便过个年,好歹还能和同行的战友一块儿跨个年。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早晨,两只猫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

楼下老街上传来人声嘈杂,早晨出去买菜的大爷大妈凯旋归来,趁早为家中备齐了晚上大餐要用的食材。

电视机里球赛刚刚结束,叉出去播广告,厕所的门没有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水管里的水流声。

窗外偶有一两只麻雀飞过,细声细气,扇动翅膀飞远去时,好似一朵悠悠路过的云。

窗户只拉开一条小缝,拉着一半的旧窗帘遮阳作用甚微,彤彤发着柔光,令人困盹的柔光。

今日微风,冬天从窗缝间游进来,在屋子里荡了一圈。赤.裸的脚有些发凉,付云一边面无表情地换台,一边撩开猫咪衬衣的衣角,把脚搭在他暖融融的小腹上。

付沉懒散地哼了一声,一拍他的脚,“拿出去。”

付云低低笑了两声,亲昵地蹭蹭。

客厅里除了电视机聒噪喧嚷,便只有互相轻微的呼吸声。

特控局里本没有安排他们的假期,尤其临近放假之时。

赵汉东赶巧撞上了跨年夜执勤,好死不死,他未来的老丈人叫了他去吃饭。胆大如赵汉东,不敢不赴这个邀约。

于是哥长哥短,付云便答应了帮他替班,连带着猫咪也找了个人主动换班。

被换班的同事十分惊喜,接连两天干劲儿十足,就等着给今年完美画上一个句号,圆圆满满回家陪老婆孩子跨年。

付沉抻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四脚朝天地变回雪豹,付云顿时感觉沙发的那端陷下去好一大块儿。

雪豹悠悠地晃过来,重重往他身上一压,付云给闷出一低低哼声。

修长的手熟稔地在耳后轻揉,付沉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声,蹭蹭他下巴,“哥,今晚我想看晚会。”

“今晚要执勤,你可以和其他兽人一起看。”

付沉委屈呜呜,“看不了,我在走廊外边站着,不进大堂。”

猫咪特别喜欢正得不行的大型联欢晚会,还喜欢看各民.族围在一起跳舞,也算是老干部的爱好了。

一般来说,过节时如果他们没遇上什么事,付沉都喜欢和他一块儿宅在家里,提前备好零食饮料,吃饭饭后便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各个台的联欢晚会。

付云在厨房里洗碗,有时能看到他变化出兽形,跟老大爷似地靠着茶几,在冰凉的地板上坐着。长尾巴抻出去老长,两只后爪宛若小兔子,一只前爪还按着电视遥控。盯着电视的眼睛一眨不眨,付云总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小朋友回家。

这只猫怎么就这么爱看联欢晚会呢,付云笑了笑,双臂揽上来,顺着猫咪略微粗糙坚硬的兽毛。

付沉仗着体积的优势,几乎将付云整个人都藏在了身下。湿润的鼻子试探性嗅了嗅付云脑袋顶的猫耳朵,轻微鼻息引得那双耳朵微微抖动,他好奇问道,“哥,你该不会就一直维持这幅模样,一辈子变不回来了吧?”

付云专心地梳理猫咪长而蓬乱的厚毛,一边反问:“如果变不回来呢?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付沉想了想,讨好笑着,舔了舔付云的鼻尖,“哥变成猫,也挺好看的。哥怎么样都帅。”

这彩虹屁吹的,付云不作其他评论。

自上方拥住他的雪豹咧着嘴,灰白斑花的兽脸上竟似人类般友善讨好地微笑。付云捏捏两只耳朵,嘴角不自觉便跟着带上了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手下皮毛带来的粗糙感觉消失,带着薄茧的手掌贴上面颊。付沉轻轻磨蹭捧着面颊的双手。

漂亮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和柔情,他静静地吻下去。付云揽住猫咪脖颈,闭上眼,静静接受这个温柔缓慢的吻。

早晨恬静安详,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许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只想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呆在最令他感到舒心、安全的地方,同自己爱的人相拥在沙发上,各自安静干着自己的事。

那些在高原上一睁眼,就面对着无尽雪山的凄寒早晨,无时无刻不防备着山魈的日子,通通都过去了。

现在他们相爱着,在正当好的日光下。



联合医院,杜宾找来一个洗干净的矿泉水瓶子,剪开两半,插进一束漂亮的鲜花。

今天来了一个小姑娘探视,杜宾这才知道原来爸爸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默默资助着曾经与他同过班的一位小女孩。

和杜宾一样,女孩是班里的“不受待见者”,杜宾记得自己常常独自坐在楼梯上,看着远处空地中央,孩子们热火朝天地踢球。那时候总有一位不爱说话的女孩蹲在更远处的大树下,照着一本翻得破旧的折纸书,将作业本撕开,折成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动物。

杜宾悄悄关注过她,大抵是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默契。而老杜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杜宾说不出个具体时间。

或许是那一天,杜宾退学的前一天傍晚,老杜来学校接他,发现他正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树下折纸。

作业本被撕了大半,折了一地的千纸鹤。杜宾这个没眼力见的甚至想当老杜的面儿将语文书撕了,来练习折乌龟。

他当然是被老杜拧着耳朵牵了回去。在车上,老杜似无意问他道,“那个小姑娘,是你的朋友么?见你和她玩了好几次。”

杜宾正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独特造型纸鹤,不明白小伙伴是怎么折出的两条腿,“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怎么还没回家?”路灯早已亮起,老杜到校园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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