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除了粥两样咸菜还有长老烙的饼。吃完之后朝南还拿出两个水壶各装了满满的一壶水,在把食盒里装了几个饼。
“走吧。”朝南收拾好行李朝楚凡说到。
楚凡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长老郑重的道了声谢谢,转身走出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朝南:楚凡,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楚凡:你也是我朋友。
朝南:不是唯一的吗?
楚凡:……
☆、后会有期
来时那条河楚凡没有因为昏迷而没有印象,现在看着两岸远去的树木心里开始忍不住不舍。
过了约半个小时总算是看到一个简易的木头船坞。朝南划着船靠了岸,指着河边一个地方说:“我就是在那儿救起你的。”
楚凡顺着朝南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我记不起来了。”
上了岸朝南带着楚凡沿着山脚下一条小路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只能一个人通行。
一路上都只是枯燥无味的赶路,连平日里嘴闲不住的楚凡也一直沉默不语。
整整一天总算是走到了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里支着张单人小床,床上的被褥被袋子密封着,唯一的凳子也只有薄薄的一层灰。
朝南拿出帕子擦了擦:“前几天我回来时刚打扫过,今晚我们就在这将就一下,明天一早赶路,应该下午就能到。”说完朝南又打开包裹里的水和饼递给了楚凡:“吃点东西吧。”
楚凡接过饼啃了一大口。这一天赶路除了喝水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啃着这饼觉得很是香了。
赶到最近的一个镇上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出了山正值夏季周围温度陡然上升,这让一身长裤长袖的楚凡瞬间热到不行。
朝南拿出放在兜里的一个小荷包放到了楚凡手上。
“这里边有点钱,这里有个车站只有一趟火车经过,你要去哪儿咱们先去问问怎么才能到。”
手里的荷包和朝南的衣服材质相同,还能闻到朝南身上的味道。打开荷包里边放着几百块钱和仪式上朝南带的同款发带。楚凡拿出发带悄悄收进了衣服内袋里。
火车经过的站点不多,楚凡买了一张通往联络点的火车票。
楚凡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到朝南手心:“这里是我家地址和我的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联系,要是有机会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
朝南小心的收起纸条没有说话。
“那就后会有期吧。”
楚凡说完挥挥手往火车站里走去不在回头。
火车上楚凡买了个充电宝找旁边人借了跟数据线,失联以久的他才总算是重新回来了。
开机后手机上边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显示的是陌生号码,楚凡知道那是老杨打来的,短信则是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有两个字“速回”。
原本约定的时间最迟7月3号,无论任务成功与否都给老杨回个信,但是由于突发状况的耽搁今天已经5号了。
楚凡给老杨回了个电话,约好了今天晚上在1号联络点汇合,然后裹紧了自身的衣服闭眼靠在窗户边上休息。
这是辆最老式的绿皮火车,速度很慢,车上的人不多大多数是附近镇上的居民。一上车楚凡就已经暗中打量过车厢里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敢跟老杨联络。离开了回朝村的楚凡又恢复了之前的警惕,如果朝南在这儿肯定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楚凡有些自嘲的想。
火车慢摇摇的经停了三个站差不多六个小时才到,下车后楚凡有一个人沿着火车站出口的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家小旅馆。
门口的盆栽上缠了一朵小白花,老杨已经在这儿等他了。老杨是楚凡的上线,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动向的人。
“老杨。”楚凡看见坐在屋子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小楚。”老杨看了眼楚凡才又接着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凡整理了一下头绪才说:“这次我按照计划混到了卓老五召集的队伍前往圣凡山,队伍里至少有两个人是在我们的通缉档案里,全队14个人刚开始登山没多久就损失了五个人。圣凡山有些奇怪,我们在最后一晚进入了一个山洞准备捱过一晚,结果发生了一件怪事。晚上守夜的人不知触发了什么全部消失了,在我们剩余四个人起来察看情况时整个山洞突然瞬间被冰封了,在我逃跑时忽然间昏了过去。不知,老杨你可听说过离火族?”
老杨陷入沉思,一时听到离火族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说:“离火族,这个等我找局里研究历史的老教授问问,怎么问起这个?”
“我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救起,是一个古老的村落,自称离火族。我在族里待了几天正巧碰上族里的祭火仪式。村里没电没网,长老在仪式结束后安排人将我送了出来,这才联系上你。”
老杨: “这次卓老五那伙人突然召集人上山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凡:“在去之前带头的叫王六的应该有详细的信息,但是他并没有透露太多。”
老杨静静地听着楚凡的话,想了想:“这次的事有些蹊跷,我先跟局里询问点消息,过几天回去休息休息等联络。”
楚凡: “好。”
“那先这样,我走了,随时联络。”
楚凡在小旅馆洗漱了一番就躺在床上无聊的玩了玩手机。离开镇子已经过去了快12个小时了,不知道朝南走到哪儿了,现在应该在小草屋里边歇息吧。朝南这家伙面冷心善,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着。
只在村里住了三四天,楚凡忽然觉得外边世界的生活对他而言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晚上听不见鸟叫虫鸣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连着三天老杨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些信息同时告诉楚凡一些调查到的消息。
离火族只有在一本《山水志》的民间古籍上有记载,但只有短短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西南山间有一个世代不与外相同的民族自称离火族,相传族内有一枚石章可以招来可燃万物的火,族人称其为“离火”,这个族自然叫离火族。那枚章被叫做“离火章”。不过这个离火族是否存在学术界还有些争议。
楚凡知道村落与外界相隔甚远,只是不知道竟然没有人发现过这离火族具体的位置。如果自己不是误打误撞到了族里,想必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族竟然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仅仅存在于一部地方志。
第四天总算是所有的事情都交接好了,由于登山队另外几个消失的人暂时还没有音信,老杨暂时不让楚凡恢复身份执行任务。根据楚凡所说至少两个人是在局里备案过的通缉犯,老杨已经将情况上报安排人暗中排查,一旦找到他们立刻实施抓捕。
这次的事卓老五损失惨重肯定会想办法寻找他雇来的几个人,要是知道楚凡还活着必定是要找上门的。然而楚凡这次带回来的信息是以前从来不曾获取到的,局里高度重视决定暂停楚凡卧底事宜。
楚凡接过局里准备的银行卡和新的“身份证”暂时回家避避。
出租屋在楚凡出任务之前就已经退掉了,毕竟卓老五的主要势力在川滇这一块儿,楚凡决定回自己的家里待着。快有两年没回去了,除了家政定期打扫,并没有人居住。
楚凡做好决定就二话不说订了明天一早的火车票准备回家。
过惯了孑然一身潇洒来去的楚凡一时间竟然开始想念起每日一日三餐朝九晚六的寻常生活。自从开始了卧底生涯就再也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
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像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楚凡接受了很多训练,同时也和一群罪犯待在一块儿生活了挺久。
从牢里放出去之后,迎接他的就是一个新身份“杀人犯”楚凡。这一两年他协助组织捣毁了一个走私贩毒团伙的窝点抓捕了几个潜逃犯,他的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未被人怀疑。
卓老五那伙人一直在边境地带做毒品生意,楚凡盯上他们已经好久了,无奈那伙人十分狡诈,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刻撇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次突然转变方向打起古董石章的主意,这才给了楚凡机会悄悄混进去。
不过这件事已经移交给了组织,他暂时不用操心,决定让自己过几天安稳日子。想来应该是回朝村里的日子太过安逸,竟然让他有些懒散了。
下了火车楚凡径直打车去了家附近最近的一个大型超市。两年没住人的屋子里估计什么都缺,楚凡久违的逛了一次超市。
超市里的黄瓜看起来就没有朝南家种的新鲜,西瓜一看就没有朝南家的好吃。
不过嫌弃归嫌弃,该买的东西还是一样都不能少。各类清洁洗漱用品,一箱矿泉水,一打鸡蛋,一袋米,几样蔬菜,鸡肉牛肉,各类调味料,一个大西瓜和几串葡萄,再加上不同口味的泡面和速食。
满到冒出来一个半购物车的东西加起来好几十斤,走出超市的门口一大堆大妈大叔像看奇葩一样盯着他,估计是把他当难民一样看待。
除了大妈大叔,出租车司机都被他给吓到了。整整一个后备箱里塞的全是楚凡刚买的东西,身上还抱着个西瓜怕给磕坏了。
下车时司机一直没出声,估计是怕楚凡叫住他帮忙扛东西。
不过他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楚凡的东西装了整整最大号购物袋三袋,一手提着两袋,一手提着一袋,两边腋下还夹着一个西瓜和一箱矿泉水。
以这种姿势走在小区里边决对的抢眼,一路上好几个看见他的人都好心的跑来问他要不要帮忙,这对楚凡来说除了样子都点搞笑以外,别的还真不存在什么问题。
一切毫无障碍的回到家时楚凡才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忘记买锅了。他家里可能除了床沙发冰箱电视这类标配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为了避免再次遗漏,楚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打开了各个柜子检查了一番。衣服除了有些灰尘大致情况还好,被子床单裹在防尘袋里但是有味道了,除了有个烧水壶和泡面碗,厨房里一片空荡荡。
迫于无奈的楚凡再次打车到超市开始采购他缺的物品。
床单被套换洗衣物几双筷子和几个不同型号的碗再加上一口锅和一个电饭煲。这下总算是齐了,至少今晚能够安然的睡在自家床上了。
超市门口借着空调纳凉的大叔大婶再次看见一个年轻小伙扛着两大袋东西和一个电饭煲纸盒子上了出租车。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知道过日子,就知道买买买,败家。
楚凡扛着两大袋东西下来的时候门口保安再次投去怀疑的眼神。
就在他艰难掏出门禁卡准备进去时突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叫声:“楚凡。”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凡猛地转头:“朝南。”
楚凡抱着一大堆东西朝着朝南站的地方冲过去,准备来个兄弟间的拥抱结果被手里的东西给阻止了。
“朝南,出什么事了?”楚凡原本还在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便觉得肯定是出事了,不然朝南不会轻易离开回朝村。
朝南脸色青灰眼里满是血丝,长时间没说话,一开口声音沙哑与平日里低沉悦耳完全不同:“回朝村没了。”
“没了!”楚凡没明白没了是什么意思,但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不同寻常,观察了四周环境对朝南说:“跟我先回家,这里不方便说话。”
一路上朝南神色焦虑,陌生的环境里只有靠近楚凡给能让他舒缓一点焦虑感。
楚凡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了一瓶水递给了朝南:“先喝口水吧,你的嗓子都哑了。”
“村子没了…没了……”沙哑的声音透过眼前人的嗓子里流出来,一起流出来的还有滚烫的眼泪。
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黑色棉质上衣很快便湿了一大块。楚凡轻轻地揽过朝南的头扣在肩上轻拍起他的后背。
“哭吧。”
压抑的低声呜咽逐渐变成放声大哭,像是洪水般涌来。低沉沙哑的痛哭声像一道道利刃扎进楚凡的心,扎得他无法呼吸。
哭声渐小,朝南慢慢将头抬起。红肿的眼睛里是满是悲痛,脸上无数到泪痕把打湿的头发粘黏在了脸颊。
“有水吗?我洗把脸。”放声哭过的朝南总算是平静下来。
“昨天家政刚来打扫过,卫生间应该能用。”楚凡引着朝南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出水来。
朝南捧起水浇过脸颊随便冲洗一番,任由脸上的水渍滴落。
楚凡烧了点开水,冲了两个茶包端起其中一个给了朝南。
楚凡尽量把声音放缓到问: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能给我讲讲吗?”
朝南缓缓地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深吸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送完你回去之后发现村子有些不对劲,出来的山洞口竟然起了冰霜。等我走到溪边的船坞时发现整条溪水都结冰了,我沿着冰河一直走到了村口,没有见到村子。我想上岸也上去不了,整个空间像是被隔断了。”
“那长老呢,你能联系到长老吗?”楚凡听到这儿心里一惊,突然间想起他在雪山巅山洞里的遭遇。
“我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那枚长老交给我的石章,被欠在了溪水冰面里。”
“朝南,”楚凡坐到朝南身边双手按住他的肩,眼神直视着朝南的双眼:“别怕,我陪你一起想办法。”
“楚凡,谢谢!”
☆、三顾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