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铁abo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笼羽
笼羽  发于:2019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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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亦辞似乎挺满意自己一句话噎住了楚悕,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此前所谓的委屈与深情全都没
  了踪迹。
  他抬起线条流畅的手臂,将捏皱的八卦周刊撂进角落垃圾桶。
  “哐当”一声,垃圾桶颤巍巍翻倒,滚出一团纸、一个安瓶与一根注射器。
  楚悕眼眸狭长,冷眼旁观时跟只猫儿似的,任由闯入者胡闹。直至安瓶猝不及防滚出,一时间,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撑着下巴的右手缓慢搁落。
  没等他开口阻止,就见梁亦辞俯下/身去,白衬衣在腰部弯出一道随性的褶皱,很快又抻直开来。
  “这是……”梁亦辞低哑问,还凑过去认真嗅了一下,“你的腺体提取物?”
  他说完,还伸出舌尖舔唇瓣,意有所指地瞥向楚悕裸露的脖颈,露出眷恋不已的表情。楚悕没料到对方会不要脸至此,渐渐板出了棺材脸。
  “梁教授也不嫌脏手。”楚悕生硬道,“最近是准备去环保局高就?”
  梁亦辞并不介意被拐弯抹角骂成“拾荒者”。
  他低头笑了笑,扯来一张湿巾擦拭完废弃安瓶,随手将它塞入胸袋,宝贝似的拍了拍:“唔,你说是就是吧。”
  楚悕拿他没办法,抿了抿唇没再搭腔,好歹抑制住上前抢垃圾的冲动。
  空气里飘浮的信息素诱发了燥意,搭在腿上的薄被暖烘烘,导致小腹处都被汗液弄潮了。
  他手指微微合拢,将被子抓出凌乱拱形,再胡乱扯到一边去。
  在楚悕凝神屏气,抵御腺体酸软的当口,梁亦辞就已俯身扶起垃圾桶,用干净指节将剩余废物一道撂进去。
  他指着羊毛毯边缘的一块污渍问:“家里有扫地机器人吗?”
  “没有。”楚悕眉头微皱,望向一片狼藉的白色地毯,思量着待会儿就扔掉重买一张。
  他下意识回答道:“旧区没多少高档货,办公室那个还是用公款买的。”
  “我家里有一个扫地机器人。”梁亦辞想起什么,眉眼温柔得有了实感,笑了笑,“虽然有点蠢,但你挺喜欢它。”
  楚悕不喜欢听他聊自己毫无印象的事,就含混应了两声。
  “那先不聊别的。”梁亦辞正扯了张湿巾纸缓慢擦拭指节,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指着胸袋追问,“这究竟是什么?”
  “……梁教授管得未免太多了点。”楚悕拒绝回应。
  “脾气这么大。”梁亦辞杵在垃圾桶上方,稳稳当当将纸巾扔掉,叹息道。
  楚悕不想再说话,闭眼装死。
  他不理解,梁亦辞是如何做到将所有剑拔弩张的局势,都判定成恋人之间闹小脾气的。
  完全无法正常交流。
  滞塞的沉默后,脚步声渐近,没等楚悕回神,床侧微微下陷。他俩肩膀贴着肩膀,温度搁着摩挲的布料传递而来,闹得楚悕更加不自在。
  他轻点在地毯上的足尖一僵,不动声色向右挪了位。
  “旧区设备简陋,想必没办法在完全无菌的环境下做提取实验。”梁亦辞语气软了不少,“乖,让我检查下。”
  没等楚悕回应,梁亦辞就独断地按住他肩膀,脑袋凑近过去。梁亦辞发质软,银色发尾偏长,撩过耳脉时好像一只无害的家养宠物。
  楚悕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到高挺鼻梁摩挲过颈侧,皮肤下青色血管像被撂入燃起的炉灶,烫得腺体与血液一道突突直跳。
  “别动。”梁亦辞抓着他的手,微凉指腹蹭向腺体上细微的针眼,问,“疼不疼?”
  楚悕好歹也做好伪装跟政府军正面对峙过,哪会因为一次简简单单的注射就怕疼。但不知道是梁亦辞按得不知轻重,还是语气放得过于心
  疼,楚悕的肌肤竟真的泛起酸软骨髓的刺痛。
  “不疼。”楚悕压抑呼吸说,“麻烦放开我。”
  梁亦辞自然没听话。不光如此,他还张开唇吹凉气,边吹边问楚悕“还疼不疼”。
  这让楚悕想起那些哄小孩子“呼呼就不疼了”的儿科医生。
  梁亦辞用气音追问:“收集提取物干什么?”
  腺体肌肤太过敏锐,很快,楚悕就头皮发麻,心跳失序,脉搏快得怀疑握住他手腕的梁亦辞都察觉到了。
  他实在受不了不停捣乱的气流,只好闭上眼,颤着眼睫胡编乱造:“旧区医疗业不发达,没有足够的样本可以研究新型抑制剂。”
  “哦,是吗?”梁亦辞似乎没察觉到这是谎言,状似满意地溢出轻笑。
  楚悕被松了手,如蒙大赦地准备溜开,结果梁亦辞就用唇贴了下针孔周围的肌肤。
  嘴唇潮湿又柔软,让楚悕不免回忆起不久前的吻,动作迟了一瞬。
  “还是这么甜,”梁亦辞松开他,不急不慌问,“是抑制剂失效了吗?”
  “……是大情圣魅力卓群。”楚悕回过神来,用肘部推了推对方,梁亦辞居然就真的绅士般坐远了,埋首掸了掸衣摆。
  楚悕用余光打量身边俊逸出尘的脸,晃悠双腿,脚跟接触到床底智能机冰凉的金属面,思索起联系崔勉他们的时机。
  思索完毕后,梁亦辞还未搭话,专心充当一具沉默的雕塑。
  楚悕恍惚想着:梁亦辞如果打定心思想用美人计,就不该说这么多话。
  毕竟当楚悕和他坐在一块,各自氤氲出的信息素味交织时,总是不免陷入梦境与现实的夹缝,分不清虚拟与真实。
  可这个过程不会太长,梁亦辞一旦用不正经语气与他搭话、搞暧昧,他就会骤然惊醒。
  楚悕蜷曲指节,抓了抓虚空。方才被梁亦辞紧握过的手腕已然冷却,一丝光从门缝透入,整个白天就要耗完了。
  他忆起被塞进垃圾桶的报纸,猜测自己是梁亦辞所有绯闻对象里,最籍籍无名的一位。
  旧区再消息闭塞,区长的职务也在新区媒体界叫得上号。据说那里的记者什么都敢爆料,却没有任何人将楚悕这个名字,和风流多情的梁教授串在一块。
  梁亦辞口口声声的喜欢和珍爱,是比新区的人造星空还浩瀚的谎言。
  星星多么珍贵。假使不是利益所迫,楚悕何德何能拥有这场璀璨的骗局。
  楚悕估摸着时间,用发麻指头戳了戳床沿突出的传呼按钮,突然说:“自作多情是不是特别没意思?”
  “恩?”梁亦辞没料到他会主动开口,诧异转过脑袋。
  “当然,你未必有机会尝到这种感觉。”楚悕自说自话道,“像我这种记忆不完整的人,最讨厌面对以往的事。不回应会显得冷漠,太热络又容易被骗,考虑太多就成自作多情。”
  梁亦辞眉头渐蹙:“你……”
  “想留在旧区,躲着点国家政府派来搜查的人,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犯不着同我搞暧昧。”楚悕揉了揉脸,打断说,“我对现阶段的朋友和生活都挺满意,不愿意一直被以前的事缠着。”
  “……你认为我全是骗你的?”梁亦辞微愠。
  “我建议你看看自己的眼睛。”楚悕拉正衣领,扯下不小心卷起的裤腿,低低道,“里面笑起来的时候,比面无表情还要冰上几分。”


第37章
  “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梁亦辞擒住了楚悕小臂,皮笑肉不笑道。
  楚悕挣扎了一下:“我没有邀请过你。”
  “你给我留门了。”梁亦辞平静地拆穿,以刁钻角度捏住楚悕后颈,逼他偏头盯来。
  腺体被拿捏,楚悕随着力道狼狈扬起脖颈,身体又痒又麻地兴奋起来。
  相比而言,梁亦辞的情绪全都沉寂在眼底,令楚悕捉摸不透。那略带薄茧的指腹一松一紧,害得Omega锁骨渐渐爬满绯红。
  楚悕气息不稳地说:“……放开我。”
  “很难受吧。”梁亦辞悠悠问道,“撑这么久,是在等谁来救你?”
  楚悕瞳孔微缩,眸光闪过惊慌失措。
  下一秒,梁亦辞就缚住他的手,不温柔地啃向他脖子。楚悕偏过脑袋,没避开,反倒将细嫩肌肤完全暴露在梁亦辞眼下。
  没多时,Omega无暇皮肤就布满斑斑红痕。
  “……你多久……”楚悕呼吸粗重,手背脚背上的青痕格外显著。他一句话没道尽,对方就又狠狠压来,含着不断滚动的喉结嘬了一口。
  与此同时,梁亦辞宽大有力的掌心摁住他手背,他的右手被对方牵着摸向床边按钮。他后背爬满细汗,手指微微蜷曲,不肯按下去。
  “这是你第三次试图摆我一道。”梁亦辞低沉解释,“我不可能总把狼崽子当成小羊羔。”
  叹息声未散,梁亦辞就扳直楚悕三根手指,重重按下了传呼按钮。
  楚悕挣脱不开,绝望地闭上眼睛,猜测着待会儿可能降临的报复。
  意外的是,梁亦辞并未趁机做多过分的事,只不过是凑过来湿舔他耳廓。
  没多时,冰凉手指捞起楚悕衣摆伸入,沿着紧绷的腰后肌理,弹拨起敏感腰窝,梁亦辞用气音问:“对面是谁,要不要叫一声给他听听?”
  楚悕指尖一麻,并没有被轻薄的愤恼,只是有些赧然。
  不知本能诱惑与言语撩拨哪个更胜一筹。楚悕不免生出一些不堪反应,只好夹紧了双腿,闭紧双目,凝神屏息不敢挣扎太狠。
  一是在天生性别差异下,硬拼体力显然徒劳无功。
  二是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太嘈杂,楚悕生怕会被另外两人听见,产生比此刻更糟糕的联想。
  他难耐咽下临到口的惊喘,咬碎牙计算起崔勉和左麟上来所需要的时间。
  他有些急迫,毕竟近在咫尺的Alpha信息素早就软了他骨头,濡湿鬓发和粗重呼吸全都指向同一结果——
  他可能来不及全身而退。
  专为Alpha臣服的身躯已然背叛理智,楚悕不光心跳得厉害,连肌肉都松懈成任人宰割的状态。
  及至散发伏特加味的腺体被啄吻,唾沫搅拌的糜烂音色回荡在空间,他眼尾粉红,牙关一松,眼看就要发出旖旎喘叫:“唔……”
  就在这时,梁亦辞大发慈悲松开了他的手,及时中断了传呼功能。
  他的两腮就被梁亦辞捏紧,嘴唇微嘟成一只金鱼,狠心咬向舌尖的动作中断了。
  “这么担心被人听见。”梁亦辞搭下楚悕衣摆,窸窸窣窣在兜里摸索一阵,不温不火说,“全身都在抖。”
  趁着楚悕细薄眼皮紧闭、消化后怕的时机,梁亦辞胳膊猛地抬起,将一个东西塞进他嘴里!
  楚悕只来得及抿住探入的指腹,对方就笑着撤开手,须臾间,梁亦辞扳着他下巴吻了上来。
  熟悉的湿软舌头叩开齿列,轻搅而至,勾引出口腔分泌的唾液。楚悕仰起脖颈,被狠狠桎梏腰肢,
  柔软贴向梁亦辞的臂膀。
  Alpha的唇舌与他性别一样霸道,不容置疑缠着Omega舌头,将微甜的硬/物推向喉咙口。
  楚悕从混沌中苏醒,又跌入另一场缱绻的梦境。
  他双眸失神,注视向梁亦辞鼻梁与睫毛投下的锋利阴影,喉结下意识一动。
  咕嘟,他将东西咽了下去。
  ……
  片刻后。
  Alpha的瞳仁宛如无机质玻璃,头绳不知多久断了,银发散落下来,遮掩住耳后冷白肌肤。
  此刻,暗淡光线泼洒而来,楚悕抓着梁亦辞衣襟,蓄足精神睁开眼,打量这张没多少机会近距离观察的脸庞。
  伴随气流涌动,梁亦辞鬼斧神工雕琢过的俊颜忽明忽暗,正如传说中降临的神祗,逼楚悕的心脏死灰复燃。
  那双刀削过的薄唇微微开启,视线垂落向楚悕紧绷的下半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吻上来。
  楚悕抿了抿被吻肿的嘴唇。
  欲/念被巨大的湿毛巾掩盖,难以启齿又无法忽略,楚悕浑身失了力气,呼吸都不再畅快。
  梁亦辞略微埋首,嘴唇一张一合,正低低说些什么。
  楚悕半倚着他,迷茫望去,没有听清楚。
  这个场景令他想起小时候去海边游泳的事。
  憋一口气下潜后,咸湿的海水会没过头顶,灌入耳孔,泡凉夏日所有的燥热。
  等到肺里的氧气全耗尽,他蓦地从海平面抬起脑袋,父亲就杵在沙滩上,拎着毛巾笑眯眯望来,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
  楚悕甩开发尾水珠,被烈日晒得眯起眼睛。海水没倒干净,耳朵躲进了透明隔音间,什么也听不见。
  他只好一边挥着胳膊向前游,随着海水浮浮沉沉,一边大声问:“您说什么?”
  见楚悕眼神里锋芒不再,还升起隐隐约约的依恋,梁亦辞表情彻底缓和下来。
  他凑近了去,含住楚悕软烫耳垂叹息道:“发/情了还这么嘴硬。”
  楚悕这回听清楚了。罢工的大脑却无法及时处理数据、反馈给嘴巴,他只好先眨了几下眼睛,回味着抑制剂糖丸的味道。
  由于吻得太久,他其实分辨不清那甜度究竟来自于糖丸,还是Alpha温柔的湿吻。
  想到这里,他的纤长睫羽无可避免地潮湿起来,朦胧了视线。
  楚悕闭上眼睛,梁亦辞顿了顿,用手背替他拭干泪珠。
  “不舒服就该告诉我。”他额头相抵,小声说,“真以为我闻不见你的味道?”
  话音刚落,极具安抚效果的硝烟味信息素就从他身体源源不断涌出。
  楚悕成为被揭下氧气面罩的陆地生物。
  猎人先将他扔进密不透风的深海,留下一串无助的小气泡,盐水泛着波澜压来,阴冷从骨缝间渗入,胸腔最后一丝空气即将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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