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美丽[重生][玄幻科幻]——BY:一丛音
一丛音  发于:201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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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鲛人耳力不错,听到那声音便抬步走到了暗室门口,细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正是易雪逢在哭。
  鲛人:“雪逢?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安静了一瞬,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滚!”
  下一瞬,里面似乎布了一层结界,易雪逢隐忍的哭声戛然而止,再也听不见了。
  鲛人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暗室中的宁虞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易雪逢衣衫半解,修长的腿跪在坚硬的石床上,牙齿死死咬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松口,只有隐忍的哭声从喉中传来。
  宁虞紧紧抱着他纤瘦的腰,只觉得像是在握住冰冷又滚烫的冰块,他不受控制地用力往下一压,易雪逢口中的哭声更大了,布满青痕的双腿也一直抖个不停。
  易雪逢哭得满脸都是泪:“师兄……师兄啊。”
  宁虞呼吸发抖,轻轻凑上去吻了一下他发红的眼尾,哑声道:“我在。”
  易雪逢长发凌乱垂下,唤了宁虞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哆哆嗦嗦地咬住自己一缕墨发,将哭声压回喉中。
  宁虞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无情剑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破的,直到他再次有意识时,两人已经相拥在一起了。
  那被压制了十多年的情感在一瞬间悉数爆发出来,将他整个人冲撞得有些发蒙,他仿佛是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这十几年来发生的一切。
  他眼睁睁看着修了无情剑道的自己对跟着他跑的少年易雪逢视若罔闻,就连他摔倒竟然也没有去扶一下。
  他看着少年不断的受伤,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悲伤,最后留在蛮荒虚无之地时那个寻了几日后找不到易雪逢便转身离去的自己。
  宁虞几乎是崩溃地看着自己的背影渐行渐远,不受控制地怒骂出声:“别走!滚回来!”
  别走……
  我的雪逢还在这里,你怎么能……就这样自己离开?
  只是无论他如何愤怒,如何绝望,那个背影依然坚定地离开,没有回头半步。
  宁虞彻底绝望了,只是越往后面看,他才发现自己绝望得有些早了。
  他看见他一直悉心养护了十几年的少年一夕入魔,在仙道大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说出“我爱慕你”,而“他”却只回了一个“道魔殊途”。
  殊途……
  殊途?!
  宁虞几乎没忍住,几乎发疯似的冲到那个人面前,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揍一顿,质问他到底什么叫他娘的殊途?
  “那是我的雪逢!”
  宁虞险些癫狂,却依然对已发生之事无能为力。
  这是生平第一次,宁虞有了将自己杀死的冲动。
  而自那之后,他的情感便越来越明显,无情剑道所施加给他的禁锢也越来越浅,直到最后……
  他将易雪逢抱到了暗室,正要再如法炮制地喂他灵药时,昏昏沉沉的易雪逢突然撑起身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覆唇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宁虞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炸开了,再多的禁制也禁锢不住他内心的狂乱,无情剑道也在那一瞬间,彻底破裂。
  宁虞只僵了一瞬便反客为主,一把将易雪逢压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独轮车,拉灯!
  七夕快乐呀!
  所以……宁老狗才觉得雪逢夺舍重生后肯定来找自己,毕竟已经成为道侣了【他单方面认为的】。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


第92章 金铃
  暗室中安静了整整一日,鲛人晒着月光越晒越觉得不对劲, 犹豫半天还是打算去问问发生什么了。
  他才刚走到暗室门口, 里面缓慢传来一声吱呀石门打开的声音, 接着昨日那个男人只着一身黑色单衣,抱着裹着他玄色外袍的易雪逢缓步走出。
  易雪逢窝在他怀里, 半张脸埋在袍子中, 只能隐约瞧见光滑的额头和凌乱的长发。
  鲛人愣了一下,问道:“他怎么了?”
  宁虞冷漠看了他一眼, 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鲛人本能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古怪,皱着眉跟了上去。
  宁虞将易雪逢抱回了寝殿,那几只灵兽和清川依然不在, 整个大殿空荡无人,只有宁虞的脚步声悠悠传来。
  等到鲛人跟上来时, 宁虞已经抱着易雪逢在后院温泉清洗了一番, 此时正在为他穿衣服。
  鲛人对人类的规矩一窍不通, 直接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见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易雪逢,蹙眉道:“朔日不是过了吗?他怎么还睡着?”
  宁虞对除了易雪逢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耐心, 更何况他无情道刚破, 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听到这句话直接冷冷道:“滚出去!”
  鲛人心高气傲, 哪里被人指着鼻子骂滚出去,当即沉下脸来,手握着骨刀就要将面前的男人削成骨架。
  只是他还没动, 榻上的易雪逢似乎感觉到了杀意,强撑着睁开眼睛,眸中全是清醒和警惕。
  宁虞心口一疼,易雪逢浑身酸软无力,若是在之前早就睡得日夜不分了,现在仅仅只是一丝微弱的杀意就能让他直接清醒过来,可见这些年他在蛮荒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了。
  易雪逢清醒了一瞬,看到面前的宁虞,所有的防备和警惕瞬间消散个一干二净,强撑着伸出手勾住宁虞的衣袖,闭上眸子再次睡了过去。
  仿佛只要有宁虞在身边,他就不怕任何危险。
  宁虞抬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察觉到那毒的效用似乎还没消下去,又拿出之前的珠子来给他喂了下午,完全没有去管旁边虎视眈眈的鲛人。
  鲛人冷漠地看着宁虞,许是被他这个高傲的态度气急了,想也不想握着骨刀刺了过去。
  宁虞头也不抬,手轻轻一挥,罂粟倏地飞来,落地化为人形,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鲛人的骨刀。
  砰的一声闷响。
  床上熟睡的易雪逢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迷茫地张开眼睛,宁虞直接不耐烦了,抬手只一挥,几乎用尽全身灵力,硬生生将鲛人打了出去。
  门直接被关上,连罂粟都没有留在里面。
  易雪逢醒来后,看了宁虞半天才轻声道:“师兄。”
  宁虞凑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易雪逢又看了看他,不知看出了什么,突然一笑,道:“你回来啦。”
  宁虞侯中一梗,竟然不知要说什么。
  易雪逢朝他伸出手,他似乎是想要把宁虞拉下来抱住自己,但是他昨晚一夜没睡,浑身无力,连勾着宁虞袖子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才刚动了一下,就无力地垂下去,再想要去试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师兄。”易雪逢嘶声道,“我碰不到你……”
  宁虞愣了一下,才俯下身将他抱住,轻声道:“我在这里。”
  易雪逢嗅到宁虞身上熟悉的气息,愣了一下才缓缓地抬手勾住宁虞的袖子。
  “嗯。”
  在外殿的鲛人气的同罂粟剑打了半天,最后骨刀险些被削断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手。
  罂粟沉着脸立在门口,像是根柱子似的,一言不发挡住鲛人。
  鲛人冷冷道:“让我进去!”
  罂粟心中抓狂,心道按照那毒的毒性指不定过半天他们又要纠缠在一起了,你进去不是存心找死吗,但是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不行。”
  鲛人怒道:“你找死吗?!”
  罂粟还是面无表情:“不行就是不行。”
  鲛人:“……”
  鲛人要被气疯了。
  两人在外面打了半天,又对峙了半天,在日落西山时鲛人不得不先服了软,冷厉道:“你给我等着。”
  罂粟:“嗯。”
  鲛人气得刚要拂袖而去,寝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惊呼。
  鲛人一惊,忙要冲进去,却又被罂粟拦下。
  鲛人冷冷道:“那是雪逢的声音!那个人类到底在做什么?快点放我进去!”
  罂粟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尴尬,他干咳一声,道:“我主人……不会伤害雪逢的,他们是师兄弟。”
  只是说师兄弟三个字时,罂粟的脸色仿佛是吃了半个苍蝇,脸色古怪得要命。
  鲛人:“师兄弟?”
  罂粟见他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犹豫半天才面有菜色地对他说了几句话。
  鲛人:“……”
  内殿中,易雪逢衣衫凌乱,仰着头拼命地喘着,苍白的手反手抓住头顶的床幔,因为他的动作,挂在床幔上的金铃被晃得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声音。
  铃声伴随着易雪逢难耐的喘息声,越发显得色气。
  宁虞俯下身,轻声道:“还受得住吗?”
  易雪逢拼命地摇头,凌乱长发落花流水铺在枕头上,脸颊的汗水浸湿了几缕发,紧紧贴在脸侧。
  他不知是不是在拒绝,宁虞含住他的唇轻轻咬了咬,动作缓慢停下。
  易雪逢趁这个时间急喘了几口气,胸膛微弱起伏了片刻,才泪眼婆娑地看了宁虞一眼。
  宁虞摸摸他的脸:“如何?”
  易雪逢因自小被逼着练剑,腰身极软,微微一动时腰线崩成优美的线条,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魅惑。
  他轻轻晃了晃,小声道:“动一动啊……”
  宁虞轻笑了一声,道:“好。”
  很快,金铃之声再次细细密密地响了起来。
  响了一夜。
  六朝君:“他就因为,你说的,那番话,再没来过?”
  易雪逢耸肩:“也不算没来过吧,毕竟他走后没多久,我就死了。”
  那种诡异魅毒的效用持续了三日,之后他又因为浑身疲惫人事不省了两日,对其间所发生的事一点都记不得,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恍恍惚惚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没有了异样。
  所以一直到现在,易雪逢依然认为那蛮荒的魅毒不过如此,睡一觉就能硬生生扛过去了,只不过刚开始时有些难受罢了。
  六朝君:“哦,很惨。”
  他虽然说着“很惨”,但是易雪逢却觉得他好像是在说“你讲的故事很好听,我满足了。”
  易雪逢瞥了他一眼,道:“听的开心吗?”
  六朝君毫无城府地点头:“开心。”
  易雪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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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心结
  宁虞一大早醒来时,耳朵还在嗡嗡直响, 他皱着眉按着耳朵半天, 才勉强听清楚外面催魂似的敲门声。
  易雪逢依然保持着昨晚的睡姿分毫未动,宁虞抬头看了看他, 觉得天色还早, 便没有吵醒他, 轻手轻脚地起身开门。
  门被敲得险些要塌, 宁虞沉着脸走过去打开门, 顶着一张“取你狗命”的脸看向外面的人。
  相欢冷脸站在外面, 看到门开,直接推开宁虞挤了进去,嘴中还在道:“雪逢,雪逢!”
  宁虞还从未被人这么冒犯过,他冷声道:“需要我教教你何为礼数吗?”
  相欢脚步一顿, 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若是雪逢出了什么事,我会教教你何为生不如死。”
  宁虞一愣,相欢说完后没有再多说废话,快步冲了进去。
  易雪逢躺在榻上,呼吸平稳, 仿佛是在沉睡, 但是同易雪逢神识有感应的相欢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撩开床幔坐在床沿,轻轻按着易雪逢的肩膀晃了晃,轻声道:“雪逢?”
  易雪逢被晃着动了两下, 眸子依然闭着,没有半分要醒的样子。
  宁虞已经皱着眉走了进来,见到易雪逢被推了好几下都没有清醒,才终于明白事情有些异样。
  他将相欢一掌挥开,沉着脸将易雪逢抱着揽在怀里,指腹轻轻按在他的眉心,往其中探了一丝灵力进去。
  灵力钻入神识后,平日里能感觉到的识海却仿佛一滩死水,一丝波澜都没有,好像一个将死之人。
  宁虞将手中的灵力收回,抬手摸了摸易雪逢的脸,尝试着又唤了几声:“雪逢?雪逢。”
  易雪逢被他的姿势拍的头轻轻歪了歪,轻缓地垂在宁虞掌心,却依然没有半分动静。
  宁虞的脸色难看至极,拥着易雪逢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眸子一眯,抓住易雪逢软绵绵的手,将六朝君送的那串佛珠给撸了下来。
  佛珠从易雪逢的手腕上离开后,易雪逢仍然没有动静,手腕上的命门处隐约蔓延出一根细微的红线,在空中若隐若现没入那佛珠上。
  宁虞妄图用灵力将那根线切断,却没有任何效用。
  相欢在一旁急得不行:“直接毁了这个珠子!”
  宁虞却道:“不成,若是雪逢的神识入了这珠子,毁了它雪逢就别想再醒了。”
  相欢眉头越皱越紧:“那怎么办?”
  宁虞盯着那佛珠许久,才终于舍得将易雪逢放开,他将易雪逢安置在榻上,又低眸看了片刻,才拿起罂粟剑起身出门。
  “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去便回。”
  他说完这句话,没有等相欢回答,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六朝君的住处,佛珠中的一方小世界中,易雪逢的灵体正在没心没肺地睡着觉,他大概是嫌在地上睡硌得慌,用几个现编的故事连哄带骗地让六朝君心甘情愿地给他当靠枕。
  他舒舒服服的枕在六朝君的膝盖上,闭着眸睡得正甜,六朝君却仿佛半身不遂似的,手臂微微抬着,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些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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