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你尝尝。”徵羽往孟祁宴手里也倒了几粒。
于是两大门派的掌门宗主就对着吃起糖豆来,还赞不绝口。
“不好吃,不吃了。”徵羽将醒酒丹全部倒在了孟祁宴的掌心,孟祁宴哭笑不得,无奈道:“哪里不好吃了,你看看你这个浪费的样子。”
“其实啊,你就是有点认死理了,听我一句劝,别轻易放弃,你这才追人家追了多久啊?”孟祁宴含着糖豆,额,不,醒酒丹教育徵羽。
“你看看人家,追你追了几百年……有深仇大恨还不忘继续,你这才受了一点打击,就怂了?”孟祁宴丝毫没觉得脸红的夸赞自己,“你也别管他说了啥,都当是放屁,直接硬上。”
孟祁宴觉得自己真是受虐狂。
不过也没办法,徵羽这眼看心都凉了,自己欠的孽债,他得还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喝多了,叫太老实。
而徵羽喝多了,叫装的太老实。
精辟。
第五十三章
孟祁宴觉得自己真是受虐狂。
不过也没办法,徵羽这眼看心都凉了,自己欠的孽债,他得还啊!
徵羽却一直一言不吭,等孟祁宴说完了,才摇摇头道:“不了……我试过,我不想让他讨厌我……算了……”
死心眼孩子,孟祁宴正准备再劝,却看见徵羽突然开始咳嗽,嘴角渗出了几丝血。
靠,怎么回事这是。
孟祁宴懵了,忙把徵羽抱过来,把手搭他手腕上看了看。
看完就气得够呛。
“闯闯闯……叫你闯阵……还喝酒,活该……反噬死你算了。”
孟祁宴转身想去给徵羽拿些药,却被徵羽一把拉了回来。
孟祁宴原以为徵羽是想趁着喝多了占他点便宜,结果徵羽只是定定地看着孟祁宴,轻声道:“小宴……算了……咱们两个人……算了吧。”
娘的。
孟祁宴啧了一声,看着徵羽道:“我好不容易知道你在乎我了,好不容易后悔了,你就这个混蛋态度?之前不是口口声声打死不放的手吗?”
还丝毫不迟疑地把我给上了。
徵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孟祁宴忙伸手将他环住,一脸苦相:“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去哪啊?出去晕在外面了还不是得我再把你救回来。你就不能老实消停一会儿吗?整什么幺蛾子呢这是……”
徵羽抬眼看着旁边掐着腰滔滔不绝的孟祁宴,眼圈忽的有些泛红,挣开孟祁宴的束缚。
“我不会再来天云宗了,你神魂的事和其他事都算是我欠你的。”徵羽又咳了几声,抬手拭干嘴角的血迹,“对不起,你别怨我……”
孟祁宴无奈:“我怨你做什么?这些事同你没多少关系,一天到晚欠我的欠我的……你闲着没事想这些作甚?”
“是啊,我没资格。”
这句话听的孟祁宴一愣,看着挣开自己,跌跌撞撞要往门外走的徵羽,一下子就怂了。
“行行行,宝贝,祖宗,我真的错了……我昨天不该这么说你的,我收回!我知道了,你从来没有放弃我,都是我自己傻……回来回来,你有资格,特别有资格,真的!”
徵羽还是一声不吭,垂眼看着孟祁宴抱着自己的手。
“我够了……真的,小宴,我不想再和你折腾了。你放开我,我没事……”
孟祁宴都快哭了,死命把徵羽往回拉:“不折腾了,真的,咱不折腾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瞎闹腾。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都是我迟钝,我现在后悔了。”
徵羽的身体微微僵住了,转身看向孟祁宴,沉默了很久,才道:“你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孟祁宴:“……”
祖宗,你不能因为我曾经的小错误就把我整个人都否定吧?这样不严谨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孟祁宴脑袋一热,狠狠心咬咬牙,拉过徵羽的脖子,无所顾忌地抬头吻了上去。
徵羽的唇齿间带着浓郁的酒香,如同最烈的佳酿,将孟祁宴灌得酩酊大醉。
孟祁宴松开了完全愣在原地的徵羽,举手起誓:“你不信我,我发誓行吧?虽然我总不遵守……但这次我真发誓,我孟祁宴,真的不恨你,之前的那些都是气话……现在我真的不怨你了。若我再执着于过去的事不放,我就天打五雷轰。”
不就几道雷吗,飞升的时候被劈的也不疼。
“我喜欢你,陆琮,很喜欢,心如磐石,从未更移。”
这句话他四百年前就想说了。
徵羽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面前举手起誓的孟祁宴,最终轻笑了一下,揽过孟祁宴的腰,又一次封住了他的唇。
徵羽的这个吻比孟祁宴设想的要长了太多,最后倒是他这个没受伤的人先撑不住了,推开徵羽好一阵大喘气。
孟祁宴的大脑因为缺氧变得不甚清醒,眼前也有点发晕,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四肢软的没有丝毫气力。
“陆琮……我怎么觉得有点难受啊……”孟祁宴看着眼前的两个来回重叠的徵羽,用力的摇了摇头,再睁眼,发现变成了四个。
得,喝醉怎么还带传染的。
徵羽上前将晕乎乎的孟祁宴打横抱了起来,轻声问道:“小宴,你喜欢我吗?”
孟祁宴想笑,他都说了多少遍了,徵羽怎么还是不信啊。
但他依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却累的不想再说话。
“那你不会怨我,对吗?”
孟祁宴的大脑此刻已经混乱成了一片浆糊,他能怨徵羽些什么啊,说到底自己也欠了徵羽不少,陆掌门今天是耳朵坏了吗?
“不……不怨你,但我难受,你放开我……”孟祁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酸麻的无法忍受,他现在只想睡一会儿,徵羽却不让他睡。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忍一忍好不好?”徵羽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就算孟祁宴觉得徵羽应该是在骗他,也心甘情愿地相信了。
不过显然徵羽确实在骗他。
很热,很疼,分明哪里都不舒服。
眼前的人开始逐渐模糊,孟祁宴的脑袋里却还绷着一根弦,扰的他怎么都睡不着。孟祁宴在迷蒙中看到起身离开的徵羽,他伸手拉住了徵羽垂在床榻上的发丝,有些焦急地问道:“你去哪?你还是不信我吗?我真的不怨你了……”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却也没多想,只希望徵羽可以留下。
他感觉到徵羽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拂过他汗湿的额头,一个吻缓缓落了下来:“我信你,我不走……我去给你倒些水……”
“啪”,那根弦终于断了,孟祁宴握着徵羽发丝的手渐渐松开,他阖上了早已酸痛不堪的双眼,坠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
·
徵羽身上的酒味或多或少地也影响了孟祁宴,等孟祁宴晕晕乎乎地从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雕花窗户里照进了昏暗的内室。
孟祁宴一睁眼就看见了身旁卧着的徵羽,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昨晚都他娘的做了一些什么?
徵羽喝多了,要同他一刀两断,他好不容易将浪子劝回了头,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徵羽望着怀里已然醒了却一脸懵的孟祁宴,强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他抬手将孟祁宴额前的头发理好,柔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孟祁宴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刚要从徵羽身边爬起来,就疼的浑身一震。
靠,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你……不是咱俩……这……”孟祁宴结结巴巴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徵羽,“你做什么了?!”
“应该是你做什么了。”徵羽将孟祁宴重新压回怀里,温声道,“昨晚有个人非要补偿我,我推都推不开。”
孟祁宴一脸疑惑地看着徵羽,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我为何什么都记不住了,不应该啊……”
他抬眼皱眉道:“陆琮,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徵羽正气凛然地摇了摇头:“我哪里来的药。”
也是啊,徵羽也不至于如此啊,他又不是不会答应。不过昨晚他的确不太正常,难不成是被徵羽醺醉了。
“我昨晚酒喝多了,是不是伤到你了……”徵羽搂着孟祁宴一脸心疼,倒让孟祁宴不好意思多问什么了。
昨晚徵羽醉成那个样子,又伤了心,估计也没这个心思算计他。
“你也知道。”孟祁宴的头还晕着,闭上眼又缓了一会,“不过没事,你不生气了就好……你昨天晚上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要同我一刀两断……”
徵羽环在孟祁宴身侧的手忽的收紧了,轻声道:“不会的。”
“陆琮啊,你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孟祁宴突然一脸好奇地戳了戳徵羽,“你背着做的事我都可知道了,你藏得够深的啊!”
徵羽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这你就不行了啊。”孟祁宴撑着酸疼的身体坐起来,徵羽伸手去扶他,孟祁宴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我第一眼见你就看上你了,我当时就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要是哪天也能喜欢我就好了……陆琮啊,我今天美梦成真了,那时候你就喜欢我对不对,哎肯定是你看你都脸红了……嘶……哎呦疼死我了……”
徵羽万分无奈地起身将孟祁宴摁回到床上,道:“我去给你拿药,你老实点别动。”
孟祁宴直到徵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还傻呵呵地乐个不停。
乐着乐着,孟祁宴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对受害人孟祁宴的专访。
孟祁宴:“现在就是后悔,真的,后悔。不能轻信坏人。”
第五十五章
乐着乐着,孟祁宴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徵羽虽说看起来正气凛然,但看上去却莫名的心虚,而且他怎么就能莫名其妙地迷糊过去了呢?
如果说是药的问题,他又什么时候吃了药呢?
药,糖豆,醒酒丹!
孟祁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起来,忍着疼挪到了门口,看着门口不知何时设上的隔音障和隐藏阵,彻底傻在了门口。
喝醉了的人还能记得设阵?
“陆琮……”孟祁宴感觉自己脑袋发疼,牙也痒痒。
他破开大门冲了出去,还没迈步就看见了门口蹲守的众弟子。
一见孟祁宴出来了,都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你们在门口干什么?”
逸云殷勤地问:“师尊,丹药好用吗?”
他娘的兔崽子。
好啊,药还真不是徵羽下的,怪不得那么问心无愧,原来是这群猪队友啊!
孟祁宴上去就要揍逸云,被旁边的凌霜给拉住了。
“师尊您消气……师兄他也是好心……”
逸云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师尊!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孟祁宴咬牙追上了逸云,气的浑身发抖:“杀的就是你这头驴!”
闹腾了好一会,逸云被追着跑到了前厅,被孟祁宴直接用阵法困住了,随后就惊喜的发现,自己出不来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出不来吧?没教你也不知道自己学,傻眼了吧……”
逸云直接在原地坐下,满脸委屈。
望霞在旁边扭扭捏捏,又是端茶又是捶腿:“师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你平时被陆掌门欺压成那个样子,我们还不是为了您能翻个身吗……”
“我说呢,都有份是吧?我何德何能,养出你们这一堆血统纯正的白眼狼。我真是恨不得……”孟祁宴气的把杯子往桌上一砸。
遥风赔笑:“师尊,这结果还是好的呀,咱们不是把陆掌门这尊大佛给降了吗,等于翻身了……”
“翻个屁身!”孟祁宴气的眼冒金星,指着坐在地上的逸云,“到底谁翻身啊,你们可害死我了!”
逸云扑哧一声笑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们想要帮我倒是好好帮啊,你们这是帮他陆琮不是帮我!”
“啊?陆掌门没那吃药啊?”望霞一脸的诧异,“那这是怎么回事?”
“闭嘴!”孟祁宴抬手捂着脸,“吃药的那个是我……”
众徒弟:“……”
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祁宴心里抑郁的无以附加,这样说来倒也是个巧合,可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他怎么就能吃了“醒酒丹”呢。
孟祁宴瞬间清醒了。
他撤了阵法,把逸云叫了过来。
“我问你,药哪来的。”
逸云想了想,小声说:“追月给的……”
追月这个熊孩子。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给徵羽药,非要我给?”孟祁宴咬牙切齿地问。
逸云也很委屈:“给了……本来我们试过,陆掌门那时候傻乎乎的,本来以为可以,结果他闻了一下就放边上了……”
孟祁宴突然想起徵羽和他的对话。
“好吃吗?”
“甜的,你尝尝。”
娘的,这家伙早就看出来了,还哄着自己吃!
孟祁宴气的气都喘不匀了。
“后来我们想进去的,可陆掌门设了好几道禁制……”
全都他妈的是装的,喝醉是装的,幼稚是装的,今天早上起来也他妈是装的。
自己掉进徵羽设的局里了,这混蛋从头到尾都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