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里头其间一位年纪最小,扎着两个辫子的姑娘笑吟吟夸赞道:“花哥儿好俊呢。”
花折樾温和笑道:“我倒是没见过比几位妹妹还俊的姑娘。”
闻言,三位姑娘笑了起来:“哥儿别打趣了,我们还是先把行李放上去吧。”
花折樾随即凑过去拿她们手上的包袱,道:“妹妹们歇着,我来帮忙放好。”
这时,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姑娘问道:“哥哥还没回来吗?”
提到那个儿子,老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心骂道:“你哥他要死在外边了!一上午都没见着人。”
言罢,竟气得咳嗽了几声。
花折樾连忙给他抚了抚背顺气:“老伯别气,也别急,我来去帮忙寻寻他。”
言罢,转身上街寻人。
那最小的姑娘忽然叫住了他,跑上前问道:“你可认识我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花折樾对她微微一笑:“好啊,多谢姑娘了。”
她笑吟吟道:“应当我谢谢你的,对了,我叫芷晴,以后我可以叫你阳哥哥吗?”
花折樾笑道:“当然可以。”
二人找了两条街准备过桥时,花折樾一抬头,却发现桥头走来几个云关界女弟子,正是云清宫的,走在最前头的是独孤丝萝,她们行色匆匆,应当是有急事。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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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踽踽独行
芷晴顺着花折樾目光看了过去, 见人白衣缓带, 仙气飘飘, 心底羡慕,说道:“那几个姐姐真好看。”
“芷晴也好看,”花折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低下眉将右手指间的梅枝刃收了起来, 才笑着看向芷晴,“我们还是快些找你哥哥,要不然老伯该连同我们一起着急了去。”
“呃…其实, ”芷晴面色微红停下步伐,手指点了点下巴,有些难为情,“其实我知道我哥在哪儿, 他今儿拿了银子, 定然是要去赌场的。”
汾阳赌场在桥那头,走过去定然要与独孤丝萝相撞,花折樾想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因而并不打算再与修仙界有任何瓜葛。
他和芷晴边谈话边走,装作不识她们。
与独孤丝萝擦肩而过后,花折樾松了口气, 独孤丝萝却停下步伐, 回头看向他:“站住。”
花折樾心底惶惶不安,稍后镇定地转过身, 笑问道:“几位姑娘可有事?”
独孤丝萝皱着眉打量了他一阵,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一样服饰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花折樾道:“未曾。”
独孤丝萝睨着看他一眼, 眼底几分怀疑和鄙夷,转过身领着那几个师妹离开了,边走吩咐道:“你们继续找,方才那人身上有微弱的灵力波动,我看看去。”
汾阳赌场里嘈杂得很,花折樾一进去就被“下注下注”“大大大”“小小小”“买定离手”和唏嘘声骰子撞击声险些给震聋了耳朵。
赌厅很大,却挤满了人,约摸有十几桌在下注,芷晴乌溜溜的眼睛一扫,便看到了她哥哥挤在偏里边一张桌子旁。
赌场内人出的汗味、呼出的气、以及钱臭交融弥漫成一股令人窒息味道,花折樾皱着眉正要闭气。就被芷晴一把拉着往里面走,她兴奋道:“我看到我哥了。”
芷晴走得快,拉着花折樾穿梭在人群中,最后停在一个麻衣蓝布衫男子身旁,叫道:“哥哥!”
男子略壮实,他擦了擦汗,手中握着快空的钱囊回头看了眼芷晴,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这局我一定赢,赢了一场我就回去。”
摇骰子盅的主家正摇得哗哗做响,大家都目光随着晃来晃去的盅,花折樾不悦地微微皱眉,一边认真地听着骰子撞击的声音一边道:“那好,我和芷晴等你赢了这一场再回去。”
忽然啪地一声,骰子盅停了下来叩放在桌上,主家挥手道:“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花折樾继续道:“兄台,你压大吧,若是没有赢,我双倍给你。”
闻言,男子质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信却又怕他说得对,便将信将疑地将钱压在大的一边,斥道:“要是敢骗我,我把你腿打折!”
主家带着恨意地看了一眼花折樾,将盅打开。
四四六,大!
顿然间赌桌上惊叫哀哭成一片。
男子大笑地拿了钱,又笑呵呵看了花折樾和芷晴一眼,保证道:“我再压一次,这一次就能回本了。”
花折樾心底不悦,果然上了赌桌的人,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翻盘,除非是输得赤条条,否则难下赌桌。
花折樾假笑道:“若是这次赢了不回去怎么说?”
他道:“把我腿打折!”
“好,”花折樾应道,正巧主家摇完了盅,“兄台,压大。”
男子随即将所有银子压了上去,见状,大家全跟着一起压了大。
主家看了花折樾一眼。
忽然盅内传来轻微一声“嗑嗒”,是里面一个骰子翻了个身。
主家笑呵呵道:“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花折樾掀睫看向骰子盅,稍稍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将那枚骰子又转了过来。
随之,主家开了盅,脸色顿然变了。
满桌闹腾地大笑起来。
“三五六,大,哈哈哈!回本了回本了!”
芷晴的哥哥兴奋无比,对花折樾道:“再来一局再来一局,就这一次,绝对最后一次!”
花折樾目光一冷,抬脚踢上他的双腿膝弯,只听得骨头断裂“咔嚓”声,男子滚倒在赌桌下,大嚎了起来。
芷晴焦急得要一把推开花折樾,她的手一碰到花折樾胸口便被花折樾一只手给抓住。
芷晴又气又羞:“你干什么呀?!”
花折樾弯眉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你哥没事的。”
言罢,低身将芷晴身后赌桌之下的哀嚎的男子一拎,甩手背在背上,声音忽然冷了:“腿打折可是你说的,疼也给我忍着,别丢人现眼。”
此一番,让男子不敢造次,也不敢哀嚎了。
花折樾扫了眼围观指指点点的人,转而对不知所措的芷晴道:“走吧,可别让你爹等急了,等回去我便治好他的腿。”
一抬眼,主家拿刀带着人挡在他们面前。
花折樾道:“主家这是要公然将赌场愿赌服输的规矩破了,再立个只许主家赢不许我们赢的规矩?”
主家是个肥头猪肚的男子,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花折樾倒打一耙,他恶狠狠道:“老子只是看你是个行家,想请跟我赌上一局!”
花折樾笑道:“赌什么?”
主家气冲冲道:“赌你的命!”
花折樾毫不犹豫道:“好,那我便赌这个赌场关门,不过,你能做的了主么?”
“他不可以,我可以。”一锦衣男子从人后缓缓走了出来,左手上两枚铁珠把玩着,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但周身却透着不符合该年龄段的沉稳气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他一出现,周围鸦雀无声,那主家也低着头站在一边去了。
花折樾对人一笑:“阁下是这间赌场的主子?”
他不语,只弯起嘴角微微眯着眸子看花折樾,算是默认。
此人身上也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花折樾心下不由警惕,想必他也看出自己也是个修行者了。
须臾,他道:“你我赌上一局,若是你赢了,我让你走,关了这间赌场,若是你输了,此后便跟着我,如何?”
芷晴拉了拉花折樾的衣角。
谁人不知这是赫赫有名的断袖王爷独孤锦。
也就花折樾不知道!
花折樾不顾芷晴的阻拦,一口应下:“好!”
言罢,将背上芷晴的哥哥扔给围观的一人,信步到了赌桌旁,抬眼微笑看向走到对面的独孤锦:“比大小?”
独孤锦将手上的铁珠收了起来,伸手拿起骰子盅道:“可以。”
花折樾深吸一口气,在之前他也是凭借自己的修为比这些普通人高才为所欲为,此番遇到了对头,可就不是比大小的事了。
最大不过三个六豹子而已,花折樾握着骰子盅闭目边摇骰子边听着里面的声音。
片刻,独孤锦将骰子盅叩在了桌上,花折樾也随之叩在桌上。
花折樾道:“说好了,咱们只比这一局。”
独孤锦笑道:“那是自然。”
花折樾打开盅,三个六,豹子,周围一阵夸赞唏嘘。
独孤锦修长的指点了点桌子,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而后才打开盅子。
六六五,少了一点。
太遗憾了!围观群众没了戏看,纷纷嘴角下弯鄙夷地摇了摇头。
花折樾拱手:“承让,望阁下履行诺言。”
他看着花折樾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拿出两枚铁珠在左手上把玩着。
花折樾转身再次背上芷晴的哥哥,带着芷晴出了赌场,气势汹汹离开。
没有多远,身后一泠然的女子声音传入花折樾耳中,她道:“等等!”
花折樾停下步伐,转身掀睫看了过去,见是独孤丝萝,笑道:“姑娘,咱们真是有缘。”
独孤丝萝开口便问:“你是逆云端的人?”
花折樾微微一愣,想独孤丝萝已看出他身上有灵力波动,所以才跟踪至此,于是回道:“不是,在下只是野路子的,图个好玩罢了。”
独孤丝萝不信:“真野路子的?”
花折樾道:“在下弱冠已至,也才修炼至辟谷初期,姑娘修为甚高,若是不嫌弃,收在下为徒如何。”
独孤丝萝抱臂皱着眉看他,嫌弃道:“切,你这资质想得倒美,不过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要是有缘再见,你又能到炼丹中期,我便收你为徒。”
花折樾是算准了独孤丝萝的脾气秉性,闻言又立即笑呵呵应允:“多谢姑娘,若是无事,在下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走了一阵,芷晴小心翼翼问道:“阳哥哥,你知道赌场的主子是十三王爷独孤锦吗?”
“独孤锦?”十三王爷独孤锦,不就是独孤丝萝的王叔么,花折樾边思索边回,“不知道,怎么了?”
“他,他啊”芷晴声音小小的,“十三王爷有断袖之癖。”
“啊?!”花折樾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
远远的老伯便迎了上来,花折樾将芷晴她哥哥放在马车前辇上,蹲下身子扶上男子膝盖,对焦急万分的老伯道:“老伯别担心,我会给哥哥接好骨头的。”
言罢,一声“磕嚓”,骨头结合疼的男子惨叫一声,眼眶泛红。
花折樾冷冷看他一眼,随之又抬手接上另一条腿。
芷晴在一旁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老伯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是又气又心疼地指责这独生子:“你个败家子、咱们累死累活、多少天才赚来这么点儿银子、你还想赌光?”
“你、你还要不要讨媳妇了?就算不要,你这、这还有三个妹妹等着置办嫁妆呢,你娘死的早,也没法管住你了、咳咳咳…”
说完,老伯又咳嗽起来,咳得不停,面色发紫。
花折樾随即帮忙抚了抚后背,安慰道:“老伯别生气,哥哥至少回来了,而且他还没有输银子呢,他就是想赚点钱给妹妹们置办嫁妆,只是没有找对正确的方法。”
芷晴的哥哥随即应和:“是的,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赌了!”
花折樾心底冷笑,不赌谁信?我信?
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因为芷晴呃哥哥还需要休息一阵,而老伯年迈,其他的都是姑娘,花折樾便自告奋勇驾驶马车了。
大家坐好正要出发时,却被几十个拿斧子拿刀的人给拦了下来。
带头的正是方才摇骰子的主家,他伸手指向花折樾:“你他妈还想跑?给我上,把他们东西都给老子砸了!”
花折樾冷笑:“我劝各位惜命。”
主家道:“惜命?!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给我上!谁杀了他赏一百两!”
芷晴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张手挡在花折樾面前:“杀人是犯法的,你们就不怕吗?”
主家张狂得很:“在汾阳我主子就是王法,你不仅出老千害老子输了一大笔钱,还害我主子丢了脸面关了赌场,简直找死!”
花折樾下了马车,轻声对芷晴道:“你回车上,他们交给我。”
随之,抬眼看看气势汹汹的主家,道:“你也不过是条狗而已,还是条不听话的狗。”
主家被花折樾气得面色发青,一挥手,身后几十个人拎着斧头大刀冲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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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踽踽独行
花折樾身形一闪, 如光电般飞速穿梭在那几十人之间, 眨眼间又回到芷晴身旁。
花折樾气定神闲地单手置于身后站着, 看着眼前几十个人目瞪口呆地倒成一片,个个痛声哀嚎。
芷晴抬头看向花折樾,眼中闪着光:“花阳哥哥好厉害!”
花折樾侧头看她, 揉了揉芷晴的头,温和道:“乖。”
随之,花折樾目光一冷看向拿着砍刀不知所措站着的主家:“再说一遍, 我劝各位惜命,滚。”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主家心有不甘,奈何打不过花折樾,只好一边暴跳如雷地吼着一边边跑, 连地上受伤的兄弟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