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魔尊大闹天宫被掌门人擒获之后便关在深海的邢天锁之中,而邢天锁的八个锁孔却在八大仙宗。八大仙宗分别持有八个信物,就是开启深海刑天锁的钥匙,水清宫的就是水清令。”
司空墨说到这里略微沉吟:“是了,八个信物只能开启深海刑天锁,无法开启八大仙宗的锁孔?那八大仙宗的锁孔要如何开启?”
萧羽笑而不语,只是缓缓摇头。
叶灵道:“糟了师父,那上清宫的宫主一定被他们抓去逼问锁孔的开启方式了。”
凤无邪懒懒抬了眉梢道:“抓去的又不是你师父,你急什么。”
叶灵一张小脸又瞬间通红,萧羽无奈摇头,这个凤君怎么失忆之后怎么就见不得别人欢好了?
还是赶紧把他打发了吧,免得与这师徒二人又起冲突……
“先随为师去看看水清宫的锁孔如何了。”
司空墨嚷嚷着要跟着,萧羽却以这是秘密为由让他留下查看上清宫中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带了凤无邪驾云前往水清宫倚仗的一座山峰。
山上葱郁多是千年古树,与太玄山的青郁不同,这里似乎鬼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萧羽和凤无邪自是不怕的,径直上了峰顶,一处被杂乱藤蔓遮挡的洞穴显露出来,洞口有被明显破坏的痕迹,二人对视一眼,萧羽点了点手指,那山洞壁上插着的火把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二人这才走进洞中。
洞穴不大,但因洞穴古老,走进去的时候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古怪气息让凤无邪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再往里走,看到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满是干涸发黑的血迹,而那石台中间惊现一道裂缝,缝隙大约三指宽,却好似被谁劈开一样向山底裂去,饶是凤无邪自恃眼力惊人也看不到底。
萧羽忧心忡忡道:“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这锁孔已经被打开了。”
凤无邪扫了一眼石台上的血迹,转而看向萧羽:“开启锁孔的方式就是掌门人之血?”
萧羽点头,复又温和笑道:“无邪是在担心为师吗。”
☆、渊岐有礼
“无邪是在担心为师吗。”
“没有。”凤无邪捂着鼻子往洞外走去:“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萧羽也随他出去,随手封印了山洞,继而掐了一个诀道:“魔尊之灵锁在深海之渊,虽然水清宫的锁孔被打开了,但开启深海邢天锁的八把钥匙之一的水清令已被我收入太玄派,暂时不会对邢天锁造成威胁。”
凤无邪又道:“不过一只锁孔被破坏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萧羽却眉心紧蹙:“从他们杀人手法来看此次想必有备而来,只怕是魔尊的爪牙已经死灰复燃。”
二人不再说话,下了山发现太玄长老派来的弟子都已到了,这些弟子的功力自然不能和司空墨比,所以他们早出发一天却比萧羽一行到的晚,还不算四人在路上多管闲事的救了一个人。
司空墨指挥一众弟子将剩下的尸体搬运到冰窖,有晚辈来了,他也正好可以偷闲与自家小徒弟亲热一番。
二人携手在这富丽堂皇的水清宫中瞎转悠,入目尽是黄金白银堆砌的雕像,神龛,那墙壁以及门扉上雕刻的花纹更是古怪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叶灵到底年轻,对什么都好奇,指东指西问东问西,凡是他问的,司空墨无不摇着那把大折扇知无不尽的一一向他解答,也让这个小徒弟更加崇拜起身边的这个师父来。
进了一间侧殿,珠帘后的暖阁竟好似一间卧房,居中一张轻萝软榻,靠墙一张圆桌并一壶好酒。
司空墨走上前去拿了酒壶闻了闻,确实是好酒。
手腕一翻已将这酒收入囊中,这样的美酒自然要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夜晚与小徒儿共饮,说起来,上次小徒儿喝醉的样子可真销魂。
回头看到叶灵正坐在软榻上,素手捶着双腿道:“徒儿到底不比师父,从太玄到这水清宫,一路御剑腰酸腿疼。”
司空墨大步上前,体贴的为他拿捏腿上的穴位,叶灵只觉一阵酥麻由司空墨的手指传向自己的四肢百骸,脸颊一红,想要推开他。
“师父,徒儿自己来就可以。”
司空墨却厚着老脸不肯挪开,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垂眸说道:“我司空墨做了几百年的游侠,如今终于寻到了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见不得你再受苦受累。”
一股暖流自叶灵心间升起,面前男子丰神俊朗,看似浪荡不羁的背后却有一颗细腻的心,他的伟岸和无私恍如带着致命的诱惑,编织成囚笼将他困锁其中……
如是想着唇畔溢出轻轻一声叹息,叹息还没落地就连声惊叫:“师父,你,你干什么!”
那只大手早已溯着他的腿根捏了上去,叶灵赶紧夹紧双腿却仍无法阻止那只手的动作。
“灵儿。”司空墨的眸中一片晦涩,一手大肆侵略,一手已经抱住他精细的腰肢,低头吻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叶灵被这么一个高大的身躯压在榻上,只觉唇齿被撬开,那似还带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竟不自觉的回应起他的吻来。
双手不再违背自己的意愿,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身体。
司空墨不再犹豫,大掌伸进他的怀中欲行不轨,一声不和谐的干咳在二人耳中炸响。
他略微一怔,怀中的小徒弟已经飞快从他怀里滚出去,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狡黠的看着司空墨黑沉沉的脸。
司空墨的好事被破坏多少有些不爽,一把拽了小徒弟连啃几口这才整理衣装开门出去。
萧羽正笑眯眯的站在殿外的树下,好像那声咳嗽和他无关一样,司空墨腹诽一阵还是抱拳问道:“掌门有事?”
没事的话我好再回去和灵儿亲热亲热。
萧羽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的云淡风轻:“自然是有事。”
“那不知掌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弟子?”
“水清宫中的锁孔已被打开。”
前一刻还沉浸在□□中的男子这一刻已经被降温了,他奇道:“什么人,这么厉害。”
萧羽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通知另外六大门派小心为上,只怕这魔尊的爪牙还要去开启其他锁孔,这样一来,邢天锁的第一道防护就彻底解除了。”
司空墨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抱拳下去准备向其他修仙门宗通告一声,临了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徒弟,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叶灵回瞪他一眼,见萧羽在看着他,小脸一红,抱拳道:“掌门……”
萧羽负手点头:“墨儿对你是动了真心的。”
听一个与自己师父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公子叫他墨儿,叶灵多少还是有点想笑:“师父对灵儿很好,灵儿也绝对不会辜负师父。”
萧羽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眉目中除了慈悲竟还有一抹撕痛,那抹痛穿过了他的瞳孔,望向了未知的虚空。
如此,水清宫算是真正由太玄派接管,司空墨全权负责此事,派了一些弟子驻守水清宫各个重要的地方,还不忘巴结一下凤无邪,将那最舒适的一间宫室留给了他。
凤无邪有了可以睡觉的地方整天也不见露几次面,而萧羽则一改在太玄山上的低调,每日里一盏清茶端坐正殿,似在等什么人,而这一日,他等的人也终是到了。
“师父!”
进门之人一身束腕的黑红色衣袍,腰上玉带浮光流泽,玉冠束发,剑眉斜入发鬓,星目黑如点漆。
他长身健硕好似一团热火绚烂而又张扬,真是大好儿郎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那眉宇间睥睨众生的气势饶是见多识广的司空墨也是一惊:“这位公子是?”
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率先冲座上的萧羽行了一礼:“徒儿拜见师父!”
师父?这天上地下哪个不知道,怀玉真人萧羽只有一个徒弟……
“你就是那深海的八太子?!”
司空墨惊啧出声,听说这深海老八竟然比自己还要纨绔上几分,当年还去大闹天宫,传说中的他如何如何不成器,怎的,怎的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那属于少年人的不羁和属于神龙后裔的神采,糅合在一起经过时间的打磨,早已不是当年纨绔!
八太子薄唇微扬,笑了与他抱拳道:“渊歧有礼!”
司空墨有些不爽,比他威风也就算了,居然还比他英俊,这未免有些不可原谅。
“啊……在下司空墨,见过……”跟这么个毛头小子叫师叔难免憋屈,索性改口:“八太子……”
渊歧回以一笑,继而上前道:“师父把徒儿从深海招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萧羽喝了一口清茶,笑眯眯道:“既然知道为师找你是有要紧的事,怎的现在才到?”
少年人有些赧然的挠头:“前些日子去了西海一趟,还是三哥派人传话,这才赶了来。”
萧羽道:“那西海靠近沃启国,沃启国国主的女儿自幼发愿要嫁予你为妻,你此番前去便是要提亲吗。”
这深海八太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师父,看来您叫徒儿来果真没什么要紧的事,好久不见师父了,师父最近愈发……愈发年轻了!哈哈,红光满面必有大喜,来,让徒儿好好孝敬孝敬师父!”
说着挥手间已召来桌上那把紫砂壶,亲自为萧羽斟了一杯茶以示尊敬。
萧羽自然受了他这杯茶,一放下茶盏又道:“你说为师红光满面必有大喜,难不成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为师可以喝你的喜酒了?”
司空墨一旁扑哧一笑,这边八太子的脸上已经愁云密布:“师父,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开吗?”那人却浑然不觉,咂咂嘴,又看看茶盏里的水:“开了啊,徒儿五百年前的喜酒为师没能喝上,这次一定要好好品你那深海的千年无梦。”
“师父要喝自然不在话下,渊歧这就去取来!”
言罢就要遁走,那萧羽却又笑眯眯道:“回来。”
八太子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情愿:“师父,渊歧去西海就是要躲着三哥和父王,师父若也和三哥一般想法,那徒儿就先告退的好!”
萧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为师与你百八十年未见,如今见了怎么反而躲着为师?常听人说长大的孩子不由娘,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那幽怨的口气,倒是让渊歧忍不住腹诽,这个师父还是那么会演戏啊。
一把撩了袍子大大方方在他下手坐了,星眸熠熠当真是无所畏惧:“徒儿留下陪师父也不是不可,只怕徒儿顽劣,再不小心烧了师父的卧房,碎了师父的佩剑,短了师父的长裤,师父可要多多包容才是。”
话一说完,看到萧羽煞白的脸色忍不住暗暗得意,渊歧啊渊歧,你真是一个天才!
萧羽干咳一声以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到以前带这个小徒弟没少让他在众仙家面前丢脸,看到司空墨在偷笑,他又道:“墨儿,你和八太子说说这所谓要紧的事。”
司空墨抱拳答了个是,又对一脸疑惑的八太子道:“这水清宫在前几日已惨遭灭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水清宫宫主的尸首也尚未找到。”
八太子眉心一蹙,直截了当的问道:“那水清宫的刑天锁锁孔如何了?”
“那锁孔也被打开了,所幸水清令已被我太玄派保管,掌门猜测可能是那魔尊旧部卷土重来,我已联络各修仙门宗多加注意,如今掌门叫八太子前来就是要麻烦八太子加强深海邢天锁的守卫,以防不测。”
渊歧剑眉微扬,冷然笑道:“就凭此等宵小也想进我那深海?不自量力!”
司空墨暗暗摇头,虽说是比自己帅,比自己强,但这比自己更臭屁的性子绝对不是什么优点。
萧羽反而很喜欢他那脾气,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嘴角噙笑,看的八太子浑身发毛。
“师父……您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萧羽起身:“徒儿当真不娶那沃启国公主?”
☆、放肆
“徒儿当真不娶那沃启国公主?”
腾的一下,这前一刻还老老实实坐着的男子已然怒气冲冲向外走去:“徒儿告辞!”
“咳咳!”萧羽重重咳了两声:“徒儿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向为师保证的?”
如何向他保证的?
不就是自家师父被天帝绑上了天,他大闹天宫一场损兵折将也没能救师父回来,最后师父也不知怎么回来了,却已经奄奄一息,他当时就那个悔啊,指天指地的说只要师父好起来,他什么都听师父的,再也不惹是生非顽劣不驯。
“咳,虽然什么都可以听师父的,但师父让徒儿娶沃启国公主的话,这万万不可!”他义正言辞一脸严肃,属于男子的坚毅让他平添魅力。
“你当真不愿娶沃启国公主?”
“不愿!”
“她自幼承你救命便发愿要嫁给你,你若不娶她,不是让她孤独终老吗?”
八太子道:“被本太子救命的何止千万,若个个都娶,那龙宫放得下吗。”
呵,倒还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虽然有些大言不惭,不过他说的也对,若只因救命一恩就许下重誓非他不嫁,那还要月老干什么,看上哪个就去发个誓说要嫁给那人不就得了。
萧羽又道:“为师带你见个人。”
八太子纳罕:“何人?”
“你日思夜想之人。”说着已经向外走去,那八太子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