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明帝君撩水的动作一顿,他惊奇道:“是谁喜欢上你了?”他知道他这个属下谁也不喜欢,男女皆不感兴趣的那种。
水清浅吞吞吐吐说道:“是那个,那个,那个西方的锦铄帝君。”说完,无辜的看着他。
锦铄?这下继明帝君彻底惊到了。他一直知道锦铄这些年一直执着于寻找合心意的道侣,他这个属下先别说性别不对,性子也不是锦铄会喜欢的那种,心眼太多,戒备心也多。
水清浅道:“帝君,您说他是不是以身试探,毕竟我是您的得力属下,我若是从了他,说不定他就能从我这探听到帝君的秘密。”
继明帝君实在佩服他的戒备心理,一个人凑上来水清浅第一件事就是在想他们是不是探子,这心里得多黑暗啊!
继明帝君实在是有点好奇,遂问道:“你们进展了那种地步?”
水清浅道:“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道侣,我答应了。”说完还有点懊悔。至于他们之间的亲亲抱抱,就不用说了吧,就算是他也没脸在上司的面前说这事。
继明帝君道:“既然答应了就好好相处,至于其他的是你想多了。清浅,你知道锦铄代表了什么?”
水清浅诚实的摇摇头。锦铄帝君又不是他的上司,他没事琢磨锦铄帝君做什么?他又不是很闲。
继明帝君看着天界永恒的白昼天空,道:“雷,天地正法也。锦铄一向喜欢用实力说话,不喜拐弯抹角。他既然问你愿不愿意做他的道侣,就是真心的,你别多想。”
水清浅双手抱胸,道:“我不能不多想。帝君,我想先躲他几年,若我回来后,他还是心属我做他道侣的话,他的目的可就不纯了。”几年不见还如此深情,骗谁呢?
继明帝君见他戒备心大起,无奈的摇摇头,道:“锦铄他要是同你一道去了妖界,你待如何”
水清浅笑道:“那正好,我会省许多功夫。”有个帝君坐镇他能偷不少懒。
继明帝君道:“你呀,就自己钻牛角尖去吧,现在是谁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抱着这种怀疑的态度,他和锦铄早晚要掰,除非锦铄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看来得给锦铄提点一二,免得他们真掰了。一个是他的属下,一个与他同为帝者的帝君,这两人搅合到一块,还真是不能不管啊!
水清浅猛地低下头,道:“帝君,那啥,锦铄帝君来了,在岸上。”这么快就回来了,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继明帝君笑道:“没事,你回去召集部下,我替你拦着他。”
水清浅崇拜的看着自家上司,并在心里为继明帝君点了一个赞。
弃舟登岸,水清浅先向锦铄帝君行礼问好,而后又向继明帝君禀了告退。锦铄帝君不好阻拦他方属下,只能拧着眉,看他离去。
继明帝君看的有趣,但正事不能忘,他道:“锦铄,你无事的话陪我走走,正好有关清浅的一些事我要同你说说。”
清浅?你叫的可真亲啊!锦铄帝君有些不爽,但又一想他的本名继明帝君又不知道,遂有些得意。
继明帝君见他先是不爽后又是得意,心里感叹道: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话说的真没错。
继明帝君见四处无人,还是先布置了一番,免得有人偷听。
锦铄帝君见他施展手段,一挑眉,不爽道:“要说何事,用的着这般吗?”
继明帝君面迎青湖,看着碧色的湖水道:“他的防备心很重。”
他?顾章吗?锦铄帝君道:“那又如何?”
继明帝君叹息一声,道:“所以他对你也很有防备心,总觉得你接近他目的不纯,不是真心喜欢他,毕竟你之前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子。”
锦铄帝君默然。不是没感觉到,但是他也无法可施。他也是头一回遇到既答应做他道侣又对他很是防备的人。至于男女之别,他在遇到水清浅之前确实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子,这是事实,他无可辩驳。
继明帝君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任由他继续防备下去吗?”转身看他,语重心长的道:“你若只是和他玩玩,倒也不用管,若不是,你要做点准备,早点打消他的戒备心理。”
锦铄帝君看着碧绿的湖水,一阵烦闷,郁闷的道:“要如何做?”
继明帝君道:“陪他,只能是陪他,随着时间的相处他会明白你的用心,会相信你的,只要你肯付出时间与心。他是那种别人不先付出,他也不会先付出的那种人。”
锦铄帝君道:“我知道了。不过,你怎么管起我与他的闲事了。”
继明帝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清浅若不是我的属下,我才不会管呢,他刚才向我讨了外派的差事,就是为了躲你。为了躲你,出去几十年,我天界的事可不就派不到他身上了。他倒是清闲了,我就忙了。”
锦铄帝君不满道:“你手下众多,非他不可吗?”
继明帝君回想了一番,道:“清浅确实办事漂亮,与你手下的连逢元帅不逞多让。”
锦铄帝君道:“他是我的道侣,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还忍心派他多干活吗?”
继明帝君笑道:“只要清浅不拒绝,我的一些事还是他办才放心。至于你们的相处时间太少,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谁让他投到了我的麾下而不是你的,你就认命吧。”
锦铄帝君冷哼一声道:“那你就看看我能不能说动他投入我西方,到时你可别不放人。”
继明帝君摇摇头,道:“他呀,不会,他若有此心当初就不会到了我南方。”一个口头承诺而已,他当时已经忘了,若不是水清浅主动提起,他还想不起来呢。
锦铄帝君拂袖而去,临走前威胁道:不准说出去。
不清不楚的。继明帝君摇摇头,沿着湖边散步。
锦铄帝君离去并未去寻水清浅,而是找了枔榆帝君,说了几句话后,要到了一些祛痕平疤的好药,才告辞离去。
枔榆帝君望着锦铄帝君离去的背影,想到他要的祛痕平疤的药膏时微拧的眉心,心想这是哪位佳人受了伤,让堂堂一方帝君如此忧心。又想到他过去来往的仙子佳人们,心里也盼望着他早点定下来,免得锦铄帝君名声越来越坏。
天界第一的名声也分好坏的。天界第一渣男的名声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竟然隐隐的有传到下界的趋势。
而传下此名的水清浅正指挥者手下整点兵力,随他下界。
☆、第 65 章
“阿切。”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水清浅揉揉鼻子,道:“是谁在想我啊!”
慕云真君递过去一杯热茶,道:“是谁在骂您吧。”
水清浅一边接过茶,一边摇摇食指,道:“本君智美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有人骂我呢。”
慕云真君道:“星君真会自夸。”
“所谓自爱之人爱之。”晃晃手中的茶水,水清浅道:“这世间最爱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慕云真君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某人,她道:“那可不好说,说不定还有爱他人胜过爱自己的。”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有的吧,而且这种人你一定遇见过。水清浅垂眸喝茶,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
“对了,星君,这次去妖界您准备带谁去?”慕云真君挪挪石凳,凑到自家星君跟前。
水清浅嫌弃道:“反正不带你去,你看看你,单手就移了石凳,还有没有一点仙子元君的样子来。”
慕云真君想了一下,道:“属下心慕南滨元君、盛湘仙子这样豪气冲天、单手能举鼎的,属下想成为她们那样的存在。”
水清浅汗了一下,道:“慕云真有志气。”
慕云真君得意的道:“也不看看本真君是谁的属下。”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水清浅亲昵的点点慕云真君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取笑道:“好不害臊。”
慕云真君嘻嘻笑道:“跟星君学的。”
水清浅弹弹她光滑的额头,轻笑道:“胡说八道。”
慕云真君鼓鼓脸,不服气的道:“哪有,属下说的是事实。”
水清浅会以微笑,摸摸她的小辫子,略带忧虑的道:“一去几十年,你和信宜可别把星君殿给拆了。”
“才不会。”慕云真君指尖灵力飞出,一道讯息传给信宜真君,“星君,下界前你曾说过的话还作数不?”
水清浅道:“本君说的话自然作数。”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是作数的,小部分嘛就看他的心情了。
“好。”慕云真君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属下去换身轻便的衣服,待会好好的跟信宜打一场。”
水清浅撑着脸,含笑的看着斗志高扬的慕云真君,道:“去吧,穿你那套红色的,好看。”
慕云真君高高兴兴的去换衣服了。
信宜真君一头雾水的过来了。
“星君,您找属下。”信宜真君躬身行礼。
水清浅轻轻的摇头,带着同情的语气道:“不是我,是慕云,她找你打架。”
“打架属下自是奉陪,但是假传星君的令谕,她胆子见长啊!”信宜真君一拂袖,就要去找慕云真君。
水清浅挽留道:“信宜,先别走,有事要嘱咐你去办。”虽然慕云拿他诳信宜过来,有些不好,但谁让他是个大度的上司,就不计较了。
“星君请说。”
水清浅站起身来,踱步到一株牡丹花前,看着红花绿叶的花朵道:“接下来几十年星君殿就交给你了,我带慕云去妖界镇守。”他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纯粹是觉得慕云合适才让她去的。
“星君就不考虑考虑属下吗?”
水清浅回身笑道:“每次出差我都深思熟虑,慕云呀最适合打拼,丹秋适合联合行动,荆卿与另两位合作可称得上真君之境无敌了。当然最好的是你,信宜你最适合留守看家。”
信宜真君抽抽嘴角,还是道:“多谢星君看重。”
拍拍下属的肩膀,水清浅朗声笑道:“不客气,应该的。”
“应该什么呀?”一抹红云快速飘近。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一身红衣的慕云真君褪去了往日仙裙锦裳的柔婉变得英姿飒爽起来,一头及膝长的青丝也束成男子样式,此举更添了三分英气。
水清浅夸奖道:“好看。虽然慕云穿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都好看,但是这身红衣更加好看了,远远一看感觉跟南滨元君似的。”
南滨元君一身红衣如同如火如荼,似娇媚的红花又似盛开的傲雪红梅。冰与火,美而冷,这样一位矛盾的美人元君吸引了无数男女的目光,包括他家的慕云真君和宋元真君。
虽然南滨真君不怎么待见他,但是对待自己的两位花痴属下还是挺和颜悦色的,经常邀请她们两比武切磋。
虽然每次见到一身伤但兴奋异常的两位属下他都感叹脑残粉不可理喻,但是他还是很乐意她们两个与南滨元君多多交往,毕竟得了隐形实惠的可是她们。
而且,在天界除了身份外,实力是最好的护身符,不然哪天一个路过被某位真君,星君看着不爽,一招下去灭了多冤啊!
对此,深有体会的他自然希望下属越来越厉害才好。
“趁着现在有空,决出此次随我去妖界的人选,加油了,两位真君。”对投来表示疑惑目光的信宜真君俏皮的眨眨右眼。
好的,他知道了,自家星君的恶趣味一如既往。对于能坑一把同事,信宜真君表现的跃跃欲试,完全忘记了要找慕云真君质问她假传星君令谕之事。
演武场上,一红一白遥遥相对,肉眼可见的灵力与杀气飘散在他们中间。场边,两位真君的上司——水清浅正盘腿而坐,身边放置了茶水与瓜果点心。
水清浅看了半天他们互彪杀气,于是冲演武场中的两位大声喊道:“别摆造型了,赶紧开打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自家上司的一嗓子喊没了,他们同时哀怨的看了水清浅一眼,下一刻心有灵犀一般正式出招。
这才对吗?水清浅用灵力将东湖瓜切成一块块,一边拈着吃一边看两位属下打架。
呦呵,几百年不见他们切磋,没想到他们进步挺大的啊!
水清浅感叹道:“唉呀,看来本君要多努力努力了。”不能让下属超过自己,这是一个做星君的本分及重中之重。
将瓜吃完,正拿着一块冰蚕丝帕擦手时,他敏锐的感受到一位他现在不想见的人到了他益算星君的大门。
啧,麻烦。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让一方帝君等着的道理,他还不想自找麻烦。
一个念头水清浅就从演武场到了益算星君殿的大门处。
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水清浅恭敬的稽首,他道:“益算见过锦铄帝君,帝君安好。”
锦铄帝君点点头,冷淡的道:“打扰了。”
“锦铄帝君请。”
在守门的天官咤异的目光中水清浅淡定的请西方锦铄帝君到殿中喝茶,同时不着痕迹的横了他们一眼。
收起那副傻样,他们益算星君殿没有迎驾过帝君吗?哦,忘了,新提的守门天官确实没有迎驾帝君的经验。
因为忙着镇守妖界的事,殿中来往的并不多,两位真君架也不打了,忙着招待不知为何而来的锦铄帝君。
“锦铄帝君请。”
暂且安排好锦铄帝君,水清浅对惴惴不安的两位真君道:“慕云,信宜,去讲酒窖里的酒全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