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师弟一战成名[玄幻科幻]——BY:黑夜长明
黑夜长明  发于:2019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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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是不是有招魂令?”
  五渡轻笑一声:“你小辈居然知晓这招魂令?可见识过?”
  寒昭道:“未曾。”
  五渡道:“我可见识过,当年我——啧,算了,暂且不提这个。总之,如果不是我人老了感觉出了错,那么那‘还阳’的魂,要么为鬼王□□,要么为他的左右臂……但不论是哪一个,恐怕都不是好对付的。”
  寒昭皱了皱眉,立马从乾坤袋中取了通信纸鸢出来,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给它,随后就松手将它放飞。
  纸鸢刚从寒昭手指间被放开,就‘唰’一下展翅高飞,顷刻间就化作天边一点黑。
  五渡看了一会儿,慨叹道:“想当年,我们的纸鸢一来一回得一炷香时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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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喜事(八)
  寒昭从五渡这里得知了这些事后,暗自沉吟片刻后,忽而问道:“前辈,你可知招魂令上有什么标志吗?”
  “我哪儿知道。”五渡道,“我当初拿这招魂令是办事儿去的,火急火燎办了去,生怕惹火烧身,哪里顾得上细看。”
  寒昭闻言眼睫微颤,从茶杯中沾了点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那个残缺的囍字。
  五渡撞了撞罐子,道:“想不到你看着像个文化人,连个囍字都要写错。”
  寒昭无奈道:“我知道囍怎么写的。”
  五渡道:“那你在这儿乱画些什么……”
  寒昭指了指这个字,道:“前辈,你看这字和囍有何不同?”
  “士土颠倒,后边那个……是怎么,是没了人头吗?真是怪,有何寓意吧。”
  寒昭道:“这就是招魂令上的字。”
  五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见过了招魂令?”
  寒昭颔首,把那枚血玉取出来给他看。
  五渡敲了敲罐子侧壁,道:“你放开我,让我好好瞧瞧。”
  寒昭自然遵循。
  寒昭解了他的禁,一团黑气就从罐子里缓缓涌了出来,凑到寒昭手边看了看,片刻,一缕像手的黑雾贴着血玉摸了摸,半晌才缩了回去。
  “怎么样?”
  五渡道:“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你细细感受一下,这血玉是有声音的。”五渡声音沉沉的,“尖叫、哭嚎……像是灾祸降世民不聊生的声音。”
  寒昭一愣,双眸微阖,凝神去听。
  “救我……救我……”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啊啊啊啊……救我,谁能救救我……救我,求你救我……”
  “这一剑下去,剜了它就不会再饿了……是吗??”
  ……
  寒昭眉头紧锁,睁眼问道:“饥荒?”
  “什么饥荒……”五渡一愣,“你能听见他们说话?”
  “是,能听见。”
  五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寒昭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在哪里,却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困惑。片刻后,五渡才缓缓道:“自从世间有了仙开始,饥荒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我印象中有一次极严重的饥荒,大概也就两百多年以前吧……”
  五渡说到这里卡了一下壳,寒昭微微垂眸,等他继续说。
  五渡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良久后才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我也是经历了那场饥荒的人,但感知不如某些地区的人严重。只在饥荒过后听说,好像是天上神仙打架,一不留神丢了人间一团火,刹那烧了小半个世界,火烧了一天一夜不灭。”
  寒昭听着听着,觉得荒谬,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五渡道,“又没有生来就是神仙的神仙,还不都是人修炼到了一个境界,飞升去的。人有的脾性他们还不是都有。”
  寒昭道:“飞升者和我们既然无不同,那又为何要飞升呢。”
  “这我哪知道。”五渡道,“无上荣光吧,还有万人崇仰,不费吹灰力就有功德在身的感觉?我反正只是不小心飞升的,谁知道就上去了呢。”
  “为无上荣光?”寒昭问他,“可神不济世,为何称神?”
  五渡啧了一声,道:“你此般态度,与凡间一见仙修就理所当然道‘仙不救我,何以称仙’的人有什么区别?”
  寒昭微微怔松。
  五渡又道:“从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事,只有愿不愿。”
  寒昭悟了片刻,轻声道:“也是。”
  五渡点点头。
  寒昭轻舒了一口气,又问他:“前辈,您之前说崔青海其人不值得救,不知是为何?”
  五渡道:“我在他房间中蜗居许久,知道他有个极残忍的嗜好……”
  寒昭问他:“残忍?”
  “他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把人埋进地里,只留下脑袋。然后用小铁锤一点一点敲碎他的天灵盖,在人的抽搐和挣扎中慢慢品尝人的脑髓。”五渡沉声说,“吃完后,他会等着人自然死去,再由专人去把头颅斩下,炮制成他的酒杯。”
  寒昭:“……”
  五渡道:“其实寒水镇第一例活死人,虽是有张家小儿为起因,但其实也因他。”
  寒昭不解。
  “张家小儿陪葬品甚多,其中有一物,理应是留给他的那一份传家宝。崔青海见财起意,遣人去偷,见不是自己想要的,便转手送给了崔夫人。”
  “不过单是这样的话,崔夫人应该不会染上尸毒吧?”
  五渡点点头:“崔夫人当日刺绣不慎刺破了手指,这才染上了尸毒。”
  寒昭手指在桌上缓缓敲击着。
  “就这样的人,你认为他值得救?”
  “的确不值得。”寒昭向来冷淡的眼眸划过一道光。
  寒昭还记得最初,崔青海拿一个小孩去挡崔夫人攻击的事情,似乎那还是他的亲生子。虎毒尚不食子,他这般作为岂不是畜生不如。
  ︾
  今夜无月,夜深了,便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风声渐渐盖过了鸟鸣声,到最后只余下风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格外寂静。
  寒昭眼帘一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一移定在了窗外。
  一道红衣的身影飞速闪过。寒昭耳尖,捕捉到了树叶沙沙声几乎掩盖住的指甲在地上轻轻划过的声音。
  寒昭是听过这声音的,在张府。
  他目光一沉,提步追了出去。五渡就跟在他的身侧,漆黑的夜里他的身体如同隐形,他悠悠道:“红衣服也太丑了,换我来吓唬人,就穿白的,这鬼一看就是新的,没点经验。”
  寒昭就快要追上那女尸了,也就有闲心应他,道:“她是张家的新娘子。”
  五渡道:“哦,冥婚的新娘子啊,那个阴女?”
  话音刚落,寒昭就立在了崔青海房前,而女尸从崔青海的房间里飞快爬出来。寒昭追得快,她动手更快。寒昭瞥了一眼,手中光芒一闪,缚仙索就被他抛了出去,它自有灵智似的缠上了红衣女尸。
  五渡绕着女尸晃了晃,道:“模样挺磕掺人……”
  寒昭:“……”
  女尸一听这话,挣扎得越发厉害了。不过缚仙索这种东西,自然是她挣扎得越起劲就捆得越紧,到最后女尸只能不甘不愿地在地上扭动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五渡道:“哟,都人不人鬼不鬼了,还听得懂我的话啊。”
  寒昭掰着她的脸看了看眼睛,道:“还留有一些神智。”
  五渡道:“不过有神智,她这幅模样也问不出东西了。”
  寒昭点了点头。
  像上次在小巫山对付那老头的方法——也就是探魂——它用于什么都行,除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尸态鬼”。这女尸还保留一点神智,记忆却是混乱的,任何行动都追随执念走。
  就如在张府,她的第一个执念是杀死将她引入火坑的张夫人。
  而接下来,既然到了崔府,自然是这崔府之内有她所执念的东西——爱也好恨也好,是驱使她必须前来的动力。
  五渡道:“咦,莫非崔府和她有什么关系的吗?”
  “我不知道。”寒昭道,“也许去问张资成可以得到答案。”
  以上次他以隐身符在张家时的状况看,对方对他并没有明显的杀意。
  “张资成?张家小孩啊。”五渡道,“可以啊,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是当年鬼王本人的话,那可是喜欢做交易的‘商人’,看你愿意交出什么换取消息咯。不过现在嘛……倒也不一定了。”
  寒昭略微点点头。
  五渡绕着女尸转了转,道:“现在这个呢,你打算怎么弄她?”
  寒昭手心流光一闪,他随手化出了一柄长剑握在手里,捅进了女尸胸口。她幽怨地嘶吼几声,很快就没了生气。
  五渡看了眼寒昭。
  和寒昭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知道寒昭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有时候就是有点婆婆妈妈动不了手,倒是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果断一点。
  寒昭语气依然淡淡:“我不可能留她为祸人间。”
  他说着,走回去看了一眼崔青海。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妥,可寒昭已经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生机了。走进一看,胸口在渗血。
  “下手倒快。”寒昭道。
  ︾
  翌晨,寒昭前去张府。
  刚敲了两下门,门缝里就探了个黑布蒙脸神色警惕的大汉出来,不等寒昭开口,他就打量了寒昭几下,道:“仙师?”
  寒昭一愣,想了想,道:“不是。”
  大汉道:“张府近期不允许外人出入,还是请回吧。”
  寒昭眸光一闪,问道:“为何?”
  大汉道:“无可奉告。”
  不等寒昭再说一句话,门就嘭的一下子关上了,寒昭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张府门口的灯笼。
  五渡道:“你就是傻,他们家做的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这么光明正大敲门求见,换我我也不肯让你进来。”
  寒昭道:“前辈,我只是试一下……”
  五渡:“这摆明了耽误时间。”
  寒昭:“……”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再扯了一张隐身符贴在了身上,飞身从张府房檐之上越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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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喜事(九)
  如此不雅事,寒昭已经好久没做过了。一做却是两次。
  五渡还在笑他:“你不是说你要守什么规矩吗?这时候怎么不见你守规矩了?哪条宗门规矩写了弟子可擅越他人门墙了?”
  寒昭觉得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不得已而为之。”
  五渡:“装装装吧,还不得已,谁逼你了?”
  寒昭:“……”
  寒昭按照自己的记忆走,穿过两个贴了残囍的柱子之后,不小心迈入了灵堂。
  白色蜡烛点燃围成了一圈,幽幽烛火将一樽棺木包围其中,一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灵牌,白色的布垂下来将它盖实了,名讳未露半分。
  五渡道:“你要不掀开看看?”
  寒昭道:“此举不好。”
  五渡:“嚯,你还来是吧。那你说说哪儿不好了?”
  寒昭道:“这不知道是谁的灵堂。”
  五渡:“管它是谁的灵堂,你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寒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掀开了那层白布。
  吾儿张资成,字成安……
  五渡道:“你瞧这不就是了吗?”
  寒昭无言以对。
  此时,呼的一阵邪风出来,蜡烛先是被吹斜,被拉长了不断摇曳,再是噗的一声轻响被完全吹熄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门口的光微弱到微不可计。很快,嘭的一声,门也被砸上了,房间最后一丝亮被遮住,伸手不见五指。
  寒昭静静等着,听见棺材嘎吱一声被推开,之后是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想来应该是有人从棺材里坐起了身。
  “看来是有贵客来访啊。”棺材里的人轻笑出声,“气息很熟悉,上次可也是你?”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寒昭觉得他的声音和上次比起来好像要顺耳不少。这回就好像是破败的机械上了润滑油,听起来会稍微好些。
  寒昭道:“是我。”
  “哦?那么请问有何贵干?”
  寒昭没有直接开口问他想知道的,只是淡淡道:“来问你的名字。”
  “名字,按我们的规矩是不能说的。”张资成低笑一声道,“你换一个问题问吧,我最近心情不错,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寒昭问他:“你的新娘,和崔家有什么关系?”
  “关系?她和崔家可没什么关系,也许只是想见崔夫人一面吧。毕竟她们可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张资成的声音听起来笑意盈盈,道,“啊,对了,怪我不仔细。你们大老远赶来也累了吧,要喝些水吗?”
  寒昭抿了抿唇,回道:“不用。”
  张资成轻笑一声,道:“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快问好了。”
  寒昭还在酝酿中,五渡就忽然开口:“小子,好了,别再问了。”
  寒昭还没回应,张资成就已经饶有兴致道:“哦?为什么?”
  五渡道:“该问的问题,问一个就够了。”
  张资成又笑一声,“你们远道而来光临寒舍,我倒是想多留你们一会儿。不过既然这位……老兄都开了口,那我就不多做挽留了。”
  五渡道:“那还真是多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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