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老匹夫想要个借口诓骗那些修士!”
萧溱和韩南崧为她除去了多年的心头大患,柳月现在对他们可谓是感激涕零,如今既然萧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索性她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
结合柳月的话语与两人用各种方法打探来的消息,事情的真相逐渐被拼凑起来。
当年陈若风与萧溱的母亲本就只是表面夫妻,在萧盈病重的时日,他连表面功夫都不太愿意做,萧盈在送走萧溱没多久后,身体就支撑不住了。在她走后没多久,来了一个人带走了她,城主府的人觉得城主夫人被人强行带走这件事很没面子,那个人是在众目睽睽带走萧盈的,许多下人家丁都看见了,为了挽回颜面,陈若风干脆就声称萧盈被她师父那边的人带走养病了,准备过段时间再说萧盈在养病的时候支撑不住走了。
然后就是陈若风和柳月的事情了,陈若风在争夺密境碎片时不知遭遇了什么凶险,居然落到了金丹碎裂地步,原本没有意外会在金丹碎裂时死去的他碰上了嗜血藤,机缘巧合加上活下去的欲望让他成为了嗜血藤的寄主,后来更是靠着嗜血藤的隐蔽与歹毒,杀了所有和他争夺密境碎片的人。
在下手杀了柳月之前,他看着柳月与萧盈有两分相似的眉目,突然改变了主意,干脆利用嗜血藤的特性,将柳月变成了萧盈的模样,为自己往后要靠着密境碎片吞噬修士灵力血肉这件事情进行谋划。
在被嗜血藤做成傀儡那一刻,柳月就已经不算是活着了。
这么多年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嗜血藤侵蚀,很多时候她都是没有神智的,若不是萧溱和韩南崧将嗜血藤和陈若风一并杀灭,等待她的将会是何种下场她不敢想象。
所以面对萧溱和韩南崧她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送走了萧溱和韩南崧,柳月靠着墙壁笑起来。
就算现在杀灭嗜血藤已经太晚了,就算这具曾经被嗜血藤侵占的身体马上就会随着嗜血藤一起枯萎,她也非常、非常的高兴。
陈若风和嗜血藤一起,随着空间一起化成灰,死得不能再死,而她却可以在最后关头保全住自己原本的模样,不像陈若风那样连神魂都被侵蚀消灭。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自由的这一天。
马上,她连神魂都不会被这早该消亡的躯壳困住了。
萧溱和韩南崧在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之后没有久留。
他们看得出来柳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在她的眼神中看出来这最后的时刻,她是不愿意让人看见的。
被嗜血藤寄生的躯体,在消亡之前会呈现出何种模样,二人都清楚。
于是他们离开了,剩下的时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至于城主府,总之不会没有人想要接手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一切烂摊子就留给后来的人处理吧。
陈若风行事再小心谨慎,也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只要后来的人想,一定能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的。
罪魁祸首已经伏诛,剩下的事,也不该他们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发现我写的进度居然这么慢吗,扣头,我发现好多小说到这个时候都已经恩恩爱爱了,我这个居然才刚刚萌芽?写的时候觉得进度很快的呀,这一定是因为我是个慢热又矜持的人,点头。不行,下次一定写个第一章 或者前几章就开18" 我绝不喜欢师兄0 ">首页20 页, 车的(做梦中)
第59章 怼人
“顾兄,你说的南逍门大弟子韩南崧叛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哪里敢造假?若是假的,被人听到我在这里造谣,岂不是和整个南逍门过不去吗?那我还要不要我这条小命了?我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造假的。”
“可若是真的,南逍门为何没有宣布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
“那为何其他门派也没有讨伐韩南崧?”
“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谚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过了一会他才重新道:“既然你不信,我也无需强迫你相信。”
“但是我的确没有胡说,虽然我资质平庸,那些大宗派的人看不上我,但我有个远房表弟认识一些人,这件事情在大宗派里都传遍了。”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下定论。”
顾谚压低了声音,告诉和他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的人:“我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是真的。”
“我老早就觉得韩南崧不是个什么好人了,亏那些女修还一个个的把他当做天上的月亮来敬仰爱慕,真是瞎了眼了。”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韩南崧原本是一座高高悬挂在众人面前的高不可攀的大山,顾谚即使心中十分嫉妒这座高山,但由于两人之间天堑一般的巨大差异,他根本不敢表现出丝毫对于韩南崧的嫉妒,只能把这些情绪压抑在心底。
韩南崧太优秀太出彩了。
让人轻易连嫉妒的情绪都不敢升起。
他修为天资、相貌、品性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来,好得像一个完美无缺的假象。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做下了修真界中最为让人不齿的事情之一——叛出师门。
“这种背弃师门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私下里肯定干了不知道多少腌臜的事情。”顾谚越说越来劲。
“真不知道他到底靠着那些虚假的名声欺骗了多少女修的感情,说不定过段日子那些被他始乱终弃的女修便会站出来揭发他的罪行。”顾谚的身边有许多女修常常把韩南崧挂在口边,他每每听了都不是滋味。
说道最后,顾谚俨然已经肯定了这个没有任何依据,仅仅只是自己恶意揣测的东西。
“既然还没有真正地下结论,那便算不得数,你这般肆意地胡乱传播谣言,是觉得南逍门已经落魄到了维护弟子名誉都不能了,还是认为南逍门没有人能听见你的胡言乱语?。”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顾谚两人一时有些慌乱,背后谈论这些大宗门的事情,还被人毫不留情地当面指责,让两人十分紧张。
好在他们没有感受到这人的威压,那便说明来的人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是什么韩南崧的崇拜者,这样一想,顾谚有了一丝底气。
“我和朋友说话碍着阁下什么事了?你这样鬼鬼祟祟地偷听我们两人说话是想干什么?”
想了想觉得这两句话还不解气,又道:“你们这些整天没事干的人在这里为他打抱不平有什么用,说两句话就能改变他打伤弟子叛逃师门的事实吗?你要不去南逍门看看他们还承不承认他是南逍门大弟子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人叫他师兄”
“当然有人承认他是南逍门大弟子,自然也有人叫他师兄,这种事情就不劳你费心妄测了。”
这人冷冷地回了一句,而后嘴角挂着一丝讥笑道:“偷听?你这胡言乱语的声音响得和打雷也没什么区别了,还用得着偷听?”
“我只是没想到阴沟里的老鼠这么见不得光,只会坐井观天地用自己的狭隘心肠随意揣测世上的其他人,腌臜肮脏不应该是这种人才对吗”他居高临下地站着,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全是带着冰的刺骨钢刀。
这叫人心惊肉跳的一眼过后,他又道:“那些女修不仅没有瞎,反而眼光还好得很,不说韩南崧天资绝世修为高强,单单就凭容貌风姿便不枉那些歆慕。而且,以他的品行根本就不会做出什么欺骗女修感情的事情。”
那人的目光在顾谚的身上转了一圈,流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阁下还是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弄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人喜欢,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恶意中伤别人来安慰自己不受欢迎这个事实。”
“毕竟就算你再怎么不甘,也改变不了你不堪的事实。”
顾谚被来人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大脑充血,理智不在,就要冲着来人攻去。
他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了他,劝道:“顾兄冷静、冷静,别冲动,别动手。”
白封其实也觉得顾谚刚才的话不妥,韩南崧是不是叛出南逍门这件事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个传言听听也就算了,自己随便发表格感慨也碍不着别人。但是后面的那些就完全顾谚本人随意猜测捏造的,还没等他说这样确实不太好,,旁边就来了个教顾谚做人的人。
现在顾谚被这人气得失去了理智要动手,他还得一边拉着,要不然等会打起来说不定就牵扯上他了。
到时候他多无辜啊。
他本来和顾谚也不太熟,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只是这次他正好碰上了顾谚,两人就一起拼了个桌,没想到还会发生这些事情来。
顾谚被白封死死拉着,渐渐也冷静下来了,这里又不是野外,打坏了东西要赔钱不说,还可能会被城里的护卫关上几天。
但他尚且不甘心,仍旧死死盯着那个人,好像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那个人察觉了他的视线,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好像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顾谚浑身发冷,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他被那没有丝毫感情,完全蔑视的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眼,让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安静地像个鹌鹑一样看着那个人渐渐走远。
在顾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萧溱他们就听到了。
这时他们已经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全部情况,本来已经打算向老板道谢后离开,没想到耳边就传来了那人的胡言乱语。
萧溱的脚步一顿,又侧耳听了片刻,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下笑了笑道:“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说罢就直接走向了二楼。
给他带路的人和酒楼老板听不到这人的声音,可对于萧溱和韩南崧来说,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在自己耳边嚷嚷一样明显。
萧溱听着耳边越来越过分的声音,看着韩南崧看似神情毫无变化,眼神在他笼罩在宽大袖袍中的手那里转了一圈,没有迟疑地走了上去。
无动于衷?
怎么可能。
那些话自己都听不过去。
萧溱胸中已经燃着一团怒火。
当年他修为毫无寸进,那些踩低捧高之人在身边不停吠叫之时他都不能毫无所动,何况韩南崧现在这种百口莫辩有口难言的情况?
在从密境出来的时候,萧溱与韩南崧的相处模式就改变了。
在那之前,两人明明已经互相认可,却都别扭着不怎么肯承认。
但两人从密境中出来后,已经尽释前嫌,何况在不断的相处中,他们发现对方的脾性简直不能更对彼此的胃口,尽管两人谁都没有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但他们的相处已经越来越熟稔自如,许多时候更有一种默契天成的感觉。
是以萧溱在听到那些含着莫大恶意的诽谤时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他的嘴角礼貌性地勾着,眼神里却无一丝笑意。
在萧溱走后,领路的人和老板满脸莫名,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去了二楼,但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人站着没走的缘故,也不好跟上去看情况。
萧溱制止了耳边不停传来的蚊蝇之声,重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对着旁边的人道:“师兄,我们走吧。”
过了一会,萧溱才听见韩南崧回了一声:“好。”
他听见了萧溱斥责顾谚的全程。
自然也听见了萧溱那句:“当然有人承认他是南逍门大弟子,自然也有人叫他师兄,这种事情就不劳你费心妄测了。”
他们两人虽然在密境碎片下尽释前嫌,可由于各种原因,萧溱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把师兄挂在嘴边的,事实上他几乎不会那样喊。
看得出来,萧溱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少有的几次这样喊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小小的羞赧。
明明已经是一张伪装过后平凡的脸,却因为这一两分羞赧而分外鲜活动人。
韩南崧在那些时候,视线总是会不经意地扫过萧溱。
不同于萧溱第一次喊他师兄时高兴飘然的心情,韩南崧在听到这声师兄的时候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
有酸涩,有感动,还有一点似乎能够烫入心肺的热度,有点像一壶烫过的美酒,滑过喉咙落入肺腑,初时只会觉得熨帖,后劲又绵长悠远,仅仅只是一口,便十分醉人。
但韩南崧的面上是决计看不出来这些情绪波动的,萧溱只能看见他目光中微微的不自然。
他的脸上还带着伪装,在修真界中遍地的美人中看起来非常不起眼,只是萧溱看着那双伪装过后也无法完全掩饰风采的眼睛,忽然便想起,那日韩南崧眼中含着烟雾看向他时的情景。
那眼尾处有一点红,很淡,却很美。
当时好像没有什么太过于特殊的感觉,如今回忆起来,心中的某个角落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有一点麻。
那跳动太过轻微,萧溱也没有发觉,只是有一个隐隐的念头,那眼睛好像很好看。
但韩南崧本就好看。
这是一件没有争议的事实。
所以自己也不算奇怪吧。
只是萧溱忘记的是,在看惯了自己之后,他对于美的要求不仅变得苛刻,同时也变得分外有抵御能力。
他从前知道韩南崧好看,这是一个客观事实,知道是知道,但他的心中是不会有半分波澜与赞叹的,但如今却是主观意动,只是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一时没有发现。
这不自然也只是一瞬,下一秒,韩南崧面上便恢复如初,他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一样,他们对叨饶老板表示了歉意,随南逍门建立在此处据点的陪同人员一起走出了这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