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剑要洗澡完本[修真甜文]—— BY:琉璃醉月
琉璃醉月  发于:201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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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纹一展开,中间的两人一虎顿时感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缚住身体,体内灵气滞涩难动,甚至就连走一步都很困难。
苍御沉着脸,缓缓抬起手,掌心剑芒闪烁,正待强行破阵,一道嘶哑的笑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劝你别这么做,剑主大人。”
底下两人一虎顿时一惊,抬头往上看去,就见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影。
苍御下意识一皱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一人一虎,淡淡说道:“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是剑,不是什么剑主。”
黑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倒也没反驳,依旧用那经过伪装的嘶哑声音道:“这阵法便是这整座城的命脉,你若破掉,一整座城的生灵都会为之丧命,顾念苍生的苍剑大人,你若不信,可以亲自试试。”
苍御眉峰皱得更紧。
知道他苍剑身份的人,整个六界不足十人,知道他剑主身份的人,也不足十人,都是极剑阁的长老们。
这个人似乎对他极为了解,到底是何身份,难道极剑阁里出了叛徒?
他眼睛微微眯起,眸底倏忽略过一道寒芒。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人,不能留。
“想杀我?”那人似也看出了他的杀意,淡淡然一笑,“破不了这阵,你便不是我的对手,若破了这阵,满城百姓皆死,你不是要守这苍生天下吗,杀我,可以,从这阵里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绝不逃跑。”
狴犴抬起一只爪子抵着下巴,看了看苍御,仰着脑袋皱眉苦思,“苍剑……苍剑……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字很熟悉,就像在哪听过似的……”
话未落,“嘭”的一声响,脑袋已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它大怒回头,正要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咬人,却蓦然对上一双冰寒森冷的眼。
苍御微微的眯着眼,淡淡在它身上扫了一眼,声音虽然平淡无波,却莫名给人一种森冷的可怕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丢了性命。”
狴犴本就怕他,此刻被他一吓,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夹起尾巴,低头不语。
白濯涟看了看苍御,又看了看狴犴,淡色的眸子里倏忽闪过一丝明悟。
他抿紧嘴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给苍御手上又多存了点净化之力。
苍御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冷色缓缓淡去了些,低声道:“一会我可能顾忌不到你,保护好自己。”
白濯涟“嗯”了一声,点点头,“你小心一点。”
苍御微微握了握他的手,缓缓的松开,视线看向周围维持阵法的十柄邪剑,垂着的手上,锋利的剑芒缓缓凝聚。
黑衣人嘴唇微动,竟是微微的笑了。
苍剑啊苍剑,当初要守天下的是你,如今要灭苍生的还是你。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倒是希望,你把这座城都变成死城,铸下滔天杀孽,血债累累,届时你再无后路,只能往前。
往前……与我推翻这六界统治,让我们剑,主宰天下。
这些把剑作为奴隶工具使用的人,迟早要为他们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透漏一点:boss是极剑阁的人

第27章 邪气入侵
破阵即杀生。
不破就会受制于人。
压根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白濯涟担心的望着苍御,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苍御只是在最初的犹豫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一抬手,掌心花光一闪,眨眼便出现了一柄与他本体一模一样的银白色长剑。
“这是我的分/身,你拿着保命。”他把剑递给白濯涟,道,“只要剑不离手,你就不会有事。”
白濯涟接过剑,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闷不吭声的,又拍了一点净化之力给他。
苍御都有点哭笑不得。
这朵小白莲虽然不擅长说话,对人情往来也不太明白,但他做的总是比嘴上说的要多,现在面临这般困境,能多保存一点灵气就可能救一次命,他却一直往他身上拍拍拍,好像这灵气不要钱似的,让他既好气又好笑。
他抬起手,拍了拍白濯涟的肩膀,最后一次嘱咐道:“保重好自己。”
说罢,他再不犹豫,脚尖在地面一点,猛的跃至半空之中。
黑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你想破阵?你想置这满城百姓于不顾?”
苍御压根理都没理他。
在他动的那一瞬间,那十柄邪剑也跟着动了,它们被自己控制的剑奴拿在手上,剑气一挥动,就有汹涌的暗红色邪气伴随着犀利剑光挥洒而出,瞬间逼近了一人一虎。
狴犴背上双翅一展,整只虎的身形瞬间涨大了一倍,身周紫色雷光轰隆炸响,雷芒倾泻而出,瞬间在身周布下一层雷芒结界。
它大吼道:“白毛小子,我来阻挡它们,你挡着邪气别飘过来。”
白濯涟也没犹豫,他只有玄阶修为,的确不是地级低阶邪剑的对手,但他的本体对邪气有天然的压制作用,狴犴也有地级中阶修为,比邪剑高了一个层次,阻挡它们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当即蕴气于剑,长剑一挥,有苍剑剑气加持,净化之力于剑身里暴涨,拂袖一挥,霎时大片白芒闪过,那逼过来的暗红色剑气如融雪一般消散不见。
一人一虎就这么合作起来,但毕竟有阵法限制,邪剑数量又多,他们几乎把吃奶的力都使上了,压根就坚持不了多久。
苍御显然也是知道的。
黑衣人更是知道,他抱着双臂懒洋洋站在屋顶上,摆明了是在看戏。
苍御瞥他一眼,唇角隐隐牵起一抹冷笑,手指结印,指尖竟然渗透出点点不同于往日的苍青色剑芒。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嘴唇瞬间抿紧,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鼻息之间隐约喷出几道紧张的喘息。
苍御手指连动,苍青色剑芒渐渐汇聚,在半空中凝成一柄手掌大小的苍青色长剑。
那小剑一现世,顿时就有一股惊人的锋锐扑面而来,似乎要把灵魂都穿透了去,与之相对的是剑气之中那股春回大地一般浓郁的生命气息,还未等黑衣人再多享受片刻,苍御已然一拂袖,身周眨眼已被他布了一层结界,将那小剑外散的剑气拢了回去。
“你……”黑衣人有点激动了,“这才是你的本源剑气对吗,既然如此强大,为何要把自己封印?”
苍御淡淡瞥他一眼,道:“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现世的。”
他说罢,不再多言,手掌放在小剑之上,平平往下一压。
苍青色小剑顺着他的动作倏忽之间便往下坠落,眨眼落入地上,一瞬间便如水滴坠入湖水之中,在地面之上荡开一层涟漪一样波纹,而这层波纹正在迅速往周边扩散,隐约听到“轰”的一声响,瞬间便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在其中,地面上的暗红色图纹如融雪一般消失不见,空气之中那股束缚着他们的莫名威压也消散无踪了,整座寂静黑暗的城市宛如瞬间活了过来,树梢上开始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知了叫声,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氛也缓缓的散去了。
黑衣人脸色微微的变了,“你竟然……你竟然……”
他说了半天“你竟然”,大概是因为太过激动了,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苍御的脸色的确要比之前白了许多,是那种消耗过多不健康的苍白,额角隐约浸着一层细细的冷汗,但平举在半空的手,却一直稳稳当当不曾动过。
破阵的确会让整座城瞬间变成死城,但有一种方法可以杜绝。
在破阵的同时,在百姓生机将断之时,一瞬间涌入新的生机,维持他们的生命。
这样,自不会有一人死伤。
但这股新的生机,是需要代价的。
那是苍剑的剑气本源。
本源一失,剑会瞬间变得虚弱,没有个千百年温养,根本无法恢复巅峰。
但苍剑是例外,他活得够久,早不知积攒了多少丰厚的灵气,那些本源于他而言也就是让他不舒服一段时间,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但黑衣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就惊骇了,一惊骇,破绽就漏出来了。
苍御哪会放过这等机会,他身形微微一闪,下一刻已然到了他面前,右手随意一挥,白色剑芒对准他胸口要害猛的刺出。
黑衣人仓皇闪避,但苍御的剑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躲避的,追着他躲避的方向连续几道剑气挥出,霎时一阵“呛啷”剑芒交击声响起,刺眼的光芒闪过之后,两人骤然闪退而开。
黑衣人胸前多了一道狰狞外翻的血腥剑痕,殷红鲜血淋漓洒落,到半空又化成灵气消散,终归不是血肉之躯,灵气所化,自然也会回归灵气。
黑衣人捂着唇低低的咳嗽一声,声音嘶哑而尖锐,带了一丝嘲讽,“身为一柄剑,你竟不惜代价舍命救人,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
苍御颇是奇怪:“你为何对人这么大敌意?”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黑衣人的痛楚,他发出一声苍凉的大笑,“为何?呵,你说的好听,我们剑自出生起就把主人视作自己的唯一,人呢,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凭什么他们想抛弃就抛弃,想销毁就销毁,有些人甚至一人百剑,不顺眼不想要的直接融了,一腔真心白白错付,到头来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保留,你说凭什么,六界每天被主人抛弃的剑有多少,每天被主人熔炼的剑有多少,每天被主人亲手折断的剑又有多少,不过因为自己的剑没有人家强,恼羞成怒就断剑,凭什么我们剑就这么给人糟蹋?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做人的主人?凭什么!”
苍御沉默。
黑衣人说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
“这不是你以满城人命献祭的理由。”他道,“弃剑者毕竟为少数,你若这么做,会把整个六界搅个天翻地覆,你可知当初六界初定花费多少岁月,你可知现如今的安稳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你这么做,会把这一切好不容易形成的秩序彻底的推翻,这其间的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黑衣人嘲讽的看着他,“就因为代价太大,所以你宁愿窝囊的缩在这个安全的壳子里,而不为我们剑争取一片自由的天地?”
苍御眉心紧拧,抿唇不语。
黑衣人嗤笑一声,“苍剑,苍剑,堂堂剑皇,就宁愿你的子民过这种水生火热随时会被熔炼奴役的日子,你可真是位好皇帝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话未落,身上突然冒出一丝丝一缕缕黑红色的奇怪雾气,整个人合身一扑,就朝他扑了过来。
苍御脸色微变,闪身一躲,轻轻巧巧就躲了过去。
他正觉奇怪,定眼一看,却见黑衣人朝着白濯涟的方向直直的扑了过去。
他顿时瞳孔一缩,口中惊呼一声:“小白莲,快躲开!”
同时身形一闪,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猛的飞了过去。
白濯涟正在驱赶那些靠近的邪气,整个人都分不开身,听了他的叫回身一看,就见一个全身都冒着黑红色邪气的黑衣人朝他扑了过来,他心猛的一跳,那黑衣人修为远远在他之上,眼看已是躲不及了,他正打算化成本体硬抗这一击,还未及动作,眼前白芒一闪,刚刚还在屋顶上的苍御已然落到了他面前。
霎时刺眼的光芒照亮天极,几乎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白濯涟下意识用衣袖一挡眼睛,等那光芒好不容易渐渐减弱了,他睁眼一看,眼前一人迎风而站,背影颀长挺直,宽大的衣袖连带着满头黑发在强烈的风中摇曳出一片凌乱的弧度,足以证明刚刚的那一次拼斗有多激烈。
白濯涟张了张口,他发现他的喉咙不知为何有些嘶哑,就连发出一个音都异常的艰涩,“剑……剑剑……”
苍御身形一动。
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并无任何异样,甚至还带了一丝浅笑,“我没事,那些剑都死了。”
白濯涟这才发现,地上孤零零正躺着十柄暗红色的长剑,只是剑身都已断成两半,苍御脚边更是有一柄碎成四五段早已不辨原形的黑色长剑,想来就是刚刚那个无缘无故发疯的黑衣人了。
他看了看剑,又转头看向他,凭着一股直觉,他能感觉得到,苍御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但他偏偏还是一脸微笑淡然自若,一时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狴犴察觉气氛不对,早就躲一边去了,它拿爪子四处扒拉一番,无意间正好踏在原先设置阵法的一处阵眼之上,顿时地面“轰隆”一声塌陷下去,连带着整只虎也瞬间掉入了坑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声。
两人侧目看过去,苍御道:“这阵法要维持需要有庞大的灵力支撑,底下应该就是阵心所在,你随它下去看看阵心有什么,我累了,先调息一会。”
白濯涟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不住,问道:“剑剑,你是不是受伤了?”
苍御笑笑,“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那柄剑还伤不到我,别担心。”
白濯涟虽还有疑惑,但既然苍御不想说,他也不欲逼他,最后嘱咐他“小心”,便随着狴犴一跃下了洞。
苍御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终于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右手。
掌心之中,正有一丝丝黑红色的气息紧紧的盘踞其上,像一条细小的虫子,在掌心的脉络里一鼓一鼓的跳动着,甚至有向手腕上延伸的趋势。
他缓缓的握紧了掌心,嘴唇紧抿,脸上显出一种森然的冷峻之色。
竟然被邪气侵入了。
那黑衣人身上的气息着实古怪,看他模样,不过一个分/身,本体还不知在哪藏着,但就这一个分/身却能力不小,那股子邪气,甚至可以和维持一界的界力相提并论,与他的本源更是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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