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这陌生国家,危影幢幢之中,却流下泪来。
不知道所谓爱的,张禽,于阗,他们又刻骨铭心着什么样的伤痛?是不是必须要做点什么,填满所有一切用来思考的时间,才能够绝缘这无比的孤单绝望?
第三天午后,该来的,来了。
拙劣的灵力掩藏气息靠近的时候,他们三个都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我无辜地笑着,坐在看不见的屏障后面。
来人在门口犹豫停留的时候,连我也感觉到了。
盘旋半日,他们终于动手,笃笃笃地敲了三下门。我看到张禽的眼睛里杀气稍稍一减。
门缓缓洞开。
门口站着四五个矮小的汉子,全部用黑衣裹身黑巾蒙面。为首的一个,蒙面巾上有一道红色镶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显示出不弱的修为。
但是这点修为在我们眼中,无异于以卵击石,班门弄斧。
“忍者!”我们心中同时闪过一个词语。
就算没有见过猪走路,也看过猪拍的科教片。
为首的忍者可能是感觉到屋内的强横灵气,不动声色地挡了挡后面的下属,向我们生硬地抱拳。“你们好。我们是丹鹤流传人。”
丹顶鹤么……我汗。斜眼睛看看他们,我在猜先出手的是于阗还是张禽。叶海天总是拖在后面不论,张禽性子暴,于阗脾气差,他们两个谁都有可能。
唔……是于阗。
他伸手似乎想要同他们还个礼,可是刹那间手臂暴涨数倍之长,直接到了门口处,紧紧扼住那人的咽喉!
后面那群忍者发出惊惶的呼声。
“张砚在哪里?”张禽带着浓重的不耐烦问。“以阁下的身手,还没本事无声无息带走他。”
忍者虽然废柴,却十分勇敢,被扼到生生翻出白眼,也不呼喊求饶——许是喊不出来。后面那些人焦急对望,说了几句类似日本方言的话,语速急促,我们谁都没有听懂。
于阗一寸一寸放开来那头领。
头领几乎浑身软倒在地,大口喘息,却口气依然桀骜。“想要人的话……就要和我们合作!”
“合作?你们配?”张禽笑容阴森。
“我们代表全日本所有异能者……要求你们配合我们行动,以驱逐那些入侵的西方血族!”这句话,这人倒说得堂正。
我忍不住感叹,“原来是日本的修真协会。”
叶海天皱皱眉头,“天照的徒子徒孙也敢称修真者么?给我们提鞋也未必配。”
忍者们的视线立即投到我们这边,对于我们无礼的谈话表现出强烈的愤怒。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知不知道,我们用一根小指头,也能杀了你?”张禽的真气开始在房间里面流动。“我弟弟在哪里?说!”他虎吼一声,吓得我亦是一震。
忍者们努力站直身体,不为所动。“杀了我们可以。不合作不可以,弟弟会死。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来拯救大日本帝国!”
于阗一个耳光将这人抽到了地上去。
这人的骨头颇硬,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弟弟。只有合作才是唯一出路!”这句话说得有些含混不清,想是蒙面布遮盖住的嘴里,已是血水混杂。
“好,就杀了你。”于阗划出一道金虹,挟卷着无形无迹的沙砾,劈头盖脑向着整群忍者打下去。
“金沙盖地!”我惊讶地喊出来。不愧是于阗……传说中的武技啊!
一枚宽大的折扇挡在了面前。
羽衣纶巾,阔袖高冠。
来人一身古装,气质出尘,身上灵能隐隐波动,深不可测,非那些忍者可以比拟。
“教训几个后生小子,于先生何必动用如此秘技?”
同日本忍者坑坑巴巴的汉语不同,此人口齿文雅,面貌典正,看起来应该是华夏正统。
于阗冷笑。“不出绝招,正主儿怎么肯现身?”
古装人作了一揖。“于先生此招只用了半分力量,若是多用半分,在下也是抵挡不住,多谢先生手下留情之德。至于小子们不懂事,多有得罪贵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绑人要挟的事也做了,嘴上何必如此伪善客气?”于阗冷笑。
“家国大难临头之际,用此非常手段,也属无可奈何。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未必是君子,却算个真小人罢。”
“家国?”叶海天在旁边插话,“你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