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怎么找张砚,这次?”我问。
“等他找我们。”张禽答。
“怎么说?”
“既然我们感觉不到他的死亡,那么,对方掳走张砚便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他要达到目的,靠一个始终昏迷的张砚是毫无用处的,必须来找我们。”
“另外,”叶海天补充,“不要忘记,虽然你弟弟昏迷不醒,但是还有一个活的大山旭。他的机灵醒目你也见到了,他必定会设法的。”
“那么,现在我们就什么也不做?”
于阗打了个响指。“可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待。”
没错,若无等待,人生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能够有如此等待的耐心,需要多么无奈的人生经验,和多么冷静的理智判断?
我想起来某天听到过的一段对话。
张禽说,“于阗,你接受一切既定规则,你接受一切,接纳一切……那么你为什么会是攻君呢?你应该做喜欢‘接纳’这一动作的受君才对。”
于阗说,“你反抗一切既定规则……但是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唔,你是一个喜欢挣扎的妩媚的受君,我知道了。”
好吧,天上那个没鸡巴的,才是攻方。
我想来想去,忽然感觉燃起,于是开口说,“那么趁着等待的空挡,我要重新开始练功。”
大哥疑惑地看我。
我咧开嘴巴笑。“我失去真力,但是我还记得口诀。男男修真大法的口诀。”
我胡乱扯脱自己的衣裳。“之前上了你们各位,现在就拜托你们来上我吧。”我抛出媚眼。
“很诚实的要求啊。”张禽首先舒缓下来,伸手拉下房间的窗帘。
“你怕僵尸偷窥么?”于阗取笑他,然后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地走过来,一人拉住我一条胳膊。
“我先洗澡。”叶海天毫无反应地,继续他一贯的习惯。
他可能总是觉得脏,才无论何时都想要洗澡吧。
张禽低头吻上我的胸口。
而于阗已经粗暴地抓揉我的阳具。
“什么能令你愉快?”他轻轻问,看进我一刹那烧满情欲灰烬的眼睛。
“很多很多体位,一直换,一直换。很久很久,一直干一直干。粗暴地压住我,恐吓我,亲吻我,舔我。”
我喃喃回答。
等待,用来做爱,果然是再合适不可了。
有手指在探索我。
有口在封闭我。
我需要彻底的刺穿,我需要强横的压迫。请令我无法呼吸,这样我深藏心中的东西,才会被永远掩埋。
我不懂得什么是爱。
但是当我被他们轮流刺入后庭,用各种不同方式抽插到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四十,忍者
醉生梦死地过了三天。
每天夜晚他们三个轮流守夜,白天安全,我们混作一团聊天做爱。
失去所有灵力之后,我又一次梦到了二哥。
二哥鬓发苍白,是个佝偻老人。我走过去摸他的皱纹,“原来二哥你也会这样老的吗?”
二哥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
我趴到他腿上。“你那么老了,可是我还是不嫌弃你。”
“你不嫌弃,别人会嫌弃。”二哥疲惫地咳嗽着,身上满满自信的光芒,不复看见。
“怎么会?他们那么爱你,怎么会嫌弃你!”
“他们爱我的面貌心气。现在面貌摧折,心气消磨。”
“可是我永不离开你。”我紧紧抓住他不放手。
但是他的腰越来越弯,头越来越低。
我惊得以为他会死掉。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从我的指间消失掉,变成灰蒙蒙脏兮兮的一团,又如气体,又如粉尘,最后变成虚空。
我很害怕,于是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面上有泪痕。
——这次在梦里没有哭,却在梦外哭了。
大哥刚刚告诉我张楚死讯的时候,有一夜我也梦到二哥,梦到他跟我说他要坐火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舍,于是在梦中嚎啕大哭,哭得翻天覆地。醒来时候慢慢摸索,发现面干手干。及至第二天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却看到嘴唇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紫黑的淤痕齿印,想来我曾经紧紧咬牙,不知道忍些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