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狂傲孤高，对于其他人不屑于顾，有着一切世家少爷的特质，霸道、无聊、做事不计后果，为了好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是，那一年，一夕惊变。
母亲所在的张家失势，身为家主的父亲另取他人，母亲在自己房间内自杀。
那时候，还是戚傲风的他自不量力，带着一堆兄弟就妄图反抗父亲——事实上，他们险些成功，只是，他们却忘记了，戚傲风还有一个妹妹，戚傲雨。
当戚傲风放下手里拿把从未打偏的改造激光枪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干哥们儿先后被自家的父母揪回去，当他和傲雨被父亲赶出来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了戚凌一个。
戚凌，戚家所有人心中的废物，实际上，却是举世无双的改造师——当他改造的枪械出现在戚傲风这样的人手中，就是不折不扣的战争机器。
然而，那次之后，戚凌的才华虽然没有暴露，但是他却彻底地失去了人身自由。他却利用舟行世界成功地为兄妹俩人制造了新的身分。
之后，再也没有了戚凌的消息。
当张翔在舟行里遇见那个叫做七绫若晓的男人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忘记了一切，以至于张翔也无法得知，他到底是不是他。这是后话。
张翔开始四处打零工，养活自己和妹妹。
他仿佛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变了一个人，把一切锋芒都收起，变得深沉而内敛，他明明没有参加中考却在开学前收到bj市首屈一指的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的名字是“张翔”，信纸是戚凌的独门手艺。
同时寄来的，还有写着张羽名字的转学证明。
他本就是戚家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假如不是娘家垮台，他绝对会是戚家的继承人，假如他没有带人反抗父亲，那么，他甚至仍旧可以在戚家活的很好。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学完了大学的课程，不论身手还是脑子都是成年人也很难比美的。
带着妹妹，早上先把三年级的张羽送到学校，然后自己去学校，中午和晚上除去接送小羽以外都用来打工，生活清苦却充实。
假如，没有后来的事情，那么，张翔甚至希望他一开始就能够这样。
第六章三年！惊闻噩耗
三年后，张翔高中毕业，刚刚考上最好的大学，却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同一天下午接到了老师告知张羽晕倒在学校的电话。
当他看到那张“KTS-01”综合症的通知单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塌了。
彼时，张翔差三个月十九，张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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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以后没有治疗的时候就来舟行吧，哥也陪你玩。”张翔看着妹妹惊喜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笑得很复杂。
假如他没有一时冲动，小羽病发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在戚家吧，那样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彻底根治……
那个男人毕竟是他们的父亲，假如不是被逼无奈根本不会赶他们出来，小羽在家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治好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最美好的五年时光浪费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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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小羽聊了一会儿，约好“新手村见”，张翔推门出来，而护士，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张先生，胡医生让您出来以后去他那里一趟。”
胡医生是张羽的主治医师，一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也是国内这方面的尖端专家。
“嗯，知道了。”张翔点点头，走上那条走了无数次的道路。
而每一次他走上这条路，多半没有什么好消息在等着他。
“阿翔，你来了。”胡医生看他进来，笑了笑，起身倒了杯水给他，“把门关上。”
张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胡医生是有事情要跟他说，转身把门关上了。
“阿翔，小羽的病，也有五年了吧……这些年来，你们兄妹俩也真是不容易……”胡医生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刘海儿和款变得黑框眼镜挡住了他的面容，却仍旧让人觉得十分好看，“虽然很不想说，可是，我还是得跟你说，小羽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张翔愣了一下，随即出乎意料地笑了：“嗯，我等这句话已经很多年了，有心理准备……这些年，也麻烦你了，胡医生，”小羽的医药费在这栋大楼里低廉的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他心里明白，这跟眼前的医生是脱不开关系的，“那么，假如，我要救小羽的话，需要多少钱？”
胡医生沉默了，笔杆在桌子上反复敲打，最终，吐出一个数字：“六百七十三万。”
这么少？张翔松了一口气，假如是这个数字的话，他应该还是能够勉强凑出来的……
只是，之前不是说至少要上千万么？
看对面的青年抬头看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被重重遮挡的疑惑目光，胡医生苦涩地开口：“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会全程自己动手，包括缝合，”看见张翔惊异的目光，她续道，“孩子，需要的器械，我去给你跑，凭我的面子，应该能拿到这个价格，能借的就借，也只能这样了。可是，你要知道，这只是前期手术的费用。”
张翔沉默了。
全手工缝合……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和精力，一场手术下来，哪怕是一个壮汉也会被那压力和长时间的集中而累垮，甚至留下病根儿，这完全是在透支生命。而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妇女……
第七章垂死！怎寻巨款
更别说后期费用了，小羽的病在目前的状况就已经是每月三四十万的负担，到了术后，费用必然比现在会高出一大块。
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术后，大约需要多少……”
“假如顺利的话，第一个月可能会需要二百万左右，后面的几个月会逐渐减少，但是六个月之内，也会需要四百万左右。”胡医生的声音，同样苦涩而艰难。
张翔突然后悔他从前的坚持了。
假如，他能够放弃良心，放弃原则，恐怕还是来得及的……
假如他能够从一开始就不顾原则不择手段地挣钱，那么，是不是现在就有足够的钱来给小妹治病了？
“胡医生，谢谢你，我知道了，”张翔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回去再想办法的，请不要告诉小羽。”
“当然。”胡医生点点头，疲惫地看着他，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我相信你有能力，也会还给我，这也是我我能够拿出来的最大数目了……”
张翔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颤抖着手，最终还是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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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泉坐在空荡荡的代理大厅，跟自家老哥李寂千煲着电话粥：“我接到信息就进来了，可是根本没有看到狂舞他人在哪里。”
“你确定么？”仍在舟行世界里的寂灭打出一道烈焰符，秒掉一众小怪，“系统消息不会错啊，太奇怪了。”
“的确，因为这个代理处据我所知只有一个门，我一直在门口，接到信息才冲进去的……”李沐泉，也就是牧阳坐在只有工作人员的大厅正中，颇为懊丧地揪着衣服上的线，眼看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就要成为乞丐装的一员，“我进来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一个人要往外走，根本不是狂舞。”
“你怎么知道不是？”寂灭皱了皱眉，“难道那个人是个女人？”
“倒也不是……”李沐泉回答，“可是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狂舞能上魅力男玩家排行榜就应该用的是本来容貌进入游戏，而狂舞的容貌却的确是只能算的上是比老哥你还差上一线的帅气，哪里有刚刚那个男人那种感觉……”
寂灭沉默了一下，的确，狂舞下调了外貌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官方的投票选项中有投票原因那一项，而女玩家投票的选项有百分之九十三都是外貌，而经过外貌浮动的人的外貌得票是视为零的，除非那些投其他选项的票全在狂舞那里，否则，狂舞假如调整了外貌的话，那么除非那些非外貌的选票全在他那里，否则狂舞不可能上榜。
“算了，辛苦你了……”寂灭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那种莫名的悔恨，明明只是认识几天的人，他怎么会这么后悔？不就是害得他删号了么？就算对方似乎很缺钱而且是职业玩家，也不必要这么难受吧……
只是，这些就是借口了么，就因为好玩而这么伤害那个人，那个人也是因为信任他才会被囚入月寞草原的……
算了，就这样吧。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业玩家而已吧，应该。
第八章绝望！只有小羽
张翔坐在床上，对着出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什么装饰也没有的房间发愣。
散落在身边的草稿纸上充斥着混乱的推算，但若是落在懂行的人眼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饶是他智谋无双，经过了一下午的疯狂演算，连高纯度的巧克力都吃掉了四盒才坚持下来，却也没有推断出达成可能性超过3%的能够用正常手段弄到钱的方法。
时间，最主要的还是时间——每个人每个月只能删号一次，他才想到，假如时间够，哪怕他不断地用本来面目注册帐号，然后找个机会公开亮相，等在魅力排行榜上有了好的位置立刻删号，应该就能得到不少奖金。
而目前能够来得及的正当方法，不外乎是买彩票之类的了。
他武功被废，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身手稍好些的普通人罢了，恐怕连抢劫都难。
他甚至想过去当明星，可是，他怎么可能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父亲现在的妻子恐怕还一直在找他和张羽，想杀死他们。这笔钱只能靠他自己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赚到。
他还能怎么样？这个年代，脏器都可以人造，哪怕他想去卖血卖器官都不可能！
难道他只能眼看着小羽去死？
不行，绝对不行！
张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条。
小羽怎么可以去死？他只有她了，除了她，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可以……小羽不可以……”他喃喃自语，“什么都可以……小羽不行……只有小羽……不可以……”
墙上的表滴滴答答地走着，他的视线飘向远方。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他和小羽约定在新手村见面的时间了。
他打开光脑，开始编辑那三条讯息。
“我是狂舞，这几年的时间，我很开心，再见了。我会回来，在不久的未来。”这是给名单上所有好友的。
“系统广播：天下第一人‘狂舞天下’于今晨9点25分注销帐号，遗言如下：寂灭，我会回来的。”
“职业广播：天下第一剑士‘狂舞天下’于今晨9点25分注销帐号，遗言如下：剑士的灵魂在于战斗。”
把光脑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他带着头盔躺下。
“亲爱的玩家，欢迎您进入舟行世界。由于您之前曾经删除过帐号，新帐号在达到您原来的等级之前所需经验值会变为来的一半。”
“请选择职业。”
看着摆在眼前的八大职业，张翔犹豫了。
剑士，斧战士，枪战士，术士，魔法师，牧师，技能师，商人。
假如没有张羽的话，他一定会选择能够发挥他身手优势，而且也熟悉的剑士，只是剑士适合单打独斗，更接近于盗贼或者刺客之类的（舟行世界没有所谓的刺客或者弓箭手，各职业人都可以通过修练弓箭技能或者提升自己的敏捷属性来打造一个能够作为刺客使用的人物），别说当肉盾了，连打掩护都不大方便。
其他的职业呢？以他对小妹的了解，她的职业十有八九会在近战职业里决定。
还是说，他这次得当个牧师？那个全行业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女性的职业，还有个强大的牧阳在上面压着？
颇为头痛地看着眼前的八个职业，再想到要赚钱的问题，他终于决定……
第九章末路！钱钱钱钱
他终于决定下线打几个电话再决定。
“小羽，你进入游戏了么？”
“嗯，哥，真的好美啊……”
“是么，呵呵，你选的什么职业？”
“我？”张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笨哥哥，我要选，当然是选剑士了。”
果然……张翔看着光脑屏幕上浮现出的小妹无忧无虑的笑容，说了声你先玩，就挂断了电话。
还是……先打电话吧。
“喂，欺凌，我是张翔。”
“嗯，之前出了一点儿事情，那个号就不用了。”
“没事儿，跟寂灭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那么说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正好给那些无聊的玩家提供点儿谈资。”
“那个……其实，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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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那不麻烦你了……没事，我再去问问别人再说……”
打完第十三个电话，张翔仿佛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床上。
他现在手里有七百多万的存款，加上胡医生借给他的五十万，七凑八凑应该能凑出八百万，可是，剩下的那二百多万块钱又到哪里去弄？
不是他没有能借给他钱的朋友，只是，他从前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怕暴露身分，除了欺凌他们几个以外很少跟人有现实里的联系，几个大客户也因为怕被戚家找到而一直是匿名进行交易，删号之后，他又有什么办法去管别人借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贫民而已。
二百万，这绝不是个小数字，更何况，按照胡医生说的，这钱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到位……
假如，假如他还是戚傲风该多好……
张翔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
假如他还是戚傲风，那么，即使没有家里的帮助，凭他一身在同龄人挡住出类拔萃的武功，即使是银行也未必抢不得。
刚刚打了十三个电话，兄弟们也都是穷人，唯一疑似是戚凌的人倒是一口同意，并且当时就打了七十多万过来，不过，从那一大堆零头上来看，这恐怕也是对方的全部存款了。
在戚家不论是谁，在参与了那场叛乱之后，恐怕都无法如之前一样了，更何况是本就不受宠的戚凌。
阻止了七绫若晓想要去跟牧阳借钱的举动，张翔很明白，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以李沐泉的身分地位本是不可能被七绫若晓那么欺负的，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了这种平衡，假如七绫若晓为了他去跟李牧泉低头，那么等待七绫的，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那种富家子弟的心态他很清楚——他在那种心态下生活了十六年，不清楚才怪。
别看李牧泉平时一副阳光小白受的样子，要是七绫真落到他手里……
张翔完全没发现，他已经被某无良同人男给带成了准同人男了。
哪怕他有感觉，也无暇顾及。
他现在，能顾及上的，只有张羽的命。
他看着身边的电话机，还有最后一个电话没打。
那个电话代表着两个身份。
他的高中和大学同学，四大家族之首的李家三少爷，李寂千。
或者舟行世界最大工会会长，第一术士，寂灭。
无论哪个，他都不觉得会借给他钱。
第十章小羽！堕落何妨
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翔再一次带上游戏头盔，进入了舟行世界。
“请设定用户名。”
“姬无双。”小羽非要他和她一起姓“姬”……
“抱歉，该名称已被使用。”
“姬风。”
“抱歉，你无法使用已有家族名。”
他叹了一口气，说到：“姬傲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