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之鸾宣————小谢
小谢  发于:2009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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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花惨叫:“老子新买的桌布!”

      21

      敢阴老子!谁管他的烂桌布啊!我和白小花怒气冲冲的双拳在空中一碰,我内力不太够使,猛地一仰身卸去白小花的力量,白小花从下面偷袭我,想把我的椅子踹倒,我反腿一击,没踹到白小花,桌子散了架,满桌的菜哗啦啦摔了一地。

      房中忽然一静。
      我呆住了,白小花也呆住了。
      梵呗看看我俩,从地上拣起一块面包,观察一下我和白小花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捧起果酱,慢慢退到墙角去。
      唉,小笨蛋,也不知道出来劝个架。
      我虽然很生气,但这好歹是白小花忙了半天做出来的菜,弄成这样似乎有点伤人心。我弯下腰捏了一根芹菜扔嘴里,嚼了两下,说:“味道不错。”
      白小花漏气的皮球一般,气焰立刻低下去。这人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硬的,是绝不吃的,软的,有时候吃,有时候也不吃。
      “煮面给你们吃。”白小花不情愿地摇摇头,又进厨房奋斗去了。刚进去又退出来,“肖榭,桌布、桌子和碗碟都是你打坏的啊,从你薪水里扣。”
      “喂喂喂,打架也有你的份啊!”我一步蹿进厨房。
      “好,桌布是我们两个一起撕烂的,桌子有我的份吗?”
      “你如果不打我,我会踢坏桌子吗?”
      “我靠!谁先打谁啊?”
      “就算是我先打你,你不先害我,我怎么会打你?”
      “你小子讲不讲理!我那叫害你?我那叫重用你!器重你!多少人想要还要不来呢!你倒说我害你,我靠!老子养你这么大,原来养了个白眼狼!”
      “白小花!我怎么白眼狼了!你那些吸血鬼是谁替你打的!”
      “呸,还好意思说不是白眼狼。是,吸血鬼是你打的,请问美少年肖榭,你这些年吃谁的,穿谁的?嗯?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靠!老子跟你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什么时候让你服侍过拉屎撒尿!
      跟白小花吵架从来没有分过胜负。
      吵到我也累了,他也累了,好了,偃旗息鼓,自各睡觉。
      面当然是没有做,没得吃。我垂头丧气出去,梵呗缩在墙角睡着了。我把梵呗抱到浴室,放热水,扔小孩儿进去,自己也跳进去。梵呗睡着的时候比死猪还死猪,闭着眼睛任我蹂躏。白小花从门口路过了七八趟,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来把梵呗抱怀里,愤怒地指责我:“有你这么洗孩子的吗?瞧这细肉都给搓红了。”

      我斜了他一眼。他当年把我搓得皮肤红红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会儿收起尾巴装羊羔了。
      白小花把给梵呗洗澡的权利没收了,我乐得轻闲,拿着花洒往头上洒水。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鸾宣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洗澡?驱魔人分部的设施不错,应该有独立浴室的吧?想到鸾宣赤身裸体的样子,我不由得联想到我做的那个春梦……我和鸾宣躺在悬挂于整个城市之上的大床上激烈地亲吻、抚摸,做爱……

      正神游天外,头上挨了一记敲。
      白小花看我的眼光仿佛我是一个白痴。
      我呆呆地瞪着他,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
      白小花眼光一斜。我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麻,胆战心惊地往下看……啊啊啊,那东西又竖了起来!我我我,我不想活了!

      22

      扔下梵呗和白小花,我狼狈地逃回房间。
      被白小花一吓,那东西缩了回去,软绵绵的和我一样没精神。我四脚巴叉躺在床上,安慰了自己半天还是觉得丢脸。忽然听到门响了一下,连忙往毛毯里钻。
      白小花进来的时候,我正把头埋枕头底下装驼鸟。白小花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临走替我关了灯。
      我长长松了口气,盘算着第二天就搬回挨着公园的那间租室住。我有个毛病,不能躺在床上思考问题,一思考就犯困。正迷糊着,忽然听到手机响,摸了半天没摸着,想起来在手提袋里。

      懒得动,任它响。
      响了一会儿,烦得不行,只好爬起来。在黑暗里摸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踢翻了什么,终于摸到手机,手指头尖刚碰着机壳就不响了。
      “我靠!”刚要往地上扔,心里一动,拿起来翻了翻,有一个未接电话,是鸾宣的。唉,三天以内不想看到这个人的名字,也不想看到这个人的脸。我扔下电话爬回床上睡觉,可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想:为什么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中,房门被人悄悄推开。
      猫一样轻柔的步伐,说明这人体重较轻,浊重的呼吸,说明这人不懂内功,身上散发出香水和肉体交融的香味,如果不拿来跟梵呗比,也不算难闻……不是白小花,不是梵呗,没有妖气,不会武功和内功,又这么香,难道是女小偷?

      我心中冷笑。
      老子心情正不爽,你要往刀尖上碰可不关我事。
      那人走到床边停下,发出细碎的衣料磨擦声……感觉不太对劲儿。我急忙睁眼,浅蓝的窗帘上透进淡光,一具玲珑凸凹的女体映入眼中。那女孩儿只有二十一、二岁大,雪白的瓜子脸,大眼睛,小鼻子,红红的嘴唇,笑起来的样子比鸾宣更妩媚……靠!我为什么要拿男人和女人比妩媚?

      我大脑当机的时候,女孩儿腿一偏,坐到了我身边,笑着问:“我美吗?”她长相清纯,笑容却十分妖媚。
      我没有吭声。
      她掀开毛毯,凑近我,柔声说:“你可以叫我白晶晶。”
      她身上的香气熏得我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我邪魅一笑:“你怎么不叫白骨精呢?”
      她笑得更邪:“我怕把客人吓跑。”
      我奇怪地问:“生意?”
      她点头:“对,人肉生意。”
      我呆了一下,立刻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不用想,这绝对是白小花的手笔。我靠!老子高兴硬就硬,要怎么解决是老子自己的事情,要他瞎操的什么心!替老子招妓!有本事你把鸾宣招来让老子上啊!

      “你主动,还是我主动?”白晶晶娇媚地问,软绵绵的身子贴了过来。
      “当然是我主动。”邪笑一声,我的手从白晶晶嫩滑修长的腿滑下去。白晶晶叹息一声,把头靠在我肩窝里,咯咯笑道:“小滑头……”
      摸到白晶晶的脚腕子,我忽然用力抓住,挺身站了起来。白晶晶个子比我低,头上脚下吊在了空中。
      “啊啊啊——”白晶晶惊恐地叫起来。

      23

      我二话不说,提着白晶晶直奔窗户。我喜欢在房间里晒太阳,所以这个房间的窗子经过改造,是大开大阖的落地大玻璃窗。白晶晶慌乱地扑打我,可惜打不中。我推开窗子,握着她的脚腕把她倒挂在二十五层的高楼上,然后坐下,腿耷拉在外面看窗外的世界。

      天空被城市的霓虹灯遇成灰扑扑的黯红,华灯闪烁,万丈红尘。
      白晶晶在城市高空的大风中嘶声呼喊。开始大骂,后来求饶,再后来小声哭、大声哭,嗓子哭哑了,变低声抽泣。
      我的手腕也有点儿酸了,于是把她拖上来。
      白晶晶蜷成一团,抱着手臂继续哭。
      我把她的衣服拿过来,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这么少的布料怎么往身上穿,只好打开柜子把我最不喜欢的一件T恤和运动短裤拿过来。白晶晶像个木偶,任我摆弄。我替她套上我的T恤,穿上她的内裤,套上我打球的运动裤。

      别说,这套行头一打扮,竟然是个清纯可爱的大学生的样子。
      我这儿闹这么大动静,竟然没人过来。我出去转了一圈,白小花和梵呗果然不在。我哼着小曲儿去浴室绞了个热毛巾过来替白晶晶擦净脸。白晶晶还在哭,浑身瑟瑟发抖。我把她脸上的泪痕仔仔细细擦干,骂她:“再给我看见你做鸡,见一次打一次!”

      白晶晶还是哭。我任务完成,推她出门。
      白晶晶说:“钱……”
      我眼前一黑,愤怒之火直冲脑门,忍气问:“多少?”
      白晶晶哭哭啼啼地说:“你哥说了,服侍得你开心,给五百,你不开心,给三百。”
      我吞了口唾沫,怒气冲冲去钱夹里数出三张钞票塞到白晶晶脖子里。白晶晶真吓呆了,可怜兮兮看着我,连伸手从脖子里拿钱都不敢,跌跌撞撞地被我推到门口。我用力打开门,想了想,低头又取出一张钱,“五十,给你打车用!”

      白晶晶竟然没接。
      我疑惑地抬头……门口站了一个人,是鸾宣。
      白晶晶眼中带泪,花痴地盯住鸾宣死看。
      鸾宣眼神诡异,在白晶晶身上转了转眼光,转过来看我,唇上绽开一丝笑容:“呀呀,把女孩子欺负哭可是不对的啊,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我突然觉得很不爽,推了白晶晶一把,喝道:“还不走!”
      白晶晶吓了一跳,慌忙跑掉了。她跑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是赤着脚的,接着想起来她的鞋还在屋里,连忙喊她:“白晶晶,你的鞋!等我一下!”我跑回屋里找鞋,冲出去的时候白晶晶傻瓜一样站在走廊尽头等我。我把鞋递给她,她还在发呆,好象我是个傻瓜一样。我没好气地蹲下去,恶狠狠地说:“抬脚!”

      白晶晶做梦一般抬脚,穿上鞋,看了我一眼,梦游般的走了。
      我回到房间,一下子傻眼了。鸾宣坐在我的床上,正把白晶晶那件布料少少、银光闪闪的衣服挑在指尖看。
      鸾宣抬头冲我淫笑一声:“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原来在忙啊。”
      他把“忙”字讲得很重,这个字像一把大锤,把我砸得直晃悠。

      24

      我夺过白晶晶的衣服扔出窗。高空风大,托着单薄的衣服朝远方飞去。鸾宣走到我身边,我们站在窗前,一起盯着那件衣服,看它会飞哪儿去。盘盘旋旋,衣服最后落在了一个穿白T恤的家伙身上,她抬起头,朝上面望瞭望,把衣服收在了手里。

      竟然是白晶晶,还真是巧。
      后来白晶晶说起这个晚上,神色一阵黯然。
      她说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想不通我为什么蹲下去帮她穿鞋,却又为什么把她的衣服像垃圾一样扔掉。她自嘲地冷笑:“肖榭,你拿我的衣服当垃圾一样扔啊……你们眼里我和那衣服一样也就是一件垃圾对吧?对待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态度,你冷冷热热算什么呢?”

      其实她误会了。
      白小花和梵呗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真正在乎的,能牵动我心肠的只有一个鸾宣,对于别人,我只凭心意做事。我帮她系鞋带,只是因为她光着脚,我把她的衣服扔掉,只是因为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的东西出现在我的房间。不管当时在场的是谁,也不管那件衣服是谁的,我都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一切,与她无关,与我有关。


      我在窗前坐下,把腿耷拉在窗外。
      鸾宣在我旁边坐下,也把腿耷拉在窗外。
      他没有问我白晶晶是谁,没有问我白晶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没有问我白晶晶为什么会哭。
      他只是叼了根烟在嘴里,问我要不要也来一枝?我点了点头。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用漂亮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递过来,姿势漂亮。我夹烟的姿势也不差,潇洒地接住。鸾宣把头伸过来,我很配合地侧头,两枝烟在空中相遇,火头闪烁。

      浓郁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他大概喝了不少。
      默默抽了一会儿烟,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老子正睡得香,你个猪头就把电话打过来!为接你的电话计算机椅都给踢倒了,正打算把扰人美梦的家伙臭骂一顿,你倒把电话挂了。说吧猪头,大半夜不睡觉打我电话干什么?”

      鸾宣坏笑:“想解释你们没什么就明说啊,绕什么弯子。”
      伪装被拆穿,我不敢恼羞成怒,更坏地笑:“大情圣自我感觉真是良好啊。看来你是没事儿,对不起,我要睡觉了,你是从这儿跳下去,还是从门走?”
      鸾宣端详我五秒钟,说:“我洗个澡。”
      我呆了一下,隐隐有些失望,却笑道:“好啊,一分钟十块钱,随便你洗到几点都可以。”
      鸾宣挤眉弄眼:“有没有附加服务?”
      我跳起来,飞起一脚把鸾宣朝外面踹。鸾宣翻了个筋斗,在空中漂亮地转折,动作潇洒地落到房里,嚣张地贱笑:“想歪了吧?想歪了吧?我就是问你能不能帮我擦擦背,瞎激动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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