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睿臣略一摆手,斜斜给了他一个颜色,那个黑衣男子立即放下手,退到了他的身后。宏睿臣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嘴角弯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怔怔地望着独孤霆高深莫测的脸,用媲美模特走步的稳健步伐向独孤霆走去。及到枪前,他停住了脚步,目光由他的脸上移到枪上,接着伸手拿过独孤霆的手中的枪,仔细把玩了片刻道:"这就是那批货?"
"恩"
"霍老头这次那么慷慨,把这批货以那么低的价格让给你难不成是看上你了,想你做他的乘龙快婿?要知道山口组的高木可是气得要喷火了。"宏睿臣一个利落的耍枪姿势,把枪还给了独孤霆。两人的脸上早没有刚才的嬉闹表情。
独孤霆望了望站在宏睿臣身后的黑衣少年,他张得并不高大但身手却极灵活,那一身黑色皮衣更显得他的脸色异乎寻常的苍白,自他出现那日起,除了默然外独孤霆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过任何表情。他像一个影子如影随形地跟着宏睿臣,哪怕宏睿臣带着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他也会默默守在一旁,为此,独孤霆曾不止一次的打趣宏睿臣这个特殊的癖好。
宏睿臣注意到独孤霆的目光,不由下意识的借转身遮住他的视线,对着黑衣男子道:闵奕,你守在这里,不用跟我上来了。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独孤霆与宏睿臣并肩向楼上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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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书房在二楼,因为怕被别人打扰故意被安排在最里间。宏睿臣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朝一边的沙发上一坐,望了眼周围,不由啧声道:"这里哪点像活人呆的地方,清一色的黑白,比殡仪馆还冷清。"
独孤霆一道杀人似的目光刺向他,他只当作没看见,兀自又问道:"上次我买来的让你插上的香水百合呢?"
一想到那些花,独孤霆的脸色又阴沉上几分:"全被我扔了。"
"扔了?我可是精挑细选了好久的,你竟然扔了?"宏睿臣一脸可怜像,妄图勾起独孤霆的悔过之心,虽然他也知道成功的几率小于等于零。
"你明知道我对花粉过敏,还送我那些该死的花,害得我戴了几天的口罩,我不追究倒算了,你还有脸来问我。"
宏睿臣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一想到独孤霆戴着口罩的滑稽样,不由偷笑起来:"只是一时忘了,也值得你生那么大的气,明天我买几束塑料的花给你就不会有事了。"
"你如果再把那些奇怪的东西往我书房里塞,我就连你一块儿扔出去。"独孤霆知道宏睿臣胡搅蛮缠起来,孔老夫子再世也要被他气死过去。买花来搁在书房还不算奇怪的,有一次还带着两只鹦鹉回来放在他的书房里,第二天他还有脸来喂食,最后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那两只已经"更衣"过的鹦鹉,这之后他收敛了不少,活的东西是不敢带到独孤霆的书房里去了。
"人家也是怕你的工作环境太差会影响你的工作效率,工作效率一低会直接影响你的工作收益,工作收益一旦受到影响,做为工作合作伙伴的我不是也会受到影响嘛!所以我才会那么关心你,要不然别人出钱请我,我也不会理这些事。"
等到宏睿臣的长篇大论发表完毕,才发现独孤霆握着椅子把手的手在颤抖着,细细数了数爆出的青筋已有三根之多。宏睿臣当下不再开言,清了清喉咙:"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独孤霆一听他要谈正事,脸色略缓了缓。他知道他这个朋友平时虽有些不拘小节、放浪不羁,但是正事上还是半点不马虎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合作那么多年。
说起独孤霆和宏睿臣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小时侯,两家的父母本就是世交,小时侯一有聚会常在一起嬉闹。独孤霆是家中长子,自小性格火暴,得理不饶人。宏睿臣生于大家虽是他父亲的独子,却表亲有好几个,为了得宠小时侯起就一向会做戏,装可怜,引得他们家老太爷喜欢的了不得,几日不见就念叨着。他们两个在一起不管是谁对谁错,挨打受骂的总是独孤霆,这让独孤霆对他自小就有芥蒂,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独孤霆的父亲--独孤清风被杀,独孤一家举家出国后才算告终,但是好景不长,两人谁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再次相遇会是在大学里,连修的专业都是相同的,宏睿臣仍记得当时独孤霆那抽筋的表情,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这几日闹的最沸沸扬扬的事情莫过于警察局局长--周哲退休的事了,区区一个局长退休本不是什么大事,关键的是他一退休留下的位子给谁坐成了各方焦点。你前一段日子去日本了,不知道近况,我告诉你,内部人选已经定了下来。"宏睿臣一双绽放精光的眸子怔怔地望着独孤霆,故意顿了一顿。
独孤霆一挑眉,一手习惯性的摸着光滑的下巴:"继续说。"
"也许你听到他的名字会失望的。"宏睿臣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笑:"是靳雄!"
独孤霆的动作一滞,双眼开始眺向窗外,时值深秋,庭院里的黄叶积满草地,怎么扫也扫不干净。
"他一旦上台,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独孤霆略有些感慨的道。
靳雄这个名字早在三十年前就响彻黑白两道。他出生于警察世家,自二十岁从警校提前毕业开始就屡破奇案,本来可以一路飞黄腾达,仕途顺畅,但是由于不会做人,生性耿直,受到高层的排挤,所以才久久登不上局长这个位置。靳雄育有两子,大儿子--靳涛深得父亲的遗传,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一名警察,在警界也颇有威名,小儿子--靳祺从小离经叛道,所以父亲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谁知靳涛二十四岁那年由于牵入到一桩军火买卖案中,被杀身亡,自此靳雄开始疯狂的抵制黑社会的种种活动,黑道中有人给了他一个"冷面阎罗"的绰号。
独孤霆对这个对手虽然欲除之而后快,但对他的种种事迹也由衷的佩服,不过敬佩归敬佩,他一上台做了局长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难道动用你们宏家的势力还是不能避免吗?"独孤霆望向坐在沙发上走神的宏睿臣。
"你也知道我们宏家是怎么起家的,虽然目前已有一半产业走上正道,这时叫老太爷出面说句话,另选他人也不是难事,但是一开这个口不是更显得我们宏家心虚吗?以老太爷爱面子的个性,一定不肯开这个口的。"宏睿臣略想了片刻,灵光一闪的望向独孤霆,谁知独孤霆也望着他。
"不如......"
"不如......"
两人有默契的同时开口,又心领神会的一笑。
"险是险了点,不过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宏睿臣略有所思道。
"如果他肯自动隐退,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抛开这重身份我对他还是很赏识的,只可惜一个是兵一个是贼,注定是不能共存的。"独孤霆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蓦得,抬起眸子直望向宏睿臣:"是我去派人解决还是你宏三少派人解决?"
"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什么事到了你宏三少眼中还不都是小事一桩。"独孤霆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逝。※※自※※由※※自※※在※※
第 5 章
宏睿臣欲待开口,却被独孤霆一个手势止住了,他一个闪身来到了门口,握着门把的手用力一拉,门被打开了。
广叔的动作正僵持在举手敲门的档儿,怎么也没有料到门会自动打开了。独孤霆有点阴郁地看着广叔,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靠近书房吗?"
广叔低下了头,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鞋尖:"事出突然,我怕如果不现在来知会少爷一声,到时你会怪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少年从窗口想爬到一楼,但是衣服被树叉吊住了,现在仍悬在半空中。"
独孤霆的脸色刹地一变,也不再理会坐在书房里的宏睿臣,一个人急匆匆的向后院走去。
宏睿臣早就听说独孤霆从日本绑了个人回来,一直好奇究竟是谁能让独孤霆亲自去一次曾经发誓再也不踏上一步的日本。如今听广叔说是一个少年,他好奇宝宝的毛病又发作了,这个热闹怎么会不去凑一下呢。
风间夜呤望着距离自己一层楼的地面,不由吓傻了。他想呼救,可一出声势必会引起独孤霆的注意,但是自己自小就有惧高症,再这样吊着,不摔死也会被吓死的。正在踌躇间,只见前面疾步走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谁。
"你想死啊?吊在上面很好玩吗?"
望着男人的脸,原本急切想下来的愿望被硬生生的吓了回去,夜呤惨白着脸,连气也不敢出。
"广叔,你找人把他弄下来。"
广叔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一个拖一个拽地好不容易把惊魂未定的夜呤从树上救了下来。
独孤霆冲上前一把拎起夜呤的领口,让他的脸靠向自己。他急喘的鼻息喷洒在夜呤的脸上,似乎在表明他的怒气。
"你想干吗?逃走?我告诉你,这里不是日本,就算你出得了这个门口也休想回得了日本。"
"你......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夜呤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根本不敢直视独孤霆盛怒中的眼睛。
"你认为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你这个杀人犯。"
夜呤的身体一僵,他努力忘记了十年的事情,为何要一次又一次残忍的被提起。
独孤霆不理会夜呤呆楞的神情,半推半就的把他带到了大厅。
宏睿臣一看见夜呤便上前仔细打量,一旁的独孤霆忍不住皱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霆,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可爱的弟弟啊?是不是这次你从日本绑来的?宏睿臣伸出手摸了摸夜呤柔软的棕色头发,一脸笑咪咪的问道。
夜呤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明星架势十足的男人,心里暗想:他不做电影明星真的是浪费人才。
宏睿臣的眼光自夜呤细致的脸上流连到脖子上,那一道清晰的掐痕让他有了一丝了然,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甜笑着。
夜呤觉得他的笑容仿佛有一种奇特的亲和力,仿佛可以消除一切恐惧,如果他知道江湖上有名的"杀人不见血,笑脸玉面郎"说的就是眼前这位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男人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觉得这个笑容很有亲和力。
独孤霆冷冷地插到了两人的中间,似乎不愿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不耐烦的向宏睿臣下了逐客令:"没有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宏睿臣不由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我晚饭还没有吃呢!"
"我有说过要请你吃晚饭吗?"
"可你也没有说过我不能留下来吃啊!"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不能留下来吃。快滚回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家里去吃吧,他们正脱光了衣服等着你呢!"独孤霆一边说一边把宏睿臣向外推。
"你真小气......"还未说完的话已被独孤霆狠狠关上的门所截断了。
第 6 章
独孤霆有些气闷的转过身,望见夜呤正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的英式秀花地毯上,用着一双如小狗般可怜的大圆眼睛望着他,被他瞧着,独孤霆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犯罪感。
该死的,我不能再被他蛊惑了!独孤霆暗自咒骂着,冲过去一把拽着夜呤的手把他往二楼的客房里拖。
一脚踹开房门,把夜呤推进去后又重重的砸上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夜呤有些怕黑但他更怕独孤霆,知道他根本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后,夜呤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坐下!"
黑暗的一角发出了一声简短的命令,依声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夜呤不想惹恼他,乖乖地坐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夜呤的身边停住了,他感到有人坐在他身边,接着有一双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褐色短发。夜呤颤抖着的身体微微显示着他的抗拒,可他却怎么也不敢做出更激烈的动作,他知道他越是反抗,所受到的惩罚越是严厉。
"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会被吊在树上的?"那声音似乎不带任何的温度,冰冷的像地狱发出的催命符。
"我......我想回家。"夜呤的声音有些低不可闻,他只觉得那双魔爪已抚向他纤细的颈部,几个小时前那恐怖的一幕又在他眼前回放起来,夜呤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回家?!"独孤霆冷笑一声,欺过身体,凑在他耳边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去不了。"
独孤霆的唇无意擦过夜呤的耳垂,夜呤浑身一激灵,竟有些想逃开的冲动。
"我......我一定要回去,求......求你,放我回去。"夜呤的话语里已有了浓重的鼻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
独孤霆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那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和有些水嫩的红唇,他的手不自觉地欺上他的嘴唇,来回的抚弄,很满意的感到他浑身一震。
"你以为我亲自从日本把你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参观一下我的客房,爬一下我后院的大树吗?你也不小了,想法怎么还会那么单纯。"
"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独孤霆蓦得压倒在他身上,夜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倒,才发现自己刚才原来坐在床沿上,来不及细想,独孤霆那宽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把他整个人都牢牢地钉在了床上。
他浓重的鼻息吹拂着他的刘海发梢,手逐渐向下亲昵地游走在他的全身,独孤霆非常享受他给夜呤带来的恐惧,看着他想要抗拒却不敢出声的样子觉得可怜又可爱,这更刺激了他想恶作剧的邪恶想法。
他纤长的手指慢慢地潜入他的衣服里,直至抚摸到他光滑的肌肤,他明显感到身下的人猛地一颤,眼神也慌乱起来。独孤霆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如游龙般窜至他的胸前,捏住他的粉珠轻轻一拉。
夜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宝宝:有够迟钝的)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但手还未触及独孤霆那只作怪的手,他自己的双手已被牢牢得固定在头顶了。
"你想干什么?我是个男人。"夜呤望图用这个唤醒独孤庭迷失的本性(宝宝:他想上的就是男人,笨蛋,这个谁都看得出来,挖哈哈哈哈),可之后的种种行为证明,他说这个话也只是在提醒对方:你找对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