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情迷————独步
独步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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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由 自 在 「我…………..我有事。」绫人加快手上收拾的速度,不敢正视恒的面孔,怕被看出端倪来。不过就算不看对方的脸,听到这样的回答,恒聪明的头脑多少也已经猜到这家伙又有事瞒著他。这倒是挺难得的,不过最近机率似乎变高了。他也懒得追问下去。「好吧,那我先走了!」挥挥手,拽著肩上金砖般沉重的书包转身就走。「等…..等一下!」绫人忙喊。恒闻声回过身来。「谢谢你…..那个…昨天……」绫人骚著头,嘴里别扭地小声说道。恒昨天是第一个发现他没去社团,四处问人之下才发现他失踪的人,之後便赶紧打电话通知淳人,淳人再去找白煌,最後总算才找到他。恒无所谓地耸耸肩,朝他摆了摆手便转身走出教室。 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绫人,嘴角随即慢慢弯了起来。「真臭屁!耍什麽帅!」他笑骂。抬起手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半。绫人穿著制服,背著书包,站在一排晶亮的玻璃大门前。该不该进去呢?绫人犹豫著。但拉普拉斯说过希望他结束时来,他现在就到也太早了些。拉普拉斯在哪里呢?记得他好像说过是在哪一层楼………….. 隔著玻璃窗望著里边,穿著西装笔挺的男人及正式装扮的女人在华丽的大厅里来回穿梭著。和他截然不同的世界,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甚至惧怕。一旁有个负责在大门接待客人的服务生注意到这名在此徘徊不去的少年,好意上前问道。「请问您需要什麽服务吗?」得到的回答却是少年一脸的惊愕。於是这名服务员便耐心地对他说道「如果您是在这里等人的话,请到里面大厅的座位上休息。」说著便拉开一扇大玻璃门,朝里一摆手。绫人睁著双惊疑的眼睛,脚步不自主地慢慢走入大厅内,等他回过神来时,身後那扇玻璃门已重新阖上。绫人抬起头,一盏偌大的水晶吊灯於天花板垂下,照得他眼前一片金光闪烁。脚下洁净明亮有如一面镜子的大理石地板让他感到有一股凉意直窜上背脊。好了,这下不管怎麽样,他都已经进了饭店里。总不能在这里呆站这著吧。自 由 自 在 绫人心想,动作僵硬地开始移动脚步,一边不安地向四周打探。身边冷不妨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叮」一声,骇了绫人一跳。他往前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电梯门前,擦得净亮的镜面电梯门应声而开,里头徐徐走出几位举止投足夹杂著政商气息的男女,低语著走过绫人身边。绫人望了望电梯内部,发现里头是空的,他便赶紧窜了进去。这电梯倒是有几些相似恒家的电梯,四周围全是相互映照的大片镜子,头顶落下的柔和黄色灯光让绫人感到稍为放松。按下楼层键,看著电梯门阖上,绫人摊在四周的扶手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地方怎麽这麽容易让人精神紧绷?拉普拉斯常来这种地方吗?要是要他天天在这里待著,他肯定会受不了而发疯。就在绫人胡思乱想同时,电梯到达了指定的楼层,发出像刚刚一样的悦耳「叮」声。藉著逐渐开启的电梯门,一抹暗红色在绫人的视线中渐渐拓宽,直到整个景象出现在他眼前。绫人战战兢兢地踏出电梯,发现两旁各是一条长而宽阔的走廊,地板上铺著暗红色地毯,而在地毯的尽头处是一扇镶著金色把手、深褐色的木制大门。绫人望著这扇门,正在思考该不该进去时,这扇门却突然从内部向外徐徐打开。一瞬间绫人被这毫无预期的情景给怔住了,藉由逐渐敞开的门缝,他终於看清楚开门的人是谁。而那人在看见绫人时脸上绽出了笑容。「绫人!」「拉普拉斯!」绫人不敢置信地叫道,但令人感动的相会立即被拉普拉斯身後传来的喧闹声给截断。「小斯斯~!你去哪里?快回来啊!」「快拦住他!」「别让他走了!典礼就快开始啦!」各种的叫喊声像是无形的催化剂,其中还夹杂著绫人并不陌生的人-浩司的声音,拉普拉斯匆匆回头一瞥後便朝绫人奔了过来。「这……….」绫人根本还来不及发问,拉普拉斯伸手一便将他带进了电梯里,电梯门十分配合地及时关上。两人几乎是用跌的进电梯,拉普拉斯赶紧移开压在绫人身上的手臂。「对不起、你没事吧?」他忙问。绫人摇了摇头,一身西装笔挺的拉普拉斯在他眼里似乎变得更高大了。只不过……….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紧迫的时间不容许他再度发问,清脆的响声传入两人耳里,电梯门应声而开,拉普拉斯说了声「跟我来」便拉著绫人的手跑出电梯。大厅里的人们皆朝在大理石地板上奔跑的两人投来讶异的眼光,但随即讶异的眼光又转移於一群从楼梯上冲下的人们身上。「在那里!」「小斯斯~!!」自 由 自 在 男人们的喊声及皮鞋敲击地板的喀喀声在身後响起。就算是在这种时候,拉普拉斯也不忘微笑著对即时替他们开门的服务员道谢。出了饭店大门,两人跳上了一部正巧停在大门前的计程车上,眼尖的司机十分老练地猛力一踩油门,黄色的车身便将一群身著西装的男人远远抛在脑後。「两位想去哪里啊?」头发斑白,嘴上即下巴上留著短胡子的司机语调轻松地问道,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两人为啥会被一大群人追著跑出饭店。「麻烦到西门町。」绫人瞪大了眼望向拉普拉斯。龙涎情迷-20- 更新时间: 04/05 2004 -------------------------------------------------------------------------------- 「你………不是还有酒会吗?」车上,绫人满脸疑惑地问。「没关系,有浩司在,况且既然他想”玩”,就让他知道我被公司派出国来都在”玩”些什麽。」拉普拉斯轻松地道,边打量著车窗外的市区街景。「喔。」绫人虽然听不太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接著忍不住又问:「可……我们去西门町作啥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拉普拉斯朝他露出神秘的笑容,冲地绫人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看来似乎不管是何种笑脸,只要来自於拉普拉斯,绫人都毫无招架之力。计程车载人车鼎沸的街道旁停了下来,绫人看著这片他在熟悉不过、属於年轻人集散地的区域,实在想不出拉普拉斯带他到这里就竟有什麽目的。绫人正看得出神,拉普拉斯从他身後走了上来。「跟我来。」拉普拉斯朝他微微一笑,拉起他的手往满是人潮的街区里走去。绫人起初愣了一下,随後赶紧迈开脚步跟在拉普拉斯身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两颊一下热燥起来,拉普拉斯的手…..好大…..好温暖,跟自己的完全不同………除了哥哥以外,从来没有其他人这样牵过他的手………….. 虽然被男人拉著手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并不讨厌……..心底里反而莫名地高兴起来…….这……这是怎麽回事呢?就在凌人胡思乱想之际,两人已然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幸好绫人并没注意到周围的人群时常投来异样目光,否则大概也不会任由拉普拉斯这样牵著他的手吧。两人避开人群,来到一条小巷,和外面热闹繁华的景象相异,这条连日光都透不进的黑暗小巷两旁堆积了许多破旧的废弃物,两旁的水泥墙建筑也十分老旧。绫人还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突然听得在前头的拉普拉斯说道:「就是这里。」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是一间大门窄小的店面,门框上垂挂著两条青色、画著蓝白交杂波浪图纹的门帏,从两块布间隙缝露出的店里漆黑一片,看不出来是做什麽生意的商店。「这是……….?」绫人皱起眉,不解地抬头望向拉普拉斯。「我们进去吧!」拉普拉斯右手轻轻握了一下绫人的,另一只手撩起门帏。绫人甫踏进店内,一股奇异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这位到混杂著浓浓的香味、陈旧的木头气味、铁器的味道,另外还弥漫著刺鼻的灰尘,另才刚吸了口气绫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间店内的装潢并不像普遍的店面,反而到比较像一间仓库,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但绫人连一件物品的名称却也说不出来,只看得出大多是古董之类的装饰物。有的看起来像是书柜,上头却密密麻麻排满了许多小抽屉,绫人搞不懂那麽多的抽屉究竟是用来做什麽的,墙壁上挂了几排像是刀剑的东西,但他想不出那些奇形怪状的剑要怎麽杀人,一时之间竟被这些古怪的玩意儿吸引住了目光。「欢迎两位光临。」从黑暗之中传来一个老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两人朝发声处望去,藉由透过门帏窜进室内的微弱光线,起初只看的见一双蹬著灰色僧鞋的脚。那人缓缓移动脚步,最後终於摆脱黑暗的垄罩,面貌清楚地呈现在两人面前。对方是一位年近六七十岁的老人,鬓发皆白,一身灰色袍子,活像是从电视上古装剧里跑出来似的,细瘦的下巴上还蓄著长长的白须。「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老人双手背在身後,扬起头道。哇靠!连讲话都像古时候人!自 由 自 在 见到对方特异的装束,绫人睁大了眼睛瞪著眼前的白发老者,讶异的说不出话来。反观拉普拉斯一点也没有奇怪的样子,语气一如往常,客气地问道:「请问您就是白易楚先生吗?」连名字也这麽古意?等、等等!拉普拉斯为什麽会知道这怪老头的名字!?绫人将吃惊的视线转向拉普拉斯。「是的,在下就是白易楚。」老人不及不徐地捻著长须回道。「我似乎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像是察觉到了什麽,老人蓦地眯起眼,犀利的目光射向拉普拉斯身後的绫人。不知为何,绫人被那老人一望,竟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他暗地里冷不妨打了个冷颤。「我们正是为此而来,我们经过白煌的介绍才找到这里,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面对穿著与说话方式均充满古意的老人,拉普拉斯连说话都变得饶舌起来。白煌?!这跟白煌有什麽关系?对了,这老人也姓白…….该不会……….. 只有听两人对话的份的绫人吃惊连连不断,还没从上一个震惊中回覆下一个马上又接踵而致,他的两眼始终是瞪的大大地,在老者与拉普拉斯身上不断反覆来回打转,这回他的视线是落在拉普拉斯身上。「喔?是煌儿?」老人的声音传入耳里,绫人猛然转头望向老人,他刚说什麽?”煌儿”?他没听错吧?「他向我提过,有位朋友会来找我,想必你就是那位他提到的朋友吧?」老人慢调斯里地说道,手中仍不断地捻著垂於胸前雪一般的白须。「我是拉普拉斯,和白煌是在巴黎认识的。」拉普拉斯说道,向前伸出手。老人也很识相地握住拉普拉斯的手,两人竟然用西式礼仪握起手来,一个是穿著古装的老人,另一个则是穿著西装的外国人,这副情景说有多怪就有多怪。「这位是绫人。」拉普拉斯介绍道,他挪动修长的双腿退开一步,让老人与绫人直接面对面。「沈绫人。」绫人小心翼翼地向对方点了点头。老人微微点头表示回应,接著将视线移回向拉普拉斯,绫人这才从压迫中疏解地松了口气。「你们有什麽问题想请教我呢?」「是这样的…………我在白煌那儿看到一只香炉,想请问您那香炉里头的龙涎香,究竟是从何处取得?」拉普拉斯问道。「龙涎香……………」老人露出沉思的表情,不停地轻抚长须。老人思考了一阵,脸上倏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高呼道:「唉呀!我想起来了!」接著急急忙忙转身走入店内深处,一阵东翻西倒的杂声从里传来,似乎正在找寻什麽东西。老人找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搔著一头白发喃喃道:「究竟是放那儿去了呢?」接著又走到绫人刚刚看过的那只满是小抽屉的书柜,一个一个拉开抽屉查看。那书柜的小抽屉少说也有几十个、说不定上百,等老人每一个都翻出来看过,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拉普拉斯和绫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绫人耸了耸肩,拉普拉斯则对他微笑了一下,才这麽一笑绫人又开始头晕目眩。还好老天对他们还算不错,总算没有让他们等到老人翻完全部的抽屉,老人发出「喔!有了有了!」的喃声,从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黑盒子。老人将黑盒子拿到两人眼前,轻轻揭开盒盖,浓浓香味立即飘出,里头是一个透明塑胶袋,装著一个用纸包起来、约比拳头小一些的东西。「这是以前我一个老朋友典当给我的,我怕放久了会变质,拜托人把它做真空处理。」老人说著,说到「变质」、「真空」二字时有种莫名的不相衬感,或许是现代化的用词与他那一身打扮的对比实在太强烈。「这…….是龙涎香?」拉普拉斯问道,这是他从进入这家商店後,话里第一次透出惊讶的语气。「而且还是上等的龙涎香,全白、无杂质。」老人边说还将手在两人面前一摆,那副模样及口吻样让绫人联想到第四台的运动器材推销员。那股香味的确十分熟悉,绫人吸著鼻子仔细闻了闻,果然和之前烧香炉时文到的味道一模一样,龙涎香的味道。「我第一次看到这麽大块的白龙涎……」拉普拉斯赞叹地道。「不错吧?我後来才知道这东西原来也很值钱,只不过当时那位朋友拿来典当给我时只换了几万块钱…………」老人说著,边摇著头。「对了!」拉普拉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老人面前。「您记得这样东西吗?」自 由 自 在 「香炉……….」老人和绫人同时脱口而出,只不过两人表情口气大不相同,前者若有所思,後者则是语气惊讶。拉普拉斯昨晚向他将香炉借去,却没想到原来是为了将香炉带来见这位老人。「我记得………这香炉和龙涎香是同时被我那朋友拿来的……….」老人皱起眉头,接过香炉子仔细端看。「後来您就将这香炉送给了白煌?」拉普拉斯道。「嗯。」老人点了点头,接著说:「我想我那位老朋友大概也不会来赎回这香炉,这香炉作工精巧,就搁放在这里未免有些浪费,我便将之当个小礼物送给我孙子。」啥?绫人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孙子”?这麽说………当初将这香炉送给淳人的白煌是他孙子?那他不就是那姓白的家伙的………… 「我再冒昧的问一下,把这香炉拿来典当给您的朋友,是谁呢?」拉普拉斯继续提出问题。「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老人侧著头,额上露出层层明显的皱纹,沉吟了一会儿,老人再度开口。「如果我没记错,我那位朋友…….好像叫做沈弘章。」这回皱眉的人变成了绫人。 “沈弘章”这名字怎恁地耳熟?沈弘章、沈弘章…………………. 不会吧!这怎麽好像是他爷爷的名字!?龙涎情迷-21- 更新时间: 04/05 2004 -------------------------------------------------------------------------------- 「沈弘章………」绫人的喃喃自语引来旁边两人的注意。「我爷爷……我爷爷就叫做沈弘章!」两人皆惊讶地望著绫人,而白易楚脸上的表情很快地转变为惊喜。「哎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白易楚走上前来,身手拍拍高度与自己头部齐平的绫人的肩膀。「怪不得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原来是那家伙的孙子!」是吗?绫人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回应。他不曾见过自己的爷爷,因为在他还未出世之前爷爷就已经为躲避上门来讨债的钱庄,不知躲藏到这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之所以会记得爷爷的名字记的这麽清楚,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的信箱总是塞满了收信人写著爷爷名字的讨债信。就算如此,他也不认为自己和爷爷长得有多像,至少他绝不像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经过拉普拉斯的一翻陈述,白易楚得知香炉从白煌手中又回到了沈家,他摇著头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啊!这只香炉终归要回到你们沈家的!」接著又露出缅怀的表情望著黑鸦鸦的天花板:「想当年,那家伙还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一面是自己家祖传的家宝,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家宝”?”亲生儿子”?」绫人听得满头雾水,这老头究竟在说什麽啊?「是啊,你爷爷那家伙为了还一笔债,打算把他儿子送给我当养子呢,嗯~其实也不算送,算是卖吧!」「什麽!?」绫人忍不住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後来那家伙还是选择把传家之宝卖给我,要不然,我真收了你爸作养子的话,今天就没有你在这儿罗!」白易楚感慨地道,刻意地笑著瞄了绫人一眼,但绫人怎样也笑不出来。他怎敢想像……..要是自己那该死的老爸真成了这老家伙的养子……..那自己与那姓白的………不就成了兄弟!?想到此处绫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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