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从————夜雨莹心
夜雨莹心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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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隐显然动气了,自己的爱人在朝堂上当着群臣的面调戏一个女人,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但是他不失为一代谋略纵横家,即使是发火仍然保持着冷静。魏子隐起身微微向张宇初一叩首,顿声道:“卓日大家来我朝献技,我魏子隐无比欢迎。听说美人在吐蕃不但歌舞非常出色,更是得到吐蕃王的宠爱。那么不知道美人儿可知道吐蕃王有没有打算进攻我朝的意思呢?”
  卓日卡依一听对方的忽然发问,不由眉头一皱:“不知道魏国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魏子隐毫不客气的将话顶了回去。
  张宇初跟着魏子隐那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当然是有侵略我国之意了。”
  张宇初这句话一出,整个宫殿都震惊了,不知道皇帝在做什么打算。但是张宇初却好象跟没有事情的人似的,拉着美人的手继续调笑:“一个君王如果不知道开疆辟土就不是好君王,美人儿,你说是不是?”
  “啊,啊……”卓日卡依首次感觉到原来这个傀儡皇帝是那么难对付。
  “魏国公斗胆向圣上进言,请皇帝至书吐蕃王,请他务必早日来攻打我国。”魏子隐一字一句的讲着。此话一出如石破惊天,就连张宇初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表面上假装镇静的听完了魏子隐的话,但是的心里却乱成一团:该死,难道你对于我吃醋,就要祸害到国家苍生不成?但是颜面上也不好发作,只能赌一赌魏子隐真的不会那么不明智才好:“请爱卿仔细道来。”
  魏子隐在大殿上沉稳的走了几步,自信的说:“自开国以来,16年八王作乱,现在虽然平息内乱,可惜我们国内仍然有几大流寇时时威胁着长安,吐蕃王如果想攻占我国的话,现在恐怕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卓日卡依听完不由精光大起,如果一切真如魏子隐所说,那么她的长安之行就真的意义重大了。
  魏子隐一见美女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就故意拖了一个长音,钓足胃口:“不过……,自古以来合则分之,分则合之,每每我中华大地遇到列强来袭,必定联手抗敌,如此一来只要吐蕃王举兵来侵犯,我国就可以不耗费一兵一卒平定内乱。嘿嘿,到时候不是还要多谢吐蕃王的成人之美么?”魏子隐说完又故意一顿“可惜呀,吐蕃王自己也应该知道大草原的各族的结盟实在不可靠,如果吐蕃王真的倾巢而出,就不怕一时攻不下长安,还反被鲜卑人乘虚而入么?”
  卓日卡依听完才知道此行处处受制,真的得不到丝毫好处。只好向张宇初一叩首,失落的说:“奴家忽然感觉到身体不适,想立即反回吐蕃,请陛下恩准。”
  “朕还没有尽到地主之仪美人你何必……”虽然自己也很希望她快点滚,但是情面上还是要挽留一番的。
  “圣上!”
  看着张宇初犹豫的样子,魏子隐越权回答了美女的请求:“既然美人想早日投入吐蕃王的怀抱,我们也不方便挽留。不过请转告吐蕃王,让他发兵之前好好调查一番,就告诉他,我们圣上和两路叛军首领的渊源极深,哈!他也该明白我的意思。”
  卓日卡依忿忿的看了魏子隐一眼:“魏国公的话我一定带到。”说完转身就走,半点犹豫都没有。
  看着卓日卡依无功而反,张宇初不禁大松一口气,可是魏子隐灼热的目光却让他更难受。现在虽然消除了外患,但是内忧更恐怖,魏子隐最后那一句显然是对自己说的,看来今夜难熬了。

  第十一章
  张宇初知道在大殿上做的太过火了,所以回到寝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低着头默默的坐在床沿上发呆。
  “宇初生气了?”魏子隐将张宇初抱在怀中:“是不是生气今天我越权代你赶走了美人,让你晚上不能一亲芳泽?”
  魏子隐的动作让张宇初会心的笑了起来,每一次和他怄气,都是子隐主动来求和的,今次果然也不例外。虽然他的岬笑不是很可爱可是他对自己的那一片真心却是可以感觉到的,张宇初一把抓住了他的下身:“又逗我,好啊,我是生气你赶走了大美人,那么今天晚上就由你这个帅哥陪我解愁吧。”
  魏子隐不顾下身传来的阵阵刺激,在张宇初的唇上轻吻着:“宇初多久没有陪我喝酒了?”
  张宇初楞了好久:“自从那次离开天策府以后吧。”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想让魏子隐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从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小侍从,每天白天帮你把持朝野,威慑群臣,晚上又要给你暖床,自然不敢喝酒误事。”
  “那么今天我们就寝以前喝点酒吧。”魏子隐期待的看着张宇初。
  张宇初本想调笑着拒绝,可是看着魏子隐那犹如昔日旧友的目光,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有叹了口气“昔日我们把酒论英雄,今日我们既然都已经交身交心,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啊,到了现在他们之间仅仅是利益的关系,还有什么情份,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魏子隐没有回答,只是替张宇初斟满了一杯酒。看着张宇初憔悴的面孔,魏子隐深深知道他过的并不快乐:“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一个名分?或者你给我一个名分?”
  “名分?我们都是男人,要那种东西做什么啊。”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就当是为了我,你答应好不好?”魏子隐尽力的争取着,既然你的心不向着我,那么我就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呵呵,子隐又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宇初再也不想叫他魏大人或魏国公了,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和他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刻:“虽然满朝文武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这个关系一旦外传我不但皇威不保,你更是以后终要被后世耻笑的。”
  “我不怕。”
  “可是我怕。”
  “宇初,你怕什么呢?自商朝以来,男风尤盛,更有从曹魏起就有记载的《世说新语--容止》。多少文人墨客,翩翩英豪都是此道中的名人,为什么宇初你不敢把我们的关系公告天下呢?”魏子隐昂首饮尽杯中之物,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明白。
  张宇初立刻习惯性的上前帮他斟酒,魏子隐一把抓住他的小手殷切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张宇初被瞧的心中一阵微颤,不敢望向他灼热的目光:“檀奴最终死于东市,不知道子隐认为我比他如何?”
  “潘安虽然是我朝的风雅人士,也是因为内乱而牵扯上皇族,后被因为得罪赵王伦的男宠孙秀而被满门抄斩,一向孝顺的他更累的老母死于东市。”魏子隐眉头微皱思索片刻,立刻欣然道:“可惜虽然他英俊潇洒,但是与宇初相比,他既不是皇帝,更没有好象手中如我魏子隐一样有实权的男人。”
  魏子隐说完手上加紧了力道,好象在请求张宇初不要在回避了。
  张宇初挣脱了魏子隐的手,刚想走开,又被魏子隐强拉到大腿上。无奈中只能又举起酒壶再为身下的男子斟酒一杯:“前朝,五胡十六国燕皇帝数载娈童生涯,一朝铁血皇帝,最终还是死在自己的臭名之下。不知道我与他相比又如何?”
  魏子隐哈哈一笑,尽饮杯中之物:“凤皇慕容冲虽然真的是雄财伟略,可惜杀人如麻,令人不敢提到他的功绩。所以自然只能拿他的容貌与天下的女子相比。不过他真正的失败并不是做前秦皇帝苻坚的男宠,而是引北兵南下,最后做了皇帝还不知道顺从鲜卑王,死不足惜。”随后在张宇初的耳间肆无忌惮的撕咬:“如果那小子能如宇初你一半听话,鲜卑王一定尊他为帝。”说着,便忘情的在他身上吻着。
  张宇初遥看着夜空,是啊,五胡十六国,早已经是遥远的不可即的过去,即使是帝王霸主也被历史尘封,感慨中只能痴痴的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即使真的如我一般,又能陪子隐到何时何日呢?”
  魏子隐一把将张宇初按在酒桌上,深情的望着眼下的人儿:“卿本佳人,你的文采不但世间少有,你的眼光更是独到,怎么能让我不为之倾心呢?”
  张宇初侧过身去:“这样的话,你以前说我也许会相信,可是后宫的男妃太监,比我貌美者太多了。”虽然张宇初话里是那么说,但是他的心已然被打动。和秦虎比起来子隐不但不嫌弃自己男宠的身份,更是想尽办法要给自己一个名分,能做到这一步,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想到这里,他的口不由松了:“我好想知道,我们的爱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我死为止。”
  “呵呵,好动听的一句话。”张宇初连连摇头:“子隐,我真的值得你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么?”
  魏子隐不等张宇初的话说完便压了上去,粗暴的动作,霸道的占有,还有他痴情的回答:“世上如侬有几人?”
  河清四年,东晋皇帝迎来了他二十二岁的生日,按照原先的计划,皇帝要到北方行宫观雪庆祝。所以一大早太监和宫女们就收拾好了一切,跪在寝宫前等待圣架。
  魏子隐嘱咐好临时辅政的心腹,便牵着张宇初的手慢慢走上马车。看着身旁乖巧可人的他,魏子隐心里一阵幸福,终于可以拥有一段没有人打扰的时光了。
  “子隐,那么冷的天还是不要去了吧。”张宇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这样的天气确实让他有点吃不消。
  “很冷么?”魏子隐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柔搓着他的手。
  “恩,真的好冷。”张宇初紧皱着眉毛,自从被秦虎废掉以后,身体越来越孱弱,没有想到会竟然那么怕冷了。
  “那么你还是到我的马车上来吧,我一路抱着你就不冷了。”
  魏子隐关切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淫意,张宇初就那么顺从的躺在他的肩膀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马车徐徐的驶出皇宫,张宇初的心情也愉悦起来,几年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宫走走,这一次真的要多谢魏子隐带自己出来玩了。魏子隐一把抱住张宇初过度外探的腰,心痛的说:“小心一点,别摔到了。”
  “切,我可没那么娇贵。”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魏子隐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将他裹了个严实,不住的摸摸他的头又试试自己的温度,那个关切的样子让张宇初会心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可是生怕你有什么闪失,那样我怎么对满朝文武交代哦。”魏子隐粉揉着张宇初的小脸,打趣的说。
  “你爱怎么交代是你的事,别打扰本少爷看风景的兴致。”张宇初一把将魏子隐推倒在地,继续凝视着窗外。
  魏子隐着实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也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好象也在欣赏一副美丽的风景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寒风袭来,张宇初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周围好冷。不禁转过头来看了看魏子隐,不看还好,一看他正在烤着火盆吃着烧肉。
  张宇初慢慢爬到魏子隐的脚边撒娇着:“偶饿了。”
  魏子隐双手一伸敞开怀抱,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够呢。过来吧,我喂你。”
  张宇初钻进魏子隐热乎乎的怀里刚想去抓烤肉,却被魏子隐压到身下,不由撅起嘴发脾气起来:“等等啊,我还饿着呢。”
  魏子隐已经覆上了他的嘴唇度给他一片烤肉:“说了,我来喂你么。”
  ......
  浩荡出巡的车队一路颠簸到了北方领地,魏子隐敏锐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魏子隐立即传召军队小心戒备,一个效忠多年的大将军更是坐到了他们的旁边。
  “李将军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容易被人伏击的地方?”
  “前方的山谷地势险要,如果打算伏击我们,那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北方的叛军是任溟的手下,他们都是吃海上生意的,我看不会笨到在山谷伏击我们吧。”张宇初提出了异议。
  “末将也是那么认为,对方如果要下手应该在我们转船时候。”
  “不,我怀疑这次来伏击的人不是任溟。”魏子隐冷漠的回答道。
  魏子隐话音刚落,张宇初才猛然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男子,难道今天他会来么?
  时间并没有给人太多思考的余地,前面的队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乱成一团,魏子隐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站了以前命令着:“李将军,你立刻去指挥御林军给我稳住阵脚。”
  “末将遵命!”
  看着李将军远去的身影,魏子隐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下国泰民安,为什么还要造反?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命,秦虎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张宇初抚摸着魏子隐冷俊的脸庞,幽幽道:“大丈夫活在世上难道不就是为了争一时的名利么?”
  “可是他也不能不识时务。”
  “你现在手中有了天下,所以你可以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如果你现在和他对调的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宇初你还惦念着他?”魏子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我恨他,我恨他的无情无义,我恨他……”
  “魏大人!大事不好了。”刚出去不久的李将军立刻惶恐的跑了进来。
  魏子隐立刻恢复了冷静,严厉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怎么了。”
  看到魏子隐不悦的目光,李将军稳了稳心神开口说:“秦虎的起义军把我们团团包围了。我们目前的兵力连杀出重围都不可能。”
  “不用慌,告诉我现在敌军是怎么分布的。”张宇初按了按李将的肩膀。
  “前面集结了大量的军队,两侧呈现包围的阵势,只有后面由于我们刚刚走过。所以暂时没有敌军。”李将军说到这里立刻进言道:“不过末将看来后面应该是设好的圈套,此时绝对不能走后面。”
  “魏大人又怎么看?”张宇初回头看了魏子隐一眼。
  “两旁地势陡峭,比较容易突围,只要宇初你稳坐在马车中,我有把握安然无恙的送你出去。”
  “既然地势陡峭,马车又怎么能够上的去呢?”张宇初摇了摇头:“其实你是想让秦虎知道我坐在马车中,那样他不至于会对我下手是不是?”
  “宇初……”
  “别说了。”张宇初闭上眼睛对李将军命令道:“李将军,你找一小队人护送这个空马车向后方撤退,然后其它御林军装做全龙无首的样子分别往另外三个方向突围,其中最精锐的部队交给我和魏子隐冲正面突围。”
  
  魏子隐一听这样的安排不由跳了起来:“不可以。这样设置太不妥当了。”
  “正面的敌人虽然看起来最多,应该只是娇娇布置假相,她就是想迫使我们硬闯陡峭的山坡,那样用落石我们就真的要全完了。所以走正面突围才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张宇初镇定的解释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魏子隐一把抓住了张宇初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
  “秦虎如果看到我落入圈套说不定会得意忘形,那样另外三路人马就可以又一线生机了。只要我们能杀出重围,又怎么能说是冒险呢?”
  “也有另外一个可能,他看到你落入了圈套会下令格杀勿论,那样……”
  “那样我就陪着你一起死。”张宇初再也没有说什么,一挥手:“李将军你快点去安排吧,时间紧迫。”
  看着张宇初豪情的样子,魏子隐再也没有说什么,一把抱起他。带领一众军士向前方全力突围。魏子隐本身的功夫不弱,但是行军打仗不同于单打独斗,何况在这个时候他还要全力保护身前的张宇初,只能极其勉强的支撑着。
  战场的形式果然与张宇初所料的丝毫不差,前方的敌人虽然显得人数众多,但是都是举着帅旗吶喊来充人数的。因此御林军虽然被分成三股,仍然可以勉强的杀出去。
  眼看就要冲出重围了,忽然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从后面传来。秦虎发现马车内并没有张宇初后竟然集结所有的兵力直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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