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一抹红+珍珠+分手————风过无痕
风过无痕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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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对你这么好,你别不识抬举。"
从小看着迁长大的佣人,从心里受不了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宝贝居然被这个的摆着臭脸小鬼完全不放在眼里。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吓着他 。"迁生怕吓坏了尘,急忙出言制止。
"哼,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他要良心好过一些罢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尘冷冷的开口,完全不像个十岁的孩子,"他既然要赎罪,你们最好也配合一下,我是小少爷,可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你们对我最好也客气些。"
尘的脾气从来就这么倔强呀!十岁的孩子那一番说词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带我去我的房间。"尘像个君主似的发完号令,把手上的行礼递给了离他最近的可嫂,没有和迁多说一句话。
看着尘的背影,迁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失望。
尘的确不普通,他花了极短的时间适应了这个大家族,代替了迁的母亲成了家中最可怕的存在。迁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可是家里没有人敢把尘当成一个孩子看待,虽然他只有十几岁。
他在学校的表现也极为出色,无论是课业还是其它,从来不落人后。
迁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 最重要的人在疼着,宠着,讨好着。
......
"少爷,你对尘少爷太好了,他简直无法无天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司机阿贵,实在看不下眼,"你带他回家给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可是他从来不把你放在心上,不给你好脸色看,这又何必呢?"
"他是孩子嘛,再说,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害他成了孤儿的,对他好点应该呀。给我这个。"迁微笑的拿起一块名贵的手表,和尘好配呀!,"他升了这么好的学校,替他买礼物庆祝也是应该的嘛。"
"少爷,你脾气太软了,谁都吃你吃得死死的,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居然也敢......"叹了口气,阿贵说不下去。
"别替我担心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尘,我想看到他对我笑,不再恨我,哪怕少恨我一些些,我心里就高兴了。"
"少爷,你......"
迁太开心了,没有发现阿贵欲言又止的方外之意。
事实上,如果事情不是真的发生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尘居然会这么恨他!......
......
天色阴阴的,快下雨了,尘放下手里的窗帘,转过身。
"少爷走的时候,真的没有说过他要去哪里吗?"
"没有,少爷走的时候只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泪已经含在眼里了,可是不敢落下来,这个尘少爷和少爷可不一样,他脾气坏,心又不好,老是欺负善良的少爷,在他面前,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养你们这些人在莫家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连问都不会问一声的吗?下去吧。"
"是。"
心里虽然有话,可是不敢对着眼前这个恶魔说出来,你只知道虐待少爷,管他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
房间里只有尘一个人了,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吗?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他恨迁,恨之入骨,恨他看他的眼神,内疚,自责,还有同情。
迁只是倒霉罢了,没有迁,那场车祸还是会发生的,因为那其实根本不是一场车祸,而是一场自杀。发现母亲有了外遇的父亲要带着一家人一起去死。
冷笑了一声,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灌进了嘴里。
从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只有恨。连这个世界最亲的人都想着要他去死,他还能相信谁?谁对他的所谓同情他都不需要,他只靠自己。既然迁要倒霉的背负的他的仇恨,那就让他去背负吧!那个笨蛋,蠢得无药可医。反正这个世界上人都是自私的,他要做天使,尘就偏偏要让他那白色的羽毛染上黑色,属于尘的洗不去的黑色。
在尘十六岁生日的晚上,尘强暴了迁。
迁挣扎了,含着眼泪拼命的只问了一句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
迁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承受着尘的暴行。他的举动更激怒了尘,为了赎罪,他居然连自己被男人强暴也忍耐下来了吗?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感化众人的上帝?算了吧,他所做的种种一切,只会换回尘对他的嘲笑!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蠢的人,那就让他尝尝蠢的滋味吧。
没有感情,没有语言,只有暴行。
挣扎呀!求救呀!痛骂我呀!你清醒一下吧!尘的内心在嘶喊,我就是这么无耻的人,我的生命充满了仇恨,对人性的仇恨和对爱的嘲弄与不信任。你根本没有必要牺牲你自己来挽救我,你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责任,你对我越做得多,我越是恨你,就像被困在蚌里的沙尘,我不想成为一颗珍珠,因为我不是。你放弃吧,让我自生自灭! 不然,我只会更恨你,拉你一起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直至灭亡。
因为那次暴行,迁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请不要再伤害迁了,他是个极善良的孩子,那次事故他已经够自责的了,请你放了他吧。"替迁看病的医生正是把迁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那个人,迁所受的一切,他除了愤怒还有无奈,因为那个善良的孩子在受了如此对待之后,居然还想着保护那个伤害他的人。
"可以呀。"尘冷笑着回答,"只要他放了我就行了。"不要再用他的一切来精心浇培他了,这是没有用的,越这么做,尘只会让他越痛。要想不痛,吐出那颗沙子就行了。把他含在心里,苦的是他们两个人!
"唉......"花白头发的医生无可奈何。
他劝过迁,放了尘吧,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迁这样单纯的人能应付,能感化的。那个孩子太狡猾,太自私,也太阴暗。可是迁拒绝了,这个柔顺的孩子在这一点上意外的固执。
"你会吃得他不剩骨血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特意在拿他的骨血来喂我的?"
尘在冷笑,他觉得自己的连血都是冷的,从骨子里透着的黑色,已经沾染了迁那雪白的羽毛。
他终于走了吗?
"哈......"控制不住,尘笑得趴在桌子上,"你终于还是走了,忍了八年,你居然能在我的床上忍了八年,你还真能忍呀!还是忍不住了吗?你也逃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心里那少了什么的疼痛?尘假装不知道。
这样最好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连着惊雷和闪电,外面雨开始下了!
......
"很好,很好。"看着律师拿来的文件,尘不住的点头。
真像迁会做出来的事,他把一切都给他了,他所有的钱!
"尘少爷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请签名吧。"
快点签了吧,迁虽然失去了一切,可是他自由了。作为迁的好朋友,只希望眼前这个小恶魔,快点签了这份文件,还迁自由吧!这个恶魔控制了迁整整十四年,把一切都给了尘这个恶魔,迁什么也没有了,总可以放过他了吧!
"没有问题。"尘在签名的地方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男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真蠢,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缠着他们的宝贝笨蛋的。反正他当恶魔是当定了!这下他和他都自由了。
"你怎么还不走?"看着走到门口的男人又转过身来,尘抬头问道。
"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迁以后的生活吗?"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迁把一切给了他,居然就像天经地义似的,连声谢谢也不说。
"呵!"尘冷笑着摇头,刚才巴不得自己快签,现在又替迁不值。这就是人的本性,不满足!
"他的生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要他管过我的生活,是他自己硬把这一切塞到我的手里的吧!"
"你......"真替迁不值,居然会......
"你真冷血。"
"谢谢!送客。"
不受欢迎的人被送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尘冷冷的笑声在空空的房间里回荡。
外面雨下得真大呀!
......
海边的天气变化还真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只是一转眼,海那边就出现一整片乌云了,大概海那边下雨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把雨吹到这里来呀!
看了一会儿书,迁伸了个懒腰。
到这个小岛已经快一个月了,尘应该已经接手了莫家所有的一切,正在忙碌吧。他是个有才能的人,不像他性格太软了,并不适合在商场上博杀。母亲在世时还时常提醒,要不然他恐怕早就已经在商场上输得血本无归了吧!尘是个天生的商人,因为他够冷血够手段,这份离别礼物,他会喜欢吧?而且自己如他所愿的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应该快乐一些了吧!
迁觉得眼睛一阵阵的发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里面掉出来。
"看书看久了,眼睛好痛!"揉了揉眼睛,迁对自己说。
"哼......"一声熟悉的冷笑,迁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一个人的时候,你也爱撒谎呀!"尘一身黑色的靠在门边上,冷冷的开口。
"尘......你怎么......"你怎么回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太多的问题,迁反而一个也问不出,只有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尘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挺不错的嘛!你到挺会挑地方的。背山面海,气候怡人,养老果然不错。"
原来,他是来嘲弄他的,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迁叹了口气,心里一阵绞痛。
"你还没有老天能来这里享福的地步吧!"尘挑了张迁对面的椅子坐下。
"嗯?"这话什么意思?迁抬起头。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莫氏的人都不服我,他们不相信你把公司交给了我。宁可全体辞职也不愿意在我的手下做事。"尘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水有吗?我渴了。"
"啊......哦!有。"迁还来不及消化尘的话,已经习惯性的在替他倒水了。
尘默默看着迁替他忙碌,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烦燥渐渐安静下来了。
"我不是已经叫律师和你办过手续了吗?他们怎么......"把水放在尘面前,迁叹了口气。
"过来。"尘突然开口。
明明两个人已经坐得很近,尘 只要稍稍探过身子,就可以触碰到迁的面容。或是迁探过身就可以投入尘的怀里,可是两个人都没有 动,只是互相愣愣的看着。
"你得跟我回去了,不然,莫氏的事摆不平。"尘喝了口水,若无其事的说。
"哦 !"迁低下头应了一声,尘一脸平静,仿佛刚才的愣神不曾发生过一般,他却又失态了。
从十六岁开始,尘和迁在床上有着最亲密的关系,直到现在。
可是,他们不是恋人。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甚至超过自己的身体,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过心灵的交流。尘要的甚至连性都称不上,更不能称之为"做爱"了。他们只是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上床只是还债与讨债的过程。
放下杯子,尘伸手轻抚了下迁的面孔,吓得迁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
尘稍一用力,已经把迁牢牢的锁在怀里,"一个月不见,你瘦了不少,不会是想我想的吧!"
"......"迁转过头,不理尘的讥讽,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呵呵。"尘的喉口发出压抑着的轻微的笑声,"你的性子还是这么老实。"
"是没出息吧。"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个性自己最清楚了。
尘没有说话,拦腰抱起了迁扔在了床上。
又是一场激情,迁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尘的脖子。
靠我近一些,再近一些吧!近到我的心里去,听一下我最想对你说的话!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爱你!
......
尘睡着了,睡得很香。就算睡着了,他眉头也是皱着的。
风把海那边的雨带了过来,海边有些凉!迁轻轻起身拉过薄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替尘盖被子这个动作他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从又小又瘦的孩子到高大到足以轻松抱起自己的男人,他一直宠着他,爱着他,照顾着他,讨好着他。
叹了一口气,迁把被子拉到胸前坐起身,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乱的一塌糊涂。
一只手伸了过来,把迁的身子拉低,一个有些哑的声音轻轻在迁耳边吹着气,"别乱动,睡觉。"
"你睡吧,我睡不着。"迁翻过身背对着尘。
尘伸出手从后面把迁整个抱进了怀里,"叫你睡,你就睡。"
"你......"迁挣扎着想转身,却被抱的完全动弹不得。
"再乱动,是不是想再来一次呀?"声音还是淡淡的。
迁放弃了挣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背后传来的暖暖的清爽的气息很舒服,烦乱的心思奇迹的平静了下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已经习惯这个怀抱的身体自动的找出最舒服的姿式很快的睡着了。
拉过薄被盖在两个人身上,尘长长迂出一口闷了好久的气,抱着迁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安心,似乎是一样极重要丢了很久的东西,又重新回到身边一般。莫氏的事他有几千几百种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的方法去解决。自己却偏偏选了最麻烦最笨的那一种,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来找迁的下落,跑了这么老远把迁给拎回去以平众怒。不想去想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他只想现在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好好的睡上一觉,所有的一切都留到明天,明天再说吧!
......
"这是什么?"替迁收拾行礼时,发现了迁放在盒子里的一颗黑珍珠,尘随手拿起来问道。
"珍珠呀,咱们家就是做珠宝的,你怎么连珍珠也不认识了?"迁轻笑了一下,继续收拾行礼。
"我当然知道咱们家是做这个的了,我是问,你怎么所这个破珍珠放在这里,宝贝似的藏着干什么呀?"尘反驳道,混然不觉,两个人已经习惯性的把"咱们家"这三个字说得如此顺口。
"这是我自己开出来的,当然不一样啦。"迁接过尘手里的珍珠,在他旁边坐下,"蚌其实很傻的,本来只是很小的一颗沙尘,痛也是小痛,费尽心机把它弄得这么大,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不是吗?"
转过头,迁看着尘问道。
"那......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尘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口干起来。
"......"迁无声的笑了一下,"大概只有爱情才会如此无怨无悔的变傻吧。我想蚌是舍不得那颗沙子,想要留下他,永远的不惜用一切的留下他。那颗砂子离开了蚌,蚌也就死了,砂子也死了,你说呢?"
"我哪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是说着小孩子一样不着边际的话。"尘突然觉得脸上热了起来,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化开了,浓浓的想要从眼睛里涌出来一般。
"反正,这颗东西归我了。"一个伸手,那颗珍珠落到了尘的手里。
"不行。这是我的。"迁千年难得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怎么这么小气呀!"
"我哪小气了,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这还小气呀!"
"你连你人都是我的,这个也是我的。"
"你......"
怎么两个人相处的感觉突然变得和谐起来?
相视一望,极有默契的微笑了一下,管他是什么原因呢,让这种和谐这么继续下去不是很好吗?
如果你是我心头的一颗沙,那就让我用我的一切把你浇培成珍珠,我不在乎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越来越大,也不在乎你会让我越来越痛,我只知道如果你离开我,那我的生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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