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人就是我爱的人————兽样乱
兽样乱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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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不安的反而是夏袭渊的行动,我住进来第二天他就另外买了一张床,睡在我的隔壁,看来他是没有碰我的打算。这是我不能理解的,我在他这儿白吃白住还拿他那么多的钱,他却什么也不索取,我当然会不安。原本我还想色诱他试试看,可是一想到那次他的反应就不敢这么做了。
“我要睡觉了。”
“好啊。”他温和的看着我,“晚安。”
“你不一起来吗?”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含蓄的暗示了。
他看看表:“都已经十一点了啊?那我也该睡了。”
听他这么说我还以为他终于听懂了我的暗示,没想到他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最后还提醒我不要忘记关灯。
我心里空落落的,看他干脆的把门关上,心里涌上阵阵的失望。我为什么要失望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礼拜日,他要我和他出去买东西。
我住进他家以后好久都没有出门了,也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吃完早饭,他就开车带我出去了。
说要买东西的人是他,但买的全都是给我用的东西。夏袭渊总会指着一样东西说:“那个挺适合你的。”或者“你一定会喜欢那个。”然后如果我不说讨厌就毫不犹豫的把它买下来。说来他的眼光也真是非常好,他挑中的东西也都恰好是我喜欢的,所以半天下来买到的东西已经是两个人四只手都拿不下了,可他还是硬把我拉进一家看上去很高档的服装店。
“夏先生,欢迎光临。”店员显然是认识夏袭渊,马上笑的非常献媚的上来迎接。
“帮他弄几件衣服,不要怎么花哨。”夏袭渊指指我,他说的花哨恐怕是我身上的紧身皮裤和剪裁有些夸张的衬衣。
我向来不怎么重视穿着,现如今却要一件件的猛试衣服,还得乖乖的站在夏袭渊的面前让他评论,实在不太舒服。
“你还是这样穿比较漂亮。”他边说边帮我把领口翻好。
我从来没有穿过西装,虽说身上这件是很轻便的休闲款式,我还是会觉得有点别扭。
夏袭渊却叫店员把我试穿过的衣服都包起来,还拿了好几双同品牌的鞋子。
“你是不是觉得穿西装不舒服啊?”他看透我的心思,“这里还有几件轻便一点的上衣你可以平时穿,不过你今天就穿西装好不好?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看他仿佛是在说“拜托了”似的表情,我当然不忍心拒绝,更何况也并没有真的不舒服到需要脱下来的地步。
我们出来以后又逛了一段时间,我说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在路上走都很奇怪,想要回去。课可是夏袭渊却说还要去买点东西,让我在原地等他。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如果我会开车就自己开车回家把他扔在这里了。而现在我也只好傻傻的在这里等他回来。
“喂,你看那不是NASA吗?”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假名,反射性的向后看,有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正向我走过来。
“真的NASA啊。”稍矮一点的男孩子露出惊喜的表情,“NASA,怎么最近都没有看到你啊?”
“你是不是找到固定的金主拉?你不来,大家都很想你啊。”
我对他们没有映像,但是知道NASA这个名字的只有买春的客人或者同行,所以我一时不晓得要怎么回答他们。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我随便扯几句糊弄过去也就算了,但今天我却连自己是NASA都不想承认。
就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夏袭渊却出现在我的背后。
“小秋,怎么了?”
“他们…………认错人了。”我虽然这样对他说,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已经猜出那些人是谁了。
他还是保持着非常礼貌的微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难道他不是NASA吗?”两个人都很诧异。
“不是,我的朋友姓秋。”
那两个男孩子连忙道歉走了,却还在争论我是不是NASA的问题。
“我说不是他嘛!NASA怎么会穿西装啊?”
“可是真的很象啊。”
……………………
一直到他们走远,夏袭渊才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上车。
我有些混乱,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职业耻辱,我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知廉耻,但是今天为什么我会怎么的紧张呢?我好像宁可自己是秋乃蛮而不是NASA,可是这种转变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送给你的。”
我的思绪被夏袭渊塞过来的大盒子打断。
我好奇的打开,里面却装着油画的工具。
“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看这些东西,但是却又不让我买,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先买给你比较好。”他边笑边从反光镜里看我。
其实他不应该买这些的,只会让我想起从前,我用冰凉的指尖关上盒子。
他马上发现我的不快:“你生气拉?我不是………………”
“我没有生气。”我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你应该买水粉的颜料。”
他的眼神依然充满怀疑,看来他并没有被我的笑容所欺骗。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我不应该怪他,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章

我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其实这样可以比较安心因为比较放松,让我越来越喜欢。
然而我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永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结束,所以我也格外珍惜。虽然一想到失去心里还是会酸楚,但我也知道早一点做好失去的准备反而不容易受伤害。
夏袭渊原本中午是不回来的,后来可能是因为要陪我 ,都会赶回来。时间不够来不及做饭,就带一些外卖的东西回来吃。这样连续几天我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买菜下厨弄东西吃。
当他看到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的时候,那表情真有点好笑。
“你……你会做饭啊?”
“用的着这样惊讶吗?”我给他一个白眼,贱舌的毛病又发作了,“还是你以为男娼只会做爱?”
他马上失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用解释拉,来吃吧。”我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说到说错话做错事,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夏袭渊边吃边说好吃,其实我做的都是味道很淡的小菜,要说很好吃那也也不怎么见得,可是他真的是吃的狼吞虎咽的,好像是人间美味一样。
“真的那么好吃吗?”我怀疑。
“好吃!而且是小秋亲手做的,加倍好吃!”他笑的眯起了眼睛。
他那样的笑脸甚至让我的双颊开始发红,我只好转换话题:“别以为说了好吃,就可以把做饭的事推给我做。我只负责中饭,早饭和晚饭还是你做啊!”
是不是我心虚了?
吃完饭没有多久,夏袭渊就赶着去上班,因为他教书的那个学校离这里比较远,所以要提前一点时间。
“你送送我吧。”他拍拍我的肩膀,“送到门口就好了。”
“还真是麻烦,怎么忽然粘粘糊糊的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一点的反感,很自觉的把他送到门口。
“你要走就快一点。”我看他站在门口不动,就用手推他,一抬头却对上他深色的眼眸。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好像他的眼里从满深情似的?
“你……”我愣在原地,心跳飞快。
他缓缓弯下腰,漂亮的脸蛋越来越接近我,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此刻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温温的喷洒在我的脸上。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没有预想中的轻柔或狂躁。
我狐疑的张开眼,看到夏袭渊正半蹲在地上系鞋带。
什么嘛!原来他弯腰是为了系鞋带啊。亏我还那么期待,我在期待什么呀!我早知道他不喜欢我,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不是吗?对,我绝对不爱他,我最多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而已。我怎么会爱上他呢………………
“喂,发什么呆?我要走了。”他笑着在我眼睛前面摆手。
“快走!”我把他推出门去,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我住在这里唯一让我无法适从的就是对夏袭渊的感觉,有时候会非常在意他,在意到大脑开始响起警钟的程度。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样。
无意间有瞥见放在墙角的那个那天拆封就没有再动过的纸盒子,里面装的是夏袭渊给我买的绘画工具。
放在那里已经好几天,每次看到我都有想把它拿出来使用的冲动。今天,这种冲动更加的强烈。
握着画笔的手指很僵硬,感觉很陌生。
我曾那么喜欢画画,明知道自己没有凸出的天分还是拼命的学习。因为我相信天道酬勤,勤能补拙。可是,事实上我再怎么努力,最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有欺骗的成分在里面。
脑海里出现一组组静物的图像,都是曾经练习课上过的,我反复描绘过的图像。其他人也许只画一张,我却会画10张、100张。到了最后,我甚至可以不用看实物光凭记忆就把光影表现的丝毫不差。
可是这全是白费功夫,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这样是不够的。要有自己的创造和感情在作品里面,因为绘画是感性的艺术————至少那个人是这么说的。那个人让我看到天才和凡人的不同。
我象以前一样一张一张不停的画,把脑子里所能想到的东西都画出来。一开始只是素描,后来又用上了颜料…………
“我回来了。”
夏袭渊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什么东西没带吗?这么快折回来。”我因为被人打断而心慌意乱,脑子昏沉沉的。
“你说什么傻话啊?”他疑惑的看着我,“下在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了。”
我看看钟表,既然已经六点多了。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中邪吗?只好笑着掩饰过去。
夏袭渊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画来看。我想藏起来也来不及,因为满地都是成品或者半成品。
“画的很好啊。”他赞叹,“虽然我是外行人,也看的出你很专业,你以前学过对吗?”
“学过又怎么样?我的手早就死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抬起我粘满颜料的右手:“怎么会死呢?只是睡着了吧?”
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任凭他把我的手放到他嘴边。他好像在对我的手说悄悄话似的轻声呢喃:“醒醒了哦,天亮了。”
温柔的声音,哄小孩一样的表情。让我一阵温暖。
真不知道是应该被他弄哭还是逗笑。
我怎么了。
第六章
再这样下去也许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就象那个时候的秋乃蛮,好强,虚荣,但是又傻傻的。
因为我已经可以不在用看电影或者怎么样来消磨时间了,每天拿起笔画画时间就会很快过去。
夏袭渊倒好像是比较喜欢我有事做的样子,至少他可以不用担心我跑掉了,即使我忘掉做中饭,害他回来要挨饿,他也还是不会有怨言。到后来,他只好把早饭多做一点,到中午热一热果腹。
等到他休假的那天,才终于有了一顿像样的午饭来抚慰我们两个人的胃,要不然真的要养成不吃午饭的习惯了。
“你那么喜欢画,不如报一个学习班或者申请到大学旁听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收拾满桌狼籍的餐具。
“用不着,我接受过正规课程的教育。”这是实话,虽然没有毕业。
“是这样啊…………”
“你不用管我,我画画只是纯粹自娱自乐,也没想过要把他当职业。”
我只是想画而已,要是抱着什么目的,说不定又会走回老路去,错过一次也就够了。
夏袭渊放弃和我再谈这件事情,而是在收拾完餐桌以后,让我去换衣服。
“干什么?为什么要换衣服?”
“带你出去啊…有好东西给你看,总之你先换衣服拉!”他故意神秘的眨眼,把我往卧室里推。
“对了, 你穿那件西装好不好?很好看……”他的脸上换上那种看上去挺天真的表情,明明是个大男人却特别装可爱似的双手合十的拜托。
真是的,不过也只有这种时候才看的出这个男人只比我大3岁而已,平时什么都由着我,但他也有任性的时候,知道我不喜欢西装还是拼命拜托我穿。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亲切。
也许他多让我做一些事,我才会觉得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最后我当然是穿了他推荐的西装。
说真的,那种淡淡的米色是很合适我的肤色的。剪裁也很合体,就连一般成衣很难配合的腰线也很柔和。
我会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直到我坐上他的车,他都还是笑的非常甜蜜的,还一直打量着我。
“你到底看什么啊?”我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只好回瞪他。
“你好美,这样穿好有气质哦。”他虽然在开车但是很不专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很没气质,对吗?”
“不是啦,你…平时如果不说话也很有气质的。”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了,我可以从他紧张的表情里看出来。
但我才不会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说话很没气质对吧?好啊,你别和我说话了。”
“你不要这样嘛。”他一着急,额头上好像都冒汗了,“我不是…………”
我被他的样子逗的一直在心里闷笑,就不再逼他,主动转换话题:“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我一位学长的画展。”看来他本来还想卖关子的,但经过刚才的对话也没办法不说了。
“哦。”其实我不怎么期待。
“我的学长很有名的哦!我想你会喜欢的。”夏袭渊尽管眼睛看着前面还是在微笑,“我读高一的时候他读高三,虽然差两届但是感情却很好。”
“是吗?”兴致缺缺。
“我这位学长从小就被人称为神童,今年还不到30岁在世界范围内举办的巡回画展就不下七次了。”
夏袭渊的介绍却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天才。也是个天才,就是因为有那么多这种天才,世界才变的乱七八糟的,不是吗?
说实话,我才不想去看什么天才的画展。但夏袭渊的盛情我又不忍心拒绝。
如果我的第六感强烈一点就好了,那天能一口回绝就好了。
刚刚走进美术馆,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平滑的大理石可以倒映出人影,而那个空间里却空无一人。似乎还没到开馆时间。
“为什么只有我们啊?”
“还没到时间,画展是明天才正式开始。而且是不对外售票的,我们能来都是因为我认识学长。”夏袭渊拉住我的手把我拉进电梯。我的手居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真是不安。
果然,当第一副画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就没有力气在挪动一下脚步。那种感觉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方言望去,所以挂在墙壁上的画作都是那么熟悉的用色风格和笔触。
“夏袭渊,我们回去吧。”我拉住他的袖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那么敏感的他现在怎么没能看出我的恐惧。
“这么快?我还要介绍我的学长给你认识呐。”
夏袭渊说完就象另外一个方向招手。我抬起眼睛,正好看到那个带着优雅笑意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来不及了……………………
“学长,这是小秋,秋乃蛮。”夏袭渊在我们之间介绍着,“这是我的学长,他叫唐特·白。”
“你好。”金色头发的男人笑着对我颔首,好像真的是和我初识一般。
我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失礼,也十分礼貌的和他打招呼。
唐特一点也没有变,无论是高贵优雅的五官,淡金色柔顺的头发,还有殷长却仍有纤细风格的身材,都好像是那种继承了贵族血统的人才配拥有的。他琥珀色的眼球里丝毫不含有讶然的色彩,温柔的俯视着我。
我开始庆幸自己听了夏袭渊的话穿了西装来。要是这个时候,站在唐特面前的我,是那个低俗的,把肉体出卖给任何同性的NASA,那该如何是好?我会多么的让他鄙夷,我会多么的汗颜…………
第七章

我开始庆幸自己听了夏袭渊的话穿了西装来。要是这个时候,站在唐特面前的我,是那个低俗的,把肉体出卖给任何同性的NASA,那该如何是好?我会多么的让他鄙夷,我会多么的汗颜…………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夏袭渊看上去才比较象和他是同一阶层的人。而我,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和他们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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