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由 自 在 “醒了。小洁在里面呢。他不想见我。”我喝了一口水说。 “既然他不想见你，就回家休息吧。坐这发什么傻呀？”军子说。 “我看看他们要是还有什么事，也好帮忙。小洁她又不方便。”我回答着。 “我说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码子事？闹成这样。”军子问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和好朋友解释这一切就说，“不管以前什么事，反正这次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他好起来。然后我就再也不去打扰他们了。我什么也不会挣了。”一边是对军子说，一边也是自己下决心。 “得，我看我也劝不了你了。等你想说再说吧。我今正好有事，不能陪你了。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随时开着。”军子起身就要走了。 “嗯，你快去办事吧。我没问题，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和军子道了别。我目送着他走了才又坐了回去。刚坐下，我就看见小洁和医生从高青海的病房里出来在楼道里说着什么。大夫不停的说着，小洁皱着眉头听着。一会儿，大夫说完了就走了。我看见小洁有点茫然的站在那就赶紧冲上去问她，“怎么了？” “大夫刚才又给他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说他的。。。他的脊椎被伤到了。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腿。。。”小洁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他的腿？会怎么样？”我着急的问。 “有可能走不了。。。”还没说完，小洁就泪如雨下了。我拦过了她，轻轻拍着她说，“不是说可能吗。也许没有那么严重。他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一边安慰着她也是一边给自己打气。心里重复着，他会好起来的，会好的。。。 28. 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痛，感觉越来越真实，头也越来越清醒。可是就是不想睁开眼睛。。。好象有人在说话，离得还挺近。仔细听听，依稀在说，你别走。。这声音很熟悉，是谁？是。。。是他？！猛地眼睛睁开了，看见的是管子和氧气罩。我这是在哪？！为什么动不了了？！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飞过。我记得看见小洁摔在路边，然后我想去扶她，再然后。。。就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嗯，现在大概是在医院里吧。。。咦，手好象被人抓着。勉强侧头看了一眼，真是他。怎么还没走，都追到这来了。不要以为我受了点伤就想猖狂了。睡得还挺香，我叫你睡，我使劲掐，看你醒不醒。。。手劲好象没那么大，看来这回是真伤着了。。。掐捏了半天，他才迷茫的抬起了头。看什么看？对了，我就掐你手了，你要怎么样？他也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飞快的跑出去了。接着医生护士就进来一大堆，李向天也没了影。那帮人进来到处乱动了一气。尤其那个臭医生最讨厌，一会捏捏这，一会又捏捏那。后来摘了我的氧气罩，正高兴可算轻松了，他居然问了我一堆傻瓜问题，什么你叫什么， 老子我他妈的立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大喊一声高青海。可听到耳朵里却是沙哑微弱的。接着臭医生又问我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回我都懒得理他了就点了一下下巴颏表示记得。他又没完没了的问了些别的问题。等我刚要发作骂他几句时，他就又把氧气罩给我扣回来了。想抬手摘可又没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医生出去了。接着我就听见他在门外跟人说话，好象是和李向天在说话。过了会，我就看见小洁冲了进来。看见她哭的跟个泪人是的，我心里也难受想安慰她，就去摘面罩，可手不听使唤。总算小洁帮我摘了那讨厌的玩意，抬眼一看，李向天怎么还站门口。等什么呢？！老子一时半会死不了。别他妈的打鬼主意。我哑着嗓子跟小洁说，“让他走，我现在最不想见他。” 小洁这回倒是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可是出去怎么说那么半天才回来。我看她那憔悴的样就问，你怎么样，摔那一跤没事吧？ “嗯，没什么。你别管我了。自己觉着怎么样？”她反问我。 “也没什么，就是浑身疼点。养两天就又是一条好汉了。”我半开玩笑的说着。小洁哭笑不得的说，“你就别逞能了。好好养着吧。” “没跟爸妈说吧？”我问她 “还没跟你爸你妈说呢？跟我爸妈说了因为我怕我会。。。”小洁没说完又哽咽上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了。这不没事了嘛。” “那还跟你爸妈说嘛？”小洁问我。自 由 自 在 “甭说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省得他们瞎操心。” 我们又说了会话，那讨厌的大夫就进来了说是要再检查。操，不是刚捏鼓完吗？怎么还要来一遍。老子又不是玩具。先是翻了一通眼皮，拿小手电照了半天也不知道找什么呢。又号了号脉和其它什么的。最后，这蠢大夫居然给我一机会让我发泄心中的不满。他让我抓着他的手可劲攥。好，我就卯足了劲拼命捏。让我捏完了他还往小本上记着。哼，要是平常，老子早把你丫的手捏巴碎了。他还意犹未尽，让我再踹他。把手放我脚底就叫我使劲。我踹，看我不把你踹飞喽。可他居然纹丝不动。唉，脚也使不上劲了，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的恢复。这么好的白练机会没抓住，真是的。。。终于都弄完了，他就把小洁叫出去了。半天，小洁回来了，眼睛又红了。我问她，“你怎么了？大夫说什么了？” 她冲我笑了笑说，“没事，他说你恢复的挺好。我那是高兴的。” 说完了又抹了一下眼睛。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下床啊？”我躺得有些腻了。小洁却笑了，“看你这急脾气。那会这么快？！先躺两天再说吧。” “那不是要闷死我。你怎么办？我公司怎么办？”我有些着急了。 “看你说的。我怎么都能拌。你公司嘛？我也顾不过来，那只好由着小刘小张他们闹了。”小洁回答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你赶明给他们打个电话。不过可别叫说出去我躺这了。要不外头那帮丫挺的还不可劲折腾我们。”我嘱咐着小洁。 “好，你放心。我去办。” 正说着，我看见小洁的爸爸进来了。赶紧叫了一声爸。小洁一听回了头又站起来给他爸让个坐。他还没坐下就跟小洁说，“你妈在后面呢，你去接一接。”小洁听了就出去了。 “青海啊，你这一下可把我们吓着了。现在怎么样？小洁在电话里就只说过了危险阶段。其它啥也没说。”岳父关心的问我。 “您甭担心，没什么了。就是浑身不得劲。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宽慰着他。 “诶呀！你可不能大意。这伤筋动骨可至少要一百天哪。一定要好好养。要不以后涝下残疾就不好了。。。” “诶呦我说老头子你那瞎说什么呢？别坐那没事穷吓唬孩子了。”小洁的妈妈提着个保温桶进来了。 “来，青海甭听他的。吃点东西。”说着我岳母坐床边就要给我来个填鸭式。 “妈，医生说他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呢。只能打吊针。”小洁手里拎着俩外卖饭盒跟在后面说。一听这话，岳母只好说，“ 那小洁你就把它都吃了吧。反正你早上没吃饭就来了。正好你就两顿和一顿吧。” 小洁放了手里的东西就接过了保温桶。我一看他们带这么多吃的还买了外卖就笑着说，“您二老怎么弄这么多吃的，我和小洁又不是肥猪。” “不多，就这么一点。我还嫌少呢。”我岳母一边指着那保温桶一边说。 “那不是还加了俩超大号外卖呢。”我继续说。 “啊？奥。那个呀。。。。”还没等岳母说完，小洁就说，“ 那是妈怕我现在这样不够吃，刚在医院旁边给买的。” 正说着话，一小护士进来了。我一看就咬牙切齿上了。是她？！上次李向天在这她就抢白我还不顾廉耻的在医院里和那臭小子搂搂抱抱的。。。只见她上来绷着个脸就说，“病人刚清醒，不能说太多话，要休息了。大家都请出去吧。” “病人我不累，就想和他们说会话。”其实我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但就是想和她对着干。小护士马上就厉眉厉眼的说，“都这德性了还张狂呢。我劝你老实点。你要是觉得自己个活着是个祸害，想替民除害，你就可劲闹。。”她还没说完，我好象听见外面一声咳嗽。接着她就缓了声调说，“你不知好歹，可有人心疼。。。” 我气的就剩喘气的力气了。这时小洁上来了。。。好啊，这下有能说的来治你了，看你再厉害。没想到小洁却说，“青海，你听护士的吧。好好休养。我们不影响你了。过会再来看你。”跟我说完还转身跟那小护士说，“护士小姐，拜托你好好帮我们照顾他 。他这人就这小孩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护士一听居然和颜悦色的跟小洁说，“这位姐姐，你甭跟我客气。他这样的我见多了。照顾病人是我们的责任。你放心吧。”这么着俩人就套了瓷，小洁就把他老公给卖了。好象还嫌气我不够，我老丈母娘居然也冲上去热情的握住了那小护士的手说，“您辛苦了，拜托您了。我们家小子就交给你了。瞧你这小模样，活托托的一白衣天使啊。小同志你贵姓啊？”（我也就是胃里没东西，要不早就狂喷而出了。） “呵呵，瞧您说的。干吗这么客气呀。叫我红红吧。以后还长见面呢。”说着还不好意思低了头。我呕。。。接着听见她又说，“那我怎么称呼您呀？还有这位姐姐？”。。。她们叽叽呱呱的开上茶话会了。。。自 由 自 在 我没等他们说完，就一翻白眼睡过去了。。。 29．睡得蒙蒙胧胧的，感觉好象有人进来，站我床边就不走了，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想睁眼看看可是太困了，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屋里屋外都静悄悄 的。忽然我听见有人在楼道里说话。先是一个女声说，“向天哥，你这么晚还来了。我刚把小洁姐姐劝回去。你们还要不要身体了。为了那么个混不愣，值吗？” 接着我就听见李向天的声音，“我没事，就是不放心想再来看看。” “你这样，又是送饭，又是探房的，人家可不领情。”那护士又说。 “唉，他不领情我也要做。”李向天叹息道。 “反正这人是真够老顽固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解不开啊。”臭护士又骂我。 “只要他好什么都无所谓了。”李向天来了一个所问非所答，接着又说，“红红，你别老气他了。今天他刚醒，你就说他。” “他就该气气，要不是你咳嗽一声，我还要使劲说他呢。不过，看在小洁姐姐和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他。让他在这舒坦两天。”听了小护士这话，我恨不得跳起来冲出去。接着我听见李向天说，“你呀，还那么淘气。不过我知道你是个敬业的好护士。” 小护士咯咯的笑了还说，“向天哥，你不用给我拍马屁。我会尽力照顾他的。” 他们俩这亲亲我我的还说个没完了。小臭护士一口一个向天哥听得我直反胃。正不耐烦呢，就听见他们说话声逐渐近了。只听李向天说，“他还睡着吗？我想进去看一眼。” “我刚才看着还睡呢。应该不会醒。哼，就睡着时还象个人。”什么叫就睡着还象个人。爷爷我随时随地都象个人，奥，不对，我他妈的就是个人。。。 “红红，那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李向天一边说着一边就进来了。我现在懒的搭理他就闭上眼睛装睡。感觉着他过来了，站了一会，我以为他就走，没想到他一声叹息就小声说，“一定要好起来。一定。等你好了，我就离开这。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他妈的想的美！”我终于忍不住睁眼冲他喊了一句。李向天被着实的下了一跳居然往后一趔趄差点坐地上，用手扶了一下床才稳住，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我看他那傻样不禁笑出了声，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喘不上气来才停下。李向天可能让我笑得有点恼了就说，“你还恶作剧！我看你也累了。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走。 “随您的便。”我呵呵笑着冲他背影喊。想着他刚才那傻样，我又睡着了。。。自 由 自 在 第二天一醒来我就看见小洁坐在床边微笑的看着我。“嗯，几点了？”我问。 “九点多。你再睡会。”小洁说。 “再睡！？再睡就真成猪了。诶？有问过医生我啥时能下床啊？” 我看见小洁一扭头说，“别着急，过两天再说。” 我看见她那回避的样就说，“你跟我说实话吧。我从昨晚上就开始想活动活动腿脚了，可就是使不上劲。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青海你先别着急。”小洁说着眼圈就红了，停了会她接着说，“大夫说你的脊椎受了点伤。他说可能，是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腿。要再做检查才能确定。” 听了这话我有如挨了重重的一击，沉默着看自己的腿什么也说不出来。正这时，有人进来了还提着哗哗响的朔料袋。居然是李向天。他先开了口，不过不是冲着我，“小洁，他怎么样了？我带来了点鸡汤面和粥。能吃吗？” 我一听也不知哪来了一股无名火冲着他就喊，“你他妈的不要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了！给我滚出去。小洁你把他拿来东西扔出去。” “青海，你别闹了。向天他是一片好心啊。”小洁居然反驳我。我就更大气了说，“他他妈的能有什么好心？！他巴不得我早死了，好。。。” 还没等我说完，小洁就急了是的喊，“青海！自从你出事，向天一直就没停的帮忙。他还不顾自己身体给你。。给你输血。。。。” “小洁！”一直站旁边没说话的李向天突然喊了一声。 “向天，你不用瞒了。红红都告诉我了。”小洁阻止了他要说的话，接着就转向了我说，“青海，向天这么对你。你就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耍小孩脾气？！好啊！我他妈的是大混蛋！又他妈的是个活残废！当然比不上李圣人了。你也不用跟我这耗了。趁早他妈的跟了他去。省的爷爷看着心烦！”我发了疯是的跟小洁吼着连我自己听了都唾弃的话。小洁用我从来也没见过的悲伤眼神看着我，接着在眼泪还没有掉下来之前就扭身跑出去了。李向天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跑出去了。自 由 自 在 我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向自己的腿，扭头看向了窗外。 30. 高青海这个混蛋！说的都是什么浑话。我在楼道里追上了伤心跑走的小洁。一把抓住了她劝说道，“别生气了，他也就是急了口不择言。”小洁看了我一眼就抱住了我放声的哭了，眼泪弄湿了我的衣服。让她哭了一会，我就轻轻的拍着她小声说，“好了，好了。咱们大人不和他一小孩一般见识。” 小洁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几乎我就控制不住要吻她，手指掐进了掌心提醒自己，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小洁一抹眼泪说，“也赖我，他刚知道自己可能走不了了，我就说他。正赶上那寸劲。唉。。” “你跟他说了？”我问。 “嗯，瞒也瞒不住。。。唉，他这么好强的人。。。”小洁又哽咽了。我轻拍着她的手说，“没事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他一定能恢复。” “但愿如此吧。”她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今天又谢谢你了。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跟我客气了。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我再一次许下承诺。 “向天。。。”她看着我没再说下去。忽然从高青海的病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我们互看了一眼就拼命跑过去了。一到门口，我看见高青海他人摔在了地上正挣扎着往起爬。小洁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扶他。我忍不住也想上去，但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就转身去找人来帮忙。两个男护理一起就把高青海重新抬回床上了。我尽量躲在门外他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屋里终于只剩下小洁和他了。高青海忽然哼的一笑说，“他妈的，我现在连追老婆都不成了。活生生一废物。” 我听见小洁笑着说，“你还想追谁当老婆啊？！有我一老婆你还不满足啊？”一边说着还一边帮高青海把枕头弄好。 “小洁，我。。。”高青海抓住了小洁忙碌的手却说不下去了。 “青海，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洁坐在了床边抓着高青海的手说。下一秒，高青海就猛的吻住了她。我看见两个人紧紧的拥吻着，就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想怎么能让高青海再站起来。电话铃响了，我一接是郭军。他问我要不要出来放松放松，说别老想着烦心的事了。反正我也没事就欣然的答应了老朋友的邀请。到了军子约我的地方，一看我就笑了。世界还真小。竟然是“梧桐树下”咖啡屋。 我一进门就看见军子冲我挥着手。走过去一坐下我就问，“你怎么知道这地方？” “一朋友介绍的。我看着还挺清静舒坦就来了。你来过这？”军子问我。 “不光来过。我还认识这的老板。”我说完看军子疑惑的眼神就笑了又接着说，“不如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挺好的一个人。”说完我起身就往柜台走果然看见张长春正那看书呢。 “嘿。长春。”我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