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由 自 在 “呦，是你啊。有些日子没来了。”长春笑着说。 “是啊。你还好吧？大同怎么样了？”我问 “我挺好。大同他也好多了。刘大夫还真行。中西结合挺厉害的。”长春一脸兴奋的说着。 “那我是不是哪天也能去看看他？”我期盼着问。 “嗯。。可能还不行。我得问问刘大夫看他怎么说。” “那好吧。” “诶？你今来是有事还是就坐坐？”长春问我。 “奥，我朋友约这见面。长春，我帮你们介绍一下吧。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完我就领着长春来到军子坐的桌前。 “张长春，梧桐树下的老板，也是我朋友。”我指着长春向军子介绍。接着又指着军子说，“这是郭军，我铁哥们。” 他们俩人寒暄了几句。我就跟长春说，“长春，你这店是越开知名度越高啊。我这哥们刚从国外回来就知道你这地方了。 “是嘛？那我可乐了。”长春呵呵笑着说，“你们二位喝点什么，都算店里的。” 我和军子一起说，“那怎么行。” “瞧不起我了不是。这点算什么呀。”长春假装不高兴的说。我们也只好作罢让他去忙着吩咐人给我们送饮料。 “还真巧啊。”军子说。 “是啊。” “我看你精神还不大好。是不是刚从医院来？”他问我。 “唉，是啊。大夫说他的脊椎神经有些损伤，可能会导致腿部的瘫痪。”我一直拒绝用瘫痪这个词，可今天在军子面前我不得不面对事实了。 “你看你那样，跟你要瘫痪了是的。医生确诊了嘛？” “没，还没。我想可能性很大。自从他醒过来腿就一直不行。” 军子听了我这话就沉默了，低头想着什么。一会他就说，“你先别着急，我认识一人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以前在美国是专治中枢神经方面的病，很有经验。让他来看看怎么说。” “真的吗？”我一激动抓着军子的手就问。 “真的。我还骗你。得，看你那急样。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军子就掏出了手机。他一边等电话接通，还一边冲我挤了个眼。我翻了白眼还他就竖着耳朵听他打点话。 “喂，是我。”军子说，等了会他又说， “小九。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你不想我也就罢了。怎么连我这么美妙的生音都忘了呢？”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军子这是在和人调情。难道这医生是个女的？正想着就听军子急急的说，“好，好。我说，我说。你千万别挂。我真有正经事找你。” “我有一朋友的朋友出了车祸，可能脊椎伤到了。想劳您大架去给看看。。。”军子听了对方的反应又急着说，“不是。九九，这回真不是诓你。。奥，就是骗的意思。恩。恩。真的。我发誓。。。那太好了。我接你过来？。。。不行，你不认识路，我得带你去。。。诶，这就对了要听话。。。嘿嘿。。你别气，开个玩笑嘛。。。那好吧，明天我去接你。说好了。。。好，白白。” 军子把电话挂了还在那笑嘻嘻的跟捡到宝是的。我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说，“嘿，军子！” 他终于看着我说，“没问题了。我说什么他都听。”还吹牛，看刚才急得那样。我也不好说破就问他，“那他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明天上午就行。我带他去医院。他不认路。” “那我通知小洁一声。我们明天在医院门口见面吧。”我跟他商量 “行，没问题。”军子答应着。自 由 自 在 我们又聊了会天，跟长春告别了就分手各自回家了。到了家，我赶紧给小洁打了个电话。问了高青海的情况。小洁说他没什么变化也没再发脾气。我告诉了小洁军子认识的朋友，兴许能有帮助。 她听了也挺兴奋说好，明天我也在医院门口等你们。我又嘱咐了她要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医院门口，等了会，小洁也来了。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军子他们。还真准时，我远远的看见军子带着个人朝我们走过来了。当他们走到我们面前，一看来人，我和小洁异口同声的喊，“刘大夫？！” 31. “啊？你们认识啊？”军子惊讶的问我和小洁。我却扭头问了小洁同样的话。 “你去看过大同？”我又问小洁。 “嗯。”她简洁的回答了我。我一下沉默了心想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了解情况。 “你们到底都怎么认识的啊？”军子着急了问。 “他们是我一个病人的朋友。我在疗养院见过他们。”刘大夫很快的说。 “那倒好，省的介绍了。咱们进去吧。”军子说着就往里走。我跟在大家后面心里想着，刘大夫就是军子昨电话里喊的小九。他不是一女的，是一高高大大的男人啊。。。正纳闷，我们就到了高青海的病房门口。我犹豫着就跟小洁说，“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那我也跟你一起在外面吧。”军子冲着我说，然后又跟刘大夫说，“小九，你进去给那人看看吧。” 刘大夫看了我一眼又白了军子一眼就说，“ 我知道，不用你讨厌。”说完就跟小洁进去了。啊？这是那稳重的刘大夫说的话吗？我看着军子，他倒是在那嘿嘿的笑了。笑完还一把拦上我的肩膀说，“走，咱哥俩到那边坐着去。”刚要从病房门口离开就听见里边一声吼，“李向天，我看见你了。你丫别他妈的躲，给我进来。”是高青海再哪都错不了的声音。军子看了我一眼就跟我一起进去了。我一进门，高青海劈头就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弄这么多人来看我笑话？” 还没等我说话，军子抢先一步说道，“向天，这个人还真不知好歹。” “你又是哪根葱？管他妈什么闲事。”高青海冲军子喊。 “我是他哥！你他妈的又是那块料？！”军子说完了还一把拦上我拍了拍了我的肩膀。眼看着高青海两眼喷火就要大发作了。这时刘大夫说了话，“你们别闹了。我要看看病人。” “你才有病呢。”高青海把火发刘大夫身上了。 “你想不想好起来？想不想再走路？”刘大夫这话一出，高青海就不出声还真让大夫给他检察。小洁早已冲上去殷切的看着。我怕高青海再难堪就拉着军子走到窗前，盯着窗外看，可耳朵却仔细聆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军子哼了一声说，“那家伙一直盯着咱们这边瞧呢。瞅丫那不服气的样。” 我忍住没回头。。。自 由 自 在 刘大夫在那边问了些问题又做了些表面的检查就说，“现在还不确定，我要跟他主治医生谈谈。” 小洁说，“好，我带你去找他。” 军子抢上去说，“我带他去吧。你还是在这陪着这位祖宗吧。”说完他就拉着刘大夫走了。屋里一下安静了，可是空气里却有让人窒息的堪窘。我忍不住走过去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买。想吃点什么？” 本来已经准备好高青海再骂我的，没想到他会说，“我想吃狗不理包子。” 他说完，我都愣了。“不想给我买啊？！”他质问我。回过神来，我赶紧说，“我这就去。小洁你想吃点什么？” “就包子吧。”小洁笑着说。我答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一路飙车到了我所知道的做狗不理包子最有名的一家买了刚出笼的包子就抱着赶回到医院。捧着包子进了病房看见大家都在，我连忙把包子拎过去说，“包子买了，要不大家一起吃吧。”一边说我一边动手把袋子解开了。军子本来在和刘大夫说话，看见包子就冲上来说，“嘿，狗不理。好久没吃了。小九你没吃过吧。来尝一个。”说着就伸手拿了一包子要递给刘大夫。 “那是他给我买的。不许你们吃。”高青海忽然喊。我一愣然后赶紧说，“还有好多呢。”说着又去解另一个袋子。刚才一激动我一下买了5 斤包子。军子没理他反而一笑，又去拿了一个包子故意在高青海面前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还不断发出啊啊和好吃的赞美声音。 小洁笑着拿了一个包子递给瞪着眼的高青海说，“快趁热吃吧。” 高青海一把抓过包子就恨恨的咬了一口继续瞪着军子看。那边刘大夫说了话，“我也要走了。就按刚才说的办吧。高先生你要是想尽快恢复，就要按我说的做。高太太，我很高兴认识你。李先生谢谢你的包子。我一个礼拜后再来。再见。”说完他就走了。军子拿着吃了一半 的包子也追出去了，边走还边回头含糊的喊，“ 向天，我再跟你联系。” 我笑着摇摇头看他跑走了。扭回头就对上了高青海的怒目。我也不理他，到一边就去问小洁刘大夫怎么说的。 “刘大夫刚和孙大夫会了一下诊，又给做了些检察说情况还算乐观。”小洁高兴的说着。我悬着的心也稍稍落地了。小洁接着说，“刘大夫还说就是要做很多的物理治疗。他会负责帮忙找个好的物理治疗师的。他还会定期来给青海做针灸治疗。相信会好的。” “真没想到，这刘大夫这么厉害。什么都会。”我感慨道。 “还没治好呢。治好了再说厉害也不迟。”高青海突然加了一句进来。看见我们都扭头看他就说，“你们俩啰啰嗦嗦的有完没完，还不赶紧吃饭。包子一会都凉了。”说完他就又抓起一包子吃上了。我和小洁都笑着过去一人拿了一个包子。于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32. 自 由 自 在 那个渗人的刘大夫又来了。小洁告诉我他就是给王大同治病的刘大夫，我当时就有些怒了。这李向天是不是成心的啊？！非给我找一精神病医生。看他那面无表情的冻鱼样，我没病也让他弄出病来了。要不是他们都一再保证这姓刘的有多好，我才不鸟他，早叫丫滚一边去了。不过，你还别说，让他针灸了两下这腿好象还真有些劲了。给我做了这么些天按摩还不让下床。。。。诶，李向天来了，这臭小子每天都来，来了就拉着小洁说话，问这问那的，好象老子是隐形人。。。嗅。。嗅。。好香，不知道他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哪天让小洁问问他都打哪买的，以后我们也好尽情享受一下。等等，冻鱼脸检查完了。 “高先生，我看你今天可以试着下床了。小吴，你今天带他先练个站再试着走两步。”跟我说完，冻鱼又转头和给我做物理治疗的小吴交待着。 “小九，你弄完了吧。我送你回去。”那个什么什么军贴过来说。这哥们也不知有家没家。每回冻鱼来他就也跟着来还怎么骂也不走。牛x什么呀？！连小洁也跟着起哄。瞅他一来，小洁和李向天就凑过去几人嘻嘻哈哈的也不知说什么呢？！想着我就来气，于是就说，“人家大夫还没说完呢。你跟这瞎起什么劲。是不是看着眼馋。要不你也上大街上让车碾一下。” “嘿嘿，大爷我智商挺高的。这种蠢事还是留给阁下您吧。”说完了丫还挑衅的看着我。我噌的就往起蹿要跟那小子练练。可能动静大了点，大家都跑过来了。李向天过去拉了他朋友就说，“你跟他认什么真呀。他心情不好憋着气没地发。你就让着他点。” 转过头来又跟我说，“别瞎闹了。留着劲搞复建吧。” “少他妈的这教训老子。你跟他都是一路货。都他妈的欠揍。”我忍不住骂他。 “青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小洁在旁边看不下去就说了一句。好吧，既然我答应过小洁要和李向天和平相处，他好歹也为我尽了些力，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本来李向天还要回嘴，看小洁插话了他也就一边呆着去了。 “高先生现在这种心理状态比较极端。受重伤的病人在恢复期间都有多多少少情绪不稳的表现。我以前的病人也有过。不过象你这样见谁都骂的倒是少有。很象荷尔蒙失调。。。”冻鱼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大家都有点傻了。他一看以为我们没听懂就解释说，“这荷尔蒙失调嘛，就是。。就是。。啊对了，就象有些妇女在每月周期前有的情绪不定，爱发脾气，喜笑哭闹无常的。。。” 他还没说完，我就听噗嗤一声，声音出自那姓郭的。看我看他，他索性哈哈大笑。接着我就看见另两个人把头扭一边肩膀颤抖着。冻鱼看了我们一眼就继续说，“高先生这样对复建不利。我可以以后多来两趟，对你做一些适当的心理辅导。” 我一听就狂怒了，大喊一声，“我告你姓刘的。少他妈的拿老子当你那疯人院的精神病。再来劲，我抽你丫的信不信？”说着我就又要蹿起。没想到冻鱼却过来按着我说，“高先生，我没拿你当精神病患者。你知道象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我们怎么对待吗？”我看他低头盯着我，眼镜片反着光，一时竟不只说什么好了。他歪嘴一笑说，“很多种方法。我就跟你说一种吧，比如说电激，就是把电导线连在你头上手上。电流一接通，你浑身就会惊挛。有的病人太严重，加大电流到口吐白沫才停。还有起它的方法，我一样都没给你用过，你还不算我的病人。” 看我不说话干瞪着他，他就扭头冲小吴说，“高先生现在准备好了，可以给做他物理练习了。” “我希望你配合，我会再来。”和我说完冻鱼又跟其他人摆了摆手就走了。 “快滚蛋吧！”看见他出去了我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自 由 自 在 “人家都走了，你才骂。也听不见啊。要不我替您转答一下？”冻鱼的跟屁虫又来挑衅了。还没等我回骂，李向天就说，“军子，你少说两句吧。我送你们出去。”说完就把他朋友拉出去了。小洁过来帮小吴一起把我扶上轮椅准备去做物理治疗。我们一路过去，小洁跟我说，“你说我怎么老觉着这刘大夫特人啊？看着就跟城市杀手是的。” “就是他妈的一变态。跟疯子呆长了能有什么好。”我忿忿回着小洁的话。 “不过他治疗倒是有一套的。听说大同现在也好些了。你这腿不也有进展了吗。” “赶紧好了省着受这些王八的气。”我也不得不同意小洁说的话。到了练习室，我一看还挺多锻炼器械。小吴先跟我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就开始让我先试着站起来。一开始挺了几次都没坚持到一秒钟就颓然的坐回去了。过了会，我瞥见李向天回来了站那和小洁聊上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平稳了一分钟，小吴就扶着我让我迈出一步。真走出了一步。我听见那边小洁和李向天都不说话了感觉他们都盯着我。又迈出了一步。俩条腿有些不支了，小吴说不着急慢慢来就扶我坐回到椅子上了。就这样我反反复复的练习着。。。虽然感到体力渐渐不行了但还是想多迈出一步。几次都没成功，小吴一直在旁边扶着我才没有完全摔倒。我已经有些烦躁了，看见李向天趴小洁耳边不知又开始说上什么了，就一性急不管不顾的跨了一步，连小吴都没准备好。身体一歪，就狠难看的摔在地上了。与此同时我就听见小洁他们呵呵的笑声。小吴啊了一声上来扶我，这时李向天和小洁也跑了过来帮着把我扶回了轮椅。我挥开了还扶着我的几只手喊着，“都他妈的给我滚。老子不练了！” “青海，我推你回去吧。”小洁过来说。 “用不着！”说完了我就自己用手转着轮椅的轱轳走了。 33。嗯，这个冬瓜炖排骨要好了。。。再加点盐。他愿意吃咸一点的。清蒸武昌鱼也好了。。。撒上葱花。。。嗅。。恩。还行。今天匆忙了点，加上昨天煮好的牛尾汤就这三样吧。找来保温饭盒，我装上饭菜赶紧往医院赶。这些日子，我又开始重进厨房。以前小宇还在的时候，我们经常在家做饭吃。一是省钱二是能吃得有营养。后来就我一人了，也没心思做饭了。高青海有小洁守着，我也就能为他们做点饭增加增加营养。哟, 怎么这会还有这么多车，今天看来要晚了。高青海不会又发脾气呢吧。他的火气是越来越盛。好几次都把小洁弄哭了。这康复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不成功就发脾气不干，也太没耐力了 。上次刘大夫来，我把他和军子送出去，回来看着高青海和小吴练的挺起劲就跟小洁聊天。我跟她说刘大夫告诉我跟高青海说那些电激治疗的事都是吓唬人的，刘大夫说他从来没用过这些。刚说笑着，一没注意，高青海就摔了。结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又生气了，连小洁也不理。回病房睡觉去了。以后几天，治疗的时候情绪都特焦躁。最近小洁特别忙。她坚持不回去和她父母住，说是要在他们俩的房子里等高青海回去。我担心她的身体就去看过她两次顺便送了些吃的。有一回正赶上高青海公司里的人来找她。我看她一脸愁容就使劲问怎么了。她终于松口告诉我说，一帮子高青海以前得罪过的竞争对手也不从哪听说他受伤了就捣乱要企图把他们公司压垮。没了老板，手下人不好做决定。小洁说想去他们公司坐阵，不想看着高青海的心血付之东流。她想把自己现在的工辞了。唯一担心的是医院里她就会去的少了。我知道小洁好强不想让我帮忙公司上的事就跟她说反正我也天天去医院，顶多就多呆会。她说也只能这样拜托我了，还嘱咐不要跟高青海提公司的事。正想着，医院到了。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高青海那骂人。我也不理他一边拿饭菜一边和小洁说话，“ 他又怎么了？” “咳，这不医院呆烦了想回家呢。”小洁居然还能笑着说。 “那也得医生同意啊。”我说。 “管他同意不同意，老子要走就走！”高青海又要逞能了。 “你能先吃饭吗？”我把饭菜端到他面前平静的问。他也不说话，拿过去就狠狠的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