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学男生的感情故事————mahanxue
mahanxue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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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人家是知情者,蓝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呢?不管泓的态度怎么样她却是喜欢泓的,她真的就这么容易放弃么?蓝心里毛了一下。看到她纯粹的笑容,蓝不由地害怕,他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泓想的那么简单。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简单的。以他的外交嗅觉,他真的感到了。
"泓呢?我突然过来,都没有和他联系,想给他惊喜一下的。"
"他家里有急事,刚才赶回去了。你有什么事么?找他?"
"什么?居然回家了?真是倒霉哎,怎么可以白来一趟?啊,蓝应该认识泓家里吧,要不你带我过去吧?"翡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问蓝的意见,语气也很流畅,让人没有回绝的余地。果然厉害啊!蓝心里想。
"嘿,你不会因为我来看泓而吃醋吧?呵,我可是把话说的很透彻了。"翡宁又给蓝一步难棋。
"你等一下!"蓝转身上楼准备带她前去。
"可不可以带我去参观一下?"说着就在门卫处签了名。
蓝和翡宁一出现,大家的脖子都伸长了,这个女人是何妨神圣?这么个气质美女不会是泓的女朋友吧?翡宁和善地和每个人微笑示意,什么话都不说,正好要别人胡思乱想。蓝心里开始乱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强劲的--情敌。
"那个,你是泓的女朋友啊?是不是每天电话的那个?"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
"你们没有怀疑过我是他姐姐么?"翡宁温婉地笑着,迷到一片。
"你是他姐?"有人很惊奇地问,"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玩笑啦!"翡宁扫视了泓的房间后,等蓝收拾完毕,两个人出发了。
等车的时候,翡宁突然对蓝说,"老实说,我喜欢泓,真的好喜欢......我嫉妒你。为什么他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呢?撇开你们的性别不谈,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错了,小姐。奇怪的人是你才对。你只不过是听说过泓罢了,真正也才见过一次,你了解他么?你所了解到的泓只是从阿松那里得到的很少一部分而已。况且那是从前的泓,现在的他,你根本不了解。你怎么就能凭一时之气断定你喜欢他?另外的,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对他的只是喜欢是吧?我对他的是--爱,不顾一切的爱啊。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不会再有第二次背叛。"蓝语气很平静很坦然地吐出每个字,让翡宁很惊讶。
"你也错了,这里是中国,这种感情能被接受么?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公开的,你以为泓和你一直、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的孤岛上有出路么?什么事都不用去想?真的很幼稚啊。第二次......不是已经有了第一次了么?怎么保证没有第二次?背叛......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啊?爱,光有爱有什么用?"但是翡宁也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她的脸色和呼吸也依旧很平定。
"所以......我在奋斗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坚持卖命么?为了将来能强到为我们撑起足够的防护墙。"
"泓也是男人,你这么一意孤行,泓会为你这么做高兴么?你想太远了,你就这样往远处打算吧,连眼前的都没做好。你没有让他快乐,他的寂寞你知道么?以后的事不可能知道,而抓住眼前的事才是最主要的。你就这样为了将来去好了,看我怎么把泓抢走,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翡宁撇过头,蓝说不出来了。
车来了,两人挤上车,漫长的路上都没有再讲一句话。
到了泓家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可见没有人在家。两个人都坐在台阶上,谁都没有打电话和泓联系。等了很久翡宁问:"你怎么不说话?还没有想到反驳我的话么?"
"哼,或许你说的对吧。"
"这么快就认输了,你很没劲哎。"
"我没有说认输!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有道理,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只是心里想的和现实能做的往往有很大的距离。有时候想什么却在做相反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太多反而不敢去做了。我们都是男人,但是,我就是爱他啊,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爱他,用我自己的方式爱,我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因为我相信他理解我,至于你说的我为了不实际的梦想而冷落了泓,谢谢你提醒了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补偿他的。"
"谢我干什么?我目前是你的情敌,你不要搞错了。"翡宁冷冷地说。
"不过泓他爱的是我。"
"这样下去你们迟早会受伤的。"
蓝看着翡宁站起来,走到楼道里的气窗下迎着光拿出电话来,她靠在墙上的一刹那,蓝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泓曾在此亲吻过,就是他们关系的起点,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却好象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虽然蓝嘴里说的很强硬,心里却是很害怕,翡宁说的话又敲到他们最脆弱的地方了,真的,他们能走多远呢?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26.
联系过泓之后才知道,他家有亲戚出了点事情,他在外婆家里。泓知道蓝和翡宁都过来了,就立刻往家里赶。
看到泓的时候蓝就感到他心情很不好,猜想应该是家里的事情挺严重的。看到翡宁和蓝同时出现泓还是觉得场面十分奇怪。
围坐在桌子旁,泓给了每人一听可乐,一时半会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翡宁就笑着说,"干吗这么冷场?我在的时候你们不方便讲情话么?"
泓差点没把可乐喷出来,没想到翡宁也会讲这种玩笑话,"不是--我脸皮可没这么薄的--你怎么想的,突然过来了?"
"以朋友的身份重游旧地啊!上次来我可是什么都没玩,这次两位就陪我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海岛风情吧?!"
"喂,泓家里的事情......要怎么办?"蓝很担心地问,其实他也不想问,但是就这样乱来好么?这个翡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关系的,蓝你就别替我担心了,那边我妈会处理的。我们就陪翡宁去玩吧,顺便也散散心,对吧?我们也很久没在海边玩了呢,春天的海,就连你也没有去看过吧?"泓很温柔地对着蓝说,蓝知道泓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证明泓还是他的,并没有因为翡宁的出现而改变。
四月,海水依旧很冰,但是海浪的声音是柔和的,海水的颜色也透着绿意。翡宁不顾海水的冰冷,还是光脚往水里踩,还用她的瑞士产的SIGO高级水壶装了海水、沙子、贝壳、寄居蟹什么的,蓝看着这个琢磨不透的女生,她是这么率性地敢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这种看来疯狂的行为实际上不就是不顾一切的表现么?从这个角度说来,蓝无法和她比,性别什么的也只是借口,没有胆量才是实情。"是不是,由她代替我的位置更适合泓的未来呢?"蓝失神地想,"如果有这一天,会是什么情况?不行,只有泓我是不会轻易割让的。"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许愿石的事?"翡宁湿漉漉的,十分狼狈,却无法遮盖她内在的高贵气息。
"许愿石?是什么东西?"泓问。
"听我以前的老师说的,在海边找一块你认为特别的石头,带着愿望把它深深埋在沙里,过很多年后和你的爱人一起来寻找记忆,如果能找到的话......"
"愿望就会实现是么?这种鬼话有谁相信?"蓝很不屑这种现下流行的把戏。
"不是!如果能找到的话,那会是很浪漫的事。这个并不是个注重结果的游戏,这是关于记忆和浪漫的怀旧的测试,现在的一件事情在将来的位置会有现在想来这么重要么?现在一定无法体会到吧,你现在埋下的心情,或许不久就遗忘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是很念旧的,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还是经不起在时间齿轮里摩擦。"翡宁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浅笑着,"你们有兴趣尝试这样的考验么?"后面的话翡宁没有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觉得这种形式对我和蓝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不,我要做!"蓝很坚定地回答,也许自己的心灵上一直在逃避,从来就不敢真正面对自己和泓的感情,但现在不能再逃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失去机会,证明他们对未来的决心。
于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翡宁看着蓝在一块有着黑色花纹的红色石头上刻下"RED&BLUE X年X月X日"并把它埋在很深的沙子里。泓蹲下来,一起用沙子埋住那块石头,眼睛里流露着爱意。
翡宁看着这一切--蓝的郑重和泓的温柔,为何如此的和谐动人呢?
晚上吃完夜排挡的时候,翡宁突然说要回去了,"既然玩了也吃了,回去也可以快乐好一阵子了,谢谢你们两陪我哦。"翡宁的自我主义给他们的影响并没有立即消退。
送走了翡宁,蓝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桃木做的心型挂件,"送你的。"
"咦?这是什么?"泓很惊讶。
"当作你的心情晴雨表吧,我一直都疏忽你的内心感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如果哪一天你不想看到我了,你就把它扔了吧。"
"傻瓜,我是绝对不会丢弃的,这是你给我的信物!"把挂件挂在脖子上,褐色的桃木和泓的皮肤颜色融为一体,"我还等着N年以后和你一起来这里找石头呢,你不会忘记吧?"
蓝微笑着说:"将来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承诺那么多?只要一步步走下去看就好了。"

蓝不再夜归,而买了台电脑,网线穿过中间寝室,将两台电脑连接起来。蓝中午也不再和辅导员一起吃饭,辅导员的脸色总是很难看。每次和泓迎面走过的时候泓都感到她复杂的神情,泓报以鄙夷的回击。泓还是不问到底蓝是怎么解决的,只是从那件事以后蓝一直没有主动找泓亲热过,泓虽然很想,但他不想勉强,也许蓝还无法摆脱自责的阴影。
但是他可以等蓝恢复,一切都会好起来吧,会好起来么?应该吧......

27.
从音像店买了唱片出来天已经很暗了,和蓝打了电话,蓝说想吃麻辣烫,于是泓到摊子上买了烫辣面、肉丸、鸡爪、虾和豆腐,拿了就急急往寝室赶。转过弯路的时候,泓觉得背后有人赶上来,搭住他的肩,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路灯坏了,泓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回头,一记重拳迎面而来,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泓就倒下去了,一下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泓觉得周围很陌生,灯光很暗而且有很浓烈的酒精味,究竟是什么地方?正在这时,泓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醒来啦?"居然是那个李辅导员。泓坐起身体,看看四周,居然是一间歇业的酒吧,自己却陷在破沙发里。李辅导员坐在茶几对面的转椅上,叼着香烟吞云吐雾,没有一点教育者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恐吓报复么?
"哼,这不是辅导员么?难不成是你‘请'我过来的?"泓觉得头好痛,刚才的重击余痛没有消退,连自己的说话声都觉得很遥远,几乎无法控制。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请你过来当面谈谈。"
"是么?你请人的方式还真独特。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我特地被运到这种地方来。"
"这是我家亲戚开的酒吧,环境不错了。我想不用这种方式也没法请你过来谈。"
"多谢抬举,那有什么麻烦请你快点解决吧,蓝还在等着我带麻辣烫回去。"泓没有回避,直接亮出底牌。"如果你还是想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劝你不要开口了。"
"我是让你不要妨碍小蓝的前途,他很有才能,你应该为他的前途考虑吧?"
"我从来就没有阻止过蓝的工作,什么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不过,辅导员你的做法是对他有利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蓝做了什么么?"
辅导员似乎颤抖了一下,手上的烟光剧烈摇晃着,"你知道?他连这事也告诉你了?"
"是的,我早知道了,你这卑鄙的老太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他,谁都无法改变。想用什么方法拆散我们?都没用的。"
"什么?你说爱?你居然说‘爱'他?你们--小蓝也是这样,两个男人,开什么玩笑?你以为爱是什么?随口就能兑现么?你们太天真了。"辅导员的语气尖利到刺耳,"我也‘爱'小蓝呢?!我能爱么?想要让他留在身边,天天看到他,不择手段,就为了争取到他,这种心情你难道不能理解么?可是你不是觉得龌龊么?同样的道理,你们也是!你没有为蓝想过么?把他纠缠在这种不伦之恋之中,会有什么好处。"
"你不要说教了!有......有时候做事情是不会顾及到那么多的,何况是激情?"泓被激怒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自己也说了,是激情罢了,过不了多久就消退了。戒不掉的反而是肉体的牵连罢了,如果连肉体的关系也得不到满足那再在一起就更加毫无意义了。"辅导员的话露骨的尖刻。
"你住口!肉体肉体的,恶心死了,你不要拿自己的那套理论强加在我和蓝身上。为什么要诅咒我们的爱会消退?本身更本就不相信爱,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想诅咒这个社会的伦理观!"泓愤怒的火焰简直要吞噬一切。
"哈哈......"辅导员笑着,透着悲切的味道,"你还是害怕的,社会的压力、言论会把你们折磨到体无完肤,到时候动摇了,后悔了,结果会怎么样?可想而知吧?"
"别说了!"泓烦躁地起身,"和你们这些人理论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和精神罢了,无论你有什么目的,什么想法,我和蓝都不会甩你的。你真是个无聊的死老太婆,我要走了,干吗要和你耗下去?哼!"泓站起来,往外走。
"......"辅导员语气突然转了,泓似乎听到她低声说了什么,当他走到门外的时候,看到三个混混样的人。凶多吉少!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三对一啊?第一下踢在肚子上,空乏的胃痉挛起来;接着是肩膀,火辣辣地痛楚;腿弯、胸口、下巴......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当是......他能为蓝承担的一点点痛苦吧,为何现状总是让人绝望呢?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阻止他们?对了,他想到刚才,辅导员说她也爱小蓝,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脑子里很混乱,一下接一下的痛感深入到神经里,痛得无法思考了。

28.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啊?"蓝站在泓床前问,泓到中午还睡在床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你吵什么啊?"泓闷在被子里低声吼了一句,全身都很痛,搞不好还有淤血吧。不过老女人还很有心,没有打坏他的脸,这样的话,只要泓是个男人就不会和蓝说这样的事。
又是星期三的下午,泓的寝室没有人,他今天倒是很担心蓝主动。
"干吗?"泓惶恐地感觉到蓝爬上床来了,立即坐起身。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方法拒绝却不伤害蓝的方法来。
蓝看到泓烦躁的表情,抓着床档的手停下来,"这段时间......过了这些天,你还是觉得我很恶心很讨厌是吧?"
"不是!当时是你自己不要......拜托,我想睡,你快下去。"
"哦......"蓝泄气了,返回,可当泓放心地躺下的时候蓝重新压到他身上来。双手抓着泓的棉被拉下去,泓拼命抵抗,这可不是平时啊,"搞什么你?!强暴啊。喂!!"
"你昨天去哪里了?说啊!为什么没回来?还说给我买麻辣烫的,你瞒我?嘿,你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泓拽住蓝的手,不让他掀被子。突然蓝停手了。
"我给你的桃木挂件呢?你搞丢了么?"蓝的语气空洞而不确定,"还是说,你真的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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